第123章
“李，李哥儿好。”
轧钢厂门口，梁拉娣早就来了，等着张贴告示，没想到在这儿见到李治国，她一时间不知道称呼对不对。
“你好！”
这是李治国第二次和梁拉娣说话，此前也就在医院打了声招呼，都是在问好。
“这姑娘谁啊！”
许大茂把自行车刹停，傻柱从后座麻溜的下来，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就没兴趣了，这瘦得没二两肉。
“这什么情况，谁给选上了？贾东旭机会很大啊。”
“得，回吧。我刚从杨厂长那儿出来，也问了一嘴，那小姑娘的爷爷以前在农机站，她打小就跟着学焊工。
“李治国，我没选上，那小姑娘给当上焊工了，你说厂长是咋想的啊。”
“哎，贾张氏这两天没少得意啊，都鼻孔朝天了，看不起人。”
如今的平均气温比后世低了好几度，各地下雪的地方多了去了，即便是南方，冬天也容易积雪，好几天都化不了。
这院里啊，谁也不比谁好过，除了坏小子李治国，这惹不起的。
就在青年们吵吵嚷嚷中，门卫大爷贴上了公告。
李治国没多聊，跟着就去了中院，有些冷清，都去买粮食了啊。
他骑着自行车前往菜场，忽的天上就飘起了雪花，一九五三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要早一些。
李治国推着自行车就要出发，却见小京茹跑了出来。
“哎！”梁拉娣这才应了一声，刚才太激动了。
院里的面粉票我换了，隔壁院子的票还在，加把劲早点买自行车吧。”
秦母也心疼人，这放假呢，女婿起得比平时还早。
“姐夫，我去帮你拎菜。”
贾东旭心里好受多了，他是钳工，可比焊工强多了。
路上时，阎埠贵琢磨着，他自家的面粉票还得换给李治国，虽然只会给他算一毛，但也是近五块钱。
“妈，我暂时上不了班了。”
“今儿你不去了，天冷。”
因为是第一次实行面粉票，大伙都担心买不到白面，昨夜凌晨过后，就有人去粮站排队。
尤其这次还是招焊工，你这么瘦小，拿得住焊枪吗？”
看来，这院里的道德模范一大爷，也不希望东旭回厂里上班。
“妈，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这是厂长的决定，你快歇着吧，我来洗。”
贾张氏忍不住跟隔壁屋的炫耀起来。
贾东旭用袖口擦干眼泪，又充满了斗志，最多在洗一个月的衣服，又能过上好日子了。
阎埠贵眼馋，但也谈不上嫉妒，谁让别人有本事呢。
这会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和傻柱往厂里走了。
“这不家庭聚餐吗，就得吃好的。”
下意识的挽起袖口，“妈，你去歇着，这衣服我来洗。”
这会雪已经停了，就一场小雪，洗涮掉谎言就完事了。
“大爷，你是说刚那小姑娘被选上了？”
贾东旭上前把老娘挤开，熟练地洗起了衣服。
“孙二娘，我家东旭又要当工人了，到时候家里就是俩人挣钱。”
李治国可不会留下把柄，私下交谈都不会承认，不想影响兄弟感情。
“算我一个，我爸也是厂里的工人，要不是我爸还没到年龄，不然我早就顶岗了。”
李治国摇头，“东旭，你在这儿等着张贴告示。晚点我出来，载我回去。”
贾东旭本来已经学会了坚强，可看到正在洗衣服的老娘，一时间又委屈上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梁拉娣是谁，怎么像是个女孩的名，啊，是她。”
“女婿，让妈去买就行了，你在多睡会。”
梁拉娣下意识回了句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说她被选上了？
回过神来，李哥儿都走远了，只好忐忑的在这儿等着。
“你说得对，那我到时候接着当钳工钻螺丝孔，那活我熟，车间里就我钻得最好。”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吗，坏小子就喜欢喝豆浆，咦，快看二大爷在给磨豆子了。”
贾东旭一脸嘚瑟，“跟我一个院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
两个月下来，算上从外院赚的，岂不是就能赚到五十，在给加把劲，就能买自行车了。
“不是，东旭，你是啥意思，没选上？这不能啊，你一大爷说过的，会帮你跟厂长说话。”
贾张氏感觉天塌了，她可是吹嘘出去了，还问过老易，怎么就没选上？
门卫大爷接了烟，人也走了出来。
“你个没用的东西！”
贾东旭愣了一下说：“这姑娘我前天报名的时候见过，她也想当焊工，这想多了吧！”
门卫大爷说了一句就赶紧走了。
贾东旭大喊起来，可却没人理会。
“要真是贾东旭，我就去厂里闹，我哥还是工人呢。”
“哦！”
阎埠贵嘴严，这事打算连媳妇都不说，他悄悄给办了，当即点好钱一溜烟就跑出了大门，到隔壁院子去换面粉票。
如果花不完，就攒着当收藏品，等他老了，留给儿子拿去买套房？
他往天上看了一眼，京城这边到了十一月初就会下雪，一直要持续到来年的三月份。
贾东旭见门卫大爷出来就看了他一眼，顿时心里狂喜，这不就是选他么！
一时间想着家里马上就是双职工，明年就能买自行车，那多好，让傻柱羡慕去吧。
“这不能吧！”
“还好！”
四合院，贾家！
梁拉娣一听这话，就对这人印象极差，别看现在一脸嘚瑟，那天报名，这人差点被打了。
“真的啊！”
“李治国，是你帮那小姑娘进的厂？”
转眼就过了一周，天气急转直下，十一月一号这天，刚好是周日。
“大茂，早啊！”
陈大嫂本能的感觉是坏小子从中作梗了。
“大爷，我得走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赚大钱的机会来了。”
“不容易啊，坏小子也为院里做贡献了。”
“不，这不能啊！”
梁拉娣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李哥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一会，蒋大妈等人就跑来说着悄悄话。
大爷虽然有所猜测，却不能出去瞎聊了，别人没承认。
阎埠贵在前院拍着身上的灰，刚扛了粮食回来，买了不少棒子面还有鲜地瓜。
三大妈人傻了，大白天翻什么家底，也不怕人看见。
“哎！”秦母听了高兴，吃饺子还不好啊。
“她是梁拉娣？她被选上了，这不能啊。”
算了，儿子马上又能当上工人，得惯着了啊。
二大妈一溜跑回去，很快刘海中就跟着来到院里。
“可不是吗，还是李治国脑子好使，给定制了一个小号的，谁都能使得动。”
“唉！不急，你后边还能顶岗啊，继续当钳工多好，焊工累人的。”
就是他搞不明白，李治国为啥要帮一个小姑娘，肯定不是那方面的原因，这姑娘跟秦淮茹比差远了。
“治国，把围脖带上，这天看样子快下雪了。”
几个大妈指指点点，倒是把李治国给拉住了。
贾张氏差点就跟人吵起来，这就见不得她家日子好过，还邻居呢，我呸。
“他在家呢，我这就给叫出来。”
之前一直说这事，没想今天给办妥了。
“好！”
粮站也卖地瓜，作为粗粮出售。
“还是你的日子好过。”
许大茂缩着脖子从屋里出来。
李治国其实是自己想再换点面粉票，但他这超量了，索性就借阎埠贵的手而已，中间有了一个跳板，左右也就几百斤面粉，没谁查的。
看那穿着就是一乡下丫头，土里土气的。
“还得是你啊！”
…
贾张氏买了菜回来，打开锅盖，见里边空空如也，准是东旭把鸡蛋偷走了。
许大茂不吭声了，梁医生那边还得给春燕检查，他不敢讨人嫌。
“小姑娘，这是轧钢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不是吗，逢人就说她家马上双职工，贾东旭真要选上了，那就够她嘚瑟了。”
“对，托三叔给买的，这是小号石磨，专门定制的，一个人就能转起来，以后咱们院里谁都可以用。
李治国走到梁拉娣跟前，低声说了句，“明天上班别迟到了。”
路过门卫室时，他隔空飞了一根烟进去。
之前有共用的药锅子，后来李治国生日那会，有了烧烤架子，现在连石磨都有了。”
“控制好量，你家六口人，两百斤没问题，白赚二十，运气好赶在二十四号前能换俩月，就是四十。”
他今年说过的谎言就翻篇了，明年还当好人。
“早！”
“应该能吧！”
当别人还在为了一口吃的，他已经在关心全球变暖的大问题，这就是格局。
“都别多想了，这院里谁见不得贾张氏得意？” 陈大嫂一句话好像就终结了话题，几个大妈感觉懂了又没明白。
“肯定能！”
他没说拿到题词这事，解释不通，甚至连家里人都不提，收着就好。
“不会真是贾东旭吧，他那是作弊、缺德，不要脸。”
所以啊，她能选上是有原因的，你落榜不是你不行，就差了点运气。”
二大妈从屋里跑出来看热闹，“李治国，你家买石磨了啊。”
李治国发现在院里居然没坑到，不对，是没让二大爷发挥余热，这不合适了。
这会院里住户都跑来看热闹，多一个石磨，那用处可就大了。
这会，梁拉娣心跳得厉害，门卫大爷刚才对她点头是什么意思？
“大爷，你倒是快给贴上啊，到底是谁选上了。”
孙二娘没接话，拿着盆走了，回自家门口慢慢洗。
阎埠贵回过神来，火急火燎的回了屋，掀开床单，在拉开旧棉絮，只见棕垫上压着一个本，里面夹着攒着的家底。
贾东旭扶着自行车，一脸乐呵，他就站在这里，还不得让人羡慕啊。
孙二娘可不看好，也说不出为啥，就是感觉选不上。
李治国想了想低声说：“三大爷，下个月底面粉票要翻倍涨价，一毛变两毛，邻里同事间换点票不犯事。
李治国想了想，没有提易中海那破事，难道还能帮东旭兄弟打抱不平，再说别人帮不帮忙，都不碍着谁啊！
贾张氏忍不住开骂了，这简直丢人，气得她转身就回了屋。
没一会，其他报名的青年也来了，好几十号人。
“碧华，你说东旭能选上的吧！”
手上有票，心里不慌，出去下馆子随便花，这才是过日子。
“好嘞，李治国，你忙着，厂长那边是大事，不能耽误。”
李治国拍了拍东旭的肩膀，给安慰了一番，日子还长，总能找到工作。
“哟，李治国，今儿怎么买这么多菜。”
“哟，那挺好的。”
小姑娘，明天一早八点上班，到之前报名的办公楼去报道，可别迟到了。”
从这月开始，要储备过冬吃的大白菜。
众人傻眼的看着小姑娘，是谁这么缺德给选上的，这是乱来，哪有让小姑娘当焊工，能搬得动钢铁吗。
“听说初雪这天，所有的谎言都可以被原谅！”
没等一会，老丈人上门，不是空手来了，和三叔一起抬了一个石磨到院里。
对了，我二大爷呢，叫他出来说几句话，在磨几斤豆子，给大伙演示一下。”
李治国愣了一下，他今天特意问了，易中海根本就没去找过杨厂长。
贾张氏也看到了，连忙大喊：“东旭，你是明天去厂里上班对吧！”
李治国跟着就出了大门，叫喊着：“东旭，你这是咋了？”
“什么？”
虽说那小姑娘被选上很不可思议，但至少不是贾东旭。
又过了一会，终于门卫大爷出来了，看了一眼贾东旭，跟着就对那小姑娘点了点头。
她也怕被打，顾不上跟李哥儿道谢，赶紧跑了，去医院找二姑报告好消息。
“我老丈人他们要过来，后天就发工资，吃点好的扛得住。”
“咋了，你嫉妒啊！”
“就是，她这两天吃不完穿不完的，都脱离群众了。”
到了菜场，里边就没啥人，正好慢慢挑，运气不错，还买到了牛肉。
“咱们这院里啊，日子越过越好了。
有大妈刚好看到了连廊那边。
“哎呀！”
“是一小姑娘被选上了，人从小就在学焊工。”
等出来的时候，袋子里已经多了一些东西，从奖励的超市里拿出来的，时不时的套现，补贴家用，感觉也挺好的。
“快看，贾东旭和李治国回来了。”
李治国回话说：“梁医生的侄女梁拉娣，我跟她在医院见过一面。”
他把菜交过去，就进屋抱孩子去了。
李治国往大门外一瞧，自行车旁边蹲着一人，背对着的，这也没见着哭啊。
贾张氏看了看大孙子棒梗，就拿着衣服出去洗，但也洗不了多久了，等她进了厂，就把这些活给儿媳妇做。
要不是得等着兄弟，他早就跑回去捂着被子哭了。
李治国早就发现岳母跟淮茹的性格差不多，都挺节省的，根本不可能买排骨什么的，一去市场肯定就是大肥肉，太油腻了，对胃不好。
贾东旭一脸呆滞的质问：“大爷，这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该选我吗？我都钳工学徒第三年了啊，之前是病退，会一点焊工活的。”
“当家的，你这是咋了，不是刚买了粮吗？”
李治国也起了个大早，但不是买粮，而是去买菜，今天老丈人一家要过来吃个饭。
“那也得能选上啊！”
阎埠贵眼神一亮，他就说多帮忙能得好处，就凭李治国的脑子，随便点醒一下，他就能赚到钱。
上午九点过，李治国提着一个袋子出来，一脸乐呵，他没想到一个汽车模型，居然拿到了领导的题词。
大爷掏出火柴帮着把烟点上，这是要聊上几句的意思。
“你说他啊，是我兄弟。”
“对了，贾东旭跟你一块来的吧，人在外边哭了一阵了。”
“你问我啊？这是厂长的决定。
……
“女婿，咋买这么多菜啊。”
贾东旭听到呼喊，一回头，眼中还有泪花，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秦母上前接过两大袋子，沉着呢。
“哎！我想通了。”
……
“贾东旭选不上也好，这下贾张氏嘚瑟不起来了吧。”
秦淮茹拿着围脖出来，天是真的冷了。
贾东旭忍不住打击对手，他在院里谁都惹不起，但这在外边，还不能说一个小姑娘？
“我去多买点肉，中午包饺子。再有几天等淮茹出了月子就方便出去下馆子了。”
李治国说完就走了，不用叮嘱保密什么的，阎埠贵根本不可能舍己为人。
李治国上了后座，走你，谁说自行车不能有司机。
梁拉娣又担心了，别人是好兄弟，招工就一个名额，那怎么能让她选上啊。
陈碧华正在奶孩子，也希望东旭能当工人，这样她还能接着上班，中午在厂里吃上白面。
还有新鲜地瓜上市了，两分钱一斤，但越往后价格越贵，最高能卖到五分。
大爷就想打听一下八卦，至于贾东旭那破事，明摆着的，李治国连别人对象都截胡了，还能帮忙给安排岗位？
“李治国，你是遇到好事了？”
在住户们议论纷纷中，刘海中一手抓着石磨上面的木棒，这就转了起来。
二大妈在旁边往里边加豆子，然后这速度就慢了下来，干磨豆子阻力要大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