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一:
‘这个难吃’
点心二:
‘这个难吃’
点心三:
‘这个难吃’……
霍敦不清楚应该高兴与否,语气越来越笃定,这来历不明的脑中声音对事实的预测。鹿莎的说法:这是他的能力的一部分,也许有道理。
游戏在加载。
良久的沉默,如同小纸船,被逐渐泛起水波的风笛声给轻轻推动。
包厢内,季云卿手机的民族器乐使霍敦短暂失了神,一幅幅画面像春笋一样从脑海钻出:
圆月在战栗,如同黑夜的心脏。
雪茄外形的飞艇腾空而起,底下的吊舱上的探照灯发出黯淡的光,如同被吊起的独眼巨人的头颅……
没有音乐的游戏不叫游戏,霍敦权当是音乐的魔力。
“新的途径?”夏千竹眨着眼,单配乐上就能察觉出端倪。季云卿没有卖关子,坦然的语气流露出一丝忧虑,第十二期联赛出现新途径:愚者!
“嘿嘿,咱们的组合不削能玩?只要途径不是新的,”夏千竹开场便开香槟,“十拿九稳!”
“什原理?”霍敦摇晃了下她飘飘然的肩膀,初步了解获胜的逻辑:往期的旧途径有攻略可查。所以,只需要捧著一杯茶,将节奏放慢等待即可……
须臾间,下一段旋律降临。
“全新风格。”季云卿轻呼道。远比之前自己的丰富得多,霍敦的序列途径可能大有不同。
夏千竹开心不起来,配乐分明也是新配乐,说明途径无疑也一样。同样是新途径的话,难度不会差太多。
不为两女孩了解的,于他而言这一段配乐不是‘新’配乐……
驻唱乐队才演唱过!!
鹿姐啊鹿姐,你们的驻唱乐队居然一首歌赚两份钱!
霍敦当着她们的面,将随身东西带上,仿佛想要逃离此地,步履匆匆。联想到赌约,说不好奇鹿莎预知未来的能力,假的。
“霍敦同学?”夏千竹显得不知所措,“霍……霍。”
一双手搭在夏肩上,夏千竹便由著霍敦离开。
走廊。
上哪儿找人?
上吧台找找?
“小子,眼睛掉裤裆啦?”一没瞧着路的女人嘴嚷嚷,跟路上的霍敦迎面硬碰硬,脚底踉跄了几步。
碰撞不是没原因的,对方人数不少把走廊堵了个严严实实,花花绿绿迷人眼,像是情人节第二天的花束。
“哇哇,弟弟蛮养眼的嘛。”
“还蛮会冲撞的说。”花枝招展的女客人两眼放光,跃跃欲试从前面的人身上跨过去,争相推搡。
“脑子栓在裤裆?丢人。”排头的黑色手套的手肘跟网格丝袜的小腿砸在同伴身上,一时间哀叫连连。
干脆利落留有余地。这位跟有入局者增益的霍敦截然不同,是货真价实的武术传承者。要身材有大长腿,要脸蛋有前凸后翘,要智慧有小蛮腰!
“没你的事。滚蛋。”
“怎没有,我们认识哦。”一个脑袋从他们中间探出来,嗓音有霍敦熟悉的步步圈套,不是她是谁?
‘包围一群老鼠的奶牛猫’
“乐队的歌咋回事?鹿姐。”霍敦没忘记正事。
“现在是问那个的时候嘛?”她反问,“当心,霍敦同仁,她的下半身功夫可了不得,真怕你敌不过她。”
要什有什的那位头发绑起,烟熏妆的双眼,多了三分的凛利英气:
“看你斯斯文文的,跟这个酒托女有一腿是?别指望我会收手。”
“巧了不是,”霍敦将两边袖子挽起,“在我们讲斯文的人眼,危险的人物可不分性别。”
相视一笑间。
双方就过了两招腿脚功夫。
‘脱手的前一刻的链铅球’这评价不赖,霍敦当起放弃去硬碰硬,她的腿法入木三分、行如流水,他自个则撑起白纸(挨打)的那一份。
“不是兴趣班,也不是野路子,当过冷门项目运动员?”
“爬楼梯爬的。”霍敦跺跺脚,缩短距离效果会怎样……
“捷径,不小心走了捷径。对,副作用该有的我都有。”不出三回合,霍敦转而变老实起来。
“没赚多少嘛。”这之后,没留下名字的不寻常女人将鹿莎的手掌当作烟灰缸,更没忘索要精神损失费。
“入局者可不止腿脚功夫厉害,别灰心,强者有的是。”鹿莎眼睛眯成一条线,跟个没事人一样为男人打气。
“那首歌有听过的吧。”霍敦还能做到心平气和,一来没有在直视鹿莎的眼睛。果然是这样:不直视对方脑中声音没办法跟他汇报。二来谁最吃亏?是鹿莎。他将手机的音量键调到最大,她却直接笑出来:
“你的审美也在线的。”
‘龙颜大悦的奶牛猫’鹿莎盯着他的眼。十分自然地,那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
‘地上的途径,启动’
‘古武者途径’
‘序列九:气血匹夫’
经由鹿莎之手开启的,他霍敦还能相信这真的是一个游戏?
“她们都是些什人。”
“呃,女凯子?”
“酒托能有好下场。”
“小费你付嘛?”鹿莎岔著话。
把该说的话都带到这,霍敦一刻也不想逗留。绕了几个弯返回包厢内,却未能预料:一桌麻将凑齐。
“你咋在这儿?”确认是鹿莎,第二眼,发现对方端著杯子背对自己,那样确实是理想员工该做的,霍敦右眼却狂跳不止。
“快躺下,都不听话。”夏千竹的护士般的发言,在后现代装修风格的房间内格格不入。霍敦乖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拧可饮料瓶的瓶盖。
‘发威的病猫’是……
“霍同学,到外面说。”鹿莎朝着他挥挥手,就差加一个‘家属’的前缀词,“今天发生很多事情……都在可以预见的范围内,除了天气。”
“我不该那样子说你。”让霍敦有改观,鹿莎的举动。
“是玩晋升游戏玩的。”
“这个嘛,玩可以玩。”霍敦准备挠头发的手停在空中,像被无形绳索捆住,“谁玩晋升游戏玩的?”
“她。都在可以预见的范围内。”
舌头仿佛打了结,霍敦一时说不上话,眼睛像陷入沼泽的汽车的车灯,残余力气在这部位挣扎。他跟鹿莎第二次跨过门框,肩并肩步入游戏的领域。
沙发上的季云卿似乎没什事,眼神的天真,与之前的成熟判若两人。
霍敦问起:
“季云卿的途径,是什来着。”
“是愚者。”
“愚,是愚人节的愚。”夏千竹低垂着眼睛,这霍敦能理解她的心情。
“愚者副作用是什?”霍敦随口一提,右眼皮还在突突跳。
“她会失去一段记忆。”夏千竹机械地张了张嘴,在俩入局者眼皮底下抢起鹿莎的话来。
“会死去?有点严重。”霍敦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季云卿连同夏千竹,在序列的影响下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