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番过,又记昨日。
昨日清晨,睡未几,迫醒乃起。
洗漱后先煮麦粥乘凉,始收拾行李。
因将各去,寝舍气氛微异,似有感伤。
然细看各子,怀伤者或仅我一人。
世纷扰扰,风无常定,鸿尘乘势,各奔前程,实属常态,我伤实无处。
君子之交淡如水,所遇非君,我亦小人,与众交情浮浅,无甚存惜,或为慨叹而伤。
又或,为己漂泊无乡乃伤。
此尘心,未入豁达也。
再说回,行李无多,总得二三囊。
我欲轻旅,多余之物皆弃,微惜,仍留一二可弃未弃,累及后己。
可见我心小气,计较难脱,始终揣苦。
己物拾毕,受记叮嘱,应承略尽绵力助移,故仗力大清他人之物,弃物上下六七趟,林林总总十余袋,颇为力竭,自觉可称尽心,不负所托。
故去时亦觉洒脱,无欠仗义,当得好聚好散。
期间,粥凉,食之胃口颇香。
微憾余粮有剩,弃时伤惜。
至正午,亦有去心。略做休顿,午尽机怡,遂携大小包启程。
及至楼下,面子心大作,忌小包显露衣物,颇觉不雅,遂往购一行李袋装以掩之。
至商铺,见得伊人店主,心微喜。
自知色心作祟,谨谨克制,唯恐丑态于人。
色伐心,口微干,索性购水一瓶即饮。
因感此去再无缘与伊,小口慢饮,略作留恋。
期间,伊人两次三番自身前晃过,然碍于礼,未敢正眼往顾,只余光掠影。
此时回想,不由悔不当时,未大胆一回,讨问连信。
然,此乃多情未可,贪心不足。
且忘,当豁。
踏旅,连番换乘无阻,可谓顺利。
天云阴,风怡爽,心绪未起波澜,徐徐往至。
或赶,或又未赶。
及地,心忽起怯意,越门后微踟蹰,乃赴决。
意在余生,心有包袱。
待堂前,见人,知会,入住,下榻,搭手,用斋,再搭手,净灰,净尘,入夜,安歇。
似有百感交集,又似平淡无奇,大感失望。
一时难以尽言,一如彻夜难眠。
时已近晨,当起,且后再记。
有心耶?
无心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