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我的万世千秋 > 第七章:风起云涌
  寻安宫大门轰然倒塌,临州军铁骑策马攻入宫内,数百支长箭瞬间以破空之势贯穿临州铁甲,嗅见血腥味的临聿王李质猛然发觉自己己是瓮中之鳖。
  
  
  金陵军风椅阵马,早已埋伏在寻安宫等候临聿王的到来。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放暗箭,你可知罪!”排列在前的临州军将军怒斥道。
  
  
  金陵王李程冷笑,默默握紧手中的金陵长刀:“南梁律法规定,叛国谋逆作乱者——杀无赦!”
  
  
  “你!”临州军将军怒不可遏,拔起刀就要下令冲锋,临聿王制止了他。
  
  
  “赵将军,阵前对峙怒火攻心可是大忌。”李质说道。
  
  
  “是在下草率了。”赵将军道。
  
  
  李质骑着战马笑地走向前:“哥哥,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听说你出事,我可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见你。”
  
  
  李穞兜警下那张凛不可犯的脸微微动容:“你赶来见我,我固然是感动的,可你调动军队如此大的阵仗,没有必要吧。”
  
  
  “此言差矣!金陵军是南梁三大主力军中最强的一支军队,哥哥出事自然是军心动摇,我如此作为不过是来稳定军心。“
  
  
  此话一出,李穞青筋暴起,脸部微微变形,他用手中的金陵长刀对准李质的脖子。
  
  
  “你果真是无药可救!”李穞说道。
  
  
  “临州军准备冲阵!”
  
  
  几乎是在李穞提刀的一刻赵将军大吼一声,三百临州军士卒全阵以待。
  
  
  李质抬手示意赵将军不要轻举妄动:“赵将军!我这位哥哥虽然是鲁莽一些,但却是真心对我好的。”
  
  
  “可是……”赵将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刀入鞘。
  
  
  李穞见状脸色有所好转,他收回刀:“今日之事你若真心认错我相信父皇会既往不咎。”
  
  
  李质哈哈大笑:“当然了哥哥,我这就去向父皇领罚。”
  
  
  “赵将军,走!”李质一挥手,三百临州军顿时转向而去。
  
  
  李积把刀入鞘,扭头欲走。
  
  
  轰!
  
  
  临州军忽然转向杀向金陵军,突如其来的进攻让金陵军措手不及。
  
  
  “**,狗改不了吃屎!“李穞唾骂两句,将收回去的刀又拔了出来。
  
  
  李穞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金陵军听令,原有阵型不变,后面的放火箭!”
  
  
  漆黑的夜空中燃起零星的火星,而后火星越来越大照亮了夜空。
  
  
  临州军的铁甲上穿插了火箭,原本坚硬的铠甲在火箭的侵蚀下慢慢融化。
  
  
  金陵军将士拿起锋利无比的金陵长刀挥向临州军,寻安宫内顿时血流成河。
  
  
  临州军节节败退,三百人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
  
  
  “太子殿下你赶快离开,这快撑不住了!”赵将军着急道。
  
  
  李质完全没有听进:“赵将军,集结余下的精锐随我冲锋。”
  
  
  李质想要破釜沉舟,不料周围火光四起——是金陵军点起油火将临州军围困。
  
  
  金陵军冲阵,李质的战马右腿中刀他因此跌落马下,李质被擒,临州军余党即刻成为强弩之末。
  
  
  缝紫殿。
  
  
  邺康帝手持金樽,笑道:“白爱卿,要说瓮中捉鳖的路数还数你最厉害,一个金陵王身陨的假消息诈出这多的乱臣贼子。”
  
  
  邺康帝喝下一口浊酒,辛辣的宫廷供酒刺激着他的喉咙使他忘却愁绪。
  
  
  邺康帝不禁感慨道:“说起来我们也相识已久了,从你帮朕夺权开始,大约有十余载。官场尔虞我诈,朕与他人皆为君臣,这偌大的皇宫朕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白寰景静静聆听,默不作声,只是点头示意。
  
  
  “你今夜怎寡言少语的?”邺康帝恍然大悟道:“联明白了!你是不想毁坏朕的帝威,所以才不与朕攀谈。”
  
  
  “那倒不是。”
  
  
  “那究竟是何缘由?“
  
  
  “避嫌。”白寰景淡淡地蹦出两字。
  
  
  邺康帝漫笑,搂住白寰景的肩膀道“得了吧,你是丞相我是圣上,一同商榷政事你何需避嫌?说白了你就是怨我拿你儿子当诱饵。”
  
  
  “回陛下,臣不敢。”白寰景面无表情地道。
  
  
  “听说白贤侄突发高热,魏公公刚才说现在情况如何了?”康帝又问。
  
  
  白寰景面露苦色,随后平静如初,如湖面暗流涌动,他缓缓开口道:“陛下言重了,区区犬子还不足以承受陛下如此关心。”
  
  
  “还说不怨朕,一就差把怨'字摆在脸上了,不过你无需担心,庆安殿我早已派叶故布下天罗地网,定当全力保护白子墨。”
  
  
  邺康帝道,还不忘打趣下白寰景。
  
  
  白寰景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拿起铜樽抿一口溢满的酒,这才眉开眼笑道:“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乃万岁。”
  
  
  金陵军放出的油火未退,隔着老远仍能望见火光。
  
  
  金陵军常年驻扎陵州边邑,因而内心同西凉人般彪悍,下手不知轻重。半柱香未却,李质已经鼻塌嘴歪。
  
  
  白寰景整理好官袍,蟒纹缠绕在身,他静静跟在邺康帝后侧,两人的衣服龙蛇缠绕,夜幕很好掩盖住了邺康帝的眼神,这是他第一次捉摸不透邺康帝的心思。
  
  
  为首的金陵军蓄力两拳,李质吐出一口血唾沫,面目狰狞道:
  
  
  “我乃皇亲国戚,生杀予夺皆由陛下赋予,你们此等蛮夷,也配动用私刑!让我禀告陛下,定当有你好看。”
  
  
  “是吗?有什需要禀告的,说来听听。”邺康帝道,不怒而威的气势让李质到嘴边的话又变成唾沫咽了下去。
  
  
  月下刀兵寒气逼人,气氛极其压抑,两人沉默许久,邺康帝才开口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引入这寻安宫内?”
  
  
  “儿臣不知。”
  
  
  “当年我和白相就是在这寻安宫内夺下皇权,这才避免了梁朝重蹈前朝之覆辙。你身为储君,争夺皇权无可厚非,可你这手段该注意点吧。”
  
  
  “你竟然想绑架你弟弟!”
  
  
  “父皇,儿臣……”
  
  
  一语未毕,邺康帝一掌掴在李质脸上,满脸愠色道: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皇!联早有听闻临聿二州有人心思不正,朕疑遍皇宫,唯独没有疑你。
  
  
  “你若肯念这父子情分,又怎会听闻金陵王殒命的假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带兵逼宫!”
  
  
  李质冷哼一声,不服道:“我本就是当朝储君,争夺属于我的皇权本是小事一桩罢了,有何之怪?”
  
  
  邺康帝的脸色阴沉下去,逐字加重道:
  
  
  “小事一桩?越权僭位之事算不算大,徇私枉法算不算大,叛国谋逆算不算大!如果这都不算大,那你告诉朕什才算大!”
  
  
  李质理亏,便被说得哑口无言。
  
  
  邺康帝别过身并未回头,然后道:“联为之得意的两子就是你和李穞,李穞节用爱民、知人善用,而你却是整日游手好闲,一派纨子弟作风。朕念你母亲的旧恩,不惜力排众议,决心立你为储,可你着实让朕失望。”
  
  
  李质听出邺康帝话中的意味,身子顿时瘫软下去,张口结舌道:“父皇给……我个机会,我定当……不负众望。”
  
  
  话说出口,李质自己都没了底气。
  
  
  邺康帝并未理睬李质,唤道:“魏公公。”
  
  
  “老奴在。”
  
  
  一个身着紫色襆头袍衫,手持尘拂的花甲男子躬身快步至邺康帝跟前。
  
  
  邺康帝扬起龙袍:“昭告天下,深夜皇宫突遭天地会袭击,储君李质为保朕之安危不幸薨。”
  
  
  “老奴听令。”
  
  
  李质先是央求,而后演变成破口大骂,最后竟癫狂地大笑:“**!你真以为你斩草除根了吗!事情还没完呢!哈哈哈哈哈!”
  
  
  临近天亮,本来初升的朝阳忽然被乌云盖住,寒风刮过,阴影变得大一片。
  
  
  两人之间的棋局停了下来,这一回合没有分出胜负。
  
  
  黑袍看着手中的三清铃,铃上的把柄像一节叉子,缠着的红布干涸掉的血还有些黏手。
  
  
  黑袍摇了摇,三清铃发出三声清脆的响声。
  
  
  “鬼道还是仙道?亦或者武夫。”
  
  
  “要下雨了。”白袍道。
  
  
  黑袍看了看外边的天空,“风大一些罢了,不过天气应该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