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简辞起床了,霍叔立即去厨房忙活了一阵,将简辞的早午饭做好端来。
  简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祁修景脸上,这样带着些许病态的冷白皮肤上硬生生嘬出来的红印分外显眼,以至于霍叔忙活饭菜时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简辞心虚岔开话题:“哎,祁修景,昨晚我没乱说什么吧?”
  “讲了一下暴打教导主任的英雄事迹,”祁修景不紧不慢喝着热茶,“顺便把替你掩盖行为的从犯也卖了。”
  即便省略了非要找帅鸭子的内容以及对祁修景的真情表露,简辞也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幸好昨晚是他生日而且他喝醉了,不然老爹要抄起鸡毛掸子揍他了。
  “都怪你!”简辞理不直气也壮,“要不你胃疼还没带药,我才不冒险翻墙呢,让我爸打你去吧!”
  祁修景依旧还是笑。
  简辞已饿的饥肠辘辘,但介于前一夜刚喝醉,他被剥夺了吃红烧肉肘子砂锅麻辣鸡等的权利,只能可怜巴巴吃着清淡的海鲜面。
  祁修景已经吃过午饭了,依旧陪着简辞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吃。
  简辞边捞着鱼肉和虾仁边,:“所以我猫儿子浑身是什么颜色啊?家里没有染色剂啊。”
  比起关心狗男人满脸的痕迹,他更关心自己的宝贝猫猫。
  祁修景顶着错误重在脸上的草莓,无奈道:“有人昨晚连剥三个火龙果榨汁,边染边喊要让糯米糕和它爸爸染个父子色系。”
  简辞:“…………?”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指缝,忽然发觉好像确实仍旧有些没洗干净的粉。
  “狗男人!那你也不拦着我点,你看糯米糕多可怜啊,小白猫都成了小花猫了!”
  祁修景如实回答:“挺好看的。”
  简辞于是也转头看了一眼正没心没肺玩着猫玩具的□□色相间毛绒团子,好像还真挺好看。
  “但是……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挺好的?你看见了?”
  祁修景瞳孔不易觉察缩了一下,停顿半秒后面不改色回答:“佣人说的。”
  简辞将信将疑,但方才下楼时,的确也遇到一个佣人夸赞糯米团好看,倒也有可能。
  但他停顿了片刻,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我怎么这么干干净净没染色,昨晚是谁给我洗的澡?”
  祁修景抿唇。
  这种要看光简辞全身的事,总不能说是佣人洗的。
  昨晚他亲自动手把乱扑腾的粉红染色简小辞脱光,扔进浴缸仔细清洗干净在捞出烘干裹进被窝的。
  这复杂的工序是瞎子做不到的。
  祁修景面无表情平静回答:“后来你嫌果汁在身上黏的难受,自己放水洗掉了。”
  简辞迟疑“哦”了一声,一些直觉还是让他莫名觉得有点怀疑。
  其实他怀疑的不仅是这事,而是祁修景明明看不到,为什么平时总爱坐在书房里,要是自己暂时瞎了,那肯定是躺着歪着无所事事的玩。
  总比不舒服的坐在桌前好。
  而且这家伙还总有习惯性抬腕看表的动作。
  简辞平时习惯手机看时间,但祁修景对手机的依赖很弱,更喜欢看表,他自己解释说是下意识动作习惯了。
  倒也……有可能?
  眼看着小花猫再次兴奋猛冲过来,简辞一把将它从地上拎起来抱在怀里,算了不想了,先给它洗澡要紧。
  十有八九的猫猫都是不喜欢洗澡的,好在糯米糕只是喵喵喵的个不停的扑腾水,没有做出伸爪子行凶的事。
  但它扑腾的过程就像个滑不留手的小泥鳅,简辞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把它四爪按住了。
  猫猫幼崽沐浴露被佣人放在稍远的架子上,大概是怕祁某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用错。
  简辞起身费力伸手去够,心想用错就用错,洗猫和洗狗有什么区别?
  正和喵喵叫着的糯米糕搏斗,家居服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简辞满手都是刚给猫搓出一身泡泡,没空闲的手去接,只好任由它先挂断的同时加快了冲洗的速度。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对方竟然一口气在短短几分钟内连打三四个电话。
  把洁白如新的微瑕小猫扔在猫抓板上任由它撒欢,简辞去拿手机,却发现是不同的人几乎在同时打来的。
  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简辞想了想,回拨电话给贺捷瑞。
  刚响第一声对方就秒接了起来,急吼吼问:“阿辞你看没看热搜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这都第几次了啊?又是突然热搜加水军营销同时乱飞?”
  “妈的,让我找着是哪个龟孙子干的,我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这话,简辞就已经知道必然没什么好事了。
  也不知那躲在暗处的人是见他走红了,所以按捺不住于是狗急跳墙还是怎么,这次的排面更大了。
  简辞刷着热搜榜,眼看着自己居然能连续占下一排热搜:
  #简辞真实身份竟是简氏集团二少爷#
  #简辞校园霸凌#
  #有钱就可为所欲为殴打教导主任死不悔改#
  #恃富行凶劣迹艺人滚出娱乐圈#
  ……
  一路看下来,简辞觉得自己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几乎快不认识“简辞”二字究竟如何写了。
  非常棒的黑热搜运营,一个生动形象的人品低劣纨绔子弟形象简直刻画的栩栩如生。
  【我靠,他家粉丝一天到晚吹“小少爷”人设,居然是真少爷?简氏集团的市值我数了半天是几位数】
  【啊这,真少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呗,他翻墙逃课本来就是违反校规,教导主任正常管教他,他居然打人?】
  【岂止啊,打完之后还洋洋得意呢,一点处罚都没受,听说上台念个检讨又生动还原了一下怎么打的,那群傻逼学生还跟着鼓掌】
  【心疼教导主任,据说后来直接被迫离职。少爷真是高贵人哦,打完了还把人家开除】
  【知情人表示,当时祁修景随手给所有宿舍捐了空调,所以这事才压下去的】
  【哇!好甜啊,他俩居然这么早就认识了!芜湖,当时就知道护妻了!】
  【啊这?甜在哪里?高贵有钱人就是有特权哦,什么问题都能砸钱捂嘴平事,恶心】
  【有钱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一丘之貉!】
  简辞皱眉,算起来这都七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了,怎么会突然被人翻出来?添油加醋还故意省略细节带偏画风?
  当年的人都知道那教导主任是个什么德行,扭曲仇富的同时却又可笑的嫌贫,平日里对女生动手动脚都是常态了。
  他确实后来被学校开除了,但开除原因既不是简家也不是祁修景的手笔。
  祁修景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已经因为性骚扰女同学却碰上强势硬茬了,学校眼看着这事不闹大不罢休,赶紧连夜开除,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娱乐圈内确实存在不少走红之后被人仔细审查过去的例子,人红是非多倒也算正常。
  毕竟这事在当年也算学校内的轰动事件了,简辞越想越皱眉,但后面这些校园霸凌的热搜又算什么?
  不知从哪里跳出一群“受害人”,简直要声泪俱下的讲述简辞不拿人当人的恶劣行径。
  什么把人脑袋按马桶里、拽着衣领直接拿人脑袋撞墙,这么一比,被简辞一拳抡在地上的居然还算情节轻微。
  简辞皱起眉。
  这确实不是诬陷,做过的事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这群“无辜”的人怎么不说说他们在挨打之前正在做什么混账事?
  以暴制暴确实是简辞的习惯,只要看见有人霸凌同学,如果霸凌者打算抽耳光,那他就拽着对方猛扇几个。
  毕竟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校园霸凌,被他暴揍过的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是真正无辜的。
  轰动学校的事件被人旧事重提或许是必然,但一下集齐这么多“受害者”,这也是巧合么?
  简辞这些天也有思索过到底是谁这么看不惯他,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穷追不舍。
  就好像不毁了他的事业就誓不罢休似的,看见他过得好就难受似的。
  网上的舆论已经愈发沸沸扬扬。
  【妈的我这辈子最恨校园霸凌!简辞给爷爬!每日问候一遍,你怎么还不死,小心出门被车撞死哦!】
  【楼上的你嘴干净点吧!当事人都没回应,真假都没确定,网络暴力就比校园暴力高贵是么?】
  【我相信阿辞的人品,这明显是人红是非多有人故意抹黑,上次都反转了,这次你们就等着打脸吧!】
  【呵呵,他抽人家耳光的监控录像都出来了,还能怎么反转,难不成还想说有人冒充?该不会来个双胞胎戏码吧?】
  【真是不要脸了,@简辞,校暴咖出来走两步?别死鸭子嘴硬了,是不是还在编谎话想搪塞?大家可都不傻】
  【楼上的,要是反转了你道歉吗?嗯?你对简辞道歉吗?】
  ……
  虽然当事人还没出面,但不明真相的众人已经站好了队,确认了简辞已经人设崩塌、毫不动摇的认为他嘴脸丑恶,先前的人设全是装的。看起来阳光开朗,实际上就是个地痞流氓
  简辞深吸一口气。
  虽然死过一次之后已经明白了他人的目光与评价不过如此,根本不重要,但是是非对错任人评说可不代表他接受颠倒黑白的诬陷。
  贺捷瑞发来消息:“妈的我看着都火大,怎么办啊,现在解释吗?”
  简辞回复:“口说无凭,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
  当下最好的方案就是一边搜集有利证据,一边静观其变,找出真正不断使绊子的幕后主使才能彻底安心。
  但这最优解显然也是有不足的――
  简辞刚从广告拍摄的室内片场踏出门,迎面就是蜂拥而至的、如丧尸般涌入的无数娱记媒体。
  此时他一只脚已经踏出门了,再缩回去往后躲可不是他的性格,向来不服就干的简小少爷不丢这个人。
  叽叽喳喳的众人疯狂往前伸着话筒,长|枪短炮各种设摄像设备拼命闪烁。
  “请问你如何评价网络上关于校园霸凌的说法?”
  “那些监控录像传出的视频是真的吗?你对于扇同学耳光的行为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之前的综艺上你说自己最看不惯校园霸凌,是在撒谎作秀吗?”
  “你难道不应该对当年的教导主任道歉吗?”
  “你对自己表里不一的人品有没有什么评价?”
  ……
  问题逐渐变得犀利难听,如果是上辈子从没经过事的简辞,单单是这样的冤屈和阵仗就已经足够他当场心态爆炸了。
  但此刻简辞只是淡定对着媒体笑了笑,拍了拍挡在他身前的保镖,然后大步上前,神态随意而语气强横道:
  “各位不如耐心等等真相,听风就是雨的话八成会被打脸。”
  见他不再多回答这个问题,媒体又换了新的问题:
  “关于简氏集团二公子的身份是真的吗?为什么之前从没提起过?”
  “之前的微博算是和祁总承认关系吗?”
  “是真正的甜蜜校园恋情吗?还是只是两家的商业联姻而已?”
  “听说祁先生也有参与校园霸凌,是他帮你遮掩平事的,是真的吗?”
  简辞于是微微一笑:“我建议你们直接去问他。但问了之后你们的公司还健在与否,那就不好说了。”
  众人顿时安静不少。
  其实他们本就很清楚,简辞和别的艺人不一样,别的艺人以这个身份当饭碗,没了明星的头衔就什么都没了。
  但简辞不一样,他出身豪门,爱人又是身价千亿的年轻富豪,自然是有傲气的资本和筹码。
  这段采访采访已经发出,在简辞意料之中的再次令人群两极分化。
  眼看着他的底气充足的强横样子,支持他的人犹如吃了定心丸,更相信他必然要翻盘。
  但对于不信他的人,眼看着他张扬威胁又挑衅的样子,更恨不得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简辞对此早有预料,心如止水并没有什么生气的。
  祁修景却丝毫容不下众人对简辞恶语相向,如果不是简辞拦着,现在全网都会直接被钞能力按住,连“简辞”这两个字都发不出去。
  简辞本想自己解决,但他拍广告的工夫,祁修景已经替他查出了这次事件的煽风点火者。
  张然?谁是张然来着?
  简辞疑惑歪头,思索许久才想起来,是先前在祁氏集团的面试上那个“优秀海归鸟语人才”。虽然他没被揍过,但他那教导主任二叔正好缺一个发言人。
  动机倒也不是没有,面试会上再次结仇只是其次,毕竟他当年就看不惯简辞。
  回家的路上,简辞打着电话:“看他那怂样也不像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这傻逼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且不说以张然这么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财力和能力给简辞连挂四五个黑热搜、铺天盖地的水军直接把当年的事全都翻出来。
  而且单说动机就是不够的。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正常人即便是讨厌也看不惯,那也绝对不至于耗费大量精力物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似的把自己站在风口浪尖。
  简辞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对:“祁修景,除了张然,你是不是查出是谁了?”
  这狗男人和自己不一样,祁修景如果想查一个人,效率和深度都相当惊人。
  电话那边传来可疑的沉默。
  简辞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意思?查到了但不知道怎么说?我靠,你该不会真有白月光吧,你出走十年的白月光突然回国复仇了?”
  祁修景无奈,斟酌许久后还是说:“没查到确切证据,但……我知道是谁。”
  简辞敏锐道:“嘶,你这语气听起来,该不会是怕我不信你吧?”
  祁修景没说话,似乎是无声肯定了。
  许久后他转移话题道:“你要找的证据信息,我已经派人找齐整理好了,你随时可以发。”
  简辞却并不被他干扰,继续上一个话题:“我马上到家,告诉我你觉得是谁。狗男人,我不朝你发火。”
  其实那天在真人秀上,祁修景也出现过这样可疑沉默的神态,当他再次如此的一瞬间,简辞忽然想起那杯最终不了了之的下了药的果汁。
  其实不用再确认一次了,祁修景怀疑的人依旧还是他大哥。
  简辞进门时,祁修景正坐在书房里再次审读给简辞准备的资料,确保其可以直接在微博发布而没有缺漏。
  曲秘书已经检查过无数遍才了才小心翼翼交给他,但和简辞相关的任何事,在祁修景眼中甚至比八位数九位数的项目还重要。
  简辞和迎上来的佣人打招呼的声音自一楼客厅传来,祁修景这才迅速关闭电脑,再次拎起可怜的糯米糕当他的装瞎工具。
  于是简辞风风火火冲进书房时,就看见祁修景正面无表情撸猫。
  他一向表情寡淡,相比之下小猫猫的表情就显得格外丰富了,仿佛满脸都写着“不情愿被撸”。
  简辞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喜欢含住猫猫头的大狗。
  祁修景听到简辞坐在他身旁沙发上的声音,正思忖如何开口,简辞已然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道:“祁修景,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哥?”
  “……是。”
  “但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简辞道,“我哥从小最宠我,他没理由这么做。”
  小孩子难免淘气,尤其是简辞这样天生反骨的叛逆性格,小时候上蹿下跳闯祸后不免挨打,每次都是他哥拦着。
  甚至直接揽下责任替他挨打,舍不得他被碰一指头。
  但眼下躲在幕后的主使却下手毒辣的可怕。
  初露端倪的是那杯掺了毒|品的酒,如果当时不是祁修景及时赶到,估计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就是“艺人简辞蹦迪泡吧聚众吸|毒”,毒检时都说不清冤屈,而且一旦染上这玩意,一辈子都毁了。
  几次三番买水军铺天盖地污蔑拉踩,相比于直接买.凶.杀.人甚至是毛毛雨。
  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歹毒的事,又怎么可能会是永远护着他的大哥?
  祁修景一言不发,两辈子都始终深藏于心底不自信全体现在生涩的撸猫技巧,把糯米糕给撸得抗议似的喵喵大叫。
  简辞于是伸手抢过大叫着“救命”的小猫自己抱在怀里,祁修景搭在桌上的手,指尖无意识蜷缩着:
  “阿辞,我只是说说……”
  简辞却打断他,忽然道:“祁修景,你太紧张了吧。”
  就好像祁修景已经笃定自己永远会是不被偏袒也不被爱的一方,更下意识确信简辞要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时,最终被爱的人、被选择的人注定不是他。
  尤其是在至亲自爱面前。
  简辞歪头,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向来矜傲又高高在上的人,似乎对自己也会被爱被袒护这件事毫无自信,于是认真如实道:
  “祁修景,你怀疑谁都可以跟我说,不是必须有证据了才能说话,你空口说的话我也信。”
  话音落下,祁修景原本蜷缩的手指攥紧。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在饰演盲人角色,那双纯墨色的眸子仿佛瞳孔都收缩了一下,目光复杂看向简辞。
  .
  傍晚,处于风口浪尖却始终默不作声的简辞忽然发出两条微博,对于“殴打教导主任”“校园霸凌”两件事分别做了说明。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他的微博正文内容、资料和证据,就只看见简辞那几个不掩饰嚣张的大字:
  【@简辞:对,我就是以暴制暴,错了但不改,下次还敢。】
  发完这条微博,简辞当然是愿意回头看爆炸的。
  但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另一件事情必须确认,还是不能打草惊蛇那种――
  将曲秘书替他整理好的内容编辑妥当之后发出,简辞放下手机道:
  “行了行了,一会看看他们怎么说吧。饿死我了,狗男人,陪我下楼吃饭去!”
  祁修景于是站起身,摸摸索索从自己桌前绕开,双眼无神看着前方,摸摸索索去拉简辞的手。
  简辞自然而然扶住他。
  但或许是过于关心网友们怎么说似的,他一边走还像是一边不放心的继续低头刷着手机。
  他是跨出门去了,但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拉着的祁修景必然要直接脸撞在门框上。
  祁修景的眼眸微微一动,下意识要往旁边侧身躲开。
  但刚抬起腿的一瞬间,忽然觉得不对劲。
  因为怕他摔着,简辞平时不会扶着他的时候还粗心的玩手机,如果真是因为担心舆论,但此刻简辞手机屏幕上的怎么是个小游戏?
  祁修景的脚生生顿在空中。
  不知是哪里露了馅,但他的小狐狸越来越聪明了,这是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瞎。
  简辞的余光不作声瞥着身后。
  且不说先前生活中常有的种种违和,单单是这次事件的解决速度就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不像是曲秘书做的,倒像是亲爱的祁先生的手笔。
  本想在地上放点什么故意绊一下祁修景,看看他是直接迈过去还是摔个底朝天,但简辞心软,还是心疼这狗男人的。
  两人的目光仿佛有一瞬间交汇了。
  祁修景看着面前冷而坚硬的门框,深吸气一秒,然后在简辞面前“砰!”一下狠狠撞在上面!
  声音之响亮,把故意设计的简辞都吓了一跳。
  我靠,这要是没瞎的话,那祁修景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祁总:绝不肯放弃老婆拉手手喂饭饭的待遇(为爱哐哐撞大墙.jpg)
  简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