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薰想到不知什么东西藏在这间屋子里,此刻正在偷偷摸摸地窥视她们,只觉得皮肤像是被冰冷的蛇爬过一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脏也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警惕地环顾姐姐的房间,虽然内心十分害怕,却还是强撑起胆子,想要揪出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主播,能麻烦您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哪里吗?”
  现在,这个看不见的声音还只是停留在嘴皮子阶段,用花言巧语哄骗!
  如果碰到这样诡异事件的人的不是姐姐魏澜,而是某些天真浪漫、爱幻想的小姑娘,说不定真有人会被这种所谓神明恋上了凡人女子的“剧情”迷惑住,着了对方的道!
  只是嘴巴上哄骗也就罢了,怕的是对方有更可怕的意图,并且有能力实际做些什么!
  卢元跟着妻子飘进魏澜的房子,立刻感觉自己被一股强烈的气息牢牢锁定!头皮发麻的同时再不敢再往前一步,直觉告诉他这里被划为了对方的地盘,胆敢进入便会立刻遭到攻击!
  实在太危险了!魏澜房子里究竟住进了什么样的怪物!
  “就在书房。”
  看着这房子越发觉得眼熟的网友们跟着“幸运观众”的镜头来到书房,公屏上终于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魏教授日常的视频背景嘛!
  魏澜作为知名的文物修复和保护专家,曾经参演过官方的我在北宫修文物纪录片,以神乎其神的修复技艺与精益求精、专注、创新的工匠精神为公众展现了文物背后工作者的心血与汗水,纪录片爆火的同时也让她出了波圈。
  她不仅是专家,也是某大学的客座教授。在工作十分忙碌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在网上做文物保护的科普,声誉很好!
  对于知晓并喜欢她的文物爱好者而言,今天简直是双厨狂喜!
  不不不……上了这个直播间的人都没什么好事情!
  魏教授这不就陷入了恐怖事件里!
  魏澜听到主播说那东西在书房,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这玄学主播果然名不虚传。这几天晚上,她的确是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同那个东西对话的,这个信息魏薰也不清楚,主播却看了出来。
  书房里摆放了大量的专业书籍、报纸,以及她经手的各类资料、工作手记。除了这些纸质物品,还有不少工具,包括几样她修复过格外喜欢的文物仿品摆件,因为东西太多她已经整理成了许多个纸箱,却依旧显得有些杂乱,也就是一张大书桌和小沙发还算整洁空旷。
  【那东西是鬼吗?这鬼还真是……挺不挑地方?】
  【看到这个房间莫名感受了到某种历史沉淀感,虽然魏教授才四十来岁,这房子应该也就是十几年历史,看起来都好古朴啊!不愧是搞文物的?】
  【突然有点怀疑那东西是怎么能在这么有文化、有历史的地方说出那些不要脸话来!】
  【文化熏陶到底还是不够!不对,他为什么要藏在书房里啊,会不会是附身在了什么东西上,不能轻易走动!?】
  【有道理!这里这么多资料,该不会是什么古代话本里的人物活了,按照书里的套路去勾搭魏教授!】
  眼见公屏上冒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想,魏澜也忍不住思考起来自己这个房间究竟有没有放过类似人物的文献资料!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林洛瑶见魏薰镜头扫到书架,及时喊了停,提醒魏澜:“它是你请进来的,你们身上还有了因果。”
  “这种情况,我不能轻易插手。”
  瞧见那书架上的《古代瓷器鉴赏图鉴》、《陶瓷技艺修复实录》、《X代画院研究》等一堆自己买来的书籍,魏澜有些迷茫。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惹来了哪里的孤魂野鬼,对方想要蹭些好处与便宜才这么鬼鬼祟祟,只要解了他的心愿对方就能离开。
  却没想到那东西居然就在她的书架上,是鬼怪附身在了书上,还是书中的人物活了过来?
  实在……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对,自己这些书有的是买来、有的是鄙人赠与,这样就牵扯上了因果吗?
  林洛瑶看见魏澜眉宇之间的疑惑:“前些日子,你忽然觉得身体发冷、精神不振,整日昏昏沉沉,工作也不顺利。”
  听到这里,魏澜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是不舒服了一段日子,但她以为就是工作太累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工作过于劳累不假,但你身体出现的异常反应还有沾染了阴气的缘故。”
  “身体疲惫,精神薄弱,阴气趁虚而入,你原本是要大病一场的。”
  不知道魏澜是做什么工作的人此刻可能暗中脑补她怎么染上的阴气,但若是仔细看一看书房里的书籍内容,搜一搜她的名字就能知道日常工作就是和埋在地里千百年的文物打交道,时不时还要跑到考古现场的人染点阴气实在不奇怪!
  魏澜也想到了这段时间和自己合作的一个同事确实生了大病,现在还在请假中,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长期待在阴暗见不到光的地方人本来就容易生病,接触携带了细菌、病毒的东西更容易中招。研究所里,为了保护文物工作室都必须保持相应恒定的湿度与温度,时间久了身体虚也很正常。
  但不知道他们这次究竟碰到了什么东西,两个人都这么大反应。
  “所以,是他救了我?”
  主播说的大病并没有发生再魏澜身上,她只是感冒低迷了几天,吃了药没多久就恢复正常,工作也很快有了新的进展。
  “是的,它替你除去了身上的阴气。”
  “所以,既是你主动请来,又欠了恩情,这事情只能你们彼此之间协商解决。”
  魏澜深吸了一口气:“能告诉我他具体是什么东西吗?”
  “总不可能真的是神吧?”
  神何必赖上她这样一个普通人,还说什么看上她之类的话,魏澜早就过了会做梦的年纪。不,应该说她在十几岁的时候也不曾做过这样的梦,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和你自称是神?”
  林洛瑶忽然笑了:“倒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还和你说了什么?”
  魏澜回想了一下,冷静道:“第一次,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是在凌晨。忽然开口抱怨我的家又脏又乱,让他住着十分难受,要求我立刻去打扫卫生。”
  “第二次,他也是在书房开口。说家里太冷,让我赶紧把暖气开起来,还得去买来足够舒适的地毯。”
  “第三次,他说自己是神仙,看我这人还算可以,打算勉为其难收下我,让我陪他一起生活,今后要好生伺候他。”
  【……这脸皮也太厚了!】
  【绝了绝了,这就是PUA吗!这是哪本古代小说、绘画上的人物,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魏教授胆子也是真的够大……独自一人在书房碰见这么奇怪的东西开口说话,居然还敢住着!】
  魏澜胆子的确是大,是习惯了夜里还在墓地工作的狠人。她习惯独来独往,从大学开始独居到现在,早就习惯什么事情都靠自己解决,哪怕碰到了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声音,依然还敢大胆尝试自己解决。
  “你们不要向我学习,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报警。”
  魏澜不忘提醒直播间里的观众,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要找人帮忙。她也是确定这件事情并不是人为,又的确好奇,才会留下来继续接触对方。
  【如果是我们,头天晚上就要被吓死了!】
  【现在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啊,总不能因为这点恩情就要魏教授被一直纠缠吧!】
  【是啊,魏教授怎么可能伺候他!呸,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起来,魏教授好像一直未婚?】
  魏澜不仅是未婚,甚至从未谈过恋爱。她对人和人的交往没什么兴趣,也不愿主动跳进该结婚、该生小孩、该做什么事情的被定义状态,现在的工作生活她十分满意,不想有什么大的改变。
  所以,不论待在她房子里的是神仙也好,俊鬼也罢,她都是不可能与对方发生什么故事的。
  林洛瑶望着那假装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东西轻轻勾起嘴角:“还是由你们自己来协商吧。”
  说完,她看向那镜头里的黑釉红彩瓷猫:“你究竟是个什么神,你倒是也说说看。”
  感受到一道近乎实质的视线忽然落在自己身上,那瓷猫还想装模做样,却不料元神不知道怎么地竟然不受控制,从身体里漏出了一部分猫脚来!
  魏薰还没看出来,魏澜眼尖立刻发觉!
  这黑釉红彩瓷猫的脚怎么突然挪了出来!这件文物她亲手做过修复,各项数据都还牢记于心,绝对不可能记错!书房这只瓷猫是文物的1:1复刻版,肉眼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区别。
  原本那猫爪的部分是圆润、看不清绘画的,现在却直接突出了一个小圆爪来!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也懵了好几秒,开口让自己伺候他……不,是它的竟然是这只瓷猫!?
  公屏上也有人注意到了那瓷猫好像有些不对劲!
  它只能开口,理直气壮地大叫道:“没错!本大人就是猫猫神!”
  此话一出,直播间都安静了好几秒,几秒后铺天盖地的弹幕布满整个直播间界面!
  【啊啊啊啊!这也太萌了吧!】
  【居然是猫猫神!!!!不渣一点都不渣!大人是猫猫神啊!】
  魏澜傻眼了,魏薰和躲在门外偷听里面声音的卢元也惊住了。他们想象力那个可怕、猥琐、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是一只瓷猫?
  并不知道公屏上打了什么东西的瓷猫间自己已经露馅,只能满脸不高兴地质问魏澜:“大胆人类!我愿意屈尊住在你这个小房子里,让你伺候我。你为什么不愿意!”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供养本大人,你却还不乐意!”
  魏澜好半天才郑重地反问它:“你是从我修复的那个古代瓷猫身上出来的吗,你的本体没事吧!”
  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担心文物本身!
  瓷猫只觉得这个人类简直无法沟通,气地胡须都被它自己吹了起来:“当然没有事!还不快回答本大人的问题!”
  亏它还以为这个女人没有作声就是已经答应它了,正准备今晚吩咐她继续给自己弄一弄窝!没想到她居然带人回家,想要把它赶走!
  林洛瑶出言替魏澜说了句话:“她连你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答应你。”
  瓷猫原本是不想理会这些人类,感受到这个强大的声音,见风使舵地很快换了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为自己辩解:“本大――我,我这不是怕直接出来吓着她嘛!”
  “现在,分几天告诉她,她就不会害怕了。”
  魏澜姐妹听到这话都沉默了,若不是魏澜胆子够大,说不定第一天就要被吓地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回这个房子,哪里还有现在的事情。
  卢远则是突然一阵感伤,自己刚刚……竟然害怕了一只小猫咪!太丢鬼了!
  “不是小猫咪,是猫猫神!”
  说着,它开始介绍自己的身份,它是最早的玄猫瓷器,是当年的皇帝命令手下特意打造的辟邪之物。之后,它跟随死去的皇帝成为了陪葬品。几百年后被贼人盗出来,流传到了一位很喜欢猫咪且颇具才华的官员手里,官员还专门写了一首诗来形容这只瓷猫的灵动与神秘。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特殊的经历与身份,让它在漫长岁月里逐渐生出了灵智。
  从未见过第二个生出灵智的猫灵,这只黑釉红彩瓷猫很快给自己冠上了猫中之□□号!
  魏澜用心记下了它刚刚所说的那位皇帝与官员的各种信息,打算等会就回研究所工作!
  但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你会选中我?”
  她想总不能是自己上辈子救过它,它要来报恩这样的俗套情节吧。
  瓷猫听到这个问题,眼睛四处游离了一下,好半天才说出因为这几百年来它大部分时间都在地底下睡觉,醒来后只看过这些考古人员和文物修复工作者。从这些人中挑了一个,挑中了魏澜。
  “你的身上有猫咪的气息,我不可能闻错!”
  “你一定很喜欢猫猫,想要一只猫很久了!”
  听到瓷猫毫无逻辑的话,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姐姐喜欢猫的魏薰忍不住看向魏澜,想着难不成姐姐背地里竟然是个喜欢猫的?
  魏澜抬了抬眼镜,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猫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因为研究所的周边环境很好,高级知识分子和学生对待小动物的态度也都十分和善,聚集了不少流浪猫狗,数量不少。
  那么,魏澜是不是被猫咪的魅力所著迷,也跟着几位老教授日日去投喂呢。
  她忽然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这个自称猫猫神的家伙,往日波澜不惊的心情出现了片刻波动。她并不是日日去喂猫,而是眼看周围的流浪猫越来越多,和几个老教授带着这些猫咪全部去做了绝育。
  大概就是在抓猫、放猫的那些天,身上染上了浓重的猫味。
  瓷猫按理是不会感觉到冷热的,偏偏它生出灵后自觉自己是猫,习性也都和正常的猫咪一样,爱狭小的地方、爱纸箱、爱半夜喵喵叫、爱地毯、爱暖气……
  这一瞬间,“猫猫神”莫名打了个喷嚏,觉得好像有些发冷,然而单纯的它还不知道自己的那些猫咪同伴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女人身上染上许多的猫味,认为这人一定是爱惨了猫!
  “没有,我并没有很想要一只猫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魏澜直接拒绝了这样一只世间罕见的“猫猫神”。
  瓷猫也呆住了,圆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自己……自己竟然被拒绝了!
  它也是有脾气的,当下就背过了身子不肯再看她!
  林洛瑶瞧着这一人一猫,忽然道:“你为什么不想要它?”
  魏澜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可以结束,这猫猫神再找一个愿意收留它的人就好,不知道主播为什么还要追问。
  不养猫是因为:猫咪会掉毛、会有气味、容易弄坏家具和资料,自己工作这么忙也没有空照顾这么一只小生命……但是,瓷猫也好、猫神也罢,应当都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直接拒绝呢?
  性格果断,很有主见的魏澜忽然犹豫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怕麻烦,而是她不习惯生活中突然多出一个小东西,怕相处不来、怕对方厌倦,怕自己做不来养猫的事情。
  猫猫神此刻只觉得猫生无望,好生失落。
  它虽然自称是伟大的猫猫神,出身尊贵、独一无二,却无人知晓它有多么寂寞。它这样的辟邪之物被造出来本就是没什么人喜爱的,陪葬了几百年后倒是被官员把玩了一段时间,但那时它还没生出灵智,又很快被重新带入了一个新的墓穴,千年的孤寂深深进入了这只小猫的灵魂里。
  被考古人员挖掘出来的时候,它是很欣喜的,而找魏澜作为自己的主人也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还有几个的工作人员身上应该也有过猫味吧,为什么选择我?”
  听到魏澜开口,猫猫神原本是不想再理她,想着起码也要晾她个好几天,让她知道她错了能同她说话,沉默了十几秒后还是没能忍住,背着她道:“哪有这么多理由!”
  “我就看你顺眼,行不行!”
  这辈子从没靠脸吃过饭的魏澜错愕的同时,忽然察觉出了一丝什么,继续问它。
  “还有别的理由吗?”
  瓷猫气愤地转过头来,揣着手大骂了好几句喵喵喵喵,骂完猫语里最坏的脏话后才扭过头去:“因为,你最先发现了我,又修补了我。”
  “而且,我听说你好像挺寂寞的,应该会很想要一只猫吧。”
  在土里被挖出来的时候,它察觉到头顶有很多人不断地走来走去。因为挖掘工作很谨慎,陪葬品也很多,过了好些天都还没有人发现它。直到一双并不细腻却很温柔的手轻轻扫开了它身上的泥土,惊讶地喊出:“这是――猫吗?”
  研究所里,它再次被分到了专业修复瓷器的魏澜手里,看着她没日没夜地修补自己,简直不像个正常的人类!
  那段时间,它也“认识”了不少研究员。听他们私底下聊天了解到魏澜总是研究所里最迟一个离开的,她没有结婚、也没有恋人和小孩,独居,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挺孤单的。
  瓷猫忽然就对这个修补了自己的女人生出了些异样的想法:也许,她会想要一只猫?
  一天,它听人说魏澜生病请假,心里已经有些担心。听到一个工作人员忽然评价魏教授专业是很强,工作也够拼,但是性格古怪、长相也不怎么不好看,专注事业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尽管有人斥责了那人,帮魏澜说了话,瓷猫心里还是又急又气!
  如果这个女人没人要,那本猫猫神就要了她吧!
  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养自己一辈子!
  其实它作为猫猫神,不需要吃喝,养也就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终究是它会错了意,有缘无份!
  魏澜此前从未觉得自己孤独过,此刻望着这只憨态可掬,第一眼就觉得挺可爱的瓷猫心中忽然就柔软了几分。她知晓它从那官员的墓中被挖出来,少说也在地下待了三四百年,加上仪器对它本体的检测出年份更为久远,底部印有已经看不太清晰的避邪的相关文字,工艺是六七百年前的皇家出品,几乎也猜得到它的经历。
  若是它早就生出了灵智,这漫长的时光里不知道该有多寂寥。
  她平日里是不相信缘分的。
  但的确是她发现了这只玄猫瓷器,又亲手修复了它。巧在它也看自己顺眼,不仅主动跑来清除自己身上的阴气,还想做她的猫,若是再拒绝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工作很忙,一天也陪不了你多久你会介意吗?”
  瓷猫想要摆谱,又怕错过了这村没这店,只能高高地仰起头颅问她:“我可是厉害的猫猫神,只要把这个复制品带上我就能跟着到处跑,只是白天我都要睡觉而已!”
  “你如果真的想要我收下你,原本说好的东西……都能给我买,晚上的时候也能跟我说话不?”
  听到瓷猫提出的十分简单的要求,魏澜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
  “既然你说之前就认识了我,应该也有了解一些我的性格。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一身的缺点,这样也可以吗?”
  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瓷猫又吹气了胡子,用那因为岁月的磨砺已经变得模糊,看不清爪瓣的肉垫用力拍了拍她!
  “我身上有了破损,颜色也掉了好多,那你会因此嫌弃我吗?”
  亲手将它一点点修复出来,尽可能呈现出原本样貌的魏澜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笑意:“当然不会。”
  瓷猫这才勉强收敛了不耐烦的小猫脸,告诉她:“我怎么样都很好看的,就像你在我眼里也是很好的!”
  魏澜望着这只瓷猫,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忽然听它道:“等会!你先让我把躲在家门口的那个鬼给打跑先!”
  卢元:!!!
  见证了直播间里难得温馨的一幕的观众们:果然还有鬼!就知道玄学直播间里,不会有这么单纯开心的事情的!
  魏薰迷茫地看着门外,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林洛瑶却又问了个问题:“猫猫神,你还记得你消除的她身上邪气是什么味道,从哪儿而来吗?”
  瓷猫歪了歪头,想了半天才说:“我忘记了。”
  魏澜想起同事的事情,皱了皱眉头:“前几天听说他现在还没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