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一阵铃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魏澜的手机响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魏澜的同事,告诉她研究生的大家准备晚上去医院探望一下生病的毛楷瑞,顺便问一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听说情况不太好,烧一直反反复复,还出现了其他的并发症。领导刚刚通知的,说有空的人最好还是去一趟。”
  魏澜没想到刚刚提起这件事,就收到了同事重病的消息追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情况?”
  同事先前听领导的意思是估计人要不行了,沉重道:“不好说,但是很危险了,说不定这次就是……。”
  所有人都想不到同事先前就是发了个烧,请假说去医院看看就再没回来,现在还传出这样的噩耗。不论平日里大家的关系如何,听到这样事总归是让人心情分外沉重。
  魏澜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错愕,居然这么严重,那自己之前……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瓷猫,并不敏感的心脏难得感到了一丝后怕,也终于有些实感。自己真的遇见了一只猫灵、不!猫猫神!还被它救了。
  “好的,我等会自己从家里开车过去。”
  挂了电话,方才还有些温馨愉快的气氛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也变得低沉了,众人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不免感慨生命的脆弱。但很快,魏澜就想到了方才主播与瓷猫说的阴气,人命关天的事情容不得疏忽。
  “冒昧地提一个不情之请,能麻烦您暂时不要切断联线,也看看我那位同事的情况吗?”
  在得到林洛瑶的同意后,她同自己的妹妹魏薰很快开车前往医院,刚一上路她瞧着现在全然像是个普通车内摆设的瓷猫,想到它先前帮助自己解决了阴气,问它当时解决了阴气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万一它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影响就不好了!
  瓷猫听见女人找它说话,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本猫猫神这么厉害,当然不会了!”
  “那些阴气一碰到我就立刻散开了!”
  先前一直没有再开口的林洛瑶在电脑前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它对邪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能吞噬少量的阴气。但到底不是真正得道的玄猫,而是一只瓷猫生出了灵智,护住家宅、保你平安已经是它的极限,再多也就不行了。”
  碰到厉害的鬼怪,怕是只能逃跑。
  瓷猫听到自己又被这个见不到身影,能听见声音的人戳穿,忍不住揣着猫爪翻了翻白眼。
  这样不礼貌的动作出现在小小圆圆的猫脸上不仅不让人厌烦,反而觉得颇为灵动、可爱,只能让人感慨一句真是只口是心非的臭屁猫呀!人类也实在是无比双标的动物!
  魏澜听到这里也内心记下,她知道经过这场直播说不定有很多人都会盯上它,自己可千万要把它看好了。
  瓷猫并不知道她们心里想着什么,只觉得这些人类十分脆弱,如果没了自己的保护该怎么办呀!
  守护家宅,真的很辛苦呢!
  “对了,方才你说我们家外面有一只鬼?”
  魏澜从面前的车镜看见后排的妹妹一直有些魂不守舍,问瓷猫知不知道那鬼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意图。
  “你们人类在我眼里长得都差不多,我只知道是只雄鬼,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哦,对了!他想闯进我的地盘,被我警告以后立刻吓地跑远了!”
  在魏澜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可是又保护了她呢!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魏澜今日正好穿了件衬衫,胸口的位置有个口袋,小心翼翼地将瓷猫放了进去,拿起车上的风衣套在外面,急匆匆地来到生病同事所在的住院部大楼。
  几位同事们已经提前到了,面色凝重,看样子毛楷瑞的情形的确不容乐观。
  重症监护室里,三十多岁的男人面色灰暗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上带着呼吸面罩,只能依靠呼吸机等仪器暂时保住生命体征。但医生们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又翻开他的眼睛观察已经扩散的瞳孔,默默摇了摇头。
  走出病房,他们同病人的妻子说了最有可能的结果:日子就在这几天了。
  毛楷瑞的妻子顿时捂住嘴巴,怕自己会当场痛哭出来。她怎么也想不通,丈夫只是感冒发烧,怎么会突然就病重,现在甚至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毛楷瑞的妈妈这才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赶来,身边带了个据说很有本事的大师,还不知道刚刚医生已经给她的儿子下了“最后通牒”。
  “大师,您看看我儿子和丈夫是不是受了诅咒!”
  老妇人焦急地带着大师先来到情况更危险的儿子的病房前,那大师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男人的长相,问来了他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本命年犯冲煞,他命中早就定下一场大劫,着实难过!但是你说的诅咒我并未算到,你再同我细细道来!”
  老妇人脸上更是忧虑,刚要和他说诅咒的事情,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也顾不上说明先一步跑了过去,果然是丈夫所在的病房!
  只见一位瘦弱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满头大汗!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诅咒、别过来、放开我之类的话!
  大约是噩梦太过恐怖,老人拼命地想要挣扎,连带着整个病床都一起摇晃起来!他的四肢不断挥舞,拳头紧握,甚至差点要从床上跌落下来,两名护士立刻将他按住,他却挣脱地更厉害了,且一直未能清醒!
  毛嘉运此时正身处一片全然陌生的土地,因为年纪已大再加上平时日缺乏锻炼,他跑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却丝毫不敢停下。
  因为,他的身后正有一片诡异的黑色物质不断向他涌来,像是浓重的黑色海水又像是怪物一般,他害怕自己会被吞噬不断奔跑,却还是没能躲过被吞了进去!
  被黑暗吞噬的那一瞬间,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又来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地方,周围有很多的人,他们每个都长相奇怪,脸上画着不知名的图案,穿着简陋又奇异的服饰,看着越来越熟悉了!
  他的正前方是一根高耸的铜柱,柱身缠绕着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动物,周围还有一些更小的柱子,像是挂着什么长条状的东西。
  没等他看清,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双膝跪地,双手被人反绑了起来,身上不着一物!
  毛嘉运何时这么狼狈过,并别提全身都火辣辣地像是此前遭受过什么酷刑,膝盖因为长时间的下跪已经血肉模糊,痛意一瞬间涌来让他险些就要痛昏过去。凭着意志挣扎了几下才发觉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木头上,根本解不开。
  他大声呼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
  在场的人们却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般。毛嘉运甚至看到了不少围观的像是普通民众一样的人,他们像看热闹一样看着自己,有人手里背着劳作的工具;有人手里提着一些谷物;还有抱着小孩在走动!
  毛嘉运想让这些人放了自己,却被身后的人用力地按住。
  突然,像是预感到什么他的心跳极速加快,身体也不由颤抖起来,抬头看见有个陌生的男人手持古代的戈突然就朝自己的脖子砍来!
  一阵大风刮过,带来了血的腥气。
  他想起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祭祀广场,不远处有什么影子在摇摇曳曳,那是被劈成两半的人被悬挂了起来,跪着的人都是此次用于祭祀的祭品!
  天空……怎么忽然倒转了过来?
  现实生活里,毛嘉运剧烈地挣扎过后陷入了昏迷,被医护人员紧急送去抢救!
  来到这层楼,越靠近父子二人的病房,瓷猫的表情便越发警惕和凶狠,它轻轻发出威胁的低吼,似乎想要吓走什么邪恶的存在。
  某栋大楼里,紧张的男人接到电话:“他们父子都已经不行了,你小心点,能走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被诅咒找上!”
  没等他来得及发问,电话已然挂断,只留满脸绝望的男人慌忙订了外出的机票!
  前头是儿子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后面是前几日刚刚苏醒现在又重新陷入昏迷的丈夫,老妇人简直要给大师跪下了,嘴里神经质地喊着:“我就说他们一天到晚接触这些地里的玩意儿是损阴德的,但父子俩就是着了迷一样的根本不听我的!”
  “什么诅咒?”
  研究所的领导认得自己手下毛楷瑞的父亲,国内知名的文物专家、曾经的第一博物馆馆长,也认得他的妻子,忍不住出言询问。
  认出了这群人是儿子的同事,俞芳润眼里闪过一丝排斥和痛苦,同他们以及大师说起了这诡异诅咒的由来。
  俞芳润是年少时候家里给毛嘉运定下的娃娃亲,十三岁就嫁给了他。作为非常传统、保守且没有什么文化的旧时代女性,她对于丈夫从事的行业心里其实一直有些忌讳的,只是碍于她在丈夫面前毫无话语权,说了只会被更加冷落。
  她管不了自己的丈夫,同样影响不了儿子。他们的儿子毛楷瑞长大后也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一头扎进了文物堆里。
  两年前,她隐隐察觉丈夫和儿子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差些,精神头也不太好,偶尔会恍惚走神,又突然变得格外紧张。
  但因为父子两人工作都很繁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俞芳润也没察觉出特别大的异常,只道他们是工作太累了,给他们多进了些补。
  “半年前,老毛开始频繁地做噩梦,还会突然喊着什么话突然惊醒!”
  “我一开始听得不太清楚,后面才听到是什么诅咒,他还不肯说。”
  俞芳润想起丈夫的异常,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一阵发冷。
  “后面被我逼的不行,他才说是最近研究了一批文物,可能太入神了。我觉得不对,他研究那些东西都快一辈子了,怎么这回反应这么大,过了很久他才勉强同意让我看了看那些东西的照片。”
  她先被那个有些像是人类,表情却是十分诡异的笑脸铜猴子给吓了一跳!待看到丈夫说弄错了,是后面的的青铜容器,上面雕了各种各样的小人她才松了口气,但听着丈夫给她解释上面是什么样的场景,俞芳润当场出了一身冷汗。
  这上面雕的竟然是古代杀人祭祀的场面!
  “我心里想着这东西可真是不吉利,也不知道造这些东西出来的人心理得多变态,倒是真信了他也是看多了才做的噩梦。”
  “我哪里知道原来那东西上竟然有诅咒!只要接触过它的人都会被诅咒!”
  俞芳润神情扭曲,害怕而愤怒地咬牙切齿着,一旁毛楷瑞的妻子赶紧扶她到一边的座位上休息。
  听完了这一切的研究所工作人员皆是觉得荒诞,大家都是天天和文物打交道的人,也没发生过在这样的事情。偏偏她说起来十分笃定,毛家父子也的确先后出事。
  领导想到这里,立刻给熟人打去了电话。
  刚刚描述的那件文物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的确是毛家父子经手,但绝对不只是经过他们的手。如果别人都没事,说明诅咒不过是编造出来的谎言。
  “我和你打听个事情,就是――”
  挂了电话,研究所领导表情怪异,当初挖掘、修复这件文物的人里去世了两个,生病退休了一个,再加上毛家父子,的确有些奇怪……
  差点忘记了自己手机上还开着直播的魏薰猛然惊醒,赶紧抱歉地告诉他们,刚刚那些内容被网友听去了。
  研究所的人不明白魏澜过来怎么带着自己的妹妹,竟然还开着直播,担心这算不算是泄露了毛家父子的隐私,更是把没有根据的谣言传了出去!
  “我最近也发生了一点不太科学的事情,托一位主播的福已经解决了。听说毛楷瑞这边的事情,就想着请主播也帮忙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年纪大的领导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年轻同事直接惊呼:“是不是那个神仙主播!”
  “天哪,该不会真有诅咒吧!”
  “我们刚刚是上了玄学直播间吗?”
  听到这边提起的林洛瑶的名字,方才俞芳润请来的眉头紧锁的大师长大了嘴巴,扭头对俞芳润道:“这件事情你可以让这个主播帮你。”
  “如果她也解决不了,那可能也没有多少人能解决了。”
  此人是某个玄学界小门派的掌门,平日主要靠法事接单来支撑门派财务,也听说了最近在玄学界黑红黑红的林洛瑶,好心建议主顾换个人处理。
  他刚刚倒是算出一些什么,却预感这件事情不会顺利解决,甚至他也不一定能找到真相。
  俞芳润没见过什么直播,但听这个大师这么说赶忙来到巍澜姐妹身边,想问她们那个更厉害的大师在哪儿,要怎么请来。
  魏薰伸出手机,将直播间的界面展现给她:“大师就在这里面。”
  【刚刚听这描述,总觉得有点耳熟啊,这样特别的文物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已经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了,应该就是这个古水真国的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吧,第一博物馆里的藏品!】
  【哇,我也在网上查到了!想到那个时代的古人居然用这种东西当储存工具……心里冷飕飕的,他们真的一点不忌讳啊?】
  【早期人类的祭祀都很血腥的,去查一查人祭就知道了,思想观念和现在完全不同。甚至某些地方的房屋底下还会放人类的头骨,用来祈求上天保佑……】
  【水真国真的好神奇,据说还曾经存在过一条地道能够通往另外一片大陆,可惜后面失传了,留下了无数的秘密。】
  【别歪题了,谈回诅咒!真的有诅咒这种事情吗?只要接触过就会中招太也可怜了吧,考古人员也是为了保护啊。】
  公屏上,听完了刚刚神奇的诅咒事件的网友们又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这些惨死的人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必要牵扯到前年以后的文物工作者身上嘛!还都是这么厉害的专家学者!
  “怨念真的可以支撑这么长的时间吗?”
  顾畅推着林洛瑶正在第一博物馆门口领取电子门票,在他的认知里能量都避免不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传递被消耗,怨念应该也不会例外。如果诅咒能支撑千年为何不早点报复,真能碰到谁诅咒谁,天底下也就没人敢盗墓,也没人敢做坏事了。
  “这样的概率不是完全不存在,但近乎没有。”
  因为林洛瑶坐着轮椅,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贴心地一路服务,送他们通过无障碍通道快速进了此番的目的地,存放有那件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的一号馆。
  还未走进场馆,林洛瑶便感受到了这里与众不同的气息。
  没有急着让顾畅直接推着自己找到那贮贝器,两人顺着博物馆的展览路线一路向前,各种各样的场景也不断更迭在她的眼前。她微颤的睫毛拨开历史的迷雾,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浩如烟海的人类文明史上演过的故事。
  文明与野蛮、生与死、爱与恨……无数故事又尽数归于尘土。
  “在你的世界,历史的进程是否也是相似的?”
  顾畅开口,竟然直接说出了林洛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很多细节其中都透露出了她的不同,就好像虽然她也能够学习、使用出玄学界的符,背后的原理却并不相同。就如同她很早说过的一样,她比不是用这里的传承去演算,只是看到。
  她很难给这里的人解释是如何看到的,因为这是她生来便会的事情。哪怕经过不断地修行总结出了许多的规律两边通用,依然改变不了他们最初的不同。
  “历史的车轮但凡偏了一点点轨迹,便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其实,它们比我想象的还要相似,两个世界殊途同归。”
  明明知道了历史,想要不再犯同样错误的后人们依旧在前人的步伐里不断重演历史,也不妨碍时代的进步与发展。
  林洛瑶认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偶然。哪怕两个世界存在着许多差异,却拥有更多的惊人雷同。最直观的就是人类的存在!外貌到灵魂如出一辙,许多的物种与文化也有相近之处,说是完全意外绝不可能。
  随着她的力量逐渐恢复,她更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与原本世界的联系。
  她怀疑两地原本就是一个世界,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早早分裂开来,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此刻,两人已经来到了这个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的展台面前。
  它的体积并不算大,乍一看觉得规整平常,不过就是有些精美的小人。
  但你若是低头仔细去看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阴森可怖,小人身上的衣服、饰品甚至脸上的神情都清晰可见,看似平凡的集聚却正在进行残忍的人祭,外围还用铜柱一个个悬挂起了人类的尸体,偏偏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十分淡然,甚至带着笑意。
  待看到了它的命名与解说,了解了它刻画的具体场面,人们都会因为内容过于残暴而心里不适。
  正好,一个旅行团跟着导游游览到了这里,导游小声地用耳麦同他们介绍这尊我国历史上“最为恐怖”的文物。
  “据说在挖掘这件文物的时候,当时的考古现场发生了许多的怪事。晚上,考古人员们都做起了噩梦,梦到了上面的场景!”
  “这贮贝器保存的格外完好,但是实在残忍诡异,怪事连连。当时的考古小组特意请了高人前来,那高人一看就让考古人员赶紧将这东西要么重新埋会土里,要么送到首都博物馆,用其他的国之重器压制它的邪性,才不会再出事。”
  明显这个导游不太正规,给游客们讲解了不少“八卦流言”,倒是不妨碍游客们听地啧啧称奇,兴趣盎然。
  就在游客们准备上来仔细看这最恐怖的文物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林洛瑶扭头对顾畅道:“报警吧。”
  “这文物有问题。”
  旅行团里有几个年轻人隐约听见了耳熟的声音,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回头望去只看见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上的人走了。
  到了博物馆馆长办公室,现任馆长听完警方给他说明的当年经手过这件文物的工作人员有一半已经出了事,他们也懵了。待听见一个小姑娘说文物有问题,才是真的慌了!
  这可是一级文物,出不得半点差错!
  但这小姑娘是哪里来的,她真的懂文物吗,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洛瑶眨了眨眼睛,她不懂看病、不懂文物,但是她可以告诉他们这个文物一半真一半假。
  接下来,还会有人再出事。
  作者有话说:
  灵感来源于某真实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