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我在噩梦游戏做男妈妈 > 第176章第一百七十六章
  徐饮棠对美术课充满期待,连缺油少盐的食堂餐都没打消他的兴致——毕竟总也不会有比营养餐更难以下咽的东西,徐饮棠不一样能面不改色地全部光盘。
  同样的,其他同学对他古怪起来的态度也制造不了什么伤害。纵然说是说少年人不知轻重的恶意最为残忍,但就这只敢远程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的程度,徐饮棠只觉得好笑。
  就像羊群开会,满耳朵咩咩咩咩。
  不过时月白旁观了一会,表示这种心理压迫手法对普通人还是挺有用的,所谓人言可畏,无形的恶语比刀子伤人还疼。
  此外如果一些心理防线不够强或者感知力过于敏锐的玩家没做好准备,也很可能会被这种如影随形窸窸窣窣的恶意影响,造成一定程度的判断干扰。
  不至于到理智检定的程度,但肯定喜怒无常得堪比女孩子每个月的那几天。
  别问时月白怎么对女性生理对情绪的影响如此了解,他们队里张怡心每个月那几天的时候,嘴贱如许琪都老实得像个哑巴。
  全都是血泪的经验之谈。
  只可惜徐饮棠期待了半天,最后伴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却不是万众期待的余老师,而是上午已经连上了两节课的数学老师。
  “美术老师有事请假了,东西都收下去,这节随堂小测。”
  数学老师说着开始往下发卷子,很有数学老师风范地无视了下面一片哀鸿遍野。
  “又又又是数学课,救救孩子吧!”
  “这都三个礼拜了!这学期我们还能有美术课吗?”
  此外,还有些学生小声嘀咕着三周不见的美术老师的去向——
  “余老师是不是不回来了?我听说他准备辞职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要搬到外地去!”
  “我是去给教导主任送东西的听到的,说是辞呈都交了!”
  “不要啊——我好喜欢余老师的……”
  徐饮棠支着耳朵捕捉每个学生的闲言碎语,同时转身把最后一份卷子传给许仲平,看到许仲平正呆呆愣愣地听着其他人讨论“余老师”辞职的事情,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噩耗。
  说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为过。
  徐饮棠抖了抖卷子,制造出一点声音,许仲平才回过神接过去,又对着卷子失魂落魄了好一会,才拿起笔往上写字。
  这种状态下的正确率,可能还没有上手全选c的徐小乖高。
  没上成美术课也没见到余老师,徐饮棠倒没有很失落,考试也是他没体验过的新鲜事,兴致勃勃地涂满了令所有学生深恶痛绝的数学卷子,考多少分从来不是重点,反正他也不需要拿着卷子给家长签字。
  不过徐饮棠也没忘记自己的学生身份是有任务的,下课和午休时间会见缝插针地找机会跟许仲平搭话,经历过时月白的一对一小班补习,搭个话再套点情报的技术徐饮棠掌握得很熟练。
  而且这个肥胖少年版许仲平比医院那个骨头架子自闭版活泼好多,哪怕说的都是些“你好”“吃了吗”之类的寒暄,至少跟他说话是有反应的。
  等到放学大家说再见的时候,徐饮棠已经顺利攻略到许仲平会尴尬而不失礼貌笑着回答他“明天见”了。
  他们差不多是全校最晚离开的学生,许仲平是被推了值日生的工作不得不留到这么晚,徐饮棠几个则光明正大打着还有转学手续要办的理由留堂,实际一边盯着许仲平,一边把教学楼内外情况摸了个遍。
  按理说进学校的第一时间就该做这件事的,但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活动,那股若有若无盯着徐饮棠的视线也是威胁,还是等学校人都走了再探查保险些。
  真打起来倒不是不能打,但灰色兼职这个副本一律拿到工钱才算通关,万一把学校打成了第二个交村,找不到人付钱就得做白工了。
  那可不行。
  秉持着前期低调发展的原则,徐三花也没太放肆地整个学校范围的筑巢结茧,只浅浅把自己班级的学生老师外加校长和教导主任寄生了个遍,蝴蝶反馈回来的阴影质感跟医院里的很像,有种被血液浸透了的粘软,很轻松就能把巢扎根到深处。
  味道嘛……不好不坏吧,这学校从余空游那会算起也才闹鬼了十几年,没有医院那种沉积近百年的醇香余味。
  徐三花舔了舔嘴唇,跟徐二宝你挤挤我我挤挤你,终于成功抢占妈妈的手臂,一张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脸笑容甜美,眼底隐约泛着蝶翼闪烁的磷光,显得它的眼眸神秘深邃,美丽极了。
  可惜这副面孔落在徐二宝眼里便只有臭弟弟得志几个大字刺眼得很,叫它板着张小脸冷哼,抓着徐小乖的胳膊凑合凑合。
  妈妈另一边的胳膊是空着没人搂没错,但还要那——么大个的男小三杵在那,没有挽手臂却在跟妈妈拉小手,十指相扣手心贴贴,没跟其他崽一点钻空子的机会。
  真是诡计多端的男小三。
  徐二宝气哼哼的哼哼个没完,徐小乖摸了摸它的头发安慰它,人类的手和它的触手使用起来有些微妙的区别,弟弟软软的头毛和蓬松的毛绒绒,也有种不一样的触感。
  徐小乖又多摸了几下。
  于是只有被剩下的徐四喜和同样被自己灵魂半身遗忘的凯西猫落在后面。凯西猫偷眼看看徐四喜那张融合徐饮棠和时月白双方优点,好看得让它心软软的脸,试图说点什么,又在徐四喜打量它宛如打量商店里货物的冰冷眼神下败退。
  徐四喜承认,它就是馋凯西猫那张肖似母亲的皮,馋得想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好拥有一张跟母亲更像一些的脸。
  但那样做母亲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所以只好咬着手指拼命忍住,再多看几眼解解馋。
  好想要……
  好想要……
  母亲……母亲的模样……
  徐饮棠若有所觉地回了回头,一根触须探出来围着徐四喜绕了几绕,亲昵地碰碰徐四喜的脸颊,又点点幼崽人形时候跟时月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鼻尖,徐四喜便立刻受宠若惊地笑起来,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微微有些肉鼓鼓的婴儿肥,谁看到了都忍不住想上手rua。
  母亲摸摸它了……
  徐四喜往前小跑了几步,伸手拽着徐饮棠的衣角,脸上流露出孩子似的满足。
  有这样擅长撒娇的真·幼崽贴贴,打车回酒店的时候时月白和凯西猫被挤到另一辆车上,也就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了。
  一块坐过来的还有徐小乖,得到妈妈许诺可以晚上一起睡的长子不跟弟弟们争抢,施施然坐在车上看另一边弟弟们为了把对方挤到副驾驶明争暗斗,都想霸占妈妈左右手的风水宝地。
  结果车一来徐饮棠自己坐进副驾驶,直接把后排三个崽安排得明明白白。
  笑死。
  这厢徐饮棠带崽打车回酒店,那厢许仲平也背着书包走回了他藏在老城区逼仄小巷子里的家。
  站在巷子口都能听见的争吵一如过去的每一日,让许仲平胃里一阵翻腾。
  巷子里没有邻居走动,但暗中看热闹的视线黏滑地附着在空气里,眼前幽深的巷子像是通往怪物胃袋的食管,走进去,就会发烂发臭,变成一滩恶心的粘液。
  许仲平忍不住后退,身体里突然生出一股力气,支撑着他转过身撒开腿,逃命似的往巷子外面狂奔。
  被他甩在身后的幽深小巷,男人的骂声与女人的哭声仍在持续着,包裹在黯淡夜色里,犹如一声悠长的叹息。
  ……
  午夜时分,回酒店吃饱喝足顺带写了个作业的徐饮棠再次造访学校,脱掉校服后崽崽们各自回归了原本的形态,往妈妈身上一藏,出门都只用打一辆车。
  “校服在学校里脱不掉,还好出来能脱,不然都没法洗澡。”徐饮棠捏捏怀里撒娇的徐二宝,幼崽的毛毛蓬松柔软,还带着酒店沐浴露的香味。
  “离开学校后很多限制就消失了。”时月白若有所思,“放学也会有影响,那些学生对待许仲平的动作明显变得粗暴了,但没有上升到暴力的程度……主要限制还是在学校里面,如果有战斗轮,最好拉到校外去打。”
  “为了最后有人结工钱的话,校长还不能死。”徐饮棠说道,“三花的蝴蝶会看着他,尽量保证人活着……要是实在有什么意外,就让四喜试试入侵他的账户,被发现之前把钱转出来,应该也能算是拿到工钱了。”
  徐三花的蝴蝶拍拍翅膀,抗议了一下妈妈对自己的不信任。
  伞盖保护状笼罩着妈妈的徐四喜触足挥动,表示自己现在就能给母亲掏空校长的银行账户。
  它很能干!
  时月白看着急于表现的徐四喜考虑了一下,跟徐饮棠小声咬起耳朵,说着说着就真的轻轻咬了一下徐饮棠的耳朵尖,给自己讨了个嘴唇碰嘴唇的浅吻。
  他给徐饮棠出了个好主意,便应该有点甜头尝尝。
  徐饮棠跟时月白又亲了几下,给徐四喜布置了新任务——“去查一查校长说的举报是怎么回事,把能找到的记录都找过来。”
  他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隐隐显出轮廓来的学校,停顿一下又道:“小乖,等会下车了,先把许仲平给弄下来。”
  他一句话,终于把墙沿上蹲了好几个小时的许仲平给救了下来。
  试图翻墙进学校,却爬上去了下不来,许仲平涕哆哆嗦嗦人都快被吹傻了,就是想对自己被徐小乖的触手拎下来害怕一下,也是吸溜着鼻涕有心无力。
  面对着眼前奇形怪状的新同学,上课时候畏畏缩缩的少年反而显出了大彻大悟般的冷静。
  “我要进去找个人。”
  徐饮棠问:“找谁?”
  “我们班的美术老师,余空游。”许仲平答道。
  “不是说他辞职了吗?”
  “他没有。”许仲平说道,吸了吸鼻子,感觉被风吹得眼眶发酸,“我知道他没有,他就在学校里,我要找到他。”
  一定……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