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酒店门口,有几个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有序的抬着担架跑进去。
面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个心都提了起来。
比较反常的是黄大师,明明刚才还格外激动的一个人,此时眼神空洞,整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在其中一个医护人员走过去打算把老太太扶上担架的时候,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把她放下。”僵硬生涩的字眼,如同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医护人员吓了一跳,因为黄大师颇具名气,他们也不敢得罪,只能看向在场的夏玲。
“黄大师。”
夏玲眼角泪迹未干,神色茫然。
“不要移动。”
黄大师隔空对着张老太太动作熟练的结印,那高深的手法直接看呆在场的众人。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只有他能看的见的透明符印被打进张老太太的身体。
霎时间那股本来要破体而出的黑气如同遇到了什可怕的东西,只四处游走了片刻,就渐渐平息下来。
做完这些,黄大师浑身一抖,浑身卸了力一样瘫坐在地上。
张老太太的脸色也由刚才的惨白渐渐恢复了血色。
“奶奶!”
夏玲焦急的跑过去,查看奶奶的情况。
张老太太听到孙女的声音,疲惫的睁开双眼,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最终还是体力不支闭上了眼睛。
“放心,她只是睡着了。”
医护人员检查之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夏玲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大师依旧瘫坐在那儿,害怕的浑身发冷。
刚才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当时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这种诡异的事儿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闹鬼了,真的闹鬼了。”他低着头自言自语,那股来自未知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周身。
眼见着张老太太已经没事了,陈政立马跑出去找张相。
结果这一出去不要紧,看到的画面直接让他的心狠狠地缩了一下。
张相靠坐在角落双目紧闭,身前是一滩触目惊心的喷射状血迹。
“张相!你怎了!”他跑过去,蹲在那捏著张相的下巴,查看他的状态。
“张相,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让他的哭声戛然而止。
陈政捂著自己的脸,瞳孔充斥着欣喜。
“你没死呀!”
“我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张相扯了扯苍白的唇角,想让他安心,无奈连装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力气,带我离开这。”
“好,我们这就走。”
陈政直接抓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借力把他整个人拖起来,朝着停车场去。
两人经过停靠在门口的救护车的时候,黄大师正灰头土脸的从面走出来。
看到他们俩的时候,他的表情怔愣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猜忌,随后又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越过他们继续走。
“子母连气珠是逆天之物。”
张相这话一出口,黄大师迈出的脚步直接僵住,他到现在两条腿都还在打着哆嗦。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
“随你,反正你也没有多久可活了。”
“你还敢咒我!”黄大师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气,听他这说直贴转身往回走,三两步到近前揪住他的领子。
陈政见状就要动手,被张相抬手阻止。
“你最近这几天是不是最近经常头昏眼花,尤其是夜十一点到两点之间经常惊醒,浑身发冷。”
黄大师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抓着他衣领的手松了松,可还是没有完全松开。
“只不过是最近没休息好,没有什大不了的,少在这给我说一些神神鬼鬼的,老子不吃这一套。”
“信不信都随你,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张相也不打算多管闲事,他现在疲惫的很。
“我警告你,离张老太太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黄大师冷哼一声,松开手,朝着停车场的位置去了。
“对了,提醒你一句,子母连气珠已碎,你们的交易到头了。不出三天,这两天你惊醒的次数会变多,甚至出现咳血的症状,不过不用担心,那只是你的寿数用尽,阴差来索命了。”
“神经病。”黄大师只留下这三个字就彻底消失不见。
“你何苦跟他说那多。”陈政对那个没一点儿真本事,只会坑蒙拐骗的黄大师没有半点儿好感了。
“不过是一句善意的提醒罢了,至于今后的结局怎样都是他的命数。”张相勾了勾嘴角给了他一记苦涩的笑。
“你可能得多请我吃点儿好吃的了,要不我这身体也比他强不了多少。”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陈政埋怨的白了他一眼,带着他去找车了。
本来以为住在陈政家会不方便,没想到陈政告诉他,这只是他家的一处房产,他爸从来都不在这儿住。
这倒是让他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至于张老太太那边,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几乎从宴会离开之后,她就被夏玲送进了医院。
这一睡就直接睡了两天。
这两天夏玲每天都会守在她的床边,直到她第三天写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孙女已经瘦了一圈了。
“渴。”
张老太太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夏玲听到之后立马给她拿了水过来,并把吸管递到她的嘴边。
“奶奶,你才刚刚起来,少喝一点,让身体适应适应。”
张老太太眨眨眼表示配合,可这一喝下来竟然整瓶水一口就干了,这把夏玲吓了一跳。
毕竟自己奶奶就算是健康的时候也没有一下喝过这多的水。
“渴。”她喝完之后又这样说,那声音沙哑苍老,听着有点儿陌生。
“奶奶,你怎不听话呢?”
夏玲直接把瓶子放到床头柜上,接着粉嫩的小嘴儿瞪了她姨眼,只是对她耍了一下脾气之后又忍不住来关心她。
“您现在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渴。”张老太太依旧机械般的重复著这一个字,看着她的眼神透著精光。
夏玲被看的发毛,总有种奶奶像是要生吃了她的感觉。
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张老太太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动作活像一只猫。
夏玲浑身一震,警惕的看着她。
“奶奶,奶奶你怎这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