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被分手后,我挺着孕肚嫁给大佬死对头 > 第186章越想藏的情绪越会暴露
  安园墓地。
  季霆把车停在墓园门口后,跟棠缘一起下了车。
  山里还下着小雨,雨势不大,倒像是雾气,让人觉得骨缝里都透着寒意。
  棠缘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山峦,心情复杂。
  “季总,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好,雨天路滑,注意安全。”
  季霆将伞塞到棠缘手里,“去吧。”
  棠缘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墓园。
  来的路上,听季霆说,墓地的选址是肖景贺的助理选的,没有办葬礼,也没有任何悼念的仪式,匆匆就下了葬。
  肖景贺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以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人能送他最后一程。
  找到墓地后,棠缘撑着伞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失神。
  她攥着袖子擦了擦,蹲着和照片里的人对视,眼眶猩红。
  “你不是说要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么?我要是给的话,你能活过来么?”
  “要说我也是倒霉,五年前被你坑了一次卖身给人当情人也就算了,五年后又被你害得这么惨,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你拿什么赔我?这条命?”
  “肖景贺,你够狠,狠到把自己作进去了吧?现在可算是消停了。”
  “……”
  “要是真的有下辈子,咱就别再相遇了。”
  说着说着,泛红的眼眶里,泪水有些止不住。
  棠缘仰起头试图止住一些,但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手撑着墓碑失声痛哭。
  她爱过也恨过肖景贺,但人死了,爱恨都已经成空。
  如果真的有来生,她不想遇见肖景贺,也不想再遇见席卿川,想在离海城最远的天之南当只鸟,当朵花,哪怕当路边的一块石头,风雨里来去,都自由灿烂。
  雨势渐大,墓园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
  席卿川从车上走下来,大雨中,身后李钰撑着伞追上来,但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
  季霆也下了车,席卿川径直朝他走来。
  “棠缘呢?”
  季霆蹙了蹙眉,“席卿川,你应该冷静一点,棠小姐是个自由的人,不应该被你困在颐和公馆里。”
  席卿川一把揪住季霆的衣领,像是一头失控的狮子一般怒吼,“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不愿意放她自由吗?她会死!”
  季霆一时愣住,“你什么意思?”
  “她在哪儿?”
  吼声中,席卿川情绪激动,不肯再浪费时间解释,从离开颐和公馆的那一刻开始,时间就是棠缘的生命。
  短暂的错愕后,季霆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迅速道,“她在墓园里。”
  席卿川立马松开季霆,疾步朝着墓园台阶上奔跑而去。
  季霆在原地怔了几秒,也追了上去。
  绕过郁郁葱葱的松柏树后,三人来到肖景贺的墓前,可却没有看到棠缘的身影,只有一把黑伞滚在地上,沾满泥泞。
  季霆捡起伞,“这伞是我给棠缘的。”
  席卿川脸色一变,环顾四周大喊,“棠缘!”
  可是四周只有空谷回音。
  大雨中,李钰追上来,喘气道,“席总,我看到了,北门,在北门!是夫人派的人抓走了棠小姐!”
  席卿川猛地转过头,大雨中,冷峻的一张脸上面无人色。
  季霆从未见过这样的席卿川。
  海城世家公子哥儿中,唯一能让他佩服的人就是席卿川,十六岁接管席氏集团,叱咤海城,从未行差踏错。
  而他也像是一台完美却冰冷的机器,永远可以高效地运转,没
  有停下的时候。
  第一次见他对什么人产生情绪,似乎就是那次在游轮酒会上,他处处刁难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
  有的情绪是你越想藏,反而越会暴露于人前。
  席家老宅。
  棠缘在车上颠簸了一路,被扔到一间屋子里时,浑身都被雨淋湿了。
  她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只能像是一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她直打颤。
  “吱呀”一声,老房子开门的声音格外阴森。
  棠缘猛地抬起头,便看到一双布鞋迈进了门槛,念珠的声音咯吱咯吱,与身后祠堂的灯火辉映,人影如鬼影,诡异极了。
  “你是谁?”
  棠缘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对方却站在那昏暗中打量着她,像极了一只青面獠牙的鬼,好像随时都能扑上来把她咬碎。
  直到佣人从她身边走出来,低声称呼她,“夫人。”
  棠缘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却还是不知道来人身份。
  正愣神,那妇人已经开口,“抬起头,我瞧瞧。”
  威严的嗓音夹着几分诡异,这种强大的压迫感,棠缘只在席卿川那儿体会到过,可这个人却比席卿川更让她恐惧。
  她还没来得及动弹,便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上前来,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棠缘痛苦的哼了一声,却终于在明灭的灯光中,看清了妇人的长相。
  五十岁上下,一身华贵的手工刺绣旗袍裹着微胖的身躯,脖子上一串翡翠价值难以估量,通身首饰很少,却无不透着雍容华贵。
  妇人的眉眼,让棠缘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席卿川。
  “你是席夫人?”她脱口而出。
  这张与席卿川还有席箬都有几分相似的脸,除了那位深居简出鲜少在贵妇圈露面的席夫人之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丹凤眼像是打量猫狗一样打量着她,“倒是挺机灵的,长得比照片上还要更勾人些,也难怪能让席卿川这么费尽心机的藏着你了。”
  棠缘头一次听到一个母亲这么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的儿子,仿佛是在谈论自己的仇人一样,充满了鄙夷。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们无冤无仇吧,席夫人,你抓我来这儿干什么?”
  秦凤至冷笑,“好奇,这么多年了,我就没再见过他对什么东西有兴趣,更别说是人了,没想到你就出现了。”
  秦凤至攥着念珠仔细回想,“上一次他这么在乎一个人,还是十多年前,那女孩儿,说起来,跟你长得还有点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棠缘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颤声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