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晒三杆。
  尚言揉揉眼望向透光窗,阳光很强烈,四壁粉刷细腻,古色古香,头顶还挂有大灯。
  不是他的房间!
  他猛然起身,刚好撞见进屋的舒宁晋。
  来人一脸柔和:“起来洗漱一下吃午饭吧。”
  下床间,尚言发现自己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
  昨天虽然喝的有点醉,但意识还算清楚,记忆在车上就断片,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是舒宁晋所为。
  尚言狐疑的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人,“你换的?”
  “嗯。”舒宁晋毫不避讳,“你一身酒气,我想着给你换洗一下会舒服点。”
  “哦。”
  尚言没多想,只觉得这样挺麻烦别人,又欠人家一个人情。
  而一旁的舒宁晋虽面不显,心却心上八下。
  谁叫那个醉酒的人那么迷人呢,皮肤看上去苍白无力,摸上去却是相当软滑,手感极佳。
  昨晚吃了一夜豆腐,就差把人翻来覆去狂亲,现在还有些做贼心虚。
  吃了午饭尚言发现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不仅洗了还晾干了。
  这一举动又让他苦不堪言,主要是小内裤都被洗干净了。
  想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被当三岁小孩照顾,实在过意不去。
  吃饭时舒宁晋又问:“下午去游泳馆?新到了一批装饰品,你去瞧瞧应该怎么摆设…”
  尚言从听到游泳馆三个字后,思绪就已经飘选。
  还要他去水多的地方,不可能。
  所以他猛塞了几口饭就找借口溜了,那气势强硬的说啥也没留住。
  出来后他决定去奶茶店看看。
  虽然沈兰是一只勤奋的小蜜蜂,每天都去店里,但自己也不能甩手当大掌柜。
  绕过一条小巷时,尚言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一转头,整个脑袋都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挽住,让他叫喊不得。
  他被强行拖到了深巷里,扔到死角。
  借着阳光射进来的光线他终于看清堵他的人,正是昨晚在酒吧遇到的粗汉子。
  尚言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臭婊子,我记得昨天就是你喊的人把我揍了吧。”
  “挺能耐啊,我看看现在还有谁救的了你。”
  说完,一拳就狠狠落在了他腹部,疼的险些晕过去。
  第一时间奋起反抗却被轻而易举制住,更是惹怒了行凶之人,尚言被拽着头发甩在地上。
  “妈的,不让你哭爹喊娘的求饶你就不知道爷是怎么混的。”
  粗汉子边说边解自己裤腰带,另一个则直接将尚言双手举过头顶按住,还戏谑性的在那小白脸上啪了两下。
  很疼,手腕应该已经红肿。
  当男人的凶器露出来,尚言才感受到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叫天天不应求叫地地不灵,打不过也挣脱不得。
  这一刻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被糟蹋。
  “水水,救命,你宿主要死了。”
  刚呼喊完紧随而来的就是“哐当”一声,粗汉子被提着衣领一脚踹开。
  另一个见事不对,立马松开尚言奋起反击,两个粗大汉又开始围攻来人。
  尚言得以喘息,匆忙爬起身朝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温痕怿看去,此时他正戴了一双白色手套,每一拳都狠狠落在粗汉子身上。
  这两大汉也不是吃素的,在这地盘混那么久,什么架没打过。
  要不是温痕怿仗着身高优势,又出其不意,他们怎么可能吃闷亏。
  显然,优劣势很快颠倒,男主虽有能有势,但终究混在商业,打架这行并未经过专业训练,很快就被两个练家子反手压住。
  仅片刻,温痕怿身上已经多处挂彩,甚至还有瘀血溢出。
  这样下去会出人命!
  尚言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捡起一旁的石块就朝挥起拳头的粗汉子砸去。
  结果,他这小力气,没砸中就算了,手又被抓住,惹得头顶上的粗汉子一笑:“小家伙,玩小石头呢?爷还从未见过你这么娇弱柔软的,怕不是专门出来勾引男人的吧?”
  曹!
  尚言气的手抖,生平就讨厌这种柔弱的男人,偏偏自己还穿成这样,再被人这番嘲弄,怒气攻心呐。
  于是他张口就咬。
  身子弱牙齿总归硬吧,看我不咬死你。
  粗汉子吃痛,脸色阴郁,抬手一巴掌就把人甩开,随即又从裤兜里掏出小长刀,目标是刚刚砸他一拳的温痕怿。
  尚言与温痕怿两人的同时进攻非但没打趴下这个粗汉子,还将人彻底惹怒,大事不妙。
  看着小长刀,尚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此刻,小巷又一片骚动,几个西装皮鞋的人冲了进来,是昨天温痕怿带到酒吧的几个人,个个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打手。
  两个粗汉子再一次被这几个人按住,只要反抗就当脊吃一铁棒,被打萎了只得闷闷碎一口:“老子迟早弄死你们。”
  几个手下见自家雇主受伤,赶忙上前搀扶并询问要不要送去医院,不过当即被温痕怿拒绝,只让他们将两个粗汉子送去警局。
  等人走了温痕怿才闷声坐起身,靠在墙壁吐出一口血沫子。
  伤的不轻。
  尚言见状于心不忍,上前扶人:“我送你去医院。”
  虽然自己身上也有几处伤,但对比温痕怿青一块紫一块还冒着血珠的肌肤,自己这些伤就微不足道了。
  温痕怿没说话,也没动身,将手套脱了丢在一旁,尚言清晰的看到从那手腕往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人,明明一直讨厌他的纠缠,现在却拼死来护他。
  按照男主的高冷性子,对他应该没有关注度才对,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人是因他受伤,不可能撒手不管,劝不动男主去医院,只能道:“去我那吧,先洗一下,然后再给你上点药。”
  这一次温痕怿没有拒绝,而是艰苦的抬起手臂,等人将他扶走。
  尚言:“…”
  真是又高又冷又倔又犟,还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