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了?你看过什么了?你别又凑过来!”
  周卓然这次学聪明了,伸手去推他的脸,手指却被他的高挺的鼻子一顶,他立刻想起刚刚他鼻子顶着他的脸颊的感觉。
  “门关上了。”裴贺行的声音很哑,打理的齐整利落的短发都乱了,挺阔的衬衫也团乱了,他抬起眼,没掩饰好不餍足的情-潮,看着又磨人又凶。
  周卓然被他呼出的热气挠了一下脖子,立刻伸手去拽他的耳朵往后扯,裴贺行却立刻被激出了凶性,双手揽住他的腰,没费力地一提强制他跨坐在他的腿上。
  “你发什么疯!够了!”周卓然眼角脸上的潮红还没退下,气息还急促着,猛地被他一提,他立刻躬下背垂下脸,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怕撞到车顶。
  裴贺行却微眯眼笑了,猛地一松手,抬脸直接吻上他的唇瓣。
  “今年大师赛裴贺行已经进入四强了,这算不算爆冷。”
  “他今年是挺让人惊讶的,球风还是那样,但走位上像是有人指点了……”
  “裴贺行!”周卓然听见外边陆续有人,别过头压抑着声音低声警告。
  周卓然的后背立刻紧绷起来,下意思夹了一下腿。
  裴贺行的皮肤很白,他兴奋起来很容易上脸,他像是喝醉了一样,眼睛很红,手慢慢顺着他的脊背,却不像是安抚受惊的猫咪。
  他的手直接从他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周卓然被他微凉的指尖一碰又是一激灵,夹了他的腿。
  “别夹了。”裴贺行低着声音像是在忍耐。
  “滚,我没有!”周卓然紧张地瞥了一眼窗外,发现很多带着牌的媒体记者,带着摄像机话筒都蹲守在不远处了。
  裴贺行不满地一皱眉,手指一捏他的腰,因为触感柔软光滑,他忍不住又蹭了一下。
  周卓然咬紧了后槽牙,浑身一软,掐住他的肩膀,整个人缩起来了。
  他腿不敢乱蹭,而且扯他的手臂又扯不开,时不时还被笑着的裴贺行凑过来轻贴一下唇,他除了缩进他的怀里没有别的办法。
  “别紧张,他们不会注意到这的。”
  裴贺行话音刚落,走过来两个拿着咖啡的记者,他们随意一靠在车门边就不离开了。
  “今天这么久没动静?也不知道哪辆是裴贺行的车,要是知道了提前过去守着不怕他跑开。”
  “那谁知道,不过应该都是千万级别的豪车,要不是房车,总之……”另一个人伸手拍了一下车窗。
  周卓然呼吸一急,手勒紧了裴贺行的脖子,裴贺行却低头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直钻进他的耳朵里:“不用怕。”
  “总之不会是这个小破suv。”
  “裴贺行从侧门出了!”远处传来一声叫声,呼啦一下前面围着的记者都拿着东西跑去侧门。
  周卓然身体一松,抬起头手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往后扯,警告他:“裴贺行你想死是不是?”
  裴贺行却胆子很大地手指一摸索他的后腰,长腿一顶,隔着宽松的长裤顶了他的臀,丰腴的弧线被他压出微妙的凹陷,周卓然整个人一颠,眼睛立刻红了。
  裴贺行看他咬着嘴唇,眉毛皱起,急促地喘着,知道这次是他过分了。
  他立刻变绅士了,仍由他离开,又掏出口罩戴上,警惕他又贴过来,赶紧坐到一边离他远远的。
  裴贺行意犹未尽地一捻手指,低头嗅闻了一下,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周卓然看见他的舔了一下唇,立刻心气不顺了,伸手握住他的几根手指往后折。
  “你老实一点!”
  “我有分寸。”裴贺行从耳根红到脖子,感受到他的手掌紧紧裹住他的手指,随意发散了一下,但怕他彻底炸毛了低声哄他。
  但他心里却有些忧愁地在想,他已经很克制了,他不够绅士吗?他可是很老实的什么也没做。毕竟他还不想一开始就暴露真面目,他很老实了。
  裴贺行忍不住又靠近他,伸手去碰他的散乱的半长头发,周卓然一瞪他,又随他去了。
  “你老实一点!”
  我还不够不老实吗。
  “咳,两位,现在方便开门吗?”
  赵阳在没事找事做的这十几分钟里,从激动八卦到失落无人分享,最后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世界的npc。
  周卓然降下车窗把车钥匙扔给了赵阳,低着头又赶紧把车窗升上去。
  “咳,回酒店了嗷。”
  赵阳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开车准备离开。
  “你坐过来一点。”
  赵阳差点一脚油门,没有看后视镜但是耳朵竖起来了。可恶,npc就npc,让我把瓜吃了!!
  “滚,坐回去。”
  妈呀,咋回事。
  “你头发乱了,不要紧吗?”
  怎么乱的,细说。
  “我自己弄。”
  “你皮筋在我手里。”
  裴贺行说完车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后面传来一点动静。
  赵阳百爪挠心,快速一瞥看向后视镜,正好看见周卓然侧过去垂了点头,露出一截雪白洁净的脖颈。
  而他身后的裴贺行嘴角带笑侧着脸,手指轻柔地穿过他的发丝间,腕骨突出的手腕上还真的有个黑色的皮筋。
  “你敢扯到我头发,我就把你手指折了。”
  周卓然今天心情看来是真的不好,但声音里已经有掩饰不住的困意,大概是裴贺行的动作真的很轻。
  赵阳也放慢了速度,尽量开稳一些,过了一会,他再看后视镜发现,裴贺行正在搬弄靠着车窗睡着的周卓然。
  裴贺行将他揽在怀里,慢慢揽着他的腰,托着他的脖子放在他的颈窝,伸出手指把他刚刚带回去的口罩勾下来。
  周卓然飞了一天,下了飞机直接过来,早困了,现在感觉到有人动也只是蹭了一下就由他去了。
  裴贺行垂头蹭了一下他的额发,那双线条锐利的凤眼垂眼时,竟然那么温柔又小心翼翼。
  不过很快,裴贺行一掀眼皮看向偷看的赵阳,又冷又凶,像个护食的野兽。
  “还要跟着吗?我们的酒店跟他们是两条路。”
  何天星看着前面的白色suv没有说话,旁边的司机看着就要错过路口,猛打了方向盘,换了一条路,没有继续跟着。
  何天星一只手抓着手机,一只手紧紧攥着手腕上的红绳,深吸了一口气往后在椅背上。
  “到底怎么了?都打进了四强,该高兴啊。”
  一提起这个何天星就面色铁青,想起刚刚在车库里看见的场景。
  他一下比赛就在通道里看见脚步匆匆的裴贺行,他心里就有了某种预感,虽然他直觉裴贺行很可能是故意的,不知道安排了什么等着他。
  但他紧接着就收到了周卓然的消息,跟他说希望能早一点见面,他立刻就猜到了周卓然提前来了菲尔德。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何天星反复告诫自己,想让酸胀的心脏微微好受一些,可他太了解周卓然了。
  他们认识十六年了,十六年,从周卓然十岁的时候。
  他性格糟糕,看着像个刺猬一样,实际上是个你摸两下头就会记在心里想报答的流浪小狗。但他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经历,注定了他更喜欢把所有人都推到他自己的保护圈外。
  至亲的人捅过来的刀子更痛,被爱的人抛弃更绝望。
  周卓然比谁都明白,也因此比谁都更怕真正亲密的关系。
  但……何天星想起了在车库昏暗的灯光里,周卓然泛红的眼尾,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很慌乱却没有一点厌恶,他的手指紧紧拽着裴贺行衬衫,分明是默认了,没有真的不愿意。
  裴贺行到底是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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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酒店裴贺行也没有叫醒周卓然,这家五星级的酒店,不对外开放,只会员制出租,车可以直接开到楼顶停好走私人通道回房间。
  “到了?”
  裴贺行正准备伸手抱他出来,周卓然就自己醒了,直接打开另一边车门下车。
  “这是哪?!”周卓然一下车发现自己在楼顶,一脸懵逼地看向赵阳:“不是让你送我回我自己的酒店吗?”
  裴贺行接过西装马甲和外套搭在手臂上,按好了电梯,回头对周卓然说:“那都到这了,先跟我住一晚吧?”
  周卓然眉头一皱,立刻警惕起来,大床房吗?他还得跟他睡一张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行李还在……”
  “啊,我给放到这边了。”赵阳顶着压力,咳了一声回答。
  周卓然立刻反应过来了,看向裴贺行,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心虚的意思。但这厮脸皮就是厚,他笑了一下,转头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的额发被风吹乱了一些,却看着有种散漫地英俊,他唇边还有点红,看着有种松弛的色-气荷尔蒙。
  周卓然脸有点烧,轻咬了一下唇珠,似乎那里还有点发麻,低着头跟他从电梯下去。
  到了地方,周卓然才发现,他是真想多了。此酒店非彼酒店,裴贺行这一套房间更像是一个大平层,从客房到主卧,从衣帽间到厨房,这里比他们在宁州住的房子还大。
  但赵阳并不住这里,把球盒放到客厅就打招呼走了。周卓然这次一点提不起警惕心,因为他发现他的行李都规矩的放在了客房,而客房离主卧老远。
  “客房里也有洗浴间。早点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谈好吗?”裴贺行意外的规矩,周卓然反倒是心里有点意外的失落。
  但他确实很累了,转身就推开客房的门进去了。
  裴贺行看着他进去,站在门前没有动,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咔一声锁门的声音。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主卧随手拿了浴袍走进淋浴间。
  他刚准备进去,回头无意看了一眼床头,那里只有一个枕头,只够一个人睡。
  裴贺行顿了一下,又走进旁边的衣帽间拿出一个枕头就放在他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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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姝:周卓然!大傻春你在干什么!快撤!
  周卓然:啊?
  裴贺行:嘿嘿嘿拿枕头
  何天星: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