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瞧着楚霁自进了房间便不曾再出来,益州牧当即放下了心。
  筵席散时,不见了楚霁的杨佑和洪瑞二人自然要去寻。
  严翕想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只说楚霁醉酒,已然安置下了,随后便命人将二人请出去。
  按例他们是别州的官员,应当住在驿馆里。严翕自然也不想留着二人。
  杨佑和洪瑞悄悄对视一眼。
  “这可不成,秦将军有令,要我们看好了楚大人。”
  洪瑞态度傲慢,说话也极为放肆,听着是对楚霁极大的不敬。
  严翕不想着这秦纵竟然对楚霁的掌控欲强烈到如此地步,就连楚霁赴约也要命人看着。
  到底顾念着还守在城外的几百骑兵,严翕放软了态度,对着洪瑞好言好语地劝着。
  “楚大人的确已经安置下了,这若是贸然将人吵醒,一旦他怪罪下来,只怕二位也是难办。”
  洪瑞抿着嘴不说话,倒是杨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那依照严大人看,此事该如何办?”
  严翕原先还在因着秦纵的强势,心里暗暗担心和楚霁联姻风险过大,可是看这位沧州别驾的态度,楚霁倒也并非没有威势地位。
  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他笑着道:“二位只管放心,只放出消息说楚大人随你们一起回驿馆便可,必然不会叫秦将军降罪于二位。”
  见目的达到,二人也不再与严翕扯皮,故作为难几句便告辞了。
  翌日一早,楚霁出了房门,便瞧见了脸色铁青的益州牧。
  楚霁连声告罪,只说自己定会给益州牧和严小姐一个交代。
  按照严翕的意思,当然是巴不得楚霁与严毓即刻完婚,那副模样,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严翕是个
  爱护女儿的老父亲。
  楚霁心下不屑严翕的这般作态,面上却出现了惧怕为难之色,推脱说是现在还不能娶严小姐为妻。
  在严翕的连番追问之下,楚霁终于为难地解释了原因。
  秦纵是不会允许他娶妻的。
  这话是真的,楚霁说起来毫无负担,只是在表情的控制上用尽全力。
  为了看起来愁苦怨恨一些。
  严翕当即心领神会,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瞬间形成。
  压抑下心头的狂喜,严翕对着楚霁便是一通自认为的忽悠。
  楚霁只做不知,顺着严翕的话,一步一步地“进了圈套”。
  二人终于商讨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楚霁将严毓带回沧州城,明面上只说严毓好奇西北风光,前去做客游览。
  另外严翕再作为父亲,以一万兵马随侍,保护女儿的安全。
  一万兵马入沧州城,自然不是简单地为了保护严毓,更重要的是,要将秦纵手上的兵权夺下。
  楚霁已然给严翕“透了底”,沧州和胶州加起来虽有五万兵马,但真正为秦纵所用的不过三万人,其余的楚霁说话也还算管用,再如何他也是一州州牧。
  严翕心下一盘算,楚霁能用的两万人,再加上自己的一万人,便能与秦纵持平。
  更何况,他与楚霁里应外合,必能打秦纵一个措手不及。
  到如今,严翕更是觉得楚霁比之张舜之更合适当他的“女婿”,毕竟楚霁软弱,是个好拿捏的。日后要仰仗他这位老泰山的地方还多着呢。
  对于严翕做的美梦,楚霁只觉得是异想天开。
  这种感觉在见到严翕拨出的一万益州军时达到了顶峰。
  这一万人别说是面对楚霁手下的所有士兵了,即便是他此次带过来的不到一千人的骑兵,也不够一盘菜的。
  但益州的地形实在是太好,若是从益州正面进攻,必须先攻下拱卫益州的其他三座城池。
  即便是秦纵的动作再快,攻打和行军也总要月余。
  楚家几百人的性命都在益州城内,现如今严翕是绝不会允许他们离开益州城的,
  楚霁不得不暂且与严翕虚与委蛇着。
  *
  “酒已备好,秦少帅请。”
  张舜之策马立于城门口,亲自迎接秦纵。
  秦纵只一人一马一柄双月戟,来到大开的云州城门前,勒马之时扬起尘土飞扬。
  听到这话,秦纵朝着投下一个眼神,倒是轻飘飘的。
  张舜之心头一跳,他是了解秦纵的,绝不是因为一句“秦少帅”让他想起了曾经被俘的过往,相反,秦纵一直以自己是秦家军的少帅为荣,绝不会改变。
  现如今他这个反应吗,只能是因为,在现在他的心里“楚霁的秦将军”这一身份超越了秦家军的少帅。
  秦纵见张舜之噤了声,也不再多言,打马自城门而入,径自往州牧府去。
  大阙州府的布局都是相似的,州牧府位于一城正中,秦纵此刻倒是轻车熟路。
  仿佛他才是这云州城的主人。
  三十年的陈酿的确醉人,酒过三巡之下,张舜之已然一副和秦纵哥俩好的模样。
  “喝了我的酒,那可得替我和楚大人说些好话。”张舜之端起酒杯,醉醺醺道。
  秦纵也喝了不少,但是他酒量好,此刻并不像张舜之醉得那样厉害。
  “大人这是何意?”
  知道张舜之有服软的意头,秦纵顺着话他的说。
  “这年头,守城难啊。”张舜之忽地一笑:“但攻城也难不是?”
  张舜之说的是实话,秦纵手下的兵虽说个个神勇,但在云州军全力抵抗的第一座城池下,两方也僵持了近十日。
  再往后,张舜之明显放了水,蒯信和薛正的动作才能那么快。
  这倒并不是说云州军对上二人有一战之力,但到底不会像如今这般,两厢阵亡受伤的士兵都减少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张舜之有意为之,秦纵和楚霁都心知肚明,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
  “条件呢?”
  秦纵没接张舜之的话茬,反而直接将事情挑明。
  昨日他给张舜之漏了一手,张舜之不敢再狮子大开口。
  张舜之撇撇嘴。
  他原先的打算,是继续做这云州牧的。
  虽说是归降了,但依旧保留着他云州牧的地位,总领一州事务。
  楚霁手下已经有了两州,云州再归降之后,便是直接祭天告祖,称王也并非不可。
  手底下的这几州定然是要有州牧管理的。
  张舜之知道,楚霁虽为沧州、胶州两州州牧,但胶州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别驾从事杨佑总领,说杨佑是实际意义的胶州牧也不为过。
  他也想这样,还恋着这权势是真的,但云州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故土难离,舍不得也是真的。
  当然,楚霁的地位是超然的,不能简单地以州牧论之。
  可现如今多半是不可能了,是秦纵提不动戟了,还是他张舜之飘了?
  他一个外人,和秦纵曾经又多有龃龉。
  张舜之愁啊,要求都不敢提了。
  但真叫他拱手把云州献上,他又不甘心。
  既然如此,还不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云州的将士都是骁勇善战的,”说着,张舜之苦笑一声:“和你手下的当然不好比,但我也算是用心了。你把他们收编了吧,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王宇手下镇南将军派系的,我都已经清洗过了。”
  张舜之知道,胶州初定之时,胶州军被清扫的不在少数。
  这是政权更迭之时必然伴随的,但他终究不忍云州子弟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话说得秦纵不高兴。
  “主公最是良善。”秦纵皱眉道。
  张舜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管雄踞两州之主叫最是良善?
  当初楚霁是怎么料理了沧州内乱,怎么平定的胶州反叛,是什么很难知道的事情吗?
  就算他张舜之是个消息再不灵通的,楚霁是怎么以他云州之人出兵沧州为由,派出两名大将撵得他云州守军像狗一样,他可是亲历的受害者!
  见张舜之不信,秦纵道:“主公初到沧州时,那些人百般刁难,最后主公只将主犯斩首,祸不及旁人。周珩恶行尽人皆知,主公也只是处置了其亲信随从,反而厚待胶州士兵。”
  张舜之心头不由得生起些许羞愧。
  清算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还以为楚霁定会借机一同清扫。毕竟没有谁不是这样做的。
  他胸膛中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刚想说些什么。
  “至于这次主公动了大气,多半是伤着了我的缘故。”
  话落,秦纵笑得得意。
  张舜之好不容易聚起的感慨万千像是卡壳儿了一样:
  秦将军,您真不适合这样。。。自打他在战场上遇见秦纵开始,他就没见过秦纵这样。
  不过,恋爱脑也有他的好处。
  张舜之脑子一转,痛心疾首道:“那你怎么就没替我吹吹枕边风呢?”
  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求到秦将军面前,让他朝着主公吹枕边风。
  张舜之这话说得他秦纵好像是什么祸国妖妃来的。
  不过他喜欢,难得地给了一句准话:“吹过,主公也应允了。”
  张舜之陡然燃起了希望,还没待他细问,眼前出现了一只手。纵使他喝得再烂醉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暗自诽腹着秦纵的无情,却还得乖乖地交出州牧印信和兵符。
  虽说是老交情了,但秦纵还是仔细查验了两方信物:“既然云州易主,那便迎大军入城吧。”
  这话实在扎心,张舜泽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你说你惹他俩干什么?
  但再后悔,云州也是人家的了。
  云州城门大开,等在外头的蒯信当即就乐了。
  不愧是他们将军,他们围困云州城这么久,云州牧咬死不松口,非要见他们将军。
  蒯信都害怕是将军在外头欠下的什么风流债,那这以后
  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若是敢辜负主公,是龙是虎都得趴着挨打。
  还好薛正及时敲了他的脑袋,秦将军被主公救出来时,才刚满十五岁。
  到哪里去欠这风流债?
  昨日将军一出手,就知道这云州城已是囊中之物。
  今日将军单骑赴会,不出两个时辰就大开了云州城门。
  蒯信真是觉得不服不行。
  这厢蒯信和薛正领兵进城,那厢张舜之抱着酒坛哭得难受。
  秦纵嫌弃地看了一眼,好好的三十年陈酿被霍霍成这样。
  实在不忍美酒蒙尘,秦纵随手扔了个东西在张舜之的怀里。
  张舜之正哀嚎着呢,希望以此能激发出秦纵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下一秒就被怀里的东西惊得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州牧印信,他方才交出去的那个!
  “这,这……”张舜之这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一双手也是进退两难,他想把酒坛子放下,可那印信就不偏不倚地落在因为他抱着酒坛而形成的膀弯里。
  秦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将酒坛拿起,顺势又给张舜之倒了杯酒。
  “主公说了,是谢你当日搭救于我。”
  “我何时救的你?”
  张舜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都这么认为了,你可就偷着乐吧,还这么刨根问底的!
  “就在沁叶城破的那一天。”秦纵低低地说了句。
  张舜之这下是真想把自己这张破嘴给割了,还指望靠着人家过活呢,他这怎么还专门往人家伤口戳呢?
  不过被秦纵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
  他当初不过是看不惯阿史那钜的嘴脸罢了,无论南奚如何,秦家如何,那也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
  哪里有他一个东蛮蛮夷竖子指手画脚的份儿?
  可是他也深知阿史那钜深得皇帝信任,不是他能够抗衡的,这才出言替秦纵说了话。
  哪里想到,秦纵人这么话,还记着这一茬呢。
  此番对比之下,张舜之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不过,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那你可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有我,哪里有你和你那主公今日呢?为了你一句话,你那主公便把州牧印信给了我呢。”
  张舜之瞧着秦纵只归还了州牧印信,而兵符还自己收着,便知道这是只给行政大权,而不许他再掌兵权了。
  能有这样的结果,实在已经超出张舜之的预料了。
  至于兵权,他倒是想要,也得有那个命啊。
  没瞧见这么尊大佛还在这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