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风风火火地赶到市医院,一下车便奔向刚刚柏玮提到的手术室。群组电话詹伟云和付光并没有听到,于是在车的时候余曼给他们两个分别发了消息,通知他们赶紧过来。
  
  
  余曼从电梯出来,抬头看到手术室的门紧闭,上方的“手术中”的灯亮着。柏玮满身是血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一直紧张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似乎想从门外看透面。余曼看到柏玮一身血,便飞奔过去,紧张地用手处摸柏玮衣服上面有血迹的地方:“你有没有事?你怎浑身是血?到底发生什事情了?”
  
  
  柏玮控制了余曼的手,苦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受伤的不是我。是思静。”
  
  
  余曼松了一口气,随即抱紧了柏玮,把脸埋在柏玮脖子的位置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我担心你会受伤,你也会离开我。”
  
  
  “傻瓜,我这不没事吗。”柏玮伸手摸了摸余曼的头,“是思静替我挡了一刀。”
  
  
  余曼听到这句话有点僵住,徐思静替柏玮挡刀?她怎回事?为什她会这做?
  
  
  这时候手术室门外的灯灭了,随即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主刀医生从面走出来,柏玮放开余曼向医生走去:“医生思静怎样呢?”
  
  
  “我们已经替伤者缝了伤口,只是伤者大量失血,我们已经替伤者输了血。伤者目前没有大碍,等她醒过来,我们再给她做详细的检查。”说完医生便离开了。
  
  
  这时候詹伟云刚好从电梯出来,他看到坐在地上的余曼一脸受伤地看着一脸紧张和医生交流的柏玮。他向着余曼走了过去,扶起了余曼,并和柏玮打了个招呼。当他还想说点什的时候,依旧昏迷的躺在病床徐思静也被护士推了出来,柏玮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詹伟云看了一眼余曼便拉上她跟在柏玮后面。
  
  
  坐在徐思静病房外的余曼盯着背对着门外坐在她床边的柏玮,一脸生气和受伤。付光这时捧著一大堆东西走了回来,其中除了给徐思静买的生活用品还有给余曼买的吃的。
  
  
  他把给余曼买的东西递给她:“曼曼,你吃点东西垫垫。”
  
  
  余曼机械地接过付光递给她的东西,目光却没移动半分。付光顺着余曼的目光方向看了过去,小声地叹了一口,便进了徐思静的病房。
  
  
  “柏哥,你去看看余曼吧。”把门带上之后的付光对柏玮说的第一句话,“你光顾著思静,余曼迟早发火。她等了你一个晚上。”
  
  
  “思静是因为我才会躺在这。”
  
  
  “但她不是还没醒吗?”付光不解,“我们在这替你看着就好了。等她醒了,我通知你。”
  
  
  “思静是山哥的女儿。”
  
  
  “然后呢?她还没醒啊。”付光的声调带了点生气,他是真的不明白,余曼就坐在门外,担心得不得了,他到底在干嘛啊,“余曼真的要对你发飙了你信不信。”
  
  
  这次柏玮没有接话,他看向门外,看到余曼的目光有生气、不解和难过。柏玮没有来由地心痛了一下,他轻轻起身,向门外走去。
  
  
  余曼看到柏玮从房间走出来,撇了撇嘴,扭头不去看他。柏玮看到余曼的小动作没好气地笑了笑,便坐在余曼的旁边,拉起余曼的手玩了起来,但一直没说话,两人就这坐着。
  
  
  “关于今晚的事情,你没话要跟我说吗?”终于余曼忍不住了,她看向了柏玮,柏玮的侧颜是真的很好看,他的眉骨微微凸起,和笔直且挺拔的鼻梁自然衔接,如峰峦一般,走廊微弱的灯光勾勒出他侧颜的轮廓,光影交错,余曼不禁将眼前的柏玮与小时候记忆的他微微重叠。
  
  
  “曼曼,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余曼被柏玮这句话噎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要听这个,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事情?”
  
  
  这时候詹伟云去了解完情况回来了,他打断了柏玮和余曼之间有点微妙的吵架气氛。
  
  
  “柏哥,查到了。”詹伟云回来自觉地就坐在他们边上压低声音说道,“是刀疤群找人来干的。”
  
  
  “刀疤群?他还在这儿?”余曼不解,“他不应该逃离m市了吗怎会?”
  
  
  “就算是不在m市,也能找人干,现在网络通讯太发达了。”柏玮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余曼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小云,找人将那几个人抓回来。”
  
  
  詹伟云轻轻地应下,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余曼,余曼给他点了点头,他便离开。
  
  
  柏玮见余曼并没有挣脱他拉着的手,嘴角微微勾了勾,看向徐思静的病房眼神有些担心但却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地说到:“曼曼,思静是替我挡刀而受伤的。”
  
  
  余曼没有接话,她的目光也随着柏玮看向了徐思静的房间,两人看向病房门上那大概只有一掌宽的磨砂玻璃,仿佛能看穿面依旧昏迷的徐思静。
  
  
  “思静的是山哥的孩子,山哥因为救我而死,而现在思静也替我挡了一刀。曼曼,如果思静有什事情,我要怎办?”说到最后柏玮的声音微微发颤。
  
  
  余曼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个,她拿起刚刚付光给她的粥,轻轻地把盖子打开递给柏玮:“吃点吧,还热着呢。”
  
  
  柏玮接过,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喂到余曼嘴边。余曼吃了一口之后,柏玮才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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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哥,你一早这急过来事务所,看着很不正常。”余曼一手一杯咖啡看了一下标签,递给了詹伟云一杯拿铁。
  
  
  “我昨晚就想跟你说了,但是碍于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詹伟云接过余曼递给他的咖啡,“我只能等到今天早上。”
  
  
  余曼轻笑了一下,坐在詹伟云的对面,拿起她的早餐咬了一口,说:“好好好,那你说,我听着。”
  
  
  “我怀疑,徐思静就是那个内鬼。”
  
  
  “我也怀疑。”余曼开口。
  
  
  “你有证据?”
  
  
  “我没有,直觉罢了。”余曼咽下之后喝了一口美式接着问,“你是查到什证据吗?”
  
  
  “直接证据倒不是,只是我把昨晚的事情串联起来之后,觉得思静有问题。”詹伟云认真了起来,“昨天下午五点我们的场才刚开,酒吧甚至还在整备中,我和付光都接连收到电话说我们的场被警察的人带队来查且要求我们都要过去。这是第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余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詹伟云接着说:“第二,是柏哥的车。司机林叔说他前一天才把在修车厂保养完的车开回来,怎这快就出现故障,还是突然间熄火的故障。”
  
  
  “可是这些不能说明她有事儿啊?”余曼有些不解,倒不是余曼替她开脱,是以目前这两点不足说明徐思静是内鬼。
  
  
  “这不重点的第三点来了吗?”詹伟云挪开了一点他的拿铁,向着余曼的方向微微倾过身体,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在徐思静受伤之后,不是迅速出现了警方的人吗?我去查的时候,表面上说他们是几个休班的警员,但实际上,我怀疑是安排好的人。他们的腰间是有枪的。”
  
  
  “你怎知道?”余曼侧头不解。
  
  
  “我在医院的时候遇到他们录口供了。他们的腰间微微凸出,肯定是有枪在身上。哪个休班警员会持枪休班?”
  
  
  “你怀疑徐思静是警察的人?那你打算怎做?”
  
  
  “我暂时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徐思静她是卧底。”詹伟云往后靠向椅背说道,“虽然不知道她这样演一出大龙凤的真实目的是什,但她替柏玮挡了一刀事实。而且她现在还没醒过来。”
  
  
  “那怎办。不管了?”余曼有些来气,双手抱着胸说道。
  
  
  “不会不管,但说到底她还是你亲妹妹,而且......”余曼没等詹伟云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
  
  
  “什亲妹妹?我没有亲妹妹。如果她真的是警察那边派过来的卧底,我是一定要处理掉的。我不能放任任何人来伤害柏玮。”
  
  
  “那柏哥要保她呢?他是一定会保她的,再怎说她还是山哥的女儿。”詹伟云很有眼力见地换了一个说法。
  
  
  “我们自己处理啊,告诉他干嘛。”
  
  
  “你认为你把她处理了之后,他会不知道?”詹伟云又把问题绕了回来,“这样吧,我们先不把这件事情闹大,我们今天聊的事情,暂时只能是我们俩知道,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要忍耐住。我这边先给柏哥再提个醒,让他警醒一些。”
  
  
  余曼点了点表示认可,“那徐思静你还会继续查吗?”
  
  
  “会的。因为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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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哥,查到了。”jack拿着一个拉链式文件袋急匆匆地跑进徐天的办公室,恰好徐天正在给秘书签署几份合同。
  
  
  秘书皱着眉看着急匆匆进来的jack,觉得他有些没礼貌和莽撞。但见徐天对此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甚至加快了签名的速度,秘书只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事情能让徐天这着急。
  
  
  “mandy,你先出去吧。”徐天迅速把最后一份文件签署之后,便叫秘书先出去。秘书应了一声之后便带门离开了徐天的办公室。
  
  
  “怎样?”
  
  
  “一个月后的凌晨两点,大区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