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静侧躺着盯着病房的门,她在复盘那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事情仿佛失去了控制。那四个人到底是谁,为什?
  
  
  她和刘昭安排了这久,就是为了能取得柏玮对她的进一步信任,希望能借此更加深入到柏玮最不能让人知道的生意板块。虽然现在的最终结果跟她原来想要的预期结果达成一致,但是无缘无故挨了这一刀实在是遭罪。
  
  
  “早知道这疼,我就不挡了,命都没了半条。”徐思静自顾自地在心这般想着。刘昭苦心安排了人去同时对柏玮的酒吧和洗浴中心进行突击检查,为的就是留下柏玮和她。不管当时柏玮会不会主动说送她,她都会找借口让柏玮去送。但是车坏的太突然了,她担心安排的人不知道他们还在半路上,而跟他们错过了。
  
  
  结果却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群打手先是撞了他们停下来的车,接着就是追着来砍,如果不是自己的人醒目能找到附近来,“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你的小命怎会不保。”柏玮不知道什时候进来的病房,把徐思静吓了一跳,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柏玮看着徐思静的脸,不知道为什竟然跟当年他救下余曼,余曼也是因为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重合了。
  
  
  “柏哥,你啥时候进来的,也不敲一下门吓死人了。”徐思静撑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
  
  
  柏玮回过神,把带过来的零食放在病床旁边的桌面上。爱吃小零食这个习惯和曼曼还真的是相似,柏玮在心这样想着。
  
  
  “我敲了,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他从袋子面拿出一包零食递给她,“怎?还在害怕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嗯。也不算吧。”她撕包装往嘴塞了一口,“我知道我会没事的。就是觉得柏哥你都上哪儿得罪的仇家啊。”
  
  
  柏玮笑了一笑坐在徐思静的床边,像是在想当年一般说道:“我的仇人那可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徐思静“嗯?”了一声盯着他,柏玮侧头看向她:“你想听?”
  
  
  徐思静点点头,柏玮沉思了一下,仿佛是在脑海搜索那些曾经的记忆,他从读书的时候开始讲,一直讲到脱离徐坤的时候。
  
  
  “徐坤唯一不肯让他手底下的人碰的便是毒。当年我被刀疤群安排的葱头陷害,挨了家法。气不过便自立了门户。”
  
  
  “刀疤群?他不是已经跑了吗?”
  
  
  “嗯,其实不久之后我就查出来了,当初陷害我的人,就是刀疤群安排的人,一个叫莫聪的人。只是当时吸食的人袭警了,当面乱作一团,所有指向刀疤群的证据都没有,警方那边都查不到证据。”
  
  
  “你还相信警察啊。”徐思静忍不住小小感叹了一下。
  
  
  柏玮觉得好笑,拍了拍徐思静的头说道:“不是相信警察,是当时出的事儿太大了,警察直接把店封锁了,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关于莫聪的信息。不过呢,他们知道的就是到了是莫聪这个人提供东西给袭警的人。而我查到了那个人就是刀疤群的得力手下,葱头。但刀疤群死活不认,我也没辙。当时一起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没有人能顾得上刀疤群那边了。”
  
  
  “所以你是觉得被冤枉了,就要坐实这个罪名?”徐思静其实对柏玮的发家都有大致的了解过,她当时也问过刘昭这个问题。而刘昭给她的答案是:“你要是理解了,你就是他那种人了。”现在有机会了,她想亲耳听柏玮的想法。
  
  
  柏玮冷哼了一声说道:“受了家法,外面的人就会说我干过这事。我明明没有做过,却要被这般冤枉?那干脆坐实这个罪名好了。徐坤挺蠢的,这好的发财机会。”
  
  
  徐思静听到柏玮最后一句话,火一下就起来:“这可是犯法的缺德事,害人的!”她最后几个字仿佛是用尽了全力很大声地说,说完感觉背上的上火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柏玮见她单手撑在床上“嘶——”了一声,便扶着她侧靠在床头,顺手摁了呼叫铃:“你别生气。”
  
  
  徐思静没有接话,她闭上双眼不打算理睬柏玮。柏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但他又不知道该怎缓解这时候尴尬的场面。正好护士推门进来,柏玮连忙跟护士交代了几句之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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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柏玮被追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们找到了那几个行凶的人,柏玮找人将他们四个绑到柏玮做肉类出口贸易公司的冷库。冷库挂着几具黄牛的尸体,四个早已经被揍的不成人形的人被绑住手脚,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心害怕得发抖还是被冷库的温度冷到发抖。
  
  
  在看到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的柏玮和拿着水管进来的詹伟云居高临下地从楼梯走下来,四个人连忙跪下求饶。柏玮轻蔑地勾起了嘴角冷哼一声,拿过詹伟云的水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著楼梯边上的铁扶手,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仿佛是砸在他们的耳膜上。他们四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柏哥你放过我们,求求你放过我们......”四个人好像是在念经一般重复著这两句话,祈求着柏玮能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放过你们?那天晚上,你们打算放过我吗?”柏玮说完这句话恰好下到最后一级,他用力地敲打了一下扶手,被敲到的位置瞬间凹进去了。
  
  
  “说吧,刀疤群到底在哪?说了,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求个情。”这时候詹伟云开口。
  
  
  “我们真的是不知道啊,我们只知道这桩买卖是群哥...不对是刀疤群出钱的,我们之前都是用手机联系的,我们也没见过他啊。”带头的人,颤抖地说着:“柏哥,您就做做好人,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不说啊?”柏玮冷笑了一下,举起水管就往其中一个人身上打了一棍。那人瞬间就没有了意识,吓得其他人连连求饶,“说吧,联络方式。”
  
  
  带头的人像是起了拼一把的心态,突然向柏玮发难,朝着柏玮便撞了过来。只是他由于在冷库待了好一会儿,有点体力不支,动作有些迟缓,柏玮侧身便躲开了他的撞击。那人一时之间没站稳,便一头撞到楼梯级上,撞晕了过去。
  
  
  詹伟云将那人翻了一个身,查看他还没有断气,便不再理他,转身看向剩下的人,剩下的人,心就更害怕了,连忙指着他们的大哥,颤抖著说道:“大哥的手机有......联络......方......式。”
  
  
  柏玮和詹伟云对视了一眼,詹伟云便动手翻起了那人身上的口袋,果然发现了一台手机,詹伟云用那人的手指打开了手机之后,第一时间便是翻看通话记录,上面果然有一个可疑的电话,然后他迅速将手机设置成不需要pin码之后,向柏玮点了点头。
  
  
  柏玮冲着还站在楼梯上方的手下说道:“他们没啥用了。”柏玮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黄牛,“一起送出去吧。”
  
  
  说完柏玮扔下水管,和詹伟云一起离开了冷库。
  
  
  回到办公室,詹伟云摆弄著拿回来的手机,将那人的通讯记录翻了个遍,然后拨通了那个可疑的电话,但是对方并没有接。
  
  
  詹伟云抬头对着柏玮摇了摇头,柏玮一脸我早就猜到的表情,说道:“这个号码就算他废了也不会再接听的。这件事闹这大,他不敢接听,说明他还在市内。”
  
  
  “我也是这想的,那我们还发散人找他吗?”
  
  
  “找啊,肯定得找。刀疤群这个阴险的记仇小人,一天找不到他我心不安稳。”付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刀疤群这人阴险又记仇,我们怎跟他杠上的你们不会忘记了吧?”
  
  
  “怎会!这个小人,不过当初也是因为他,我们才能脱离徐坤这个老狐狸自立。不过当初也是被整得很惨呢。”詹伟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说道。
  
  
  “但是没有刀疤群的陷害,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过去的事情别提了,从今往后,我们都会好好的。”柏玮说完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和他们二人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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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包间。
  
  
  与酒楼大厅不一般的宴会的热闹,包间只有徐坤和徐天叔侄俩和三三两两的几个手下,不见热闹,但还算温馨。
  
  
  “二叔,祝你寿比南山,生日快乐!”一身素净而又整洁的徐天,拿着一盒一臂长的礼盒递给徐坤,他将礼盒打开,一条几乎和手臂一般粗的人参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二叔,这个人参,你用来煲汤喝泡水喝,是野生的人参,提气、对身体好。我跑了好几遍药王啊石,石哥那,他才肯割爱给我。你一定要喝!”
  
  
  “好好好,一定喝一定喝。”徐坤开心地连连点头说道,让人收起来之后语气一转,“哎呀,阿天,你明年别来了,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你这身份,和我有什好搭上关系的。”徐坤说完摆了摆手,神态完全没有一个龙头老大的气息,就仿佛是一个不愿意拖累后生,不愿意麻烦后生的普通老人家。
  
  
  徐天拍了拍他的手:“二叔,您可是我亲二叔,我不来怎成?再说了我就你一个家人了,我平时已经够少来看您了,您生日都不让我来看您,这不成!”
  
  
  徐坤乐地笑了起来,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似的,脸色变得沉重:“阿山的妻儿,你有消息吗?”
  
  
  “大嫂还是没有消息,但我依然还有派人在寻找,二叔你放心。”
  
  
  “那曼曼呢?你跟曼曼还有联系吗?”徐坤追着问。
  
  
  “最近联系两次,就是她还是不肯跟我好好说话。”徐天苦笑。
  
  
  “唉,如果不是当年的斗争,连累阿山去得这突然。而我却没有能力保住阿山的家人,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徐坤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老了,就想见见曼曼。跟她好好说说话,小时候的她像个开心果一般,古灵精怪的。”徐坤虽是笑着说,但眼却隐隐有些泪花。
  
  
  徐天心五味杂陈:“二叔,我一定好好劝劝她,让她来见见你。”
  
  
  徐坤反手拍了拍徐天的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