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风向
“给我也来五十斤白面，原价！”
李治国一上来就要强买，他忽然就琢磨明白了，现在既然有一千多家的私人粮店，那年底又怎么发行粮票呢？
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公私合营啊！
谁直接管理？街道办事处啊！
再说他是谁，前门街道的八级干事，能卡住这些粮店大老板的脖子。
“小伙子，五十斤白面可以给你，原价就不行了，要不也给您算一毛九。”
曾老板感觉这人气势好强，莫名的有点虚。
谁知道李治国摇头，“老板，借一步说话。”
他说着就从旁边小过道进去了，在许母看不到的情况下，背着身拿出了街道干事的小本。
贾张氏麻了，还好她没被李治国骗过。
蔡全无闷头不说话，只能感叹李哥儿本事大！
“走了，咱们先把拉粮食扛回去，我这自行车能拉三大袋，剩下的都互相帮忙带回去。”
阎埠贵打听起来，看要贵多少了。
“来咯！”
“那啥，我可以租给我老丈人一家人吗？
你也知道我父母走得早，我老丈母以后要到城里给我带孩子，我老丈人打小就没做过饭，留在村里恐怕会饿死。
然后我自己住后院，我在这边街道上班，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当即他找到满脸笑意的曾老板，让其预留了两百斤棒子面和一百斤白面。
“我一样来点。”
“这也太贵了，后面国营店肯定有货的。李治国，你这次也糊涂了？”
还有我那两个小舅子也离不开人照顾。
“是是，您说得都对。”
“要我说这些个资本家都该死！对了，你要不要在这边租套房子，哎，当我没说，你有大院的。”
曾老板松了口气，好歹让他赚点吧。
我买了二百斤，办了酒席，还能剩五十斤。李治国也赊了五十斤。”
阎埠贵就在四合院大门口，媳妇都跑学校来找他了，问他买不买粮。
李治国推着自行车的，他还得出去一趟。
他们这一行人买了粮的都各自拿粮回家，也帮老许家把粮送回去。
蔡全无也买了五十斤，白面和棒子面各一半，回去整二和面吃。
李治国叫了一嗓子，正好他的钱在院里对不上账，所以赊账比较好。
“李治国，你是赊账的？”
“启年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那大舅子今年十七了，我打算在城里给他找一工作，让他分家，租我那前院。
曾老板人麻了，当即叫喊着：“王二，快，给这位小爷扛五十斤上好的白面出来。”
几个大妈既然跟来了，都是要购粮的，只是多少而已。
曾老板愣了一下，在考虑要不要给一个街道干事面子。
“你说呢？不然我刚为啥问你租不租房子，很快咱们街道的空房就宽裕了。”
蔡全无什么活都干，只要能给钱，便宜点他也不嫌弃。
“行，我知道了，你可是蹬三轮车的，百公里油耗六个馒头，有机会就多攒点粮食吧！”
李治国岔开话题，这棒子面也涨了两分。
不过咱们没事，街道的粮食可以先预留，下月也少不了你的购量。”
王启年愣住了，“李治国，你可以啊，倒是尽给咱们街道出难题了。”
“我也是之前结婚缺钱啊，我可是工人阶级，就那点工资买了自行车已经花光了，我卖给国营单位的，有票据。”
李治国想到贫农二字，可是荣誉啊！
到九十年代，乡镇学校里学生入个团，那申请表上清一色的都是贫农。
大妈们知道这三大爷的性子，也不劝人买。
“一毛七，能卖吧！别为了一块钱，让你关门。”
这也是实话，她通知到了就算好心，如果给人定了，那要是过几天就有便宜粮供应，那大伙还不得怪她。
王启年想了想说：“你这种情况当属罕见，但还是得给你出租。咱们京城别看房屋多，但只有两成五属于公房。
二大妈果断下手。
你有咱们街道干事的身份，又是工人阶级，那房子应该会帮你租出去的，就是租金不高。”
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前门大街街道办事处。
李治国琢磨了片刻，忽然说：“我把三进大院里面的所有家具全给卖了，连张凳子都没留下，这也能出租吗？”
等各家都把粮食拿到后，才有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好像是有个粮老虎，联合了十几个大粮商偷偷套购了咱们国营店的粮食。”
正说着，就见人递来一支烟，这让他说什么好呢，盛情难却。
“哎哟，都买粮食了啊，李治国，你也去了？”
李治国上前说：“白面已经两毛了，棒子面一毛，我让老板预留了一百和二百斤，要的就赶紧买，觉得不划算的就当看热闹。”
“可以租给你老丈人家三兄弟，但每家必须要有一个在城里上班的，不然贫农在城里租房子，这也不对劲。”
“李治国，你今儿怎么来了？”
伙计虽然觉得好像有点奇怪，但他就一干活的。
李治国很不看好老贾家，不过之前陈碧华带了红薯回来，这也能抗饿。
阎埠贵有底了，贵这么多，那不买了。
李治国亮出前门街道发的荣誉证书，低声说：“我最近刚抓了个敌特，一毛七，能赊账吗？下月关了响，我来结账。我的身份，保密。”
“不忙，晚点也不打紧，就按您说的价格算。”
有大妈当场回头去找曾老板想杀价，结果差点被轰出来，这才一下清醒，她跟李治国不同的。
王启年见这会街道也没其他人在，索性就卖个好。
“这三百斤你都现价卖，我这人从来不占便宜。”
等我那十四岁的小舅子在大点，也让他分家，就把后院租给他，这办法可行不。”
好家伙，别人要是得了大院，还不得宝贝那些旧家具，你倒好直接清空。
等到了中院，贾张氏跑出来看热闹，问了价钱就摇头。
“是出事了，你没见李主任他们都不在，就是去了解情况了。”
王启用陡然想到人是资本家后人，偏偏又是工人出身，那大院啊，应该保得住。
二大妈帮着解释了一下，羡慕不来。
陈大嫂笑着说：“李治国原价一毛七买的，还是赊的账。” “哎哟！你咋就能原价买？还都整白面啊，不过日子了？”
顿了下，李治国又说：“像我这种情况，要怎么才把握得住，毕竟我也是街道干事了。”
我老丈人家里三兄弟，我把前中后，三个院子分别租给他们，不违规吧！”
大妈们懵了，李治国，这还得是你啊。
“白面两毛，棒子面一毛。就李治国占便宜了，他一毛七，还是赊账，就曾记粮店那里。”
王启年都服气了，要是都像你这么操作，街道的工作还能展开吗？
“对，世代贫农？家徒四壁！就喂了几只鸡，已经被我吃了。
王启年迟疑了一下，但一想，李治国是街道的会计啊，这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李治国原本想等到明年再来想办法解决问题，但现在粮店的事给他敲响了警钟。
“三大爷，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你不准备点？”
李治国知道阎埠贵是超级老抠，但粮食是硬通货。
不过这里面不见三大妈和贾张氏，都是老抠中的老抠，哪舍得买高价粮。
这么多人，晚点估计买不着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有供应。”
“我来打听点事儿，今天怎么忽然就买不到粮了？”
“可行的，你在街道拿租赁合同，低价长租，别留下漏洞！”
“能，太能了。”
我去……李治国人麻了，他就怕租着租着，就不是自个儿的了。
“贵也要买啊，就怕后面啊更买不到。”
现在的大妈都很强的，五十斤扛回去毫无问题。
李治国也是坑一下罢了，毕竟他就不是这边街道的人。
“我买点棒子面。”
李治国倒吸凉气，我去，这可以啊！.
“王启年，你看啊，我的情况你是了解的。”
李治国当时有想过把家具收进空间，但那么多东西，凭空消失，万一查起来就麻烦大了。
李治国心里踏实了。
王启年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还得是你啊，算账小能手。
王启年没慌，街道的，哪有吃不上饭的。
“对啊，不赊账我哪来的钱买粮食，五十斤白面，十块钱呢。我胃不好，吃不了棒子面。”
李治国也没慌，他有超级市场。
王启年算是掏心掏肺的给人出主意了。
许母为难的说：“没法定，价格在这儿，也不知道她们买不买。”
“曾老板，那说好了，下月三号发了工资我来结账。”
蔡全无主动扛了一百斤走，几个大妈在互相帮帮忙。
许母接话说：“李治国本事大着呢，曾老板给他算一毛九，他还不乐意，愣是原价赊的账。”
“扛过的，我在粮店卸货，一袋面粉扛到仓库放好，给两分钱，就是活不多，每月就那么一两天才有货到。”
“我买点来存着，家里孩子多。”
这个点阎埠贵都回了大院，轧钢厂下班也快了。
王启年见是他，连忙起身打招呼。
李治国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让曾老板先给留点，要是院里不买，也就不给钱。”
“可不是吗，还有那些私营店都在跟进，以后啊，国营店的粮食不好买了。
必须把私房利用起来。没有家具，就在便宜点，照样能给你租出去。”
何况，他姥爷留下的三进大院，凭啥租给别人住啊，他都没享受过。
“嘶！你可真是算账小能手。你老丈人家三兄弟都是贫农？”
这会没工夫聊天，把老许家的面粉送过去后，他这多少出了力，就真不随礼了。
“老蔡你之前当窝脖儿的时候给粮店扛过东西吗？”
许母这会也说：“得亏李治国让曾老板预留了，不然你们来都买不着了，带钱的最好多买点。
李治国想了想，低声问了句，“那些粮老虎，你估摸着会怎么处理？”
他跟着到了中院，把蔡全无叫来打听情况。
在给我老丈人找一个临时工的活，他才四十多岁，还能发挥余热，带我那小舅子，让他们租我那中院。
李治国点头，“这些个粮老虎是傻子吗？新社会了，敢这么搞事？”
许母简直不敢相信，这曾记粮店的老板，可没那么好说话的啊。
“许姐，这就是我的本事了。我手上没啥钱，你要帮二大妈他们先定点白面吗，棒梗面也行，我看都涨到一毛了。
他有了这五十斤白面，就能偶尔从超级市场拿粮食出来了，别人也不知道他的余粮和每天吃多少。
“李治国，你的情况有点复杂，你的成分没问题。两间祖宅和那个小院，你拿得住，你都结婚了，后代需要房子。
“我面子大啊！”
“启年兄，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李治国掏出两包烟，先给人塞了一包，自个儿拆了一包在发了一支过去。
“你们买成多少？”
李治国也懒得劝，在公私合营之前，绝对会缺粮一阵子。
“李治国，你是怎么说服曾老板卖给你的，还能赊账？”
等了好一阵，院里人才来，蔡全无倒是能跑，但被大妈们拉住了。
“哎哟，还是李治国有本事，你们都买贵了。”
大妈们一听，就有人多买了点。
就把自己那五十斤白面扛回厨房，门锁好了。
就是你那大院，我看过记录，三进的啊，房间多，等后面统计的时候不可能让你空着。
谁知道这人又拿出一个本子。
铺子现在租给街道了，暂时也还好。
曾老板表面和和气气，心里差点骂娘。
“之前李主任在跟别人聊的时候，我也就听了一嘴。
李治国推着自行车，后背有许母扶着，走不快，但好歹不累啊。
目前就我媳妇文化水平最高，读到了初二，还没拿到毕业证，算是高小文化。”
王启年想到自己人，说话不用避讳。
王启年一听兄弟也高兴，这是关系牢固啊！
“哟，到点了，我得回去吃饭，等下月二号我过来开工，在请你吃午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