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吓得腿软。
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这个未来的大权臣!
她很快求饶:
“将军饶命……”
那位王皇后肯定是他心底一根刺,很痛的那种刺,毕竟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是皇帝的女人,连见上几面都极难。
提都不能提!
所以才会如此恼怒!
以前她以为谢缚衡是为了往上攀爬才与王皇后虚与委蛇,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爱了。
谢缚衡似乎不耐看她这副嘴脸,冷凝著眉眼朝从风示意,把人送走。
赵扶见他像是没计较,也不敢放松,连忙提起裙摆踮着脚往外走,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
这门口的两层台阶没看清,踩虚了,脚下一歪。
从风过来扶。
没扶住。
赵扶慌忙之中抓到了一个物件稳住了身形,等她暗自松气的时候,瞥见竟是谢缚衡的那把长剑剑身,她心又一个咯。
她屏住呼吸,今夜所有的酒早就被一层层汗蒸发带走了。
“谢……谢谢将军。”
她看见谢缚衡那张威严肃冷的脸,尬笑一声,连忙松手。
再不耽误,踮着脚往外走,这回走得极稳。
从风在谢缚衡的示意下,领她出了院子,又送上马匹,送她回去。
赵扶离开了那院子,整个人松懈了许多。
从风这个下属倒不似谢缚衡那冰冷骇人,她稍微问了一下,“你们有查到一些关于那花贼的消息吗?”
从风策马:“大理寺那边在查,我们右骑军只是协同,总之姑娘最近小心些为好。”
赵扶快到家门遇见了四处找人的兄长赵晏行,并未看见苏虞。
……
荒宅。
谢缚衡让兵卫去其他地方巡查。
院中便只剩他一个人。
须臾,一黑衣蒙面女子从檐后飞身落下,落到谢缚衡跟前,躬身行礼。
“将军。”
“如何?”
“回将军,赵扶此人似乎对这月牙玉坠反应不大,也像是并不知情会送这样东西的反应,属下几乎勒紧她的脖子,人在濒临死亡之时的反应最真实,她不像是说谎。
至于说送您那些糕点也只是……。”
黑衣女子迟疑一下,抬眸谨慎看过去。
谢缚衡蹙眉冷漠,“只是什?”
黑衣女子将那月牙玉坠递还过去,“说是将军您托梦于她,让她买的,不然您就会杀了她。”
谢缚衡拿过月牙玉坠的动作一顿,“可笑。”
黑衣女子垂眸,有些不解:“将军,为何那赵扶并没有向您提起是谁伤了她?她因何隐瞒?”
“你最后并没有杀她之举,她便不想节外生枝,显然是怕你并未走远而行报复。”
谢缚衡拿着手中之物,大拇指摩挲著玉坠随即又捏紧手心。
他沉眸,漆黑眸子隐含杀意。
“不管她送信送礼这一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暗中盯着她,一旦发现异动,便杀之。”
“是!将军!”
……
赵扶随兄长回家。
看到赵晏行紧张担忧的神色放下许多,她便问:
“哥哥,苏虞呢?”
“她先回家让爹娘派家丁出来寻你,好在你没事,告诉哥,到底发生什了,为什会是谢将军身边的护卫送你?”
赵扶暗忖糟糕,她娘肯定又因此罚了苏虞了。
像这次,大概会重罚!
赵扶心下不安,母亲那边肯定劝服不了,这次她说出惊世之言恐怕她娘连她也要禁足了。
赵扶不想嫁人必要经历这一遭。
但连累到苏虞,是绝不可以的。
苏虞可是天命者,现在在她家越惨,被踩踏往后就将全部千百倍的反噬回来。
和谢缚衡一样,另一种的不能得罪。
赵扶与兄长说了被黑衣女子掳走的事情,以及被蛇咬之势。
她又忙道:“哥哥,娘亲肯定私下又责罚了小虞,你去救救她呀!”
赵晏行沉眸,“不必担心,交给我。”
赵晏行到家先帮她再次处理了蛇咬伤的位置,又给脖颈掐痕之处上了药。
“没想到还有这样善妒蛮横手段的爱慕者,不知是城中哪家女子?”
赵扶坐在床榻,爹娘都在身边焦急不已,听到赵晏行这说更是忧心。
“反正我对谢将军也无爱慕之意,只是偿还恩情而已,那她便也就放了我了。”
吴氏想到自己放的那女子饰物反倒差点害了女儿,就一阵后怕。
她坐下:“扶儿,可有看清是什人所为?”
赵扶也不好说是王皇后的人,只道:“绝不好惹,那身份肯定是比爹这个五品官身份高得多的人,今日这遭便当没发生过,只要从此我不再招惹谢将军就不会有事的。”
父亲赵天秋在一旁沉吟道:“高门贵女,郡主公主爱慕谢将军的怕是多得不得了,但听闻皇上意欲将罗郡主指给谢将军。”
赵扶闻言想了想,好像谢缚衡一直未娶妻,看来皇帝还是没有赐婚罗郡主了,至于她死后就不知晓了。
吴氏还以为女儿对其有意,没想到反倒是弄巧成拙,只得道:“那谢将军是既高攀不起,也招惹不起的了。”
不过语气一转,黑著脸对着赵扶一顿训斥:“你呀现在是越来越胡闹了!谁让你在酒楼与李尚书家的公子对赌饮酒!?
你是个闺阁女子,早与之退婚,你不知道避嫌?还胡言乱语不能今后无子?这是你能说的吗?你还想不想嫁人了?今后谁敢娶你?!”
“……”
就是不想嫁,才这说的啊。
赵扶未曾开口。
但赵晏行倒是替她揽下罪责了,“母亲勿要怪责妹妹,都是我这个兄长没有保护她,当时李长光实在咄咄逼人……”
“你确实有责任!你没有看顾好妹妹,还让她被贼人掳走,这幸亏是碰上了谢将军,要不是谢将军,扶儿还有命在这?”
“娘,你不要怪哥哥,其实赌注我赢了,今后李长光见了我绕道走,让他家知道了退亲的因由,也不会怪责到父亲,影响父亲仕途。”
“你父亲仕途影不影响我们都是做好了得罪的准备,但是你这胡来,今后你想嫁一个好人家就更难了!”
吴氏心情极为不畅,见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子无后这种事情也能拿出来对外说的吗?你还知道羞耻啊?”
“娘,我就想永远陪着您还不行吗?”
“想也别想!”
吴氏站起来戳她脑门,头疼恨急:“就是嫁一个乞丐,娘也得给你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