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草御剑腾飞,将洞天内密布的阵法肆意打开,身后已积累了无数妖魔,如灭世般浩浩荡荡,属实是震撼人心,旷世之举。
  
  
  每当有速度型的妖魔近身,他便催剑意一剑斩之。大多数有战力的妖魔,都追不上他飞剑的速度。他想看看,这洞天的路是不是无限的,这的阵是不是无尽的…大能啊,你喜欢玩,我就和你玩!看看这一幅山河图,能承载多少妖魔的气息。
  
  
  筑基修士御剑,对灵力还是有一定消耗的。能苦苦支撑这久,多归功于阿草的本命神通广布,灵气量神魂力的储存都相当庞大;此外,储物袋的复元丹也所剩无几。
  
  
  不论如何,奋飞起来就是了。
  
  
  长久的御空横飞,阿草已经两鬓冒汗。而前方隐隐出现了大片妖魔,堵住他的前路。
  
  
  此时,很适合一笑。如果这些妖魔是凭空产生的,说明总算来到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了。如果不是,说明我飞回了原地,也就是说这个阵是有限的,我已经绕过一圈了。
  
  
  随着最后这段路,飞剑在上空呼啸而过,地面的无数法阵光辉闪耀,一瞬间又是大批的鬼兽妖魔倒海泻出。
  
  
  阵也走完了这最后一段,阿草一笑,干脆吃下剩余的所有复元丹,直接横冲向前面的妖魔大潮,一往无前。
  
  
  忽然间,整座地下溶洞开始剧烈晃动,顶端的岩层开始断裂成石,大大小小地开始往下方猛地坠落。地上所有的法阵开始动摇破裂,发出玻璃般清脆的碎声。地面更是极速地分崩离析,整个溶洞仿佛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阿草本是闭着眼直冲妖潮,就此了结,没想到竟没有死。而且眼前的无数妖魔都开始碎裂,消散为影。不止如此,在镜观中,周围的灵气开始暴走变化,空间都有破裂之势。
  
  
  这是二师兄说的空间裂隙吗?看起来总不像这回事,这都全碎了…
  
  
  不论接下来如何,这第二层好歹是没了。洞天因支撑不住而破碎,那接下来,要去往何处。还是我跟着这一起消亡?
  
  
  随着空间也开始坍塌,掉落到下方的无底黑暗,周围渐渐变成完全的黑。最后,阿草眼前什都不见。
  
  
  “你师弟真是相当敢做。”
  
  
  王座上的大妖通过一面镜子,悬于大殿上,可观察到阿草在第二层的活动。此时镜子的画面,是阿草边磕丹药边在御剑破空。
  
  
  “山上那老头让我少管,要他用自己的办法。”看着镜中横冲直撞的师弟,二师兄拍拍脸,尽力揣摩起师弟的意图。
  
  
  “很难想到一个书生,既胆小,又缜密,还莽撞。”
  
  
  “大祖,你在这山河图中数千年,可见过些破阵的法子?”
  
  
  “近数百年来几乎没有闯阵者,大致是世间近来修士难以进益。上古以来,即使大能遍地,能入第二层已是屈指可数,破开第二层的更是前所未有。大部分在第二层,要因误触阵法被耗磨至死,要是精密算计累死途中。”
  
  
  “我在山河图中居住万古,逐渐与此图相融、合道,才用空间法则开辟出,这可以由一层到三层的空间裂隙。”
  
  
  大殿上的镜中,显现出阿草一剑直冲妖潮的画面。
  
  
  二师兄皱紧眉头,“这师弟是疯了?”
  
  
  大妖盯着画面沉默不语。
  
  
  “这师弟都飞遍整个第二层洞天,还没发现留下的裂隙?”
  
  
  “或许是他抱着必死之心在走吧,把镜观留着省灵力了。”
  
  
  镜中的空间在阿草没入妖潮后开始摇晃,破碎,还没等二师兄惊讶,那大妖便立刻通过神魂准备将阿草拉过来。可还没等神魂通过裂隙,镜子砰然破得稀碎,镜片在空荡大殿溅了一地。
  
  
  二师兄瞪着殿上镜子碎裂处,转头看向座上的大妖。二师兄闭上眼,通过本命神通长生,能感到师弟性命并没有消散。
  
  
  “大祖,你说这第二层除了您开辟的裂隙,可还有山河图本身设置的传送方法?”
  
  
  大妖只是看着二师兄不说话,全身能动弹有生机的,似乎就剩下那双鬼火般的红眼。
  
  
  “无所谓什老仙主的方法,这山河图中的第三层,本就只是我最后开辟的一个小天地而已。如果没到我这来,那我也就不知他去何处了。”
  
  
  此时,阿草恢复了意识,睁眼破开黑暗,躺在一片草地上醒来。流水声,他身旁是一条大河。天是黄昏薄暮,天地中停歇著柔和的昏黄色,远处是群山稍稍起伏。地风起,草木如波。
  
  
  阿草揉着头爬起来,这地方孤寂得太可怕,仿佛是一个远古的地方,闻所未闻却似曾相识。他甚至忘了自己属于哪个世界,心是惊慌的悸动。
  
  
  呼,可能已经死了吧,怪不得心如此,世界也如此。苍茫无名。下辈子再也不修仙了,真想再回家吃顿晚饭,和老弟在破床头睡一觉,聊聊天。
  
  
  一位老人站在河边,面容瘦削,向阿草招手。很陌生,但又仿佛和蔼,甚至冥冥中感到敬畏。
  
  
  “孩子,你可知这是何处?”
  
  
  “孤魂野鬼该呆的世界?”
  
  
  “我故乡有这荒凉?”
  
  
  “您就是阎王吧,我刚来可能不太习惯。”
  
  
  “阎王是什官?”
  
  
  “人死后魂归地府,阎王大概是地府的帝王吧。”
  
  
  “哈哈,我是死了,孩子你可活得好好的。”
  
  
  “虽然我看着阳寿应该还多,但没办法,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好一个天妒英才。”
  
  
  “死了就死吧。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喝酒易误事,我们族人可不提倡喝酒。”
  
  
  “您该不会是…周族?”
  
  
  书说古时周灭商朝,商人酒池肉林,周族特此严令禁酒。
  
  
  老先生点点头。阿草随即后退,拱手一拜。
  
  
  “不必如此,我这只是一缕残缺神魂而已,在这一卷江山图上。”
  
  
  “噢,江山图,差点忘了。”
  
  
  “你还是第一个,真正进入这江山图第三层禁制的人。才十五岁,这江山画卷,果真是英杰应运而生。”
  
  
  “老先生言重了,侥幸而已。”
  
  
  “那就更不得了,按我族话说可是天命所归。”
  
  
  “那先生,我没死的话,这就是江山图的第三层洞天?”
  
  
  “我猜你应该问的是那只大妖,它自行在山河图中捏造的小天地。”
  
  
  “原来是场骗局,哈哈。我那师兄可真够不靠谱的…”说着阿草情绪低落起来。
  
  
  见阿草这般,老者松动了山河图的禁制,让外部灵气进入禁制中。
  
  
  身上的那颗通讯石传来大师姐的灵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