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庶姑娘她无恶不作 > 第十五章无耻
  原本阮扶云是个默默无闻的姑娘,在京城的众多闺秀,只是平平无奇的那一个。
  
  
  模样既不出挑,家世也算不上高贵,更没有什特长,琴棋书画都是学而不精。
  
  
  只是从那场生日宴后,一切都变了。
  
  
  起先是与病弱世子在花丛中行不谨之事,而后又当街打了少卿府上的小公子季淮之,至于最近……
  
  
  她养了几只宠物。
  
  
  本也不是什稀奇事。
  
  
  但她养的是狗,还养了三只,且都是模样凶狠的恶犬,她不仅养了,还总是上街遛狗。
  
  
  一个养自世家的闺阁少女,牵着三条恶犬走在街上,这个情景,纵然是想一想,都觉得荒唐。
  
  
  偏偏老夫人还对此不闻不问。
  
  
  老夫人原是想问的,但阮扶云只是笑意盈盈地问:“镇国公府知道祖母要处置孙女吗?”
  
  
  老夫人就说不出话了。
  
  
  宜昌伯府已经彻底没了名声。
  
  
  她现在恨不得镇国公府上门退亲,退亲本对女方是极大的羞辱,但老夫人宁愿退亲。
  
  
  可惜,镇国公府没有。
  
  
  两家门第相差过大,宜昌伯府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望着这位四姑娘肆意妄为。
  
  
  这一日,阮扶云带着婢子花桑与春桑,三人一同出门遛狗。
  
  
  主仆三人走在街上,引人侧目。
  
  
  “那就是伯府四姑娘?”
  
  
  “可不是,啧啧,真够凶狠的。”
  
  
  “嫁给镇国公府那个病秧子真是可惜。”
  
  
  “你懂什?好歹是正经的世子夫人,总好过当一个伯府庶女,受主母磋磨吧?”
  
  
  对于百姓的议论,阮扶云置若罔闻。
  
  
  刚走到玄雀街上,正巧看到从对面走来的季淮之与一众他的狐朋狗友。
  
  
  季淮之一见到阮扶云,那可是分外眼红,只是虽有心想要上前,但看到阮扶云牵着的三条恶犬,便又歇了心思。
  
  
  但他身边的人却起哄道:“呦,那不是阮四姑娘吗?季小公子,报仇的机会可就在眼前啊。”
  
  
  “闭嘴!”季淮之咬牙怒道。
  
  
  报仇?他也想啊,只是谁敢在这三条恶犬前造次?名声要紧,可性命更要紧。
  
  
  “季小公子就这怕这位小娘子?”
  
  
  “何止是怕,我看季小公子以后是威风不起来咯,咱们还是抓紧些走吧,省得以后跟在季公子身边丢人了。”
  
  
  “……”
  
  
  季淮之本就是一个纨公子,听到身边的人这激他,顿时忍不住了。
  
  
  他忍无可忍:“够了!不就是个牵着狗的小娘子?有什值得嚷嚷的。”
  
  
  季淮之摸了摸藏在怀的辣椒面。
  
  
  这是上一次吃亏之后的教训,自那天起,季淮之每次出门身上都会揣著一包辣椒面。
  
  
  正说话间,却见阮扶云将牵狗绳都交给了粉衫婢女,粉衫婢女接过后回头走了,阮扶云则与另一名婢女漫步走在玄雀街上。
  
  
  季淮之眼前一亮。
  
  
  狗不在了,好机会啊!
  
  
  于是大踏步走上前去,威风凛凛地道:“给小爷我站住!”
  
  
  阮扶云抬眸看了他一眼,视若无睹。
  
  
  季淮之心中怒气升起,刚要上前去与阮扶云拉扯,忽然听到了狗吠声。
  
  
  那边,婢子春桑松了手。
  
  
  恶犬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直直地向季淮之这边扑过来,季淮之大惊失色,转身就要跑。
  
  
  却不想,一只穿着青色绣鞋的脚伸了出来。
  
  
  季淮之猝不及防被绊倒,摔了个瓷实。
  
  
  阮扶云牵过狗,笑吟吟地道:“季公子,真是失礼了,是小畜生不懂事,才会在大街上胡乱攀咬。”
  
  
  季淮之一时摔懵了,及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阮扶云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他怒不可遏的同时,又觉得实在丢脸,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衫,看到四周无数围观的百姓,顿时涨红了脸。
  
  
  可他刚要开口,却见阮扶云倒在了地上。
  
  
  季淮之愕然。
  
  
  他还没动手呢,甚至连话都没说,小娘子为什自己先倒下了?
  
  
  只听见阮扶云哽咽著道:“魏大人,还好有您与寒衣卫在,不然民女不知道还要受这些纨子弟多少欺辱。”
  
  
  谁欺辱谁?!
  
  
  季淮之回头看去,正见魏殊呆在原地。
  
  
  今日,是魏殊于玄雀街巡逻,他正领着寒衣卫走在街上,忽然见到阮扶云纵容恶犬扑向季淮之。
  
  
  魏殊本想上前阻止的,却不曾想,还没走近,那少女就先一步倒在地上。
  
  
  “魏大人!”阮扶云又唤了一声,泫然欲泣,“您不会因为与季家有所往来,就偏私季公子吧,光天化日之下,季公子对我图谋不轨,百姓们有目共睹!”
  
  
  魏殊看了看阮扶云,又看了看季淮之。
  
  
  “胡言乱语。”季淮之气地跳了脚,大声喝道,“分明是你欺——”
  
  
  说到这,季淮之余下半句卡在喉间说不出来,总不能让他自己承认,被一个小娘子当街戏耍吧?
  
  
  那是万万不能的。
  
  
  阮扶云望向周围的百姓,大声问道:“大家都是看在眼的,是否是季公子欺辱我在先?”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声:“是啊。”
  
  
  魏殊强忍着笑意,板着脸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纵容恶犬伤人。”
  
  
  “大人说的是小淮吗?”阮扶云拉了拉牵狗绳,又不好意思地看着季淮之,“小淮的淮虽然与公子名字相重,但是您可千万别多想,只是狗的名字叫小淮,没别的意思。”
  
  
  “你、你——”
  
  
  季淮之青筋暴起。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道了?
  
  
  他在京城纵横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少女,简直是把卑鄙二字刻在身上了。
  
  
  那位无耻少女站起身来,向魏殊行了一礼,道:“还请魏大人将季公子抓起来,带回衙门惩戒,以儆效尤!”
  
  
  魏殊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阮扶云一眼。
  
  
  以往见过的少女,总是温婉有度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阮扶云偏偏不同,行事荒唐,却让人并不讨厌。
  
  
  魏殊微微颔首,道:“当街闹事,都抓起来吧。”
  
  
  季淮之大为不满,咬牙怒道:“魏殊,你看清楚!分明是她先动的手。”
  
  
  他说着,要转头指向阮扶云,却发现阮扶云早已经提起裙摆跑路了。
  
  
  魏殊与季淮之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