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72.除了好看还多金，富少女又开始撒钱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已经是白天了，风悄悄溜走的时候，好像云也有了轮廓。
燃尽的烟火消失在夜空中，星野爱还把脸贴在玻璃上。
她的好奇和开心太纯粹了，如果摩天轮就这样永远停在这里，她也不一定能察觉。
烟花消失的刹那，余光照亮小仓友希的整张脸，她望着深邃的空漠，悄悄退后两步。
星野爱的背影飘进她的眸中，她看向牧村拓，牧村拓在眺望夜景。
“对了，小爱。”她坐下。
星野爱把脸转过来，嘴上嗯了一声，牧村拓也看着她，小仓友希差点以为自己要讲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重新组织语言，问星野爱：“为什么要做地下偶像呢？”
“为什么要做地下偶像？”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星野爱朝牧村拓觑了一眼，牧村拓没什么反应。
她仰着头边沉吟边说：“嗯……可能有想得到的东西吧。”
“是什么？”
“是真实。”
牧村拓一愣，这个字眼他太熟悉了，莫名其妙而且很抽象。
唯有一样东西很具体，是那时候的吻。生动得仿佛电影一样。
他干咳一声，对面的星野爱则朝他甜甜微笑。
小仓友希只是思考着这个回答，她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她问星野爱。
星野爱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吐着舌头，笑说：“具体是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但大概是那么一种东西。”
“这样啊。”
“差不多吧。”
摩天轮载着他们往低处转，小仓友希思考片刻，问：“为什么不成为真正的偶像呢？”
星野爱朝她露出一幅不解的表情。
小仓友希又补充：“我的意思是，很多人都不认可地下偶像这种职业。”她一直面朝星野爱，“为什么不加入事务所出道呢？”
“你说的这个……”星野爱干涩地哈哈笑着。
“不是吗？”
“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个。”牧村拓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仓友希眼珠一动。
星野爱微微低头解释：“其实，其实b小町之前就是事务所的。”
“那为什么要退出呢？”小仓友希问，“比起当地下偶像，有个正规的事务所会方便很多吧？”
“伱说得对。”牧村拓看她。
“问题是，事务所已经没有培养我们的经费了，”星野爱接他的话，“b小町现在的实力也还不够，没有其他事务所会收。”
“这是什么不称职的事务所，”小仓友希骂道，“竟然因为自己没能力就直接对手下的艺人撒手不管。”
“就是啊！”星野爱说，随后又用食指抵着嘴唇，“不过……大概因为这是工作？”
“务必把她这话转告给齐藤社长。”牧村拓跟星野爱说。
“有道理！”星野爱大力点头。
“齐藤社长？”
“齐藤一护，组建b小町的人。”牧村拓缓缓说，“同时是莓pro事务所的社长。”
星野爱接下去说：“除此之外，也是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是……”
“牧村没和你说过？”星野爱看了眼牧村拓，小仓友希也看向他，牧村拓点头。
星野爱确认之后，把视线移回来，她说：“是社长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的。”
小仓友希听完，顿了一秒，连忙说：“抱歉，我没想问这个。”
“没关系。”星野爱微微一笑，望向窗外。
小房间降得很低，已经没法将东京巨蛋的全貌映入眼中了。
她的语气和平时略有差别，并非悲伤，只是淡如白水，不带丝毫情感，不过微笑还挂在脸上：
“反正解释过很多遍，我都习惯啦。”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坦诚呢，牧村拓想。
这是个拙劣的谎言，连小仓友希也看出来了。
几分钟后，摩天轮停到地面，三人从小房间出来。
星野爱还想玩些别的，她已经开始东张西望，寻找下一个目标了，不过小仓友希突然没了心情。
路人的交谈淡出耳边，凉飕飕的风总是从同一个方向吹向她。
牧村拓看她这副样子，走过去问她想什么？小仓友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
牧村拓也不多说，回答那行。
三人走了一段路，人不知何时变少了。
小仓友希说又渴又累，想去买瓶水喝，另外两人点了下头，在花坛附近的长椅坐下。
明明不是夏天的夜里，四周却传来了类似蝈蝈和蟋蟀的叫声，一下一下的，空气里只剩静谧。
他们仰着头，望着在不知不觉中移动的云彩，天空晕染了一种奇异的黄颜色，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没两分钟，小仓友希拿了两瓶饮料回来，都是果汁，她递给星野爱一瓶，自己留了一瓶。
牧村拓对这种事其实是无所谓的，但小仓友希非要坏笑着跟他说一句，因为你没来，我拿不下三瓶，所以没你的份。
她坐在两人两人中间，拉开金属拉环喝了一大口果汁。
星野爱一言不发看着她，她把金属罐搭在腿上，发出舒服的呻吟，随后望着天说：
“我看你还是别当地下偶像了，小爱。”
“嗯？”星野爱表情疑惑。
牧村拓也没理解，这人喝果汁喝醉了？他看了眼罐子上的文字，只是葡萄味的饮料。
里面装的总不能是葡萄酒吧，他这想法刚冒出来，小仓友希又说话了，她看向星野爱：
“既然只是没钱，我出钱就好了。”
星野爱换上吃惊的表情：“开玩笑吧？”
“真的。”
“可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她看了眼牧村拓。
牧村拓眼睛一抬，意思是看我干嘛。
“因为牧村？”星野爱说。
“不是不是，”小仓友希说，她握着饮料罐轻轻砸向另一只手的掌心，“对了，有个条件！”
“条件？”
“嗯，”她改成两手抓住瓶身，眼睛看向黑色的地面，“如果能答应的话，那个什么事务所的经济问题，我来解决。”
“具体是什么？”牧村拓问。
“我想要你们……”说着，她轻轻抬起头，“我想要，你们每个人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音刚落，星野爱眸中微闪：“无论什么都行，只要能帮上b小町！”
小仓友希呆住了，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决心。
不过牧村拓却说：“为什么连我也要答应？”
“你难道想小爱一直当地下偶像？”
星野爱诶了一声，牧村拓则吐出口气，问：“为什么是这个理由……”
“因为我知道你会答应。”小仓友希说。
牧村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谈话的间隙，晚风将流云吹离原先的位置。
逐渐暗淡的暮色里，星野爱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
十一点不到，三人离开游乐园，小仓友希照例把司机叫来，先送星野爱到家。
两人坐在车里，一边对星野爱挥手，一边目送她消失。
星野爱走后，他们将窗户打上去，从路面传来的声音逐渐变得朦胧。
司机踩下离合器，给车点火、挂挡，两人都坐在后排，小仓友希将安全带系上。
“社长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
牧村拓想说我哪有那种东西，不过话还没出口，又想起之前齐藤一护给他的名片。
“有。”他说。
小仓友希摊手：“给我。”
“没带在身上。”
她眉头一拧：“你这家伙，平时都不带手机？”
“带是带了。”牧村拓淡淡地说，“不过联系方式在名片上，名片没带。”
“不能好好地记下别人电话吗？”
“不是谁的电话都有必要记着。”
小仓友希唔地一声，把脸转过去，牧村拓瞥了她一眼，小仓友希从车的后视镜瞄他。
她过了几秒钟才说：“算了，没记就没记。”
“回去发给你。”
“不用了。”
“嗯？”
“等车开到你家，我进去看就是了。”
“行行，随便你。”
就算他这样敷衍地回答，小仓友希也不生气。
不过这一路她倒是什么话都没再说了，虽然偶尔会发出哼哼唧唧的怪音，引得牧村拓不时侧目。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司机把车开到牧村拓家楼下。
那是一栋坐落在普通居民区的三层高公寓楼，整体是灰白色的。
房间外面有阳台，几家的门外摆了向日葵之类的花，仙人掌也有。
侧面的墙壁上有爬墙虎，深夜的时候看不出绿色，只感觉黑黑的。
楼外是一圈没封口的石头围栏，入口的门上还有红褐色的铁锈。
“干脆搬去我家住吧。”上了楼，小仓友希进他家门的时候说。
上次车开到这里，她就已经想把这话说出来了，只不过那时候没什么心情。
那天两人告别之后，她马上让司机调头离开。今天她心情还不错。
牧村拓开了灯，一边在玄关处脱鞋，一边面无表情地问她：“你平常见谁都这么说吗？”
“怎么可能。”
“我还以为你家是收留所呢。”
“想有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愧是大小姐。”
“专门准备一个房间，把你监禁在里面。”
“电影看太多了吧？”
“真的不是电影的问题！”小仓友希说，“这想法是我自创的。”
“求你了，”牧村拓投降，“别因为有这种想法沾沾自喜。”
小仓友希也脱了鞋。她的鞋很难脱，细细的带子缠了几圈。
好看是要付出代价的，牧村拓看着她的小腿想道。
两人走进客厅，牧村拓告诉她名片在桌子上，小仓友希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她顺手拿起名片，正反看了一眼，又说了句我要喝茶。
“晚上不是喝了果汁吗？”
“还渴。”
“得得。”
客厅连着厨房，两者是一体的。
泡茶的时候，牧村拓恍惚间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还在轻井泽一样。
进门的那一刻，小仓友希好像也变回了轻井泽时的那副样子。
她会口无遮拦开黄腔，会生气，会任性。她似乎一点也没变。
“牧村？”
“抱歉。”直到小仓友希喊他，牧村拓回过神，才发现茶溢出杯面了。
他从旁边取来毛巾擦干，小仓友希从沙发上站起来，帮他把两杯茶都拿过去。
“我来吧。”牧村拓说。
“又不是很麻烦的事。”小仓友希没理他。
她重新坐好，牧村拓之后才坐下，离她差不多两个人的距离。
小仓友希见状，凑近了点，牧村拓表情平淡，举起杯子喝茶，她拿着名片问道：“现在能打过去？”
“可以吧。”牧村拓说。
他看看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望向窗外的时候，楼房灯光熄灭大半。
“反正扰民的是你。”
小仓友希愣住了，她忽然想到什么，走到房门口的位置：“用这个打过去。”
她举着挂在墙上的座机电话听筒。
牧村拓满不在乎，又品了口茶：“用什么打都是你接，有什么区别。”
“是吗，那我就说：这是牧村家～”
“咳。”
“这下不行了？”
“你想说就说吧。”
“嘁。”她发出很没劲的声音，头一扭，直接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竟然一下就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牧村，请问你是……”她举起名片查看名字，“请问你是齐藤一护社长吗。”
“你是说牧村君？”
齐藤一护说完，又听见旁边隐约传来星野爱的讲话声：“是牧村打来的？”
“好像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
“嗯。”
小仓友希突然住口了，她把电话搁在那里，跑到牧村拓前面：“要不还是你去说吧！”
“怎么了？”
“你去！”
牧村拓端着茶杯，抬起眼睛看她，小仓友希一直用手指着电话，能听见里面传来星野爱的声音。
“好，好。”他走过去拿起电话，“我是牧村。”
“牧村？”星野爱问。
“是。”
“社长，你连牧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啊？不会吧。”换齐藤一护接电话，“牧村君？”
“是。”
“明明刚刚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不会是友希吧？”星野爱的声音。
牧村拓看了旁边的小仓友希一眼，小仓友希则对他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牧村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齐藤一护问。
“啊，嗯。”牧村拓把小仓友希秒写在纸上的话读出来，“有人想赞助你们莓pro事务所，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赞助，赞助我们事务所？”
“什么意思？！”京子小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小仓友希举起新的一张纸，牧村拓帮她读：“是。那人就一个要求，让b小町出道，无论用什么方法。”
“只要资金足够，”齐藤一护说，“这是肯定的！”
“那就行。”牧村拓念。
“那个，”齐藤一护压低声音问，“请问那人能赞助多少？”
牧村拓看着小仓友希，她埋头写了个数，把纸举起来。
牧村拓都吃了一惊：“……五千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