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艺术指导，啥是副导演呢？
说到副导演，其实就不得不提到导演和副导演的关系。
其实导演就相当于整部电影的包工头，而副导演不止一个人，有负责和编辑接洽，探讨剧本的；也有和灯光、舞美接触的。
而艺术指导，这名头听起来就高大上。
导演是把控整部片子的艺术基调，而艺术指导，则是对导演负责，把控整部剧的影调。
光这听，王烁还有些不理解，觉得江宝能力虽然有，但是终究还是年轻了一点。
但看见老朋友蒋文依旧是一副笑的样子，先是纳闷，随后电光火石之间，就悟了！
老蒋果然还是老奸巨猾。
他不想要别人插手这部电影的事情，更不能容忍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现象出现，他对于自己的这部处女作，怀有很高的期望，抱有精益求精的态度。
与其进来一个指手画脚的艺术指导，还不如选择能和他尿到一个壶去的江宝。
刚好，还完成了投资人江老板的委托。
王烁和蒋文心都有底了，但是却没有先说出口，等到五号桥墩下面的打群架的戏份拍完了，立马转战莫斯科餐厅。
又是群戏，又是乌泱泱的一帮人。
江宝前世作为导演，免不了体验拍戏的感觉。
但是像这样，被一堆人拥簇著，躺在人堆，接连不断地抛上抛下数十次，拍摄场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都震碎，连带着脑袋也晕晕乎乎的，跟一团浆糊似的。
这……还真是头一次。
等到莫斯科餐厅这场戏拍完以后，江宝是半靠在夏宇身上走出来的。
夏宇这小子还在那傻乐，“蒋导，咱们五号桥墩那的戏一遍过了，您可是答应好了要下馆子的啊！对了，我觉得让小江老师付钱不太好，怎说您也是导演嘛！”
江宝不动神色地转过头，冲着夏宇点了点脑袋。
这小子，真哥们啊！
蒋文笑眯眯的，“我是导演咋了？人小江通知还是咱们剧组的艺术指导呢？夏宇啊，我说你知道什叫做艺术指导吗？我告诉你！我这个导演管着你们，而你的宝哥则是管着我这个导演，你说，到底谁官儿大，应该谁付钱？”
夏宇被这稀糊涂的一弄，都快整晕了。
什大啊小的，不过拍完这场戏，他的肚子已经饥渴难耐地轰鸣起来了。
他干脆一挥手，“行行行，谁付钱都行，只要能给我一口吃的就成！”
江宝看着这小子这快就临阵倒戈，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不过听到自己已经噌得变成艺术指导了，那心可是美的不行。
叽咕噜的，就差美的冒泡了。
要是别的电影也就算了。
但是这部片子，可以说是华语电影史上，艺术价值、含金量最高的一部片子。
许多人只知道它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过最佳男主角奖，还登上了时代周刊，年度最佳影片top1。
但是实际上，还有一种说法。
当初电影交卷拿去威尼斯电影节的时候，没有字幕，于是一帮老外就稀糊涂地听着这老燕京城的腔调，看完感觉不错，就是没怎看懂啥意思。
所以等到颁奖的时候，老外们一哆嗦，摸了摸后脑勺，就敲定下来，最佳男主角就是这部片子吧！
要是这一次，能够配上字幕的话，说不定真可以像蒋文期待的那样，一次性捧两三个奖杯回来。
升官了。
大喜事。
江宝也不藏着掖着了，但也没进那种消费特别高的店。
他自个儿都没赚钱，花的都是江利民同志的“辛苦钱”，还是得精打细算一点，不能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于是江宝就带着一大帮人溜达着，来到一家中档饭店，饭菜口味不错，分量大还实惠，环境也过得去，瞧着这地方好，他干脆一挥手，全包下来了。
一上桌，宁晶就让人提了四箱哈啤过来，江宝一瞧，脸就绿了。
他上辈子就是喝酒喝出肠溃疡的，那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稍微沾点油星子或者什不该吃的东西，就得捂著肚子跑厕所，出门在外，又尴尬又折磨人。
不过想到这辈子还没这多的毛病，偶尔小酌一杯，似乎也是不错。
正想着，宁晶好像真变成了电影中的米兰，像个大姐姐似的，招呼起来了。
“小江老师，你能喝不？来点？”
都这问了，就没有不行的事！
江宝端出杯子，就看冒着雪花沫的啤酒灌满杯子，等人到齐了，一边吃花生米，就一边慢悠悠地喝起来了。
酒过三巡，饭桌上也彻底热闹开了。
“陶红女同志，大家可别因为她年级轻小瞧了啊！人家还是游泳冠军呢。咱们剧组望过去，都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只有这两三朵红花，好在红花质量好，咱们剧组才不会被人笑话是和尚庙。”
宁晶听到蒋文说这话，登时有了不同的看法。
不在拍戏的时候，她面对蒋文胆子还是挺大的。
“和尚庙又怎了？是男人离不开女人，还是女人离不开男人？只要咱们把戏拍好了，就算都是男人，那照样是一部好电影！照样能拿奖！”
江宝在旁边笑地煽风点火，“陶红姐，你可要加把劲了。晶姐这三言两语的，就把马屁拍上了，你要是落下了，小心咱们的大导演到时候抓你特训。”
蒋文这个片场暴君的特训……陶红只不过想一想，就觉得背后发冷。
蒋文不轻不重地捶了江宝一把，笑骂：“你别光说别人，自个儿拱火的水平，也不比别人差啊。”
说完，他话锋一转，“不过真要说起来，咱们餐桌上，还真是‘才子佳人’频出。宁晶、陶红，怎样？你们要是喜欢，我帮你们牵线搭个桥？”
陶红有些不好意思，宁晶却敢直接开口，“我就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就跟电影的米兰一样，喜欢比她成熟的刘忆苦，马小军那样的，太幼稚。”
江宝听到这句“幼稚”，暗自发笑。
要是上辈子的晶姐，说不定确实千帆阅尽了。
但是现在……她还是颗嫩油油的白菜芯子呢，还敢说别人太嫩。
对比现在的他，江宝自己都能称是老油条。
不过客观来讲，在另外的地方，倒是发育的挺成熟的。
江宝又抿了一口熟悉而又陌生的哈啤，阴差阳错的，没看到旁边蒋文调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