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千块没了!这他妈是老子今天饭钱啊!谁偷的?妈的!谁敢偷老子钱?!!”
  “盛焚意这么穷,一定是他偷的钱!”
  “一千块都偷,要不要脸啊?盛焚意,你他妈告诉老子是不是你偷的钱——”
  “操!狗日的还不理咱们!”
  “装什么清高?盛焚意,你要是缺钱,跟哥几个儿跪下磕几个头,哥几个儿不就大大方方赏你啊,毕竟给校草撒钱玩,咱面儿上也有光不是?”
  “……咦哟,你小子玩包养啊?”
  “真别说,咱校草这脸,啧,长得可真是帅,成绩也牛逼,回回全市第一,该不会真有富婆包养吧?”
  “同性恋也好这口吧?周岚,你试试?”
  “试你妈!老子喜欢观泠那种的,白白软软的我看了就兴奋——卧槽!你敢走!你给我停下!喂!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拦住!偷钱这事儿我还没完呢!你那什么眼神,要杀我?盛焚意你就穷鬼一个,还是小三生的,傲个屁啊,你们给我揍死他!”
  观泠此时正在舞蹈室练习省舞蹈决赛要表演的节目,才十岁,长得好,体型美,有天赋,又努力,父母也愿意投大笔金钱培养,这回大赛他一定又蝉联冠军。
  舞蹈老师靠在窗边一边欣赏观泠跳舞,一边忧心忡忡地偷瞄窗外那仍未停歇,反而变本加厉的单方面霸|凌,不止如此,她甚至听到他们把盛焚意推搡倒地、一拳一拳揍身上发出狠到见血的可怖声音。
  舞蹈室却充斥古典圣洁的乐声,如一个将公主温柔保护的象牙塔,观泠专心跳舞不知道窗外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但她不敢出去制止。
  那群公子哥的家世太厉害,她不敢招惹,况且,哪怕盛焚意真是被冤枉的,哪怕盛焚意没有偷钱,那他们也不会放过盛焚意……盛焚意是学校里太特别的存在,家境贫穷,性格不合群,冷漠阴郁,学习和样貌却太过出挑,他惹人讨厌又嫉妒,被教训是难免的,如果她帮了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而她,会在下一次的霸|凌之前就被那群公子哥报复辞退,算了,她想。
  她又不是什么正义人士,没必要为了个没背景的学生丢了好工作。
  乐声结束时一舞终了,观泠轻抬手臂在原地做复合转时随手将用蕾丝发带扎起的金发卷发散开,婉转修长的舞姿里他的一双如宝石般纯洁的蓝色眼珠在金发飞舞的空隙里浅笑盈盈望向舞蹈老师,他是混血儿,金发蓝瞳,骨相立体,皮相却偏东方,细眉秀鼻,兔眼粉腮,连唇瓣的形状都如一瓣勾勒了纯洁弧度的柔软桃花,他有一副洋娃娃般精致的美貌,尤其笑起来唇齿间含着的滋味比蜜糖还要惹人心动。
  谁都不喜欢盛焚意。
  谁却都会喜欢观泠。
  “跳了一上午了,观泠,休息一下吧,我给你擦擦汗,要不要喝牛奶?老师去给你买。”舞蹈老师拿着毛巾朝观泠走过来时,观泠甜甜一笑说谢谢老师,可下一秒他的笑意忽然消失,他歪了歪头,养尊处优的一双天真的眼探过老师的身后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老师身后那扇窗外,那群一直追求他的高年级学生竟然把一个男孩子推进池塘里往死里打!他们打完也不厌倦,在池塘里骂骂咧咧掐着男孩子的后颈把男孩子的脸埋进水里,在咕噜噜的令人窒息的水泡里男孩子没有丝毫挣扎,像是不在意。
  那个叫周岚的立马恼了,他捡起池塘里一个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瞧着是要恶狠狠砸向男孩子的后脑勺!
  观泠呼吸一滞,他来不及换鞋子,穿着薄薄的舞蹈鞋在老师焦急的呼喊里跳下窗户朝池塘跑去,正值盛夏中午,室外阳光滚烈如火烧,他金贵得要命,雪白的皮肤晒一下子就变得粉红,他忍着疼和满地湿泥巴进了池塘,他来不及嫌脏,一把抓住周岚的手,“不要欺负人!”
  “你他妈谁——”周岚侧过头一开口就要骂人,结果看到是观泠立马乐了,他讨好地扔了石头,“没欺负没欺负,观泠,我从来不欺负人,我们,我们就是跟他玩个游戏,真的,别把我当坏学生好不好?”
  “我不傻!你们就是在欺负人!你们不能这样!”观泠松开周岚的手,池水有点深,莲叶一片接一片挡住视线,在里边行走其实很费劲,可他还是艰难朝被欺负的男孩子那个方向走去。
  周岚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腰把他抱怀里。
  观泠身上还穿着舞蹈服,腰肢被紧身布料衬得愈发纤细,在阳光下他的金色卷发浓密披散下来,每一缕波光粼粼的弧卷里都是由金钱和爱意浇灌而出的纯洁美丽。
  “你干什么?”观泠受了惊吓偏过头,张开嘴,一双睫毛浓长的兔眼颤抖看着周岚。
  “他偷钱,我们教训他一下,不是很合理?放心,不会死人,观泠,回去。”周岚说完,色眯眯地盯着观泠。
  而后,周岚在观泠湿漉漉的目光里朝自己那群将盛焚意按水里的小弟摆摆手,示意观泠来了,让他们收敛点。
  那群小弟本来不乐意极了,正要跟周岚说什么,结果看到周岚旁边的观泠后他们迅速变脸,笑得合不拢嘴。
  “小公主,这池塘脏死了全是泥巴,你赶紧出去,要是怕脚滑,我背你也行啊。”
  “操!要背也是老子背啊!”
  他们一边调戏观泠,一边继续把男孩子的脸往水里按。
  观泠睁大双眼,唇色吓得发白。
  会、会死人的!不行!
  尽管观泠不知道被欺负的男孩子是谁,可他还是鼓起勇气要阻止,但他被周岚抱得太紧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周岚贴在他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让他好恶心,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只是想见义勇为,却被坏人这样欺负。
  他闭上眼,咬咬牙,一个后肘击撞向周岚的腹部,在周岚的痛叫里他连连往前跑了几步。
  “你们说他偷钱,可是你们有证据吗?”雪白一张脸在阳光下泛起蔷薇般的粉晕,观泠气鼓鼓地指着那些按住男孩子的人。
  “他、可是他穷啊,一定是他偷的……”众人都望着观泠,咽了咽嗓子,“再说了……我们问他、问是不是他偷的时候,他也不辩解,这不就是默认嘛。”
  “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是他!”观泠蹙眉,一字一顿带了可爱的奶气,可到底是在凶人。
  “行行行……小公主,我们不欺负了行不行?”他们一见观泠生气,怕被观泠讨厌,于是声音弱了下去,连同松开将男孩子按进水里的手。
  那个被欺负的男孩子不再被他们按着后他从水里以一种极致的冷漠和理性站起来,乌黑的发丝坠着水珠和血滴落水面,修长的身形紧贴湿透的校服,隐有瓷白薄肌线条俊秀显露,他被打那么狠都没有一丝狼狈,背骨笔挺,脖颈不侧,周身笼罩一种事不关己的清冷氛围,他背对着观泠,带了点薄茧的指腹冰冷蹭着面颊,抹了一把被打出来的伤。
  观泠来不及看那个被欺负的男孩子,他满眼都是这群可恶的人,他指着他们,用了杀手锏,“你们再这样,我就要告诉校长把你们都赶出学校!我也要告诉爸爸妈妈,不再和你们家的公司合作!你们真恶心!欺负别人、让别人痛苦的的家伙最恶心了!”
  他们一瞬间脸色煞白。
  周岚已经弯着腰忍痛走到池塘边,他嘴动了动,说了句‘算了,走’,他们拔腿就要跑。
  观泠张开双臂挡住他们不让跑,观泠的躯体细瘦美丽,毫无威胁甚至柔软到无害,可他微扬下巴时气场足以镇得住这些人,像是恃宠而骄,做什么都有强大的背景为他兜底。
  “不准走!”他对眼前这些霸|凌者说:“道歉!给被你们欺负的无辜人道歉!不然,你们今天就会被赶出学校!”
  “别这样嘛,小公……观泠,我们道歉!道歉!”他们慌得腿都软了,异口同声转过身,对着那个被他们欺负的男孩子鞠躬道歉后撒腿就跑。
  观泠等他们走了才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喃喃说了几句‘观泠别害怕’才朝那个男孩子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欺负他的人明明都跑了,他却不离开,浑身是血水地站在原地,跟在等什么人一样。
  观泠走到男孩子身后,他抿了抿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他跳舞经常受伤,创可贴就成了必需品,他蹙眉,有些苦恼该怎么把创可贴给这个男孩子……还要带去医务室吧,毕竟伤得这样严重。
  “那个……我、给你拿了……创……”他揪住男孩子的校服衣摆,扯了扯,男孩子个子好高,他要仰头才行,他还没来得及讲完话,男孩子就偏头转了身。
  男孩子身形颀长如苍竹白鹤,他低垂乌黑睫毛,面无表情俯视观泠,他的一侧面颊满是污泥,可他长得实在太过艳丽,这些污泥都成了一种腐朽华美的装饰品,衬得他这张分明神态冷清,却妖冶诡谲的脸多了几分被染脏的欲色,他唇色血红,又薄如刀刃,在烈日下也如一只会将观泠拆吃入腹的恶鬼。
  瘦削的腕骨被人拿刀划出一个口子,猩红血珠沿着瓷白如冰冷玉石的、覆盖微凸青筋的手背往下滴。
  观泠撕开创可贴,要给他贴上。
  盛焚意甩开观泠的手,厌恶道:“滚。”
  分明长得这样好看,语气却阴冷无情,观泠从来没有被这样凶过。
  观泠是个从来没被凶过的好孩子,他第一次被凶难免委屈,吓到了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盛焚意眼珠上翻,他侧过脸,余光却朦朦胧胧,好似可以看见观泠那垂落的、在瑟瑟发抖的兔子耳朵。
  观泠被他恩将仇报骂了滚也没有离开,观泠只是低下头,咬住唇不讲话了。
  盛焚意一眼也不看观泠朝河边走去,要上课了,他得去换一件衣服。
  可观泠不让他走,观泠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娇生惯养的脸颊蹭着他受伤的、濡湿出可怖血水的后背,观泠伸出舌尖,乖乖舔了一口。
  盛焚意紧攥十指,观泠在他的沉默里忽然哭了,“我、我不滚,你要是以后还被欺负了怎么办……我保护你好不好?你做我的好朋友,我保护你。”
  裹挟盎然夏意轻风的蝉鸣穿梭操场上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呐喊流转于池塘的苍翠莲叶中,晶莹剔透着含了酥麻天真吹拂过观泠的鬓发,他在如梦似幻的静谧里感受到盛焚意微微绷紧后背,和令风声都消停的心跳声,观泠鼻尖抵着盛焚意的后背,黏人地嗅到了盛焚意身上除却腥血后那抹如雪山孤鹤垂眼悲悯世人时的仙冷香味。
  “我和你,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观泠甜甜一笑。
  一个肮脏阴郁,一个圣洁天真,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阶级地位差距不可想象的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在一场盛夏蝉鸣永不落幕的莲花池初遇之后,全校人都知道了人见人爱的观泠小公主扬言要一辈子保护盛焚意这条人人唾弃的冰冷刍狗。
  “意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观泠后来对盛焚意小声呢喃,“我最喜欢你了。”
  盛焚意一言不发。
  观泠见盛焚意这次没有甩开他让他滚,他开心极了,软乎乎道:“意意,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没有钱,没有地位,变得没用又落魄,你还会和我当朋友吗?那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丢人?”
  盛焚意当时没有回答。
  观泠像是习惯了盛焚意的古怪,他抱住盛焚意,在盛焚意冰冷的胸前舒服得眯起漂亮的眼睛,如一只黏人的兔子在撒娇。
  那是一个冬日寒夜,他们站在第一次遇见的池塘边,池面莲花早谢了,清泠泠结了一层寒如镜面的薄冰,盛焚意垂眼,在冰面看到了观泠的脸。
  这张脸尚且年幼已然美丽,带了婴儿肥的脸颊往下沿着优越的西方骨骼精致勾勒出由水墨笔描绘的纤细下巴,这下巴娇娇弱弱,仿佛碰一下就能像捏碎琉璃娃娃一样烂掉。
  盛焚意捏住这下巴,观泠被迫抬眼望他,璀璨金发如瀑滑落,遮住观泠雪白的肩膀,观泠不明所以,只天真地弯起唇角。
  “意意,你怎么了?”观泠问。
  盛焚意捏着他的下巴,如操控一只昂贵木偶让观泠垂下头,和他一起去盯如镜子清晰的冰面。
  冰面上观泠的脸雪白娇憨,从来没有吃过苦,永远漂亮天真不知愁,如兔子圆润的蓝色眼珠里盛满甜蜜的笑意,倏地冰面骤晃,恍若出现一把锋利的刀将其一寸寸恶狠狠割破,把冰面上观泠的面容割得四分五裂,成了一池被人无情踩碎后碎片四溅的镜尸。
  观泠还被盛焚意捏着下巴强迫去看已经诡异得不成样子的冰面。
  他分明没有在笑了,可冰面上自己那张脸仍在笑着,只是和方才的甜蜜不一样,这张年幼的脸上晕染开一抹悲哀的如求救的苦笑,他十岁的这张脸随苦笑牵引出的悲哀越发崩溃起来,如蓝宝石明亮的眼珠也死气沉沉地灰暗下去,可怖绝望如一具尸体,在观泠惊恐的尖叫声里,他的面容和个子都抽长起来。
  宛如一下子过了十年!
  婴儿肥褪去,纤瘦雪白的脸上充斥嫁为人妇被浸泡在无休止欲|望中的诱惑多情,和一种烂到骨子里的糜烂麻木,他倒在白色床上,双手高悬被金色镣铐束锁在床头,他被迫扬高下巴,侧过脸,脖颈被掐住,满是泪水的失神蓝瞳被一条勉强透出一丝光影的黑色带子死死绑住捆在脑后,在带子的黑暗里他亦如迎颈待戮的诱人猎物,金发与带子的尾端麻木无力地掩埋在一起,如恶鬼狠心将一束璀璨烈阳活生生溺死在深渊黑月里。
  “老公!不要把我关起来!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不要!不要这样对我……”观泠崩溃求饶,哪怕这么多次了,他还是好害怕。
  满是甜蜜香味的奢华房间处处精巧,连床头柜上放了大马士革玫瑰花的花瓶都绘制了油画风的兔子一家,幼稚又温馨,细看之下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这个房间如主人专为洋娃娃布置的牢笼,绣了金丝玫瑰的红丝绒窗帘死死闭合,连一丝月光都无法侵入,在漆黑死寂里,这位穿着连大腿都遮不住的白色吊带裙的,潮红双唇无助张开流淌着清透涎水的小美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哭。
  “我、我错了……老公!不要……疼……今晚,不做好不好?我、我疼。”
  观泠嘴上亲昵亲昵地喊着老公,但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位丈夫姓什么,叫什么,连模样都不知道。
  他和丈夫已经结婚两年了,他成年那晚家里突然破产,爸爸发疯跳楼后妈妈无法偿还天价债务,能拍卖的都拍卖了,最后只剩下观泠这个漂亮的儿子,那时观泠这位未来丈夫的家族朝观家递来一纸婚约,只要观泠愿意跟他结婚,那他就会替观家还债。
  婚后两年了,观泠从不知晓自己丈夫的半点信息,他被丈夫以养病为由关在这栋别墅,丈夫每回来这里都会让他戴上蒙眼的黑色带子,然后在黑暗里和他……做|爱,每一次都让他痛得泪流不止,他的丈夫从来不会心疼他,永远野蛮又疯狂,他只要一反抗,他的丈夫就会惩罚他,打骂都只是最温柔的惩罚了……
  观泠今天以为丈夫不会回家,他才偷偷去了练舞房,练舞房在市区,他生疏胆怯地费力打到一辆出租车,司机还没有听明白他有些结巴的紧张话语,丈夫的部下就猛地打开车门,把他带回了别墅。
  别墅黑得吓人,他被丈夫的部下蒙住双眼推进卧室,他在丈夫解下皮带的破风声里忍不住哽咽出声,又、又要做那种事……他害怕极了,可他逃不了。
  可怜的小美人被他的丈夫压在身下,他的丈夫手戴银色腕表、瓷白冰冷的小臂优雅绷紧肌肉,将危险尽数隐匿在风度翩翩的西装内,他掐住小美人的脆弱脖颈,很轻的力道却让他的妻子吓得双腿乱踹,赤|裸的脚踹到了他的下|腹,他的妻子吓得立马不敢动弹,生怕他一巴掌下去把他揍得嘴唇流血。
  可他没有,他继续一手掐住妻子的脖子,一手攥住妻子不安的脚踝,向上往裙子里……
  摸去。
  他在妻子上下都滑腻的香甜颤抖里危险地压低声线,微喘低哑,是年长者压抑风暴的询问,“为什么要去那个练舞房,那里都要拆迁了你还去,是不要命了吗?如果不是我把你抓了回来,你也许会死在里面。”
  “我、可是,先生,我,我喜欢跳舞,您不能这样欺负我……”观泠哽咽着,他在被蒙住双眼的无助里对自己的丈夫再一次生出急切的讨好。
  黑暗让他害怕,他的丈夫竟然成了浮萍小舟中的唯一依赖,他没有办法了,他怕被打,怕被艹。
  “老公,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生气了……好不好?”观泠甜甜地笑了笑,鼻尖微红,湿漉漉地去蹭丈夫的小臂。
  丈夫松开掐他脖子的手,却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操控着侧过去,观泠不明所以,他在不安里被自己的丈夫如玩弄般扇了一巴掌。
  “骚|婊|子。”他在观泠畏惧的喘|息里用磁性成熟的男性声线训诫道:“未经我的允许,你凭什么离开家?你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么?出去就会被人玩|死的家伙,发|骚也别去街上发|骚。”
  他的丈夫总喜欢这样羞辱他,可是他没有想过跟别人……做、做|爱,更没有想过出轨,为什么骂、骂他……婊……子。
  不是婊子。
  “我只是……想去跳舞……您把我抓回来,您……我不要……这种婚姻……不平等……我讨厌、讨厌这种——嗯……不、不!别进来……老公!我害怕——啊啊啊啊啊啊。”观泠骤然被jin入,他在极度搐抖里开始大哭,哭得嗓子发哑,浓睫颤抖,眼被令他无法看见丈夫面容的带子蒙盖,如今哭湿了,沉甸甸压在他眼上,如一块将他压在自由之下的华美巨石。
  他越来越呼吸不上,心跳也越来越微弱,面色在滚热里他觉得血色逐渐褪下苍如白纸,他的丈夫这时俯|身,一边骂他婊子一边又如奖赏般吻住他的唇把氧气渡给他,他在黑暗里不知道他的丈夫究竟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只觉得难堪折磨,他一点不该欢|愉,他讨厌做这种事,可丈夫每每到了他的最尽头,他总会颤|抖着高亢发出令他面红耳赤的声音,也许他真的是个婊子,一个恬不知耻的婊子……竟然会爽到……他在痛苦里会爽到……
  观泠,你真脏。
  这种婚姻,他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了。
  你救我。
  观泠指尖在镣铐里几不可闻地抖颤了一下。
  盛焚意。
  救救我。
  求你了。
  他绝望地在心里想起了两年前被他拒绝告白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的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