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是利安·斯佩伍德，中城高中普通学生，正在看我的朋友兄弟们在家里摄入垃圾快餐。
我得说，这实在不太健康。
杰森挑眉：“你不来点吗？”
我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不了，我想吃些更有益于人体健康的东西。”
36.
唔，抱歉。
但大份薯条太好吃了。
37.
“……利安明明这么喜欢喝番茄汁，但吃薯条倒是一点番茄酱都不肯蘸哎。”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他是番茄汁爱好者，不是番茄爱好者，”提姆在快餐堆里挑挑拣拣，“显而易见。”
“在薯条上我是原味派，”我往嘴里塞金黄酥脆的美味薯条，“嗯，原味好吃，原味是超绝的好吃。”
“……爱吃什么我懒得管。”
杰森举起一只手，一言难尽地说道。
“但那只蜘蛛非要这么挂在上面吃饭吗？”
“……”
我们抬头，沉默地看向那件倒挂在天花板上吃汉堡的红蓝紧身衣。
“嗯？有什么问题吗？”
注意到我们的视线，彼得疑惑歪头。
呃，倒吊着疑惑歪头。
38.
“噢，蜘蛛脊椎。”
提姆不带感情地赞叹道。
39.
“他吃完就要在天花板织蜘蛛网了，”我迷惑于他们看不清如此简单的问题，“当然是挂在上面方便一点。”
……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彼得怎么用汉堡盒砸我？
40.
“也不看看你们家的人是怎么坐的，”天花板上的彼得吐槽道，“下面还有地方给我落脚吗？”
“有吗？”我躺在沙发上。
“还好吧。”提姆靠在另一条沙发上。
“多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杰森歪在最后一条沙发上。
“你看，茶几上不是还有地方吗？”我诚恳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
好了，彼得，别再用垃圾砸我了。
我担心你汉堡夹着的生菜掉下来。
41.
在我们插科打诨说垃圾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
稳定的，有力的，不容置疑的。
“笃笃笃。”
“……”
我敛下神色，给提姆他们比个暂停的手势，快速地调出门外的监控。
外面乌云密布，天色沉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霾之中。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青年，他身高约为五英尺十公分，身材匀称，肤色健康，眉眼间带着游刃有余的轻松笑意。
而且，穿着警服。
窗外忽然劈下一道惊雷。
——他是个警.察。
42.
“杰森。”我望了望这位携带非法枪支的恐怖直立猿。
“提姆。”我拍了拍这位将要被吊路灯的成功资本家。
“彼得。”我抱了抱这位专职违法工作的紧身衣义警。
“……唉。”
我叹息一声，悲天悯人地说道。
“——你们，自首吧。”
43.
杰森：“……”
杰森：“不是。”
杰森：“你他○到底什么毛病？”
44.
提姆：“……”
提姆：“那是我们的兄弟。”
失敬，原来是令兄。
提姆：“。”
提姆：“那也是你哥。”
失敬，原来是我哥。
45.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毕竟总不会有警.官逮捕自己的弟弟的吧？
我于是放心地打开门。
46.
我被我哥逮捕了。
……
我被我哥逮捕了！
47.
“什么逮捕，真不好听。”
理查德·格雷森，也就是逮捕我的大哥，正在用一种可怕的气势揽着我的肩膀，笑容快乐地说。
“见到你们都在这里我真高兴。”
我不太高兴，您可以放开我了吗，怪力先生？
理查德的每一个肢体动作，每一个语调起伏，每一个眼神变化，都在暗示别人他是可靠的并且值得信服。
他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套我的话了？
“利安，”他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我，“你在课堂上说了什么？”
这人在外面听了多久……？！
48.
理查德，刚开始我想用边牧来形容他，后来想想狐狸也在犬科之内。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狗塑理查德是一个错误。
我麻木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一起被聚拢在理查德怀里的杰森和提姆。
……理查德·格雷森，是一只恐怖的陆地八爪鱼。
49.
我挣扎了一会，就释然地放弃了。
我毕竟是个远程，跟这种健美先生似的怪力男完全没有可比性。
杰森还在坚贞不屈地反抗迪克的暴政。
“迪克头！”他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拼命扑腾，“放开我！”
加油啊，杰森，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至于提姆？
哦，他早就投敌了。
我怀疑就是他把八爪鱼引进村的。
50.
我趁迪克和杰森搏斗的时候溜了出来，跑到彼得旁边。
远处，杰森已经掏出手枪，正在和迪克进行兄友弟恭的搏斗，提姆在一旁当墙头草拉偏架，房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我和彼得在沙发上岁月静好地看着这一切。
“还是纽约好啊。”他吸吸可乐。
“还是纽约好啊。”我啃啃薯条。
纽约生不出这么神经的家庭，大概。
51.
几分钟后。
惨白的白炽灯下，冰冷的长桌之前，所有人的注视之中。
“砰！”杰森一拳砸上长桌，桌面上的文件和水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利安·斯佩伍德，你到底说不说！”
我眉眼低垂，声音平静：“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52.
“……不是，”我抬起手，动了动手上的手铐，“为什么真把我给拷上了啊？”
杰森：“好玩。”
53.
“所以，”提姆问道，“你在课堂上和杰弗里先生说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我今天第四次讲这句话了，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这么煞有介事地对待它。
但这毕竟是我的家人，在我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常识告诉我，家人是不会害我的。
家人是不会害我的。
于是我坦诚地，坚定地，无比清晰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说。”
“——谁他○的是布鲁斯韦恩。”
54.
提姆激动握拳：“好！我录音了！”
啊？
杰森兴奋拍桌：“好！我录像了！”
……啊？
迪克快乐鼓掌：“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啊？
55.
“……你不知道韦恩先生是你的父亲吗？”
彼得，此处唯一的良心，这么和我说。
“谢谢，现在知道了。”
我这么回答他，在我幸灾乐祸的家人面前。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吵闹。
“……”我看着彼得棕色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你还缺兄弟吗？彼得。”
彼得：“啊？”
56.
各位，我有说过吗？
我感觉我的直觉有时候会很准。
就在刚刚，在我说出那句除我以外皆大欢喜的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被召唤出来了。
……福至心灵地，我抬头看向天花板。
57.
“各位，说来神奇，”我冷静地说道，“我竟然发现一辆红绿交通灯正在我们的天花板上行驶。”
58.
“你将为今晚的出言不逊付出生命的代价。受死吧，斯佩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