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上回说到，在我第四次英勇无畏地说出“谁他○的是布鲁斯韦恩”这句咒语后，召唤出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不详存在。
然后这个出现在天花板的不详存在此时正提着刀追杀我。
“愚蠢。”他嗤笑一声，凌厉的刀风破空而来，“逃避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懦夫。”
60.
左腿。
左腕。
右侧肋骨。
他的攻击专业、强势、密不透风，但目前没有一处落点是真正致命的。隐藏在杀意后面的是冷静的试探，他在试探什么？通过我的条件反射来判断我是否被人掉包？真的有天才能做到这种事吗？
“斯佩伍德，你竟然还敢在战斗中走神？！”
这次的落点是……心脏！
我瞳孔收缩。
“——潘多拉。”
61.
一声嗡鸣。
深蓝色的钢盾凭空升起，挡在刀尖与心脏中间。坚硬的钢盾之下，连接着合金质感的哑黑色砖块，这是钢盾的来处。
钢盾升起的速度自然不可能比他的刀尖还快，所以还有什么阻止了这场攻击？
我将视线移至他的脚下，那里是悬空的。
是反重力装置。
“旁门左道。”他姿态自然地收刀入鞘，仿佛反重力装置的效果只能影响他一瞬，“这招你只能用一次。”
只有一次的出其不意，确实如此。
62.
经过刚刚那场我被他单方面碾压的战斗后，他像是确认了什么，神色放松了少许：“斯佩伍德，我……”
他话音未落，就连刀带人地被吸到了侧面的墙面上。
……啊，刚想起来一些关于潘多拉系统的片段，忘了缴械装置还没解除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决定开个玩笑。
我：“咘咘，除你武器。”
他：“……”
噢，我懂了，咒语要倒着念。
我：“器武你除，咘咘。”
63.
朋友们，他这次好像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这下可能真的要死了。
64.
我不太明白，我感觉我还挺幽默的。
……
不幽默吗？
65.
“……小d，冷静！冷静！”迪克架住达米安·韦恩，也就是刚刚的武士刀小矮子召唤物，努力劝说道，“他失忆了，脑子不好，他脑子不好！”
谢谢，理查德，骂人骂得真好听。
还要骂两次，重复强调学得真是到家。
达米安的脸色冰冷得好像已经杀了十三年的鱼：“格雷森，放手！我与斯佩伍德今日必有一场死斗——！”
死斗，什么死斗？
我先死你战斗？
66.
在迪克和达米安花式角力的时候，门口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这次的敲门声更轻、更活泼、更随意。
像是等不及房里的人给他开门，他先一步问道：“哈喽……？”
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媒体们盛赞的脸，布鲁斯·韦恩那双如世上最昂贵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此时正泛着甜蜜又俏皮的笑意。
他惊喜地看着前来开门的我：“嗨，利安！你还记得我吗？”
——媒体说，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一双眼睛口出恶言。
67.
我：“呕。”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哥谭宝贝那张甜蜜的笑脸我就生理性反胃。
等下，哥谭宝贝？
我：“呕。”
68.
“利安，你怎么了？！”哥谭宝贝大惊失色，想朝我走过来。
“哥，呕！不对。先生，呕！不对。爸，呕！不对。布鲁斯——！！！”
我捂着嘴，忍住眼眶里冒出的生理性泪水，贴着墙面惊恐地极速远离：“我的错！别过来！离我远点！我也离你远点！求你了！！！”
里面传来杰森惊天动地的笑声。
而我痛苦得都想给布鲁斯跪下了：“我说真的，呕！求你了！！！”
布鲁斯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利安……？？？！”
我：“呕。”
69.
“放着我来！”杰森大手一挥，隔开我和布鲁斯。
杰森气势汹汹地对着我说：“下面，我说一句，你答一句。”
我已经气若游丝，只能点头。
杰森：“哥谭宝贝！”
我：“呕。”
杰森：“布鲁西甜心！”
我：“呕！”
杰森：“弱小可怜又惹人怜爱的哥谭小王子！”
我：“呕……！”
“好，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杰森满意点头，一锤定音，“——你的‘哥谭宝贝过敏症’又复发了！”
“刚刚那问的一堆是为了什么？”我问他，“是问诊？”
杰森摇头。
我继续问：“是脱敏疗法？”
杰森还是摇头。
我放弃了：“那是为了什么？”
杰森大发慈悲地回答道：“为了欣赏你一副快死的样子。”
我：“。”
杰森：“超——好玩！”
我沉默良久，咳出一口血。
70.
“……你太过分了，老头！”
杰森痛心疾首，连连摇头。
“你看看，你把利安恶心得连他自己最爱的番茄汁都咳出来了！”
彼得从来没见过这样离谱的人：“陶德先生他咳的分明是血但凡你用鼻子往空气里那么一闻！”
71.
“杰，我得给布鲁斯主持一下公道，这次确实不是他的问题。”
迪克义愤填膺，为布鲁斯仗义执言。
“刚刚明明只有你在说话，就算布鲁斯是个哑巴，你也不能这么污蔑他！”
彼得：“……”
彼得：“等等你说韦恩先生是个什么？”
72.
“利安，利安你还好吗？”提姆担忧地看着我，“你好久没说话了。”
杰森皱着眉看他，以整个房子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说道：“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他，那会让他想起那个‘哥谭宝贝’，然后再次触发‘哥谭宝贝’过敏症。利安已经因为‘哥谭宝贝’这个词受苦受得够多了，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哥谭宝贝’！记住，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哥谭宝贝’！”
我：“唔……呃……”
提姆深以为然，他慎重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草率了，的确应该换个称呼。所以……”
提姆探头：“嗨，呕呕鸟！”
迪克接上：“嗨，全自动干呕机！”
杰森收尾：“嗨，巴甫洛夫的呕吐木头！”
三人异口同声：“你现在还好吗——？”
我：“……”
我闭上了眼睛。
73.
“哦不，别死！利安！”
74.
迪克扶起我，轻轻柔柔地往我嘴里塞吸管：“没事，利安，喝点番茄汁，喝点番茄汁就活了。”
我瞳孔涣散：“呃……嗬……”
看着一口饮料都喝不下的我，迪克面色凝重：“没想到，利安的病情居然已经严重到左嘴角喝番茄汁右嘴角流番茄汁了。”
“是绝症。”杰森摇头。
“是绝症。”提姆叹气。
“……”彼得受不了了，“你们就不能不喂他番茄汁吗难道番茄汁是什么对利安治愈神器吗！他现在都没有呼吸了！”
75.
“唉，真的没有呼吸了。”杰森探了探我的鼻息，悲痛欲绝地说道，“看来现在我们只能把他丢进某个绿色的公共浴池里了。”
“……唉，”提姆怜悯地叹息一声，“可怜的利安。”
杰森满脸慈爱：“没关系，他也到这个年纪了。青春期小子就是要到池子里泡泡，泡大泡发然后和老头打一架就好了。”
杰森：“还有给他的坟墓要塞点空气泵和千斤顶什么的，他这么菜我怕他死在棺材里面。”
76.
“哦，我想起来了！”杰森以拳击掌，恍然大悟，“我知道一个偏方，利安这种病其实很好治。”
他兴高采烈地掏出手枪。
“——吃点子弹调理一下就好了！”
77.
我晕了过去。
78.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先看到的是彼得担心的脸。
彼得：“啊，利安，太好了你醒过来了！”
“没关系，我大概有感觉自己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常了，谢谢你，彼得。”我朝他平静地微微颔首。
“看到你这张八百年不变的面瘫脸真是让人安心，”彼得看我神色如常，松了口气，说，“利安，你作为一个正常人在你们家真是辛苦了……”
彼得：“……”
彼得：“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我：“潘多拉，开启梦魇模式，最大功率。”
彼得：“卧槽你什么时候在家里藏了这么多大炮……？！”
数十门光炮从我背后升起，齐齐指向除彼得以外的人。
我眼里平静无波：“恰卡里吧嘣嘣锵，傻○家人爆爆爆。”
79.
“……太好了！利安会说傻○这个词了！”迪克喜极而泣。
“不是，就没有人来救一下吗？！”彼得崩溃了。
80.
……
我被高速飞来的蛛网糊了满脸。
“蛛网小子，那一下真是漂亮，我估计利安现在已经脑震荡了。”杰森赞叹地向他举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彼得惊恐地解开缠在我头上的蛛网，“我忘了之前和博士对打的时候蛛网发射器出了故障……！”
81.
“……”我气息奄奄地看着我的家人，“我恨你们。”
82.
“天哪！你听到了吗？！利安说他爱我们！”迪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
我又闭上了眼睛。
83.
“不行，我们一定要治好利安。”迪克来回踱步，“利安可是我们家里的唯一一个绿灯侠啊。我们家居然出了个绿灯侠！那可是绿灯侠！”
“迪基鸟我要纠正你一点他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拿绿灯戒指的。”杰森话锋一转，“但是你说得对那可是绿灯侠啊！”
彼得：“……他连灯戒都没有怎么就绿灯侠了！你们哥谭人都什么毛病！”
提姆：“没关系现在有了。”
彼得：“？”
提姆给他展示：“看，纽约大富豪斯塔克刚刚送过来的一比一高级仿造绿灯戒。”
彼得：“……”
提姆：“他说他们复仇者联盟欢迎绿灯侠的入驻。”
彼得：“……”
彼得自暴自弃：“我受够了，我不说了。”
84.
迪克高高兴兴：“来，利安，回光返照一下戴上这个灯戒，我们一起合个影。”
提姆快快乐乐：“这样以后我们拍没有你的全家福的时候，我可以把你p到天上。”
杰森喜气洋洋：“放心，提宝的p图技术很好，你就算在天上也能音容宛在。”
彼得身心俱疲：“我吐槽得好累你们这个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85.
“……”迪克似乎又重新找回了他的担忧，“利安？利安你还好吗？”
我沉默地睁开眼看他：“……”
迪克松了口气，他伸出一个巴掌，问：“利安，这是几？”
我：“五。”
他伸出四根手指：“好好好，那这是几？”
我：“四。”
迪克喜上眉梢：“没错！那五加四等于几？”
我：“三。”
提姆笑容凝固：“……等等。”
我：“二。”
杰森：“我草！”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