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蝙蝠洞的气氛随着蝙蝠侠那句“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瞬间冷凝，又随着后面的问题回暖。
哇哦，我是说哇哦。
我发出感叹。
蝙蝠侠应该从我进入蝙蝠洞前甚至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知晓他们的身份，是因为芭芭拉那次还是杰森那次？总归是因为这两件事（其它的我和蝙蝠家也没有交集），我露出了破绽。回顾我之前的操作，我得承认，我留下了许多破绽，我并不擅长这些，就像我并不擅长掩饰表情和说谎一样。
既然蝙蝠侠知道了芭芭拉那次是我救得她，那么，小丑呢？小丑是否知道那个救了芭芭拉导致他瘫痪的斗篷人是我呢？但是这么多年来，小丑从未找上我。哦，这我得说一下，我当时将射向芭芭拉的子弹反射回去，子弹击中小丑的脊椎，导致了他瘫痪，可能祸害遗千年吧，过了两年后，小丑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哥谭。
蝙蝠侠能查明的事，我不认为作为蝙蝠侠最大对手的小丑查不出来。
既然小丑从未找上我，那么，是你吧，蝙蝠侠，你帮我扫了尾，不管是芭芭拉那次还是杰森那次。
哇哦，哇哦——
我再次发出感叹。
而且，刚刚的问题，前面都不是重点，那些已经知道的事情没有必要作为重点，最后的那个问题才是重点，你想知道我是不是拥有预知能力，更进一步说，夜翼与我互换的事是否有我在里面推波助澜。
说真的，我心里再次发出抱怨，我讨厌侦探，也讨厌聪明人，尤其是一路十八弯的聪明人。
顾不上内心的羞耻感了，在蝙蝠侠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下，我感觉到肾上腺素飙升，手指颤抖，但持续几秒后，我诡异地冷静了下来。
“所以呢？所以呢？蝙蝠侠。”我表情冷峻地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处置我这个知道你们身份的人。”好吧，我承认，就算知道了蝙蝠侠帮我扫了尾，但在前面那样的质问下，我还是很烦躁，尤其是在跟夜翼互换身体后我本就很烦躁。我故意用了“处置”这个严重的词。
备用蝙蝠洞的气氛再次冷凝。
“我没有打算处置你。”蝙蝠侠看着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他的认真，“我想知道夜翼与你互换的事是否有你的推波助澜，现在，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我的表情一松。
哇哦，哇哦，这不知道是我第几次发出感叹。
蝙蝠侠给我做过侧写吧，知道我吃软不吃硬，也知道我只要有正儿八经的理由就不是会很在意刚刚的事。他在努力向我解释，虽然语气生硬了点。
再重申一次，聪明人，侦探，真讨厌。
蝙蝠侠继续说：“我会请魔法侧的人来查看，在这期间，你和夜翼可以待在这里，红罗宾会辅助你们。”顿了顿，他接着说：“不管是杰森的事还是芭芭拉的事，我都很感谢你，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说完，他向备用蝙蝠洞的通道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背影是不是有点僵硬，原谅我，我对于其他人的情绪并不敏感，这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蝙蝠侠离开后，备用蝙蝠洞的氛围明显回暖到正常温度，没有那么紧张。
“我去找蝙蝠侠。”红罗宾跟上蝙蝠侠的脚步离开蝙蝠洞。
红头罩则把我和蝙蝠侠对峙时抽出来的木仓放回木仓袋，也离开了蝙蝠洞。
临走前，红头罩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找我，或者去红头罩帮，有人会带你找到我。”红头罩说。
我看着红头罩的背影消失在蝙蝠洞的通道，转头看向夜翼——也是我的身体。他站在电脑前看我很久了。
“好了，我是说，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了。要谈谈吗？”夜翼问。
“当然。”我欣然答应。
“我很高兴，布鲁斯老爷。您和怀特小姐没有吵起来。”耳麦里传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您通过这件事告诉我这个老管家，您并不只是个沉默寡言的翼手目。”
“阿尔弗雷德。”蝙蝠侠，不，布鲁斯·韦恩无奈地叫着他的老管家的名字，“我是说真的，不管是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我都很感谢怀特救了杰森和芭芭拉。我不能确定，不能确定如果怀特没有给我寄那封信，如果怀特没有挡下那枚子弹，杰森会怎么样，芭芭拉会怎么样。我很感激她，但是……”
“但是蝙蝠侠会保持怀疑。”阿尔弗雷德说。
“是的。”蝙蝠侠说，“我不能确定怀特的情报来源，不，不能说是情报，更像是预知，但怀特刚刚的反应告诉我，那不是预知。”
阿尔弗雷德说：“我想您已经有方向了。”
“是的。我……”
“蝙蝠侠。”红罗宾在后方跟上了蝙蝠侠的脚步。
“提姆。”蝙蝠侠放慢脚步。
红罗宾加快脚步，跟上了蝙蝠侠。他们一起并肩走向外面。
“你对于怀特是怎么想的？我是说，关于秘密身份的那部分。”提姆问。
蝙蝠侠回答：“怀特并不是罪犯。”
那就是在怀特干坏事或者暴露我们的秘密身份前，观察为主，做好预警了。提姆想。
提姆接着问：“那能力呢？我们在刚刚知道怀特的能力并不是预知，而且，我在刚刚来的时候调阅了蝙蝠电脑里关于怀特的档案，上面写着疑似有类似反射的超能力。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你会把一个知道我们秘密身份的人瞒那么久。不过，真的感激她做出的这些。芭芭拉知道吗？”知道当年是怀特救得她吗？
蝙蝠侠一一回答：“我有所猜测。蝙蝠电脑里有怀特的档案。”是你们没有看。以及“芭芭拉知道。”
提姆说：“有人说，蝙蝠侠你有时候真的让人生气吗？”
“很多时候。”蝙蝠侠说。
两人并肩向备用蝙蝠洞的入口走出。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蝙蝠车向远方疾驰而去。
那是韦恩庄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