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握紧右手的拳头，陡然发力。
右边的胸口位置慢慢浮现一枚红色印记！
“谑，徐兄果真练到了第二层。”
“厉害！我当初以为方教头说笑，没想到真有印记。”
冯营和白永好奇地凑过来一瞧，啧啧称奇。
方教头垂眸瞥一眼，点头道：“印记没错，但我还要你当面练一遍刀法。”
双重保险。
防止有人用特殊的法子凝聚月牙印记，蒙混过关。
“好。”
徐升穿好衣服，从旁边抓起一把称手的木刀，来到空地上摆出飘叶刀法起手式。
刀法第二层口诀——
刀似柳叶，劲若风，力从腰起，劈如骤雨！
徐升心中默念数遍，强迫自己找到第二层的感觉。
没办法，刀法满级，不装一装很容易露馅。
很快，木刀在他手如柳叶飘飞，又如疾风骤雨。
方教头只看不到半分钟，就拍手赞道：“不错，正是第二层刀法！甚至已经有第三层的雏形，再给你几天，第三层也不在话下！飘叶刀法果真与你非常契合。”
“那名额……”
“自然归你。”
方教头目光扫向另外几人，场中唯独庞少松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你要是凑足银两，等下即可随我去一趟武馆拜见师父。”
方教头沉吟道：“武馆有两种缴费方式！第一种，一年一交，费用八十两。第二种，半年一交，每次只需交四十两。”
“不知这两种交法有何不同？总费用不是一样吗？”
在此之前，徐升只知道武馆一年需要八十两学费，倒没听过有两种缴费方式。
“若选择第一种，你入门后，只要半年内将飘叶刀法练到第五层，便可继续待下去。若选择第二种，你必须三月内达到要求，否则弟子身份不保。”
方教头顿了顿，像是随意道：“齐临云当初就选择第二种缴费方式，不出意外的话，不久后可达到标准。”
徐升心下了然。
此乃方教头善意的提示——
要是钱不够，可以先交半年。
在他视角，徐升和齐临云练刀效率差不多，齐临云能做到，徐升多半也行。
“懂了！方教头在这稍等，我回房间拿钱。”
徐升原路返回。
院子几人沉默以对。
片刻，方教头率先开口：“今年锻器铺没有多余名额，我今后就不会再来指导尔等刀法。”
“我们晓得。”
“是。”
白永、尚定元闷闷不乐。
冯营则是一脸无所谓，要不是想看名额花落谁家，他早就不当锻器铺的进修学徒了。
庞少松从始至终一个样，跟丢了魂似的。
此次他最受打击，胸中有一口气闷着，一时半会儿喘不上来。
待方教头和徐升走出院子，庞少松才回过神，一拳捶向旁边的墙壁。
嘶！
冯营摸着手背，感觉自己的拳头生疼，他见庞少松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庞大哥何必呢，城内又不是只有一个红叶武馆能进！就算所有武馆都进不去，城卫军也大肆招人，进头照样能学武，我听闻青灵王大肆招兵买马……”
庞少松没有听完，已经一声不吭离开。
没错，又不是非要进红叶武馆，其他武馆也可以！
“全给我等著，待我扬名那一天，定叫你后悔没收我……”庞少松忍不住脑补出人头地，痛打方教头嘴脸的那一天。
这样一想，心舒坦多了。
方教头带徐升去武馆之前，要跟锻器铺提一嘴。
因此，徐升拿到名额的消息迅速传开，铁匠、学徒将他围在中间，跟他套近乎。
孙铁匠早知道此事，因此波澜不惊，站在一旁保持微笑，宛如高人。
卓旭正则跟另外一个学徒滔滔不绝，讲述自己与徐升如何称兄道弟，又如何看好徐升。
铺子唯有刘铁匠心不在焉，躲在一旁埋头打磨兵器，生怕徐升注意到他。
两人没在锻器铺逗留过久，简单通报过后，前往红叶武馆。
才走出一条街，方教头忽然说：“徐老弟，你是不是得罪过人？我们从锻器铺出来，有两人一路尾随。”
徐升无奈道：“不知道方教头听说过点香教没有？他们是点香教的人，数月前，我受人蒙骗加入点香教，后来我想退教，点香教非要我交大笔还愿钱，我不愿意给，便与他们有了冲撞。最近他们得知我进入锻器铺，只敢派人监视，却不知我这破事是否会连累武馆……”
关乎杀人的恩怨，一字未提。
“倒是听过此教名头，一个靠点香钱敛财的破教而已，你大可放心拜入武馆，量他们也不敢闹事。”
方教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别说一个点香教，即便是十个点香教，也惹不起红叶武馆。
这便是他的底气！
两人加快脚步。
来到街尾，一个拐弯，进入另一条街。
方教头停下脚步，藏在拐角。
徐升会意，一并躲藏起来。
不到三秒，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探出脑袋。
不等他们看清情况，眼前冒出一个马脸汉子。
他们心下一惊，方教头厚大的手掌已压了上来，左右手各自按住一颗脑袋，用力抵在冰凉的墙上。
“回去转告他们，徐老弟如今是我红叶武馆弟子，你们点香教好好掂量著点。”
“滚！”
方教头松开手，那两人狼狈逃离现场。
“搞定。”
他拍拍手，回头笑道：“他们今后断然不敢再来骚扰。”
徐升连忙道谢。
不远处，刚刚慌不择路逃跑的两位教徒相继停下。
他们回头张望，未见到凶神恶煞的方教头追来，纷纷长舒一口气。
“怎办？”
“还能怎办！徐升都成武馆弟子了，左护法敢动他？”
“会不会是那小子耍诈？”
“有这可能……要不，你继续跟踪他们，我回去报信？”
“别，还是我回去一趟。”
“……”
两人大眼瞪小眼，没人愿意冒险。
其中一人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一个主意。
“要不这样，我们火速前往锻器铺打听消息，要是那小子真成为武馆弟子，那边肯定有人知晓。倘若有假，我们再回来追踪。”
“这法子极好！”
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
先跑一趟锻器铺，拿到情报后，再赶往附近的临时据点。
没多久，三只碧眼雀飞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