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一怔。盯着眼前的乞儿,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告诉我,那是谁让你拿这封信给我叔婶的?”
乞儿被他看得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犹豫了片刻,似乎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她咬了咬牙,小声说道,“是九的李老头。”
叶牧眉头微皱,怕自己吓到她又语气柔和道,“李老头,是义庄的那个李老头吗?”
李老头。这个名字叶牧之前倒也听过,因为他的父亲是仵作,而李老头则是负责管理义庄的老人。两人虽无深交,但叶牧也偶尔听父亲提起他。
他堂哥又是如何与这位李老头搭上关系的呢?叶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与担忧。他深知堂哥的性格,平时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绝不会无缘无故牵扯到这些奇怪的事情中来。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信,信封上的笔迹虽然潦草,但确实是堂哥的字迹。
看来得自己去走一遭了。说实话叶牧对这种神神鬼鬼的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特别是穿越后。
叶牧再次望着眼前的乞儿,没好气道,“别装了,我知道你的性别,这样我有个朋友,她或许能收留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乞儿抬起头,一双眼眸警惕又疑惑的看着叶牧。她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叶牧见状,“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等我找到那李老头回来,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
乞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像对叶牧的提议有些心动。她低下头,用那双破旧的草鞋在地上轻轻划着。
在这破庙中,显得那孤独无助。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叶牧转身离去,自嘲道,自己还是不适合这世道啊,仅仅因为这乞儿有点像妹妹就心软。
……
来到了九的义庄前。义庄的大门紧闭着,周围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尼玛是人待的地方吗。
(?_?)
看了看天,距离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
想到来都来了。这句话带给了叶牧莫大的勇气。
“吱呀”推开门。
叶牧踏入义庄的那一刻,一股怪味扑鼻而来,令人不禁皱眉。他环顾四周,只见破旧的房屋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摇摇欲坠,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阳光从缝隙中斜射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在阳光照射的一处角落,叶牧发现了一个正在晒太阳的老人。老人的眼睛浑浊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他静静地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叶牧走近了些,发现老人的皮肤松弛,皱纹深邃,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衣角处已经磨出了毛边,显得异常寒酸。
叶牧试探问道,“老人家,您就是李老头?”
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叶牧,似乎有些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问候。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叶牧没想到李老头是个哑巴,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感到一阵为难。原本还寄希望于通过询问李老头来了解堂哥叶子山的下落,现在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难上加难。
正当他心中惆怅之际,五感敏锐的叶牧突然察觉到义庄横墙后面似乎有动静。他心中一凛,立刻提高了警惕,缓缓地向那堵墙走去。
走到墙边,叶牧仔细地观察著周围的情况,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墙角一处拱起的破布上。这块破布看起来十分破旧,但却异常干净,没有沾染一丝灰尘。这显然是不正常的现象,让叶牧不禁心生疑惑。
就在叶牧迟疑的片刻,那个破布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
叶牧冷哼一声,上去就去死拳脚相加。
一声凄惨的哭喊从面传出,“哎呦,别打了是我!”
叶牧压根不理会,继续边打叉哼哼唧唧,“我打!”,“我踹!”
破布的见求饶没用,赶忙就想将身上的布扯掉,把头露了出来。
怎料叶牧又给破布盖上。
“还想抵挡!”
过了好一会,叶牧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对着破布道,“给我出来!”
一个胖胖的灰头土脸的人从一堆破布挣扎着钻了出来。他的脸庞鼻青脸肿,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眼眶满是泪水,湿润的眼眸中闪烁著不敢置信与委屈。他颤抖着声音,泪眼婆娑地对叶牧说道,“堂弟,是我啊,你怎下得了这重的手。”
叶牧看着他这副模样,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嘴角上扬道,“堂哥?哎呀,真是没想到会是你啊。不然我怎会这不小心,打到你呢?来来来,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叶牧假模假样地给堂哥检查完伤势后,脸上关切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淡。
他带着堂哥走到李老头身边,语气冷了下来,问道:“堂哥,说说吧,这是怎回事?”
叶子山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不敢直视叶牧的眼睛。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我其实是为了躲赌债……”
叶牧心中清楚,堂哥虽然嗜赌成性,但以往赌输了也不过是回家向父母哭诉一番,从未像这次这般狼狈不堪。他怀疑其中必有隐情,于是继续逼问道,“仅仅是为了躲赌债?我看不像吧,你还有什没说的?”
堂哥被叶牧凌厉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逃,撇著嘴道,“其实……其实这次我赌得有点大,欠下的债不是小数目。而且,我还……还借了青蛇帮的钱。”
叶牧听完堂哥的交代,有些无语。这次他干脆不装了,直接就拳打脚踢。
“你他妈个死胖子。”
“啊呦!堂弟别打了!啊啊啊!”
路过义庄的人,原本只是匆匆过客,却意外地被一阵惨烈的叫声所惊扰。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叶子山那嗷嗷的叫声,在寂静的义庄中回荡。
多年甚至还留下了《聊城诡异录,义庄篇》,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