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至于报国无门，就落了寇呀。”
苏晴梳这话一出，牛牛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惨淡了。又一杯酒下肚，也就不再隐瞒了……
“一条法令自然是逼不死人。可是朝廷针对南疆人，怎会只有一条法令这简单？”
“还有？”
“是呀，不瞒苏家妹子说。我们这些个人原本都不是什山贼。不仅如此，在三年前我们还为大莘茶园打过真正的山贼！”
“大莘茶园！”
这可真是意外的意外，惊喜中的惊喜。苏晴梳听到这话，差点兴奋的蹦了起来！她怎也没有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打算从山贼角度探听一点内部行情，好以此寻找一点可用的突破口。
可不曾想这一转身竟然就站在了大莘茶园的后花园门口。这下别说探听消息，就算是捅他王毛仁的菊花都没问题了！
“苏家姑娘，你这是怎了？”
瞧着她那激动的样子，牛牛显得一脸莫名。赶忙追问，苏晴梳收敛了心神，重新坐了回来，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
“没什，只是感同身受，跟你们一样，实在觉得太可气了。牛你不用管我，继续说。”
“啊，牛？”
对于这个突如而来的称呼，牛牛显得有些猝不及防。抓了抓脑袋，想不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哪值得气愤，可既然都说到了这，索性把话讲完……
“其实我们这些人，最早都来自大莘茶园的，刚刚说话的那位大哥，被禁考之后，就一直在茶园做账房先生，至于其他人要是茶农，要是护庄总之吃的都是茶叶的饭……”
“那你呢？”
“我跟他们稍稍有些不同。我的父母早年也是茶农。我呢，或许是看惯了，也看倦了，十多岁时有些想法，就出去闯荡了三四年，投名师访高友学了点武艺。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回了茶园，做了护卫长。”
“照这说，大家都是本分人，就算是朝廷针对，老实苟活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吧？”
“，该怎说呢……”
“哈！我们倒是想苟活，可是往死逼死的，不是朝廷，而是自己人！”
“自己人？”
听到了我与牛牛的谈话，刚刚醉酒的中年人，又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来。趁着牛牛还在思索该如何解释之时，直接替他说了后面的故事……
“对，就是自己人！在叛乱被镇压之后，很多南疆本地人都遭到了牵连，原大莘茶园的老板莘蒲还算有良心，私下帮着无辜的百姓疏散掩逃，可结果却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给出卖了。落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
“最后，朝廷为了奖励这个叛徒，就将大莘茶园交给他来掌管。”
“你是说这个叛徒就是王毛仁？”
“是呀，这家伙虽然明面上是南疆人，但实际上却有一半的中原血统。交给他朝廷也放心。”
“照这说……叛徒王毛仁岂不是有官方背景？”
“没，虽然王毛仁跟边境的守将李汾有些私交，但还算不上什官方背景。据说三镇节度使安阳还很看不起他，有事儿没事儿便会以收归茶园的方式威胁！”
“……原来是这样！”
一听说大莘茶园的老板王毛忍并没有什官方背景。苏晴梳算是松了口气。紧跟着又小心点试探道：“诸位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再回去干老本行呢。”
“哈，怎可能？我们这些人为什会被赶出来？就是因为在王毛仁眼，我们都是前老板的心腹，是必须要赶出去的余孽，怎有可能还会将我们收回去。”
“可如果我能做到呢？”
“……”
苏晴梳的一句话，着实惊人。聚义堂内吵闹声立时停了下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她。就连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牛牛也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酒碗。面带感激的劝道……
“苏家妹子的好意，我代兄弟们心领了。一来，你是做生意的，没必要掺和这些事情。二来，以王毛仁的人品就算是当真硬著头皮收下了我们，也绝不会善待。更者我们这些人虽然没有本事，却也不想与叛徒为伍。”
“哈，牛大哥想多了。我可并没有说让你们回大莘茶园呀！”
“……什意思？”
“我想帮你们捅叛徒菊花，好好出出气！”
“菊花？”
“额，我的意思就是说让叛徒也尝尝背叛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