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重生Alpha桃花将军 > 第41章桃之夭夭(十)
  秋阳渐渐明媚,金光落在上官玉林飞起的鹤冠上,映出一层细碎流光。
  她不明白公主的意思,机警万分的春闱探花,竟然语塞到脸红。
  十公主看她不言语,先掏出帕子擦泪,那日之后就打探过对方,与预想中的一样,果然并非普通人,乃尚书省的新晋侍郎,还是十二公主未来驸马。
  她不晓得她为何女扮男装,还装作小太监出现在后宫,但乐姚本不是多事之人,也不想参与其中。
  至于与十二妹的婚事,女乾元配女坤泽,也不稀奇。
  既是如此,又何必揪住不放。
  “侍郎不是有事找陛下?”她淡淡地开口,语气亲切,“快去吧,我随后就到。”
  上官玉林说好,还没起身又听园里响起脚步声,两人顺势往外看,天子拨开一枝垂落的海棠花,缓缓走来,满脸带笑。
  “都说妹妹近日心情不好,一天到晚下不了床,我看都是浑说,这不还有心情逛园子呐。”
  他几步来至近前,二人连忙施礼,冷霜檀好奇地看向上官玉林,“侍郎如何在此?”
  她立刻将折子取出,天子垂眸看了会儿,回说准奏,“修建河堤乃春秋大事,再派工部的人过去看着,手脚快一点。”
  遂将身上的风罩披在乐姚身上,“秋天也冷,公主身子单薄,早点回宫。”
  乐姚抿唇,瞧着对方欲言又止,实在想问前方战事,又怕泄露心事,亦步亦趋,余光忽地荡到上官玉林身上,心内一凝。
  “陛下,我想在园子里多种些花,只是海棠太落寞了。”她轻轻噙起唇角,“陛下说呐。”
  冷霜檀点头,“成,明日就让承欢送种子来,无论什么都好,只要公主喜欢。”
  天子以往就对自己倍加关爱,经过摘星楼一事更是恩宠,乐姚壮起胆子,“多谢陛下,妹妹还有个不情之请。”
  十公主很少提要求,天子欣然答应。
  她假装思忖,半晌道:“适才我与上官侍郎谈养花,没想到她在行得很,若是陛下恩准,侍郎不嫌弃,能不能让侍郎这几日多来园子里逛逛,也好教我养花。”
  冷霜檀笑出声,“这算什么,侍郎肯定有闲。”
  上官玉林心如明镜,晓得公主想让自己来洗清秋,虽然不知用意,肯定也得答应。
  “臣荣幸之至。”
  抬眼瞧十公主风罩上露出如玉脸颊,不经意间染上大片淡粉色,眉宇全是紧张,大概是怕自己不愿意吧。
  高高在上的公主居然胆小,莫非还拿不住她这个小小的臣子。
  她当然不知晓乐姚心思,天天锁在深宫,完全不知前朝事,苏大将军无论是死是活,都想弄个清楚。
  上官玉林身居要职,看上去又十分温良,多少能套出话来吧。
  承欢第二日便带人来种花,乐姚挑来挑去,不知选哪种,心里有事,六神无主。
  洗清秋里热闹非凡,她愈发心乱。
  晌午过后,才看到上官玉林换了身便服,乐悠悠地在园子里转,卷起衣袖,坐在草里,一副真要当花匠的模样。
  费尽心思说谎话,可不是让人家来种花。
  “上官侍郎,请到近前说话。”乐姚忍不住唤她,对方听见起身,拍拍衣袖上的土,“公主有事吩咐。”
  没来得及开口,又见对方三步变两步小跑过来,热汗淋漓挡不住满眼兴致盎然,脸上全是娇嫩蔷薇色。
  幸而是女儿家,若一个男子生成这般,便如妖孽了。
  “殿下,洗清秋里的土壤真不错,养什么花都好活,臣刚才与花匠聊过,觉得木芙蓉很好,或者西府海棠,来年春天一定香气满园,如今园子里的海棠虽美,但味道太轻,这次就挑好闻的来。”十公主顺手递过来帕子,“侍郎还真一心一意种花呐。”
  这话说得奇怪,难道她不是来种花。
  上官玉林接过帕子,擦了擦,笑着回:“公主不是让臣来养花嘛。”
  乐姚噎住声,小心思不能说,为掩饰尴尬拿起白羽团扇摇了摇,幽幽地:“侍郎费心,不过我不喜欢带香的花,淡香,无香最好。”
  花朵不香,好似美人无态,纵使倾国倾城也无用。
  上官玉林觉得有趣,闲散地坐在石凳上,忙活半天的身上都是汗,微风袭来,浑身爽利,索性打开话匣子。
  “殿下,无香之花引不来人观赏,多委屈,当然还是有香的好,比如桂花,模样虽不出众,但香飘十里,文人墨客都喜欢。”
  “喜不喜欢,我也不在乎。”对方垂下眸子,眼底流出一抹忧愁,似是看向不远处赏花池的碧波,水纹荡漾。
  不是在说花,分明在指人。
  上官玉林顿了顿,探头来瞧,“殿下有事,不妨直说。”许是之前被她撞过窘迫之时,心里并不生分,这会儿也不在朝堂,压低声音又问了遍,“殿下昨日说要种花,恐怕是幌子吧。”
  十公主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一直以来胆小怕事,上次摘星楼的事只说几句话就脱层皮,何况现在,面对面让人拆穿。
  她哦了声,似在回答,又像自言自语。
  头别向一边,上衣领口便松散开来,阳光落下,梨花瓣似地洁白,满园春色不及这一瞥。
  兀自闯入眼帘。
  上官玉林腾地愣住,耳后浅粉,那是腺体的位置,一缕兰花香气,荡悠悠勾住魂。
  她脖子后猛地抽疼,吓得收住目光。
  又不是没见过坤泽,自十五岁分化开始,母亲在花月巷里收来不少美貌坤泽,不知听谁说喝凝息汤不好,非要以坤泽渡过发情期。
  她从没动过心,好端端咬过去,和一个禽兽有何区别。
  这会儿对着十公主,自己怎会如此孟浪,心里慌得盘算起雨露期,应该还远。
  耳边鸟儿叽叽喳喳,心烦气躁,她是疯了嘛。
  “公主,若不好开口就算了。”匆忙起身,散去的热气又倒流到心口,神魂飘荡,“臣就接着种花。”
  话还没问出来哪能走,十公主也心急火燎,跟着站起来,“侍郎再坐坐,我想,问一下边境的事。”
  迈出亭子的脚又收回,上官玉林诧异,十公主长在深宫,竟对打仗感兴趣,还特意把自己叫过来,有点想不明白。
  直接问十七公主或是陛下不是更好。
  “公主,想知道哪方面。”
  她站在半面亭边,刻意与对方保持距离,鼻尖的兰花信引淡下去,身体终于恢复正常。
  乐姚扶着栏杆,不敢抬眸,轻轻道:“就是,就是大将军真的没命了吗?”
  话音未落,眼眶湿润。
  上官玉林突然明白,怨不得公主昨日哭成那样,看来是为了苏大将军。
  她手里的帕子,沾着兰花信引的帕子,十公主的帕子,荡在指尖。
  远在千里的草原,突厥左贤王部,入夜,火把燃烧,亮如白昼,一片醉舞狂歌。
  士卒卸甲,放马入厩,围着火堆尽情作乐,大帐内的伊春蝉早就醉得不知南北,左拥右抱,美人在怀,底下几个副将也是醉眼朦胧,一边不停灌酒,一边嬉笑追逐帐内近乎半/裸的女子,那些女孩原本就是从边境虏获,吓得哭喊连天,奢靡淫/乱,不堪入目。
  “美人,跑什么!”伊秋婵死命抓住其中一个女子长发,瞧对方尚未成型的腺体,牙齿里挤出冷笑,“你们楚月有什么好,皇帝怯懦,军队全是草包,好不容易出了个苏家军,少将还是个短命鬼,不如跟着本王享福,我族有大把的乾元勇士,保你快活。”
  他说话要来咬她的脖子,少女浑身发抖,苦苦哀求,“左贤王,奴——还未分化完全,奴会死的——”
  “没分化才好呐,才有意思。”
  酒气伴着野蛮粗喘,已迫在脖颈处,冷不防帐外沸反盈天,细听似有刀剑之声,他正在兴头竟被打断,怒气冲冲喊:“闹什么!有酒喝,有女人还不知足!谁不老实就煮了!”
  话音未落,只见帐帘被一阵风吹开,火把腾地熄灭几盏,瞬间暗沉无声。
  两匹红棕战马,踏碎满地狼藉,一前一后,直冲到帐内中央,伊春婵还未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嗖一声指向咽喉。
  寒光凌冽,剑气狂暴,似要撕破脖颈。
  马上人轻笑,“左贤王,好久不见啊,本将军刚才好像听见你念叨我呐,说什么——短命!”
  短命——苏涅辰!
  左贤王顿时毛骨悚然,只觉后脑勺冷风直冒,耳边全是帐内外响起的哀嚎声。几匹战马点着火把,再次照亮帐内,跳跃火光露出一张带着玄铁面具的俊脸,肃杀威严。
  他们曾在战场打过交道,彼此熟悉。
  “你,还活着!”左贤王一时以为遇见鬼,眼睛睁得老大,还想继续问,只见剑光一闪,鲜血四溅,手部传来钻心疼痛,他大叫一声,原是被对方断了两根指头。
  苏涅辰扭头瞧躲在角落的女子,语气温柔,“姑娘,刚才他是那只手抓你来着?”
  少女吓得面如土灰,半张脸藏在零落衣衫下,半晌不敢说话。
  她下马,将身上的披风卸下,给少女盖上,又问了遍,“别怕,我替你做主。”
  女子的眼眶红透,咬着嘴唇回:“左手。”
  “哦。”苏涅辰起身,反手又是一剑,根本来不及反应,不偏不倚正砍在伊春蝉左手指,一时间血肉迷糊,左贤王肥滚的身材滚在地上,差点咽下气。
  十指连心啊!
  “苏涅辰,你不如杀了我!”
  “杀了你,怎么行啊。”她飞身上马,言语悠然,“我这短命鬼都要活个上百年,左贤王大好的岁月,以后留着慢慢享受吧。”
  遂吩身后的段普安,“先将俘虏压回京都,速度要快,不可耽误。”
  她夹马走出帐外,看左贤王部的番子早就溃不成军,战旗飘摆,红樱飞扬,少将军长鞭挥舞,高声道:“众将士,时辰尚早,番子的王城不足千里,咱们不如赶到王城吃早饭!”
  一骑绝尘,奔腾入夜海,身后跟着训练有素的二万骑兵,高声附和着:“赶到王城吃早饭!”
  寂静草原,广袤无垠,黑夜成为最好的掩护,一支雄浑壮大的军队所向披靡,直奔番子王城而去。
  作者有话说:
  将军威武!
  马上就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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