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重生Alpha桃花将军 > 第40章桃之夭夭(九)
  十日前,边境草原。
  战鼓齐鸣,一片厮杀声响彻长空。
  兵器崩裂,马蹄阵阵,只见乱箭齐发,士卒黑压压成批倒下,血流成河,难分彼此。
  白日到黑夜,鏖战许久,双方都显出疲态,大仗内的伊邪王眸子血红,一把抓住侍从裘帽,怒吼道:“快去告诉伊秋蝉,本王快坚持不住,再不拿下楚月的左威武将军,王城便要给人端了!到时谁也别想活。”
  活生生要吃人。
  小侍从吓得面如土色,“是,是。”
  还没爬出大帐,却听外面喧哗鼎沸,有人高声欢呼,“单于,单于,好消息,苏家军退了。”
  伊邪王冲出帐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退了,为何!”
  信使噗通跪在地上,“单于,苏家军的少将军苏涅辰被毒箭射中,肯定不行啦。”
  伊邪王猛地伸手拽起对方,虎目圆睁,“你看清楚了,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信使大口喘着气,眼见脖子上勒出道道血痕,慌忙解释,“不敢欺骗单于,所有人都看见了,要么——楚月也不会退军啊!”
  伊邪王腾地松手,愣住半晌,忽地大笑不止。
  得来全不费功夫,经此一仗,看楚月还敢不敢再来作乱。
  苏涅辰战死的消息很快传到朝廷,一时间恐怖阴影笼罩楚月上下。
  百姓吓得闭户不出,朝堂阴云不散,富贵人家更是明目张胆收拾行礼要逃跑,比老皇帝驾崩还来的人心惶惶。
  镇国将军没了,好比脊梁柱折断,大厦将倾,提心吊胆。
  秋雨绵绵,打湿屋檐上的巨大鸱吻,到处雾茫茫一片。
  宣政殿,众臣才退下,冷霜檀揉着眉心,三支军队居然全败,左武威将军不到两天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右威武将军更离谱,连人家的营地都没寻见,直接迷路被捕获,现在还成为人质。
  他是懒得赎回他,干脆死在外边算了。
  但苏涅辰实在太意外,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居然被一箭穿心,丢了性命,不由得寻思上次狩猎之时,对方说不善骑射,难不成是真。
  他面色青白,没发现上官玉林又轻轻绕回来,恭顺地等在外边。
  承欢近前,低声道:“陛下,上官侍郎求见。”
  冷霜檀叹气,但见对方绕过山水九折屏,拱手施礼,言语关切,“圣上莫要过于忧虑,小心伤着身体。”
  如何能不愁,现在就算临时认命新将,率军去支援也太晚,刚坐上皇位,第一场仗便打成这副鬼样子,哪个帝王不窝火。
  他无奈一笑,“侍郎不用说这些安慰的话,终归惨败,还不知后面该如何处理,你来的正好,有何高见?”
  素来运筹帷幄的年轻天子,被一场大战耗尽锐气,语气也变得软了几分,上官玉林心里一凜,陡然间明白了那句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的道理1。“陛下,臣不才,确实有几句话在心中,不吐不快。”
  对方接过承欢递来的白茶,示意继续讲。
  上官玉林忽地沉默,半晌不吭声。
  还是承欢机灵,晓得人家有顾虑,遂冲两边侍从挥手,自己也跟着走到殿外。
  “你比我还小心!”
  冷霜檀抿口茶,发现眼前人十分有趣,他们这几年一直打交道,人家是越来越谨小慎微,可能连自己也不信呐。
  他晓得她是女子,一个拥有绝顶乾元信引的女子,可惜了,生得那般美貌,若是个坤泽——竟然心猿意马,兀自笑了笑。
  “侍郎但说无妨,这里再没别人。”
  上官玉林近前几步,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陛下,臣愚见,事已至此,无非三种情形,一来番子乘胜追击,攻入京都,但可能性极小,毕竟打仗双方都有损失,何况京都还留有南衙全军,朝内自有郝将军以及几位老将军坐镇,对方也不傻,接着又打一仗,谁也承受不住。再来便是由我楚月主动签约求和,割地赔物,臣认为这才是对方本意。”
  “割地赔款!”
  天子蹙眉,手中的玄色茶杯微微颤抖。
  对面人耳聪目明,连忙开口:“但臣认为还有另一种可能。”顿了顿,水粼粼的眸子闪过一丝流光,“陛下,这次苏大将军战死的消息是由谁上报到朝廷?”
  “好像是左威武将军写的战报。”
  他不明白有何不同,反正都是前线来的信,还能有假。
  “这便是了。”上官玉林噙起嘴角,“陛下想想,苏家又没全军覆没,除了段普安还有许多副将,为何他们没有战报,却要让右将军来通信。”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冷霜檀目光一抬,“那爱卿的意思是——苏涅辰还活着!”说罢又摇头,满脸不信,“绝对不可能,右将军也不会胡说,何况就算他活着,败成这幅样子也无力回天。”
  “臣的意思是其中有事,到底为何,臣也不好说,只是陛下千万别着急派兵,更没必要现在签约求和,不妨再等等。”
  等就等吧,他也不愿割地赔款,朝堂上总有一帮胆小如鼠之人恨不得眼下就跪倒,爬到对方面前哭天抹泪,骨头都软了,使人厌弃。
  却瞧对面人言语稳重,没有丝毫慌乱,不禁刮目相看。
  “就听侍郎的话,不急。”
  “今日的谈话,也请陛下替臣保密。”
  还是不信他啊,冷霜檀笑了笑。
  夜色已深,待上官玉林离开,皇帝还没来得及起身,又听外面一阵喧哗,有人不等通报就擅自闯进宣政殿,他只得坐回去。
  能是谁,十七公主吧。
  霜雪接到信便坐不住,若不是苏夫人压住,劝说不要冲动,等坐实消息再进宫,早就来问个明白。
  她晓得夫人也伤心欲绝,但碍于武将世家的颜面,不可哀恸太过,几天下来不吃不喝,几乎一夜白头,再也等不了。
  “陛下——”十七公主当即跪下,怒火烧在眸子里,连伤心都顾不得,急急地问:“最近朝中传言众多,驸马是生是死,还请给个说法!”
  冷霜檀最了解亲妹妹,若直接说苏涅辰死了,只怕今晚都没法活,伸手来扶,“公主不要过于悲伤,驸马的事——只是,凶多吉少。”
  霜雪身子一软,还不是同个意思,狠狠抓住对方手臂,“陛下,你,快给我备马!”
  “大晚上要马做什么,我已派人支援,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别着急。”
  她如何能不急,心都飞出去,眼泪忽地簌簌而下,楚楚可怜,“兄长,就算我求求你,让我去吧,如果将军真战死沙场,本公主也要为她收尸,绝不能再让那帮番子羞辱!”
  十七公主金枝玉叶,哪能去边境,冷霜檀先把她扶到榻边,任对方哭得收不住,无计可施。
  “妹妹听我说,你去大雁城又如何,无论驸马是死是活,都不忍心让你冒险,驸马出发前没有任何请求,只拜托我一件事,好生照顾公主,朕身为一国之君,怎能食言。”
  “谁管你们之间说什么,兄长不备马,我就自己去!”怒气冲冲站起来,厉声道:“我与兄长不绕弯子,若私下找人守住将军府,敢拦我的路,妹妹什么事也做的出来!”
  她愤愤然离开,吓得两边侍从不敢吭声,好一阵承欢才偷偷走到殿内,试探地瞧天子脸色。
  冷霜檀苦笑,天才只有十七妹管不住,谁叫他大她许多,母亲又那么早离开,才养出这幅无法无天的性子。
  招手承欢到耳边,仔细吩咐,“告诉韩再德,找人埋伏在将军府附近,不要太跟前,若看到十七公主出门,也不要拦,素来禀报。”窗外雨声大了些,一层秋雨一层凉,他闭上眼,身上也是寒透骨。
  霜雪急匆匆赶回家,二话不说换上骑服,吩咐小厮舞儿去找马,将军府里弄匹好马实在不难,略微收拾一下,临出门前被哭成泪人的暖莺拽住。
  “公主怎能一个人去,就让奴陪着。”
  霜雪回过身,晓得对方情真,眼眶又湿了,掏帕子给对方擦脸,“你又不会骑马,不如我自己还快些,说实话,我是不信驸马死了的,一定要亲眼见到。”
  “可此去路途遥远,公主非要走的话,至少带个侍卫,好赖有个照应。”
  霜雪顿了顿,心急火燎竟忘记这回事,反手交给对方一个玉牌,“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现在宵禁,闹大动静不好,你拿玉牌去皇城司调一个人出来,名字好像——叫做风翘。”
  瞧对方满脸疑惑,继续解释,“其实我也没见过,只听兄长说武艺了得,人品不错,最重要的是个女子,跟着我方便。”
  原来还有女侍卫啊!
  暖莺点头,趁夜色偷溜出府。
  留下公主独自等待,不大会儿便听到院中有声响,暗忖侍女办事挺快,慌忙打开门,不成想眼前飘过个黑影,还没张口叫唤,一下子被对方捂住嘴,顺势推到屋里。
  天子脚下,大将军府居然进来刺客,霜雪死命挣扎,伸手抓住对方前臂,狠命一拽,只听哎呀了声,立即松开。
  声音娇脆,莫非是个女子。
  她吃惊扭头,却见眼前人不停甩手,一身黑紫夜行衣,在烛火里像个游魂,举止动作好似在哪见过。
  “你——”
  “我如何,我不就是千里迢迢来找你的人!”
  一开口便露馅,不正是玲珑。
  对方可是苏涅辰在塞外的贴身人,此时能够见到,简直喜出望外。
  她顾不得身份规矩,一把牵住小丫头的手,“玲珑,你,你来了就好,涅辰——”
  “公主小点声。”机警地摆手,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方才安心揭开面纱,抿唇一乐,“哎呦,殿下怎么哭成泪人啊,还一身骑服,你不会想去边疆吧!”
  漂亮的眸子黑黝黝,百合发髻樱桃唇,烛火摇曳下活脱脱一只小狐狸,饶有兴致地问:“殿下真要去大雁城,我看别了,路上再让人逮住多危险,娇娇弱弱的公主又不会武功,外面可黑了,到处都是坏人,边境还有野兽,豺狼虎豹,对啦,土匪也很多,逞什么能嘛。”
  她愣愣,看对方言语轻松,忽地心内开朗,苏涅辰对于小丫头有多重要,没人比自己更清楚,还能在这里调笑揶揄,肯定没出事。
  “玲珑,将军是不是还活着!”急急地问,又被捂住嘴,一把拉进帷幔内,顺手放下纱帐,“嘘——殿下小心说话,万一外头的墙长耳朵,走漏消息,咱们都没得活。”
  墙长耳朵,隔墙有耳吧。
  “好,知道了,快告诉我,别让人着急。”
  小丫头笑了笑,兀自坐直身子,清清嗓子道:“玲珑,你且告诉我夫人,涅辰无事,让她不要忧心,不出十日,静候——”实在想不起来,皱着眉头寻思半天。
  霜雪接话,“静候——佳音。”
  “对对对,是这个。”欢快地差点拍手,离得太近,眸子更如两汪湖水,“将军让我带的话就这些,殿下现在放心了吗?”
  说罢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伸手在怀里掏半天,终于拿出个荷包,正是霜雪给苏涅辰的那个,“公主,大将军怕你不信,以此为证。”
  睹物思人。
  霜雪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簌簌而下,“我怎会不信,一直就觉得她不会出事。”
  玲珑笑嘻嘻,“公主的脸真有意思,一会儿一变。”
  这个小丫头真不得了,讲出来的话都像苏涅辰,一个模子刻出来呐。
  “好了,在下任务完成,先告辞。”一边已经下了榻,回头拱手,“殿下可要保守秘密,该哭的时候还要哭,做出点样子来,不过回到屋里就尽管笑吧,哦,不对,是偷偷乐,总算对得起我大老远跑过来报信,将军就是怕你冲动,怕你伤心。”
  “你去哪里?不如留下。”外边被侍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担心她出事,“回去太奔波,不是说十日后就有好消息,索性留在苏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就在我这屋里的暖阁待着,不怕。”
  玲珑琢磨一会儿,确实有理,反正大将军很快便会得胜回京,何必折腾。
  “也行,那就住下,不过公主你要每天弄好吃的来,我嘴挑。”
  虽然娇纵却又可爱得紧,想人家一个小女孩穿越大漠草原来送信,霜雪心里满是感激。
  “你想吃什么都舍得,只怕不爱吃。”她嫣然一笑,看对方夜行衣单薄,拿件风罩给披上,“冬天未到,暖阁也没烧,委屈你住几日。”玲珑紧了紧衣领,“没事,我皮实!对啦,这几天一直赶路,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公主坐一下,我去小厨弄点东西。”
  “让丫头去吧,别被发现,惹人怀疑。”她急得要拉她,对方灵巧躲开,“没事,苏家我熟啊,再说我身手好的很。”
  一溜烟跑没影,霜雪无奈,总归涅辰无事,终于放下心。
  “多谢啊,小丫头。”情不自禁地说,唇角还未扬起,却见对方急赤白脸又绕回来,歪着头问:“公主在谢我吗?”
  吓得霜雪好悬没跳起来,“你走路没音啊,故意唬人。”
  玲珑捂嘴乐悠悠,“我轻功好啊,要不能夜入将军府,公主其实不用谢我,我也不是为了公主。”
  她深知玲珑的性子,笑着附和,“是,我懂,为了你家大将军。”
  “不,也不是为了她,全为我自己。”
  小丫头微微抬起下巴,自是一副骄傲姿态,“殿下,我是个野丫头,不比公主会读书,会说话,但我知道自己的心,不喜欢藏掖,我喜欢大将军,从小就喜欢,将来也要嫁给她,不过她娶了你,那也没法,但我不介意,将来与公主一起侍奉她,都可以。只要是她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为的是我喜欢她的这颗心,我的心。”
  好长一串话,绕来绕去竟讲得清楚,霜雪没听过这种理,也没见谁把喜欢说得如此直白。
  她到底长在深宫,不似眼前这朵塞外的花,恣意生长,无所顾忌。
  仔细寻思一番,竟不觉得气,说不上的感觉绕在心头。
  玲珑看公主呆住,噗嗤一笑,飞檐走壁来到小厨,从门缝看无人,身子一纵,跳进去,趁炉子还热,拿些新鲜鱼肉,和着米熬粥喝。
  苏家人都在失去少将军的悲痛里,刚好给了她空闲。
  白雾升腾,热气滚滚,拿起勺子一边搅,一边看白米翻腾,细腻白嫩真像十七公主的脸,难怪少将军喜欢呐,多美的人儿,谁能不爱。
  寻思自己也挺白,以前阳光下都能看到血管,可惜总在边境吹着,如今土灰土灰,越来越没法看了。
  她叹口气,倒也不真介意,美貌又如何,傻乎乎地,不会真信了自己刚才的话吧,咯咯又笑出来,公主殿下也挺可爱。
  玲珑带来好消息,霜雪也安心待着,冷霜檀虽不知为何,但总算安稳下来,求之不得,听闻对方在皇城司调出风翘,顺水推舟,下令风翘为十七公主贴身侍卫,保护同时还能看着她。
  小风波已过,大浪还在汹涌,边疆之事悬而未决,众臣上朝皆为满脸惨淡,冷霜檀瞧着心烦,索性休朝,只吩咐近臣带重要折子去庆华宫商议。
  清晨雨露,上官玉林来到宫中,见偌大殿内只有承欢看侍从在打扫,忙问陛下去哪里。
  对方迎过来,恭顺地回:“陛下有事去寒月宫,听说十公主的身体不太好,吃不下饭,留话让侍郎等等。”
  他倒可以侯着,只是手中有份修建河堤的折子急,那些河官已经等了十来日,再拖下去不妥。
  上官玉林一拱手,试探地问:“承欢公公,在下今日的奏章十分要紧,不知能不能到寒月宫找一下。”
  前朝大臣去后宫显然不合适,可眼前人是皇帝的红人,寒月宫位置极偏,小心点也无妨。
  承欢压低声音,“侍郎有事不可耽误,记得从落花门绕过去,省的路上人太多,你也明白,后宫之人闲得慌,无聊就爱嚼舌根,虽说侍郎乃十二公主未来的驸马,总往后跑也惹事。”
  对面是好心,可惜听的人不舒服。
  她点头说好,抬步往外走,穿过绿油油修廊,七转八弯,高处瞧见几座庭阁,掩在树林之中,秋日里黄红叶交叠,自有一番景致。
  再行几步,很快来到片假山林,其后便是洗清秋。
  她记得这个园子,那天差点让人撞破身份,还弄丢玉牌,本来想回来找,无奈上官梓辰的事没下定论,很难再进宫。
  择日不如撞日,玉牌虽不值钱,落到外人手里也不好。
  信步走来,风吹鹤冠,凉丝丝在耳边荡起柔波,隐约送来一阵女子哭声,嘤嘤啜泣,让她惊奇地顿足。
  目光落在不远处半扇亭,望见海棠花树下,湿气朦胧笼着个月白影子,随着哭声微微颤抖,可怜可爱。
  对方也听到动静,迅速起身,水汪汪眸子含着泪,泪水蔓延过哭得红彤彤的唇,两人对视,一时怔住。
  上官玉林回过神,也不知对方是谁,先施礼,“在下去寒月宫拜见陛下,路径此处,冒犯了。”
  “寒月宫——”乐姚轻轻念一遍,“皇兄在那里?”
  自从听说苏大将军出事,十公主天天茶不思饭不想,心里难过又不好让人猜到,只能每天躲到这里哭。皇帝来了寒月宫,她竟不知晓。
  对面的上官玉林听得清楚,意外跟前居然是十公主,身为外臣不晓得后宫之事,还以为公主必然都像十七公主那般高傲,不曾想还有温柔到孱弱的皇家人。
  立刻再行大礼,“臣上官玉林,参见殿下。”
  上官玉林,乐姚出会儿神,不久前还是个小太监,这会儿锦衣绣袍,深紫色官服在身,已经是朝廷的二等大员了。
  对方迟迟未吭声,上官玉林脸上腾地挂不住,强行解释只怕此地无银三百两,谁让最窘迫之时被公主看到眼里。
  她清清嗓子,故作轻松,“殿下,那天——”
  “那天,是哪天?”十公主温柔如水,缓缓道:“我与侍郎难道不是第一次见,还说什么哪天呐!”
  作者有话说:
  1孙子兵法。
  其实玲珑挺可爱的~不知道你们咋想。
  感谢在2023-06-1214:00:50~2023-06-1315:0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