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刘小姐吗？小区正在选举业委会，希望您投上宝贵的一票，谢谢！”
下班回到家，柳振吃完晚饭后就开始给业主们打电话，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还在坚持，他没睡觉以为其他业主和他一样也没有休息。
他老婆自然不高兴：“大晚上不睡觉你有病吧？怎都是给女人打电话？”
“你懂个屁，老子干大事业，这点辛苦算什？”
“干个屁，这多年也没见你挣几个钱，一个候选委员就把你瑟这样，一看就是没当过官。”
“败坏老子雅兴，我去你妈的！”柳振一个大嘴巴子朝他老婆抡了过去，瘦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伴随着哭嚎声，一阵拳打脚踢。
“四楼又在打老婆了。”
“大晚上自己不睡觉，吵得别人也不能睡觉，什素质？”
“就是，这种人怎进的业委会候选委员？”
“天天这打，他老婆啥材料做的？”
柳振所在的楼栋微信群又活跃起来……
一直到半夜两点多，终于安静下来。
“老婆，爽吗？”柳振问道。
“老公，你好man哦！”
“老婆，我觉得我们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你喜欢的话，明天继续哦！”
“告诉过你不要打头，弄得人家白天都昏昏沉沉的。”
“好的老婆，下次注意，一打头你就喜欢叫，一叫我就兴奋，一兴奋我就忍不住打你头……”
张易龙翻著一本通讯录，对着电脑上的投票系统，在投过赞成票的业主名字前打上“√”，在投反对票的业主名字前画上“x”，弃权票则画上“○”。
一个多月过去，业主投票参与率不到20%，张易龙拿起一件印有“时光城业委会筹备组”的红色志愿者马甲，投票工作要加快，明天再多买30件，多招募一批志愿者。另外，宣传工作也要跟上，抛头露面、动嘴皮耍无赖自己是好手，咬文嚼字、出谋划策方面还真离不开姚东和老范。
与纸张上列出的顺序不同，投票系统中，十个候选人的顺序葛洪倒数第三、彦军倒数第二、陈华倒数第一。
“为什把陈华放在倒数第一？”吴洁玲问道。
“这家伙做了二十多年财务会计，要是让他以后管账，还有我们什事儿？”
“那以后业委会的财务账谁做？”
“你做啊，或者不一定要有账啊！”
“我做个流水账还行，专业的会计账我哪会？”
“说你行你就行。对了，最近比较辛苦，我买几斤螃蟹，你蒸一下，晚上喝两杯。”
“讨厌，让人看见多不好。”
“都快当主任了，怕什？”
楼栋群又转发了业委会公众号文章——《小区志愿者在行动》，主要内容是筹备组在小区收集意见、宣传动员、鼓励投票等活动，接着鼓励大家利用工作之余报名参加志愿者，最后是电子投票系统的操作说明。
总体文风还算正常，第二天接着又是一篇推文链接——《70岁志愿者在行动》，大致内容是古稀之年的一位大叔，仍在为了业主大会的成功而奔波，年轻的你还不赶快行动起来？最后两句尤为肉麻——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筹备组的一顿操作下来，也没白忙活，又增加了五个点的投票参与率。
心爱的乒乓球室没有拿下来，经过与物业的协调，将物业管理处一楼的一间房间腾空，成为业委会筹备组的办公室。有个别业主见最近张易龙等人来回奔波确实辛苦，好心的将家中升级家私淘汰下来的桌椅沙发等送给筹备组使用，总算是有了一个落脚之处。
电梯门打开，面已经站了不少人，柳振老婆身材娇小，站进去后也并不觉得拥挤。
“昏昏，你昨晚又被家暴了吧？”
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白天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大家便叫她“昏昏”。
昏昏涨红了脸，白嫩的额上青筋绽出，争辩到：“吵架不能算家暴……吵架，夫妻间的事儿，能算家暴吗？”接着便是大家都熟悉的话，什“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拿脚踹”，引得大家都哄笑起来，电梯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柳振回到家，他老婆正在打开一个快递箱。
“来，亲爱的，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先坐下。”
“老婆，你这是干什？”柳振坐下后，发现手被什东西拷在了椅子上。
“亲爱的，你看我这件皮衣好看吗？”
“好看，非常好看！嘿嘿……”
“我们以前商量过，晚上我听你的，白天你得听我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所以，今天我想动手试一下——来，我们先把眼睛蒙山。”
“哎？慢著，等会儿……唔唔……”
昏昏给柳振带上眼罩，为了不想听他的抗议，还给他嘴塞上了口枷，随后又从箱子拿出一根皮鞭……
“今天怎回事？天还没黑四楼就开始打老婆。”
“奇怪，今天他老婆怎没叫？”
……
楼栋群又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