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这一定是神迹
“令狐元衡！”
“属下在！”神骑军部将令狐元衡马上应道。
“把这些叫嚷的人都围起来。贼喊捉贼，说得就是这群混账！”刘国璋大骂道，“难怪要怒骂禁军官兵，污蔑检视查验，原来是想浑水摸鱼！”
“是！”令狐元衡马上带人把冲在前面，跟着高天志一起骂街的一百多个学子全部抓了起来。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刘国璋觉得这位谭稹的亲外甥，确实好用。
机敏勤勉，勇于任事。
没错，他就是王彦、陈广奉命交代红缨党众四下寻找的令狐元子。
小名元子，后来进入禁军后取了个官名叫令狐元衡。
他是谭稹亲妹妹的独子。
谭家原本是世家，因为党争变故，家破人亡，谭稹被仇人阉割，送入宫，亲人也流落各地。
一番议论后，有数百考生重新排队，接受检视查验，进入贡院候考。
代考、带小抄我们暂且可以谅解，可是有人事先拿到了考题，这简直是在突破大宋道德底线！
我们不能不愤怒！
“刘节使，现在无法论证这些人是不是事先拿到了考题。贡院才开门，考试还没开始。经义、策、论，到底是怎题目，我们谁也不知道。”
大多数人是怒气冲天。
在令狐元衡的监视下，胥吏很快有查出，这近两百人中，有六人代考，十一人夹带小抄，其中五份小抄是写好的策论——这说明，这五人也事先拿到了考题。
刘国璋拿起一个铁皮大喇叭，站在一辆巡哨楼车上，对着诸多学子说道：“考题可能泄漏！此事非同小可，我马上处置此事。就算去官家御前，我也要把这事辩明清楚。
刘国璋想了想说道。
很快，越来越多的考生重新排队。贡院前面的街道上，又恢复了此前井然有序的景象。
原姓令狐，叫元子，后来可能跟着继父不知叫什。混在十几万京畿禁军子弟，不知所踪。三衙档案就是个糊涂账。要是不糊涂，上下怎好吃空额？
还有一些人，悄悄溜走。
大家请继续排队，检视查验，进入贡院考场。要是考题没有泄漏，考试肯定会继续。要是考题泄漏，我相信，朝廷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令狐元衡凑上前去，悄声说道。
“无妨。现在几位知贡举、同知贡举都在贡院至圣阁坐着，有关防看着，以防传递消息。考题也早早写了出来，密封在盒子，只等著时辰一到，拿出来誊在木牌上公示。”
“是！”
谭稹在宫混出头后，一直在四处寻找亲人。
三年一次，机会难得，很多人都不甘心就此放弃。
鬼使神差，他入到神骑军，划拨到刘国璋麾下充任亲兵，还跟着平定田文豹之乱，立下大功。
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亲妹妹嫁给一位侍卫亲军的军官，后来搬去河东。妹夫在那战死，妹妹带着外甥改嫁回到京畿。
刘国璋宣布了这一结果，上万学子们议论纷纷。
“元子，你带着人继续检视余下的学子。我去找几位知贡举、同贡举，叫他们拿着装题目的木盒，一起去御前，当着官家和几位相公的面，校验考题到底有没有泄漏出来。”
谭稹到处托人打听，高俅有请到，刘二郎这也托了人情，最后还是被神通广大的红缨党给找出来。
赵楷迟疑一下，加入到排队队伍中。
刘国璋带着四小将，走进贡院，很快就来到至圣阁。
“打开门。”
守门的礼部员外郎脸色一变，“刘节使，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考题可能泄漏，什规矩都没有了，你还在这跟我说规矩。”
员外郎脸色惨白，“考题泄漏？可是，可是，朝廷律法，时辰未到，谁也不敢揭封条，开此门。”
“无非是你不敢担此责任。无妨，这事我一力全抗下了。把封条揭了，开了门，我要进去。”
“是。”员外郎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门。
刘国璋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坐在正堂喝着茶，说着话的两位知贡举、四位同知贡举，齐刷刷地看向他。
“刘二郎，你这是干什.”黑著脸，语气不善斥问的是知贡举，翰林院学士莫俦。
他除了是政和二年的状元，还是黄潜善、吴敏、李邦彦等人的好友，与刘国璋有隙。
“刚在贡院外面，检视搜出小抄。”
“小抄，哪科没有小抄？刘二郎你没有考过省试，不懂这些。想我政和二年参加.”
“小抄有做好的策论文章。”
“哪有又如何？”莫俦被刘国璋打断追述，被叫停显摆自己过去的光辉历史，十分不耐，脑子也一时没有转过来。
旁边的知贡举、同知贡举脸色大变，其中一人脱口说道：“考题泄漏了？”
莫俦听后，脸色骤变，浑如死灰。
“怎可能，考题怎可能泄漏！”莫俦大叫道。
刘国璋把六份小抄拿出来，摆在几位知贡举面前，“这六份小抄，策论文章的题目都是一模一样。”
几位知贡举把脑袋凑过来，扫了一眼小抄上的题目，神情各异。
有的如开了染料坊，黑青紫白红，轮番著来。
有的如暴雨下的芭蕉树，老树皮上湿漉漉的一片全是汗水。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躲闪，鬼鬼祟祟。
刘国璋一看几人这样子，心就清楚了。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考题都在外面卖了十天半个月了，不知卖了多少人，你们还敢继续当正式考题。
你们不是读书人，你们都是大宋最守信誉、最讲诚信的模范商家。为了确保自己卖出的考题真实可靠，真是什都不怕啊。
莫俦的脸，已经变不出其他什色来，拿着那几份小抄，喃喃地说道：“怎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巧合？一份雷同，我还相信是巧合。六份的考题一模一样，你还说巧合，当天下人是傻子吗？”
这时，令狐元衡走了进来，拿着十几分小抄，禀告道：“刘节使，刚检视了六百人，验出四人代考，查出十二份小抄。”
刘国璋接过来一看，拿出其中七份，“现在又多了七份，考题一模一样的。”
“肯定是神迹！是上天降下神迹！”莫俦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朝着大家大喊道。
“白痴！”刘国璋骂了一句，“来人，把六位知贡举一起请到宝篆宫去，还有藏有考题的木盒子。小心些，上面的火漆封条不要搞坏了。
我们去御前，当着官家和几位相公的面，好生理论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