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15风暴就要来了
次日清晨，阿尼马斯中心区，戴斯酒店高档商务套房——这座酒店主要是立足于为商务人士提供高性价比住所，没有常说的总统套房，因此条件要“差”了不少，而且在外间客厅中，此时足足“堆积”了七个人，显得稍微有些拥挤。
只不过，所谓的“差”也要看和谁比。
“乔纳森，你们平时出门，都是住这种房间吗？”山姆好奇的问道，“当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有些太贵了。”
“这才是生活！”迪恩满脸笑容到处打量，然后从酒柜中拽出最好、最贵的一瓶波本，满满倒上一杯后才接着说道，“如果我像乔纳森这有钱，也不会去住**的汽车旅馆——为这舒服的高档套房，也为了我们昨天解决黄眼恶魔，干一杯！”
“迪恩！”山姆有些恼火的瞪了哥哥一眼，然后尴尬的看向罗冲，“乔纳森，我们并不是......当然，这只是他太高兴了......”
“放心，算我的！”罗冲无语的看了一眼迪恩，直到他也露出了小尴尬才接着说道，“不过他说的也对，这次解决黄眼恶魔，算是为我们的‘工作’告一段落，接下来就算还有案子，暂时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赶工，反正又不是威胁到整个世界。”
“我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以最快速度传给你们。”艾伦倒是很干脆，“这次是恶魔，不同于之前的吸血鬼、狼人甚至凶灵厉鬼之类，如果能早点儿解决他们，哪怕是早上一天半天，说不定都能救下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
“乔纳森，这不好说。”鲍比却严肃的多，“虽然从恶魔之门中跑出去的只有几十个，相比于地狱中不计其数的恶魔来说，这简直不算问题，但据我所知，过去极少会有恶魔类案子，很多猎人甚至到死都没碰上过。
这次跑出去的一批恶魔，很可能比过去半个世纪的总数还要多，但就算不讨论这一次，这两年的恶魔案子也有些太多了，我说不清为什，但有一种感觉，解决黄眼恶魔只是开始，今后会有更大的麻烦，现在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风暴就要来了。”
“鲍比，那也是过几天才有的麻烦。”迪恩满不在乎的又倒了一杯波本，“恶魔跑出去需要找合适的皮囊，之后还要适应，然后才能作恶，等到案子真正传到我们耳中，最少也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们可以趁机休息一下——嗯，这酒真的是aweso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迪恩刚才所说那样，等消息、等案子，然后彻底解决掉，我唯一没想到的，是阿萨滋勒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打开了恶魔之门，按说以圣枪配合湮灭子弹，不应该出现杀不死的问题。”
“乔纳森，是不是你在仿造时遗漏了什？”乔妹不解的问道。
“鲍比？”这一点罗冲也没把握，只好找专家问问。
“不会，我虽然至今没搞懂那些符文还有原理之类，但绝对没有遗漏任何一个。”鲍比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但是，恶魔并不是简单能够解释的生物，也许有什我们说不清的东西。”
“湮灭子弹的核心，是黑暗湮灭符文。”安娜说话的语气很是复杂，只是她一开口，艾伦和鲍比全都表情严肃的不再说话，“或者说，这种子弹是通过彻底湮灭黑暗生物体内的能量，达到完全杀死的目的，虽然在我们看来，这样的击杀是瞬间完成，但实际上，任何法术都需要‘反应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黄眼恶魔当时还没被‘完全杀死’？”罗冲好奇的问道。
这一点他一直没有搞明白，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比如圣枪柯尔特，原本号称“任何东西都能杀死”，后来却变成了“有五种杀不死”，最后甚至弄得“什boss都杀不死”，阿萨滋勒算是被这玩意儿干掉的唯一一个boss，之后就只能清小怪、最多杀精英怪了。
“地狱恶魔本质上没有实体，他们只是一股能量，也就是我们平时看到的黑烟之类。”安娜继续解释，“所以理论上说，只要这股能量没有完全消失，就等于是它们依然存活，哪怕是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依然应该看成整个恶魔。
这样一来，它们自然是没办法以本体出现在世界上，每次出来都必须找一具合适的皮囊，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恶魔表现出的实力完全对不起它们的传说，因为这是受限于皮囊，很多恶魔的能力根本施展不出来。”
“安娜，你是说当时的黄眼恶魔没死？”乔妹不放心的询问，“那现在的话，是不是......”
“我刚才说的是‘理论上’，因为有一点我们都懂，能量这东西是很容易‘量变产生质变’的。”安娜微笑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表情，“湮灭子弹的威力非常可怕，号称‘杀死所有目标’，黄眼恶魔当时残存的少量......嗯，说能量、本体甚至灵魂都可以，也已经随着他的自我献祭而彻底消失了。”
“安娜，会不会有什东西——就像刚才说的，短时间内还剩下很少的一部分，然后及时跑掉，以后再恢复过来？”山姆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比如，阿萨滋勒没选择自我献祭，而是跑回地狱，也许过些时间，它又出现了呢？”
“山姆，我相信恶魔比你还希望是这样。”安娜忍不住笑了出来，“任何恶魔一旦被重创，就算是一切顺利，它们完全恢复的时间也是以‘百年’为计量单位的，像是阿萨滋勒这种高级头目，又是被湮灭子弹击中，就算能恢复，那也是几千上万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它选择了最大限度的制造麻烦，试试能不能让我们跟着陪葬。”罗冲满意的点点头，也让其他人完全理解了安娜的意思。
“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艾伦笑着起身拍了拍罗冲，又向鲍比使了个眼色，这才接着说道，“乔纳森，这次的事情解决，我也该离开了，一方面是酒吧那边还有不少事情，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扰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不过走之前，我有些事情需要单独交代给你。”
“什事情？”罗冲愣了一下，“不能直接说吗？”
“走吧！”艾伦笑了笑，直接拉着他出门。
“咳咳，反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这就说再见吧。”鲍比也跟着起身，然后没多说一句，仅仅是稍微点头后就出了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温家兄弟和乔妹。
但安娜不是，因为她已经猜出了这两位“老家伙”要说的事情。
片刻后，艾伦房间。
“乔纳森，下面的话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或者不高兴，但出于朋友的身份也好，为了乔也罢，我一定要告诉你。”艾伦坐下后就马上严肃的看着罗冲开口，“安娜有问题，她背后一定有什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乔纳森，艾伦没有说谎。”刚说要“离开”的鲍比同样跟着进了房间，把安娜和阿萨滋勒对话的内容全部说了一遍，末了才补充道，“安娜认识阿萨滋勒，认识一个放在整个地狱都算是上层的恶魔大头目，这面肯定有什可怕的问题。”
“这样吗？”罗冲忍不住笑了，“鲍比、艾伦，谢谢你们的提醒，但我要说的是，安娜没有问题，至少在面对恶魔或者任何黑暗生物的时候，她没有任何问题，你们说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但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些都很正常。”
安娜坠落前，是能够带领一个精英小队的管理层天使，基本上仅次于拉斐尔、加百列、米迦勒这三位大天使，卡西迪奥还是她的手下，只是因为拒绝毫无分辨的服从命令，这才被迫放弃绝大部分天使能量坠落人间，她在天堂的地位不低，虽然相对于阿萨滋勒在地狱的地位肯定有所不如，但要说认识真不奇怪。
不过，这话没法告诉艾伦和鲍比，所以他俩全傻了。
“乔纳森，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半天，艾伦才傻傻问道，“她甚至比阿萨滋勒的实力没差太多，我们看到她......”
“艾伦，如果安娜有问题，你们俩活不到现在。”罗冲笑着一句话，就让眼前两人无言以对，“你知道的太多了”这句话，真会在很多时候要人命，“只有死人才会彻底保守秘密”也不是哪个地方的专利，而是成年人都懂——安娜没清理他们，那就是不怕被“自己人”知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就不多说了。”还是鲍比反应更快，眼看说不下去就干脆放弃，“不过，我们确实该走了，艾伦有酒吧，我那边也有机械制造厂（兵工厂）和旧车回收厂（办假证），总之，你们一切小心。”
“放心吧！”罗冲点点头，目送鲍比出门，这才看向依然不放心的丈母娘说道，“艾伦，事情没你想的这麻烦，相对于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更希望你好好带着我给你的武器，强化圣枪、魔法短剑还有足够的子弹，总之，一切小心，我今后会想办法再弄些防具。”
“......小心！”艾伦复杂的看他一眼，也出门离开了。
罗冲笑了笑没再多说，同样跟着离开房间，只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套房时，眼前情况让他很是蒙圈——迪恩正被乔妹结实的按在茶几上，“哎呦哎呦”直叫唤，安娜端著一杯波本，正看热闹看的很开心，只有山姆一脸哭笑不得，竭力劝说两人冷静。
“发生了什？”罗冲眼看妹子不吃亏，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波本，端著杯子坐到安娜身边询问，但他仅仅抿了一口，就皱着眉头把杯子放下——波本威士忌被称为“阿妹你看国酒”，但并非所有人都接受，就像臭豆腐一样，喜欢的那是真喜欢，不喜欢的一口都不想尝。
“迪恩喝了不少，就说猎人是男人的工作，女人不该参与进来。”安娜忍着笑解释，“然后乔就反驳，迪恩完全不知道什叫做‘实力’；迪恩说只有男人才配谈实力，最终结论就是必须较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大约......五秒对吧？山姆？”
“安娜！”山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想为自家哥哥留几分面子，换回的是某坠落天使举杯微笑。
“乔，差不多行了！”罗冲看着差不多，就起身揽著乔妹回到安娜身边坐下，顺便把刚才抿了一口的波本递给她，不能浪费，安抚好妹子才向山姆问道，“怎回事？迪恩的情绪不大对吧？他虽然喜欢喝酒泡吧，但并非不知深浅的人。”
“因为这次的案子。”山姆看着还在迷迷糊糊嘟囔的迪恩，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先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才说道，“这次之前，我和迪恩完成的最后一件案子，正好也是在德克萨斯，从路易斯安纳过来的路上，达拉斯下面的加兰德，一处非常古老的旅馆。
苏珊*汤普森和她的女儿泰勒经营著那，但因为时代发展，这座曾经入住过大统领副手、参议员的地方，平时早已没多少顾客上门，所以她决定卖掉，然后换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惜，那死去过太多人，其中有一个先人叫玛格丽特*汤普森，会杀掉任何买家。”
“她化名‘玛姬’，和苏珊的女儿泰勒玩耍，因为害怕一个人太孤单，就不允许她们离开。”迪恩虽然还是一脸的醉意，但好歹说话清楚，“最后，是苏珊的母亲罗斯女士，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们的平安离开。
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凶灵，也许它的实力要比一般同类强些，但那仅仅是因为它存在的时间比较长，可是我们竟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依靠一位中风老人，让她以生命代价换取我们的机会，而你，乔纳森，解决一个高级恶魔的速度比我们普通的案子还要快，甚至没等到我们帮忙。”
“迪恩，事情......有些复杂。”罗冲无奈苦笑，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突出”竟然会打击到温家哥俩。
“乔纳森，你昨天解决阿萨滋勒的时候，并未用到我这把柯尔特。”山姆表情复杂的从迪恩腰间抽出原版圣枪，又从自己后腰拽出仿造圣枪，最后看了看罗冲左肋的枪套，“也就是说，你搞出了更强的圣枪仿制品，对吧？”
“你说的是这个？”罗冲犹豫了一下，拔出强化圣枪递了过去，“山姆，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让所有人知道。”
“是啊！”山姆苦笑着拿起强化圣枪，把玩了良久又还给罗冲，“乔纳森，我能看的出来，你和我们有很多不一样，但从未想过会有这大的差距，昨晚我和迪恩商量了半夜，最后的感觉......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留着吧。”罗冲笑着把强化圣枪推回去，又从乔妹腰间抽出一把扔给迪恩，再示意安娜，到间去拿两盒强化湮灭子弹，这才继续说道，“山姆、迪恩，我们是朋友。”
“朋友！”迪恩晃了晃脑袋，赶走脸上的醉意，又倒了两杯波本，递给山姆一杯，两人一起向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这才接过安娜的两盒子弹，又接过罗冲递来的两把法术短剑，“如果以后有什麻烦，请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
说完这些，迪恩和山姆就向罗冲三人点点头，转身出门离开。
“乔纳森，你吓到他们了。”安娜一脸的调侃。
“还有我。”乔妹则是表情无奈，接过罗冲递来的备用强化圣枪和法术短剑才说道，“乔纳森，我也觉得有些害怕，不是别的什东西，只是你和安娜是在进步太快了，就像是......”
“一对儿年轻父母带着一个小女儿？”安娜坏笑着揽住乔妹。
“安娜！”乔妹羞的锤了某坠落天使一下，却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因为目前三人在“工作”上的关系确实如此。
“乔，你要努力了。”罗冲有些哭笑不得，“就像我说过的那样，好好学习我教给你的东西，这是你实力提升的基础，安娜......她不一样，再说她的学习可比你强出太多了，别的先不提，至少她的中文和普通话完全不亚于我这个华裔。”
“我.....乔纳森，你不是还有那个——”乔妹明显害羞。
“精神链接。”罗冲无奈敲了她一下，“放心吧，我会尽快把这些东西传给你；接下来的时间，我准备带你们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准备一辆更好的车子，两到三个月吧，到时候这次‘地狱之门’的后遗症也该全面爆发出来了。”
“什样的车子？”一说到这，乔妹立刻高兴起来。
“至少要防弹的。”罗冲现在只想要最好，“而且速度要更快才行，哪怕达不到跑车赛车水平，两百公的稳定可操控时速绝对要做到，再加上内部标准改装，总之越强越好。”
“乔纳森，林肯飞行家.....有防弹车吗？”乔妹不放心的问道。
“亲爱的乔安娜，阿妹你看是个伟大的国家，这没有什问题是金钱不能解决的，我们只是要防弹改装，又不是要他们专门开一条生产线。”安娜微微一笑，“正好，乔纳森有两样东西远超绝大多数人，一个是个人实力，还有一个是钞票。”
“乔纳森——”乔妹面颊绯红，主动依偎早了罗冲怀，显然是想起了爱人的“个人实力”。
“看来，我们要在阿尼马斯多留几天了。”罗冲用力揽住乔妹，眯着眼睛倚靠在了沙发上，只是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照顾的有点儿过分，乔妹不应该是好强、聪明、大方吗？怀的软萌可口小点心是怎回事？
嗯，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