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16“直面恶魔”真人秀
三天后，德克萨斯州，罗森伯格城郊，米尔顿农场，上午。
“亨利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我是你的老板，而我现在正休假。”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管家，罗冲有一种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前天晚上我才刚刚回来，你仅仅是给了我一天的休息，今天就告诉我有案子？真不怕我直接扣你工资？”
“乔纳森先生，作为您的管家，我有义务在必要的时候，为您提醒一些必要的事务。”亨利依然带着职业性微笑，“德克萨斯有不少麻烦，如果您能够及时帮忙处理干净，会对您的生活非常有好处，特别是足够的实力，可以避免很多没必要的消耗。”
“比如呢？”罗冲无奈问道。
他必须承认，这位管家真的帮他解决了很多麻烦，就好比处理“战利品”之类，不只是手续费，这类明显不干净的业务，如果是他自己去干，很可能需要动手甚至见血，结果还不见得更好，他现在确实可以凭实力无视，但没必要。
“比如这个。”亨利打开公文包，掏出了足足十几张各种款式的银行卡，“上次的那只手提箱，一共为您收获了......无所谓，因为这样的数字对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足以保证您将来的人生中每天幸福快乐，而且全都干干净净，以米尔顿小姐和哈维尔小姐的名义，存在了不同的银行。”
“哦？”罗冲表情一动，“是因为这次数量够大？”
“因为您这些日子的名气，让银行愿意接受一些更高级的业务。”亨利微笑着解释，“总是用现金虽然更没有痕迹，但很多时候也会遇到麻烦，其实，如果您需要，不论是国籍还是绿卡，今年年底前我都能为您解决干净。”
“行了，我用不着。”罗冲才不在乎这点屁事儿，反正这个世界乱七八糟，根本没这多“规矩”，大不了用枪解决，他现在对所谓的“命案”早就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说案子吧。”
“就在本州，北部的登顿。”亨利立刻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叠材料，依次分开摆在桌子上，“这一段时间，一个名叫玛姬*查德谟的姑娘非常活跃，带着两个跟班，搞出了名叫‘直面恶魔’的所谓‘真人秀’，也弄出了不小的影响。
原本没人当回事儿，反正像她这样为了出名不惜代价的年轻人很多，等她们发现挣不到钱、自己的积蓄无力继续支撑‘梦想’的时候，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但我们找了专业人士对照后才很是惊讶的发现，她竟然真的懂不少知识，而且确实搞出了真的‘案子’。”
“我们这种案子？”罗冲这才严肃起来。
“虽然他们每次的节目都不一样、最终收尾的办法都是逃出去，但确实有两次是真的。”亨利从材料中翻出几张彩色打印，“也是因为他们做的非常不错，连续至今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成绩，依靠粉丝打赏和播放收入，他们甚至还有进步的空间。
而且，我们专门调查过，这个玛姬*查德谟竟然称得上‘世家’出身，她的继兄艾德*查德谟之前也搞过类似的东西，只是在达拉斯的一次节目之后，就和搭档哈*斯潘格勒一起消失了，这位姑娘不知道从哪找到了继兄的东西，竟然也跟着做了起来。”
“艾德*查德谟、哈*斯潘格勒？”罗冲总觉得这名字很熟。
“达拉斯的那次案子。”正想着，楼梯传来安娜的声音，“地狱猎犬老巢网，这俩人搞出所谓‘莫德凯*默多克的地狱鬼屋’，最终引发幻象怪，那次为了解决问题，我们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最后也只能一把火烧了房子了事。”
“米尔顿夫人，您的美丽依然宛如夜空中的明月，简直可以照亮一切。”亨利笑着起身点点头，随即表情古怪的又翻出几张材料摆好，“不过，达拉斯的案子我们也查过，根据那次火灾的警方收尾报告，火场熄灭后有一辆烧成了框架的房车，还有两具完全碳化无法辨识的东西，怀疑是尸体。”
“嗯哼。”罗冲翻了翻报告的复印件，又看了看彩色打印的几张现场照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接着说案子吧。”
“就在登顿城郊，有一处早已废弃的老房子，因为长期传出闹鬼的消息而废弃，当地人称为‘莫顿老屋’。”亨利哪怕再笨，也猜出了罗冲的意思，脸色微变后恢复正常，随即若无其事的接着翻开材料，“玛姬*查德谟在私人网站上宣布，他们下一次节目就安排在这。
调查显示，这栋老屋虽然早已无人居住，但并非一直如此，最后一任屋主名叫弗曼*达科特，曾经是达拉斯冒险者医院的精神病专家，后来辞职离开，之后的事情无人知道，也没谁说得清他最后的结果。”
“不是说总有闹鬼的消息吗？具体情况呢？”安娜立刻问道。
“无法确定真伪。”亨利立刻递过几份材料，“这些传闻并非一直都有，但在我们对比之后发现，每次明显的消息或者是传闻之间，相隔的时间大致就是四年，一般在二月份，然后很快销声匿迹，现在和上次的间隔正好也是四年，已经快进入三月，这类消息按惯例要被限制或是掩盖，而且赶上了这位......”
“玛姬*查德谟。”罗冲冷静的拿起一张打印的彩色材料，看着上面明显是亚裔的姑娘，“她选择这，估计也是专门调查过，准备趁着热度抬高影响力，很聪明的做法；可惜她忘了想清楚，这样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处理掉。”
“乔纳森，你的意思是说，这真的是案子？”正好走过来的乔妹好奇问道，“只凭这些材料？”
“闰年凶灵，都是进入二月二十九日的凌晨出现。”安娜将莫顿老屋闹鬼传闻的梳理材料递给乔妹，“看出来了吗？每次都是闰年，这位姑娘如果碰不到我们，那就绝对死定了，因为今天正好是二月二十八号。”
“我知道各位开车的习惯，相信今晚就能听到好消息。”亨利眼看工作完成，很识相的起身告辞，“如果各位不介意开夜车，明天应该还能回来吃午饭，我只能提前预祝旅途愉快！”
“先别急！”罗冲点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张写满字迹的a4纸，“按照这个标准，尽快把订单下出去，钱不是问题。”
“哦，这可真的是——”亨利稍微一扫，就很惊讶的抬头说道，“一辆昂贵的车子，不过以您现在的财力，支付完全不算什问题，我会很快帮您解决。”
“具体时间呢？”罗冲接着问道。
“不好说，像这样几乎是完全重制的所谓‘改装’，价格先不说，一般都是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见到货。”亨利无奈解释，“这还是因为您要的是本国产品，如果从欧洲进口，半年都不一定，光是手续就很麻烦。”
“如果再加两成的加班费呢？”罗冲现在根本不在乎钱。
“两个月，最多两个月，我保证您会看到新车。”亨利笑着收起了材料，“当然，如果您还想更快的话，我可以把时间压缩到一个月之内，但价格几乎会翻一番。”
“去做吧。”罗冲无所谓的点点头。
“您的意志。”亨利微笑着起身离开。
“乔纳森？”这边，乔妹已经很开心的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银行卡，“都是我们的吗？”
“都是你们俩的名字，因为我是非法移民。”罗冲无所谓的一划拉，将银行卡全都推到妹子眼前，“看来，以后我只能让们养了。”
“我们什时候出发？”安娜白他一眼，在乔妹放光的眼神中收起全部银行卡。
“现在。”罗冲对案子从不拖延，“正如亨利所说，今晚我们必须解决掉。”
当晚，德克萨斯州，登顿市区北郊。
一栋明显破旧、房顶甚至已经坍塌的带阁楼别墅，孤零零的矗立在郊区路旁的林地中，看得出来早已无人居住，房前的篱笆干脆基本废掉，院门也没了踪影，但这并不意味着荒无人烟，因为就在院中，一辆房车已经停好，两男一女正在忙忙碌碌的搬运设备。
“就是他们？”距离小楼不足百米的林中，乔妹放下彩色夜视望远镜问道，“所谓的‘直面恶魔’小组？”
“玛姬*查德谟，是她。”罗冲对比了一下手中的彩色打印照片，没好气的扔地上踩两脚，“怎姑娘们都喜欢给自己的照片美颜？看看这位姑娘，如果不是仔细对比，我简直怀疑她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都特改成什鬼了！”
“这姑娘的长相......”乔妹无语的撇了撇嘴，“至少不丑。”
“随他们。”罗冲又抬起望远镜观察片刻才接着说道，“安娜，你能看出屋子有什问题吗？我虽然感觉到面的阴气，但却看不出有什鬼怪。”
“确实没有。”安娜冷静的说道，“一般来说，‘闰年恶魔’只会在二月二十九日出现，持续到当日午夜，然后再无踪迹，这次抓不住就只能等四年；而且它们不会有什‘额外攻击’，除非进入鬼屋，否则基本可以当她们不存在。”
“现在是——十点四十多。”乔妹扫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摆好设备开始进入鬼屋的“直面恶魔”三人组说道，“我们是不是要阻止他们？”
“走吧，能死的少点儿也好。”罗冲其实无所谓，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这娘们儿的长相、妆容，简直是有损于我们华裔的形象。”
“额.....乔纳森，你可能误会了。”安娜好心提醒，“资料说她不是华裔，是东南亚后裔，母亲是非法移民，和艾德*查德谟的父亲结婚应该是为了绿卡。”
“问题是，你们分得清‘亚裔’和‘华裔’吗？”罗冲没好气的问道。
安娜、乔妹：......
只是，正当三人便调侃便走路时，老屋中突然一声尖叫！
“该死的！”安娜脸色一变，几乎身形一晃就冲进了院子，也让罗冲有些蒙圈，直到老屋中再次传出尖叫，他才赶紧抱住乔妹，展开轻功跟上。
“安娜，你的速度——”看到持枪警戒的坠落天使，他才松了口气，放下乔妹又扫了一眼角落畏畏缩缩的“直面恶魔”三人组时候说的，“怎这快？”
“先看看这个！”安娜没接茬，指着眼前的景象说道。
一个西装礼帽的男子凭空“飘”在那，正不断的解释着什，可惜没有声音，而且表情越来越急躁，但仅仅过来不到一分钟之后，就见他突然浑身颤抖，身上瞬间多了一排弹孔，尸体砸在地上，“影像”也随之消失。
“安娜，这是怎回事？”罗冲不解的问道。
“死亡回放，就是不断重复死者生前的最后一段经历。”安娜冷静的说道，“没有意义，因为只是看着可怕，实际上不会有任何为害，问题出在别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人死在这，所以留下了死亡影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而且带着颤音，“那是不是说，它们真的就是恶魔？”
“最多是怨魂或者凶灵，但这个不是。”安娜没好气的抬枪扣扳机，“砰”的一声击毁了最后一个男子的摄像机，“还有，不要做什惹我生气的东西，如果你们不想以后也在这‘回放’的话，现在自己说一下身份。”
“玛姬！”亚裔女子先看了看安娜手中的八寸枪管强化圣枪，赶紧低下头开口解释，“玛姬*查德谟，我们在录播一场真人秀——”
“滚吧。”罗冲懒得和他哔哔，跟着掏出了手枪，“或者我让你们永远留在这。”
“你不能这样！”玛姬猛地抬头，然后发现罗冲的枪口正在自己身上比划后赶紧低下，指著身后吓呆的俩跟班说道，“摄像师叫肯尼*思普鲁斯，另一个是厨师，艾伦*科贝特，我们的节目很受欢迎的，如果你们愿意帮忙，我们可以支付报酬。”
“这把枪的手工费超过十万美刀，不算材料。”乔妹好心的向他们晃了晃手枪，见他们全都震懵才接着说道，“你们外面那辆破车，再加上你们仨，应该就是全部身家了吧？”
“乔，不要歧视穷人。”罗冲又补了一刀，然后在三人难看的脸色中说道，“让他们跟着看看也好——安娜，看出什了吗？”
“房子没问题，但下面有极重的阴冷反应，应该是有地下室存在。”安娜扫了扫周围，转身向墙边的柜子走去，“就在这后面，我们下去看看。”
“安娜，楼上没问题吗？”眼看着某坠落天使一脚把衣柜踹烂，三下五除二打开了秘密楼梯，乔妹忍不住问道。
“确实藏着几具尸体之类，不重要。”安娜已经迈步下楼。
罗冲和乔妹自然紧跟着下去，没注意身后三人对望着眼神交流。
“哦——这可真是......恶心！”三人刚走进地下室，乔妹就看着眼前的餐桌皱起了眉头。
桌上中间摆放的应该是某种蛋糕，但现在早已腐烂硬化；蛋糕周围另外摆着几个盘子，大概是当初“宴席”的配菜，原本这些虽然恶心，好歹还能接受，但如果配合桌子上“围坐”的四个早已风化的“人”，其中三个还是因为绑在椅子上才坐稳，那就实在有些过于“猎奇”了。
“其中一个是刚才死亡回放的西服礼帽男子。”安娜依然冷静。
“你怎知道？”乔妹强忍着恶心好奇问道。
“我就是.....知道。”安娜苦笑着说道。
“好了。”罗冲无所谓的摆摆手——给“灵魂”对应“身体”应该是天使的“天赋技能”——开始到处翻找，很快打开了一个文件箱，打着手电稍作翻看就皱起了眉头，“这面都是死亡证明，一共三份，其中一个死于枪击，躯干被打了超过二十枪.....”
“你们看！”正说着，乔妹突然指著“餐桌”不远的空地。
影像中，一个高大的胖子不住在原地晃悠，但身后偏偏已经有光柱照射，而且越来越近，“它”应该是喝醉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依然哼着什继续晃悠，直到——
“剩下的两份死亡证明中，一个是自杀，另一个是被火车撞死。”罗冲看着正好被撞飞的虚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