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人流四处乱窜。
克莱茵上前将宁蒙拉到艺术馆对面的小吃街,从这可以清楚且安全的看见馆前的情况。
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暴徒,他们手举著棍棒、砍刀往艺术馆冲去,散乱却声势浩大。
玻璃门被他们砸碎,发出尖锐爆鸣声。
宁蒙来到一家米粉店前开始点起了餐。
“二两素米粉”
老板用帕子擦了擦手连忙上前热情招呼。
“好勒,二两素米粉。”
老板是个比较年轻的中年男子,脸上总挂着笑容。
他凑到克莱茵旁边。
“客人你想吃点啥?”
克莱因坐得挺直不像宁蒙那般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西餐厅吃牛排。
“物质不过是承载能量的客体,高维的生物不需要二次转载。”
宁蒙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小二端来的热气腾腾的米粉。
“它自己会光合作用,不用吃饭。”
这家伙能不能正常一点?
老板打着哈哈,氛围缓和了不少。
光吃面没意思。
宁蒙起身离开。
“interestinglivingcreature,whereareyougoing?(有趣的活体你要去哪?)”
“买奶茶。”
宁蒙已经走到了门口,留给他一个背影。
克莱茵打了一个响指,身影瞬间来到奶茶店前。
宁蒙一转角就看见,奶茶店前丁字步站立背着单手正笑着和他打招呼的克莱茵。
宁蒙嘴角抽了抽佩服的无话可说。
“你说旁边在发生暴乱他们怎还能这平淡的营业,是习以为常了吗?”
“嗯,好问题。”
克莱茵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抬眸想了想。
“律首主要以毁灭艺术为目的,只要你不崇尚艺术,一般是不会被伤害到的。”
宁蒙吸溜著奶茶,淡淡的看着艺术馆那边的情况。
一名暴徒正端著枪对着架起来的一幅画进行射击。
该死!
那幅画正对着我们的方向。
一颗子弹向我射来,在我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就在子弹即将穿透我身体时,轨迹发生了偏转,那是从克莱因身上扩散出的磁场带动气流使其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那个暴徒似乎意识到了什,向我鞠躬行了个绅士礼以示歉意。
宁蒙愣了愣。
……还怪有礼貌的。
这样的人出于什目的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他们为什要毁灭艺术?”
“嗯~”
?
这家伙又发什?
疯柠檬无语的瞟了他一眼。
嗯,好像有什不对……
宁蒙转头看着正一脸理所当然喝着他奶茶的克莱茵,拳头硬了又硬。
“吃你的太阳能去,喝什奶茶!”
“不错的粒子层次丰富的液体。”
宁蒙已经缓缓举起了他的拳头,克莱茵指了指一幅倒在地上的画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幅……额……一幅由线条连成的类人生物,还是个秃头……
宁蒙欲言又止,表情怪异。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可能是我不懂艺术……”
克莱茵指尖悬浮着一张幼稚的涂鸦随意的把玩着。
“在世界崩坏前,这是艺术的乌托邦。
艺术因其而生,与宇宙所共鸣。”
他话语轻柔,蓝紫色的眼中带着些许哀悼。
是……我的错觉吗?
我感觉到他眼中掺杂的一些其他情绪……
——愧疚——
宁蒙挑眉看向克莱茵,他脸上仍挂着那种标志性笑脸。
宁蒙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此次暴动已经来到高潮,艺术家们的鲜血将他们的画作染红。一双苍老的手紧握著精美的画框。
“呸——”
“真是一群疯子,为了那些玩意搭上我的命可不值当。”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咒骂着,一边回头害怕那些暴徒追上来。
脚步急速,巴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一回头,脑袋撞上什东西发出一声闷响。
男子有些吃痛的抚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悬浮着的画。正是克莱茵手中的那张涂鸦。
随着那幅画缓缓落下,男人有些懵圈的将画接在怀。
面前是身着燕尾礼服的克莱茵,身上透露出高贵与优雅的贵族气质。
布克·亨利敢肯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且不说自从发生那场灾难后,艺术再也无法与宇宙共鸣而产生量化能。刚才他操控画板所用的量化能又是怎来的,就他那一身行头和帅脸就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布克·亨利越想越是激动,他感觉自己就要揭开当年那场灾难的谜底了。
至于旁边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宁蒙,果断被他忽略成这位大人的跟班跑腿的。
布克-亨利脸上一下堆满了笑容,理了理西服展示起怀中的涂鸦。
“先生可是看上了这幅画?我是布克-亨利,这有名的艺术家,您也可以叫我亨利。”
“notinterested.”(不感兴趣)
布克-亨利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旁的宁豪幸灾乐祸地喝着茶看着他吃瘪。
这人从一开始就不正眼瞧我,我真是欠揍。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只剩下宁蒙吸奶茶的动静。
布克-亨利叹了口气,满脸的悲伤。
“如今的世界已经残破不堪,艺术成了我们的奢望。”
他满脸悲伤,眼睛却像是干涸了一般,任凭他怎挤眉弄眼也没有半滴。
“先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对这情况不太了解。”
克莱茵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眼前这个浑浊的灵魂在他面前不停停蹦哒唠叨个没完眼中闪过不屑。
“visittheoldplaceagain(故地重游),我想你应该认识帕格-莫伯利。”
布克-亨利的动作一顿,低着头看不清阴影下的神情。
下一秒,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抬了起来,比刚才更加浮夸的表演。布克-亨利声泪俱下。
“是的,当然。……哦……非常抱歉……我实在…”
布克-亨利哭的喘不上气,发福的身体一颤一颤。顺了几口气总算能正常说话。
“他曾是所有艺术家的偶像,最年轻杰出的艺术大拿。”
回忆
台下是一片观众的掌声,庆
帕格-莫伯利的又一个金奖。
台上是一个文雅年轻的少年。
所有人都在为他喝彩——
19岁的天才少年
四周响起观众们自发奏响的不同曲目的乐歌,却极为默契和谐的融合成一首美妙的交响乐,此起,彼伏。
这,是艺术的天堂。
布克-亨利捂著胸口痛心疾首,似在回忆曾经艺术的辉煌。
布克-亨利用余光观察著克莱茵的神情,见他没什反应,叹了口气。
“唉——可惜了……如今他再也创造不出任何艺术。”
“或许这对他打击太大了,现在他已经隐退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
“布克先生!”
一个年轻的记者率先发现了布克-亨利,看样子他十分有名。
随着年轻记者的叫喊,一群拿着长枪短炮闪光灯杆的记者酷酷往前怼,把克莱茵和宁蒙挤了出去。
此次的暴乱也来到尾声,警务人员纷纷到场开始打扫现场和救护伤者。
一个年迈的老人将手中护着的画作依依不舍的交给警员,不顾大腿上血流不止的枪伤,目送画品被搬运上车,不断嘱咐著“一定要小心!”
仿佛那张小儿涂鸦般的画作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这边在镜头前的布克-亨利已经开始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讲,好似一只花枝招展的公鸡昂首挺胸。
坚定的双眼含着泪水
“不管这些暴徒再来多少次!哪怕………”
“就算将枪口抵在我的头上,我也不会放弃对艺术的创作与探索!”
布克亨利双目赤红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大声斥责。
他的话中似在暗讽帕格-莫伯利的懦弱,而凸显出自己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