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血碾编年史 > 第五十六章:葬礼5
  我在昏暗的灯光中望见了她明亮的眼睛,以及点缀在她身上的那些闪闪发亮瑰丽的饰品,我有些无奈,为什每个人都很在意我是否记得他们的名字呢?而他们,又是如何做到对我的名字念念不忘的?
  
  见我无动于衷,她便一下子拔出一旁骑士盔甲上的佩剑,并将剑尖指向我,说:“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是科库赫兹雅菈.该隐,我要和你决斗。”
  
  科库赫兹雅菈?真是个绕口的名字,怪不得我永远想不起她的名字。
  
  剑身的银光照在她脸上,苍白的肤色,冰冷的神情,搭配上她那干练规整的发型,整个人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潜伏着的黑猫,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可她明明只是个看上去身材纤细的任性的女人,像是曾经古老王朝的一位习武的贵族千金,她本身看上去弱不禁风,却令我我感受到了一种切身的危险,因为我了解她,她是我曾经在猎杀活动中遇到的劲敌!
  
  我丝毫不敢小瞧她,并且,我知道她发出的挑战是单方面的,无论我是否同意,这场决斗都将难以避免。
  
  何况,对方还是女人,如果连一个女人发出的决斗都要拒绝的话,那传出去,只会叫人笑掉大牙。
  
  在普世观念中,人们总会下意识的认为女性是柔弱的,但实际上,强大的女性是极其难缠的对手,她们行动敏捷,身体柔韧,完全有机会做到招招致命。
  
  那些小看女性的愚蠢男人,总是很轻易便栽倒在女人那危机四伏的长裙底下。
  
  说到这,我不得不搬出那位人尽皆知的人物——山毛榉小姐。她便是一个活生生的典型案例,即便很多人认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我们都认为山毛榉小姐是虚构的,其实没什原因,单纯是我们不敢想象有女人能做到像山毛榉小姐那样的程度罢了。
  
  山毛榉小姐是唯一一名女性的古老猎人,在已知的描述中,她的身材并不算高大,甚至远没有那些能扛起圆木的山中妇女来得强壮。然而,她却能做到连许多男性猎人都望而却步的事,她的人就像她手上那奇异的武器一样,能在一瞬间给予对手致命一击,毫不拖泥带水,即便是面对未知可怕的怪物,也能做到从容不迫。
  
  人们形容她的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所施展的力量却犹如惊雷,连强大的非凡者都是她眼的猎物!
  
  好吧,没人知道那些传说是真是假,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来自该隐家族的女人,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根据曾经的经验,我深知这个女人绝不容易对付,我必须想想对策,如果她要和我比剑的话,我实在已经快把曾经学过的那些剑术都给忘了,但我知道,我必须和她比试一场,否则她绝不会罢休的。
  
  这便是该隐家族,一个个都是性情古怪的怪胎,凡事都严肃认真,恪守成规,且格外争强好胜。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抽出一把剑,拿在掂量了两下,感觉很有分量,普通人握上这种铁剑,是很难将其灵活挥舞的,更何况单手握持,反观面前的科库,科库赫兹雅菈,她却能轻松做到这点,这足以说明她拥有常人难及的臂力。
  
  好在我也不是吃素了,我摸了摸刀刃,不算太锋利,但完全可以做到瞬间腰斩一个活人,这点绝非戏言。稍微熟悉了剑的重量后,我对她说:“换个地方。”
  
  她对我提出的建议,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也没表示明确的赞成,而是转身就走,我知道她是想找个可以完全施展开手脚的地方,好同我较量较量,于是我提着剑,跟在她身后,追随她的背影,一路下了楼,来到冷冷清清空空旷旷的城堡外面。
  
  我们借着城堡那一个个窗口透出的光亮,踏上了柔软且略带点潮湿露水的草坪,面对面的站着。这的夜晚总是很清冷,虽然不至于下雪,可还是能使呼出的热气在瞬间凝结成雾,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手上的剑柄有些冻手了。
  
  呜!呜!呜!我双手握住剑柄,舞了几道剑花,双刃铁剑在空气中来回划动,挥出了几道黑白相间的残影,它发出了几声呼啸似的轰鸣,带动我身上大衣的衣楞,使它如同一面旗帜那般微微起伏,猎猎作响。
  
  天气阴冷,但我不得不脱下身上的外套,它会影响我运剑,于是我脱下外衣丢到一旁,露出了内的那套褐色长袖衬衫,我挽起袖口,使我的前臂暴露在冷空气中,那些寒毛一接触冷空气,便立刻竖立起来,我又挥了挥手上的剑,并来回地快速走了几步,尽量使自己的身体燥热起来,令神经进入亢奋的状态。
  
  随后我看向……
  
  抱歉,她的名字真难被记住,就这些工夫,我又快把她的名字给忘记了,大概是叫科库赫兹雅菈吧?我看向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但我发现她此刻正严肃的背过手去,从背后摸索着什。
  
  好吧!她这是在解开她身后的一颗颗扣子,她竟然准备将她身上那件略显笨重的黑色露肩晚礼服给脱下来,难道她就不会觉得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去脱衣服,是件羞耻的事?还是说她早已将胜利看得比什都重要了?嗯,要不怎说该隐家族的人都是怪胎呢?
  
  好在,她面至少还穿了一件单薄的束腰,长裙底下亦穿有一条长裤,不至于空空如也,我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遗憾,似乎就连我也不能免俗的与其他男人一样,渴望窥见女性身上那些充满诱惑的部位,何况站在我面前的还是一位绰约多姿的美丽的女人呢。
  
  这场对决就此在无声中展开,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严肃,比任何人都重视这场对决,我从她那凌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极力想要战胜我的渴望,我心暗想——“真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孩!”
  
  毫无疑问,她值得我尽全力。
  
  一开始,我们都只是握著长剑在草坪上展开对峙,观察著对手握剑的双手,以及脚下的步态,试图寻找对方的弱点与空当,我们都表现得格外谨慎,但箭在弦上,往往便是一触即发。
  
  我们越走,便距离越近了,她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将长剑举过头顶,剑尖则直指向我,而我反之,我的剑尖是朝下的,斜指向地面,这是一种防御的架势,随时准备举剑格挡。
  
  她显然比我更有耐心,因为渐渐的我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也就是这时候,她似乎看出了我身上的瑕玷,趁着我呼吸时被白色雾气短暂蒙蔽视线的间隙,突然便朝我冲了过来!我只看见一道剑光向我疾驰而来,接着才是一道风声,下意识的急忙侧身,同时防御般的上挑长剑,迎击那道闪来的闪光!
  
  只听见耳畔传来铿——铮的一连串交击声,那道剑光顺利的被我用剑带的偏移,自我的胸膛位置,偏向我身体的另一侧。
  
  当我回过神来,科库赫兹雅菈已经由先前站立的正前方,出现在了我左后方位置,她神情漠然的看着我,旋即似乎感到有些失望的冲我摇了摇头,不知她是真的在失望,还是为了想要激怒我而故意挑衅。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左侧肩部靠下点的位置,似乎有莫名的瘙痒感,我低头看去,便看见我的褐色衬衫上出现了一条细长且不易被察觉的缝,而那道缝隙,逐渐被一股渗出的殷红渲染,随后那种瘙痒转变为隐隐的刺痛,接着是一阵深入肌理的剧痛。
  
  我暂时无法判断那道伤口有多深,但显而易见的是,我受伤了,这反倒令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奇怪的是,我并不恼怒,反倒露出了一种兴奋愉悦的笑容,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高握长剑,摆出了一副劈砍的架势,冲她招了招手。
  
  她似乎对我这副自信高傲的模样感到厌恶,在我向她招手后,她整个人便仿佛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似了,再一次向我袭来,双手握著长剑,用力的斩向我左侧。
  
  但这一次,我已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我把剑猛地挥出,两剑交击,巨大的力量一下子便将她手上的长剑击打得弹了开来,旋即我们都往后倒退,不过我只退出一步,她却退了整整三步。
  
  经过这次迎击,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铁剑的剑刃上也多了一道豁口,我看向她,她的状况并不比我好到哪去,她的力量始终比我要小,两剑交锋起来,她绝不会是我的对手,说不定,她现在的手还在发麻呢。
  
  这对我而言,毫无疑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似乎已经看见胜利女神在向我招手,因此,我毫不迟疑的猛地冲了上去,手上几乎没使用什技巧,大开大合的,劈头盖脸的便对着她一顿劈斩。
  
  面对我的进攻,她再也没有还手之力,只得用剑防御,不断退走。
  
  整个草坪上都回荡著剑的交击声,当!当!当!就像铁匠在卖力打铁似的,我甚至看见了迸溅出的火花,而科库赫兹雅菈面对我这犹如疾风暴雨般的进攻,已经完全的慌了神,彻底的乱了阵脚,面对我的进攻,她越发的难以招架,最后终于是脚底踩空,一个趔趄便向着后方仰倒了下去,就连手上的长剑也被我击飞。
  
  我看着她,她脸色似乎显得更苍白了,冷漠的神情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丝不甘与不屈的情绪,像一头不服输的黑豹似的冷冷盯着我,我收回剑,对她说道:“算是平手。”
  
  我向她伸出手,想将她从冰冷潮湿的草坪上拉起来,但她显然不怎领情,她的眼神是抗拒的,并且似乎对我说是平局这句话不甚满意,我只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便提着剑准备往回走了。
  
  可我显然忽略了她对胜利的渴望,就在我转过身才走出两三步的时候,她突然就从地上爬起,一个垫步便朝我冲了过来。她整个人贴在我背上,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长剑,将剑锋抵在我的脖颈之上,我整个人一瞬间就不敢动弹了,身体僵硬,如同一头砧板上的羔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剑尖。
  
  科库赫兹雅菈玩弄似的将剑在我脖颈上轻轻地来回划过,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毕竟就连我也不能保证该隐家族的这个怪胎会为了战胜我,而做出怎样的疯狂之举。她似乎很享受这种玩弄他人性命的感觉,竟在我耳边发出了、的笑声,真是个怪胎!就连笑起来,也僵硬的仿佛是木偶发出的!原来她就连得意起来,也如此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