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钱庄,这本就是城内的灰色产业,博彩才是钱庄最挣钱的一门生意。
月黑之时,长安城最大的钱庄的钱庄洪福庄正在吃香喝辣好不快活,仿佛城内之事对他们没有影响。
“我敬钱庄主一杯,祝庄主财源永进,一统南梁钱庄生意!”
“哈哈哈,也不看看钱庄姓什,它姓钱!”
砰!
两名蒙面人破门而入,一老一少,老的手拿着一把苗刀,小的躲在后面看戏。
“缉侦司酒秉权,你们钱庄的银票征用一下。”老的那名蒙面说道。
“缉侦……大人,这好像不合规矩吧。”钱福有些不爽,在没确定对方身份之前并没有发作。
“别废话,让你拿就拿,明个儿一早去缉侦司报我名字。”赵默笙道。
钱福的小弟觉著不对劲,同样碍于身份不敢乱说。“大人您的令牌……”
赵默笙猛地甩出苗刀,剑气劈开几人跟前的桌子,桌上连碗带菜平整地变成两瓣。
“怀疑我冒充缉侦?我给全天下的人十个胆看谁敢!”
“大人您随我来。”
钱福灰溜溜地开始带路,他深知在南梁除非是活腻了,不然真没人敢跟缉侦对着干。
钱福带着白子墨二人来到钱庄的钱库。
“大人,咱们的银票都在这儿。”
赵默笙看着偌大的钱库两眼放光,白子墨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露馅了。
“大人您要多少?”
“全部。”
“啊?”
钱福有些不可置信,故作玩笑道:“大人你是在开玩笑吗?哈哈哈。”
赵默笙道:“谁他妈跟你开玩笑!我能诓你不成?有多少明日我酒秉权都给你补上!”
钱福招呼来所有小弟,“搬,给大人全部搬走!”
“搬到亭水台,超过一个时辰你们自己承担后果。”
钱福这下更加着急地喊人了,甚至自己亲自去搬银票。
“老赵,看不出来你有当悍匪的潜质。”白子墨打趣道。
“少爷你别乱说,谁是老赵?我现在是缉侦司酒秉权。”赵默笙也打了个哈哈道。
搬银票的路上,小弟问钱福:“庄主,这两人该不会是骗子吧,要不传书给秦大人问问?”
“别管是真是假,牵扯到缉侦司的事情咱们少过问,就算是假的,这大的数额缉侦司也不可能放过他们。”钱福答道。
“庄主所言极是。”
“少废话,搬快点。”
城内,酒秉权和唐玄兵当众处刑了一些闹得特别欢的暴乱者,人群这下听话多了。
“别再杀了!再杀我条子都批不过来。”武立斌道。
“子时快过了,现在撤出去多少人了?”唐玄兵问道。
“三十万有余,还有四十余万。”酒秉权道。
“怪不得提倡习武练真气,不然真撤不动。”
酒秉权懒得理唐玄兵的玩笑,道:“这四十万人怎办?”
“你提出的不撤,你自己想办法咯。”唐玄兵趁机落井下石。
“你消停点吧。”武立斌制止了唐玄兵的风凉话,道:“有多少撤多少吧,减少些损失。”
“听我说!”武立斌用真气放大了音量。
“卧槽!”
“有钱啊!有钱啊!”
满天的银票出现在长安城上空,夜晚的风一吹,大把的银票形成了各种形状。
武立斌话没说完,人群的注意力都被从天而降的银票吸引住了,纷纷跳起或是趴下捡钱。
“银票啊!
“挤你娘呢!我先走。”
“操,莫挨老子!”
人们用尽身上本没有多少的真气全力向银票跑去。酒秉权望着身旁空无一人的街道竟然会有些恍惚,刚刚明明是摩肩接踵的。
银票从亭水台最高处随风飘落,像大片的雪花笼罩了半个长安城。
“别撒了,少爷!别撒了!”赵默笙制止道,撒钱的事情让他十心疼。
“你可以扔点菜叶,少扔点银票啊。”
“你懂屁啊,物资这紧缺,扔菜叶效果反而更好,可惜没多少菜叶。”
白子墨坐在亭水台顶处吹着风,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老赵的真气还是夜晚的冷风了。
酒秉权看去,长安城最高的亭水台的台顶上有两个看不清的身影。
“少爷,我真气不够了。”赵默笙停了下来,坐在白子墨身旁大喘气。
“已经够了。”白子墨道。
亭水台下,整个长安城看去有泾渭分明的三拨人,一拨是死命跑去拿钱的,一拨是死不听劝的阴谋论者往军械库跑的,还有一拨是趁乱闹事释放私欲的。
“乱起来了……”
白子墨看着自己的杰作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这到底算是正义亦或者是私心?
“少爷你为何执意要弄乱长安城?”赵默笙扭头问道。
“我偷偷告诉那位缉侦带我娘走西门,路上的阻碍我替他们解决。”
“少爷你的谋略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赵默笙嘴叼上烟枪,吞云吐雾。“军械库的方向在东门,撒钱的方向在南门……”
白子墨用手挥开烟雾,解释道:“我想用纸张传递出恐慌,利用南梁百姓和缉侦司间的矛盾制造出不信任。”
“再撒钱转移走一部分人,这样就有四拨人,听劝跟缉侦司走的,不听劝留下的,拿钱的和作恶的。”
“作恶的交给缉侦和官府,剩下的就看那位小令大人的了。”
白烟在风中不屈地反抗,很快又被吹散。“看来是我看扁少爷你了,我之前还说你没有那样的能力。”
“不是我有这样的能力,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推着我做这些,就好像我必须会做成一样。”
叮叮……
铃声未尽,白子墨便回头,可是身后空无一物,除了下方暴乱的人群。
轰!
在白子墨的目光中,军械库炸了,连带着边剩余的火药一起,十分之一的长安城夷为平地,这比原本的爆炸要惨烈得多。
顷刻,哀嚎声掩盖了暴乱的声音,熊熊烈火映射在白子墨眼,他亲眼看着内心竟然无比平静。
“少爷……”
“我看到了。”
白子墨反倒拍拍老赵的肩膀,“我好像理解你一点了,不过为什,我居然觉得没事儿。”
“那你真该去普陀山烧两柱香瞧瞧。”赵默笙道。
“有什依据吗?”白子墨问。
“莫嫌我庙小神小,且来烧香试试。你休仗权大势大,如要作恶瞧瞧。”
赵默笙收起烟枪望向下方,“你若真得平静就得看看这恶是不是因你而起了。”
叮叮叮!
“艸!哪来的铃声!”
白子墨顿时浑身难耐,烦躁不安以及恐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抓耳挠腮,俨然一副发病的模样。
“哪有铃声?”赵默笙用真气四处探去,发现并无其他。
“为什?为什我会那难受!”
白子墨倒在地上痛哭起来,鼻涕眼泪到嘴边变成一滴滴液体落了下来。
“啊!我不想这样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你们别缠着我!不是我,不是我!”
“是天地会要害你们,不是我,你们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