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一无所有的我们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轻轻唤醒沉睡的世界。我是宿舍中第一个迎接这崭新一天的人,这种早起的习惯也许就是宿舍其他五名室友选择我为宿舍长的原因之一。我想,这有点像那古老的水泊梁山,每个人都为了共同的目标而集结在一起。
  
  
  踏入宿舍,我开始整理床铺,心中不禁想象著即将与我共度这段时光的五位室友。虽然我对他们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和面孔都未曾见过,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与我并肩前行的勇士,是五个坚韧不拔的男子汉。
  
  
  正当我沉浸在整理之中时,门突然轻轻开启。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青春的印记,背着一把吉他。他微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我们开始互相了解。他叫杨阳,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的存在,让我在入学成绩上不至于沦为班级的倒数第一。得知我的高考分数比他高出一分后,他真诚地说:“兄弟,你学习比我好,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说着,他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开始了更深入的交流。随着时间的推移,杨阳的成绩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稳稳地坐在了全班倒数第一的位置。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依然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
  
  
  有一天,我和杨阳正在抽烟时,其他四名室友也陆续到来。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除了一个叫齐思新的接过我们递过来的烟外,其他三人都表现出对不良行为在宿舍发生的坚决反对。
  
  
  马杰在安排好自己的物品后,突然说:“我报到的时候听说一会儿要开个会。”
  
  
  这一消息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张超凡紧张地问:“什时候?”
  
  
  马杰回答:“好像是11点。”
  
  
  赵迪也补充道:“对,11点,第一教学楼301教室。”
  
  
  听到这个消息后,齐思新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咱们正好可以去看看班的女生怎样!”
  
  
  马杰却有些失落地说:“据说咱们班就两个女生。”
  
  
  齐思新却毫不气馁:“春雨贵如油,我得提前下手。”
  
  
  我笑了笑,抽了一口烟说:“就怕是辣椒油,吃了拉不出屎!”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欢笑。
  
  
  “我手有开塞露。“齐思新一边说着,一边从包掏出了一瓶开塞露,那瓶开塞露已经用去了一半。他举起瓶子,微笑着展示给我看,眼神中充满了轻松和自信。那开塞露的瓶身在灯光下闪著微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使命。
  
  
  “快走吧,快要迟到了。”张超凡匆匆瞥了一眼手表。
  
  
  我们步入会议室的门,室内早已人头攒动,甚至不乏一些携子而来的家长,他们双双俱全,使得我们只得在门口驻足。
  
  
  系主任站在讲台上,声音洪亮地呼喊著:“请安静,会议即将开始。”
  
  
  随着他的话语,室内的嘈杂声逐渐消退。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家长突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屁声,引得众人哄笑。坐在他旁边的学生面露愠色,瞪了父亲一眼。
  
  
  两个女生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她们伸长脖子向教室内望去,却只见座无虚席,连过道都站满了人。无奈之下,她们只能站在我们身边。
  
  
  其中一位相貌普通的女生转向另一位稍显秀丽的女生,轻声问道:“你能听清吗?”
  
  
  “不太清楚。”秀丽的女生回应道。
  
  
  齐思新插话道:“其实也不用听得太清楚,大多都是废话。”
  
  
  “你们也是这个系的吗?”相貌普通的女生好奇地询问。
  
  
  “对,我们都是一班的,你们呢?”齐思新热情地回应。
  
  
  “我们也是一班的。”那位女生说,“我叫陈铭。”
  
  
  齐思新自报了家门后,又向秀丽的女生询问了姓名。
  
  
  “佟小娅。”秀丽的女生冷淡地回应。
  
  
  齐思新继续询问佟小娅关于高中学校、高考成绩以及为何选择机械系等问题。虽然佟小娅初时冷漠,但在齐思新的热情下,两人逐渐聊得火热。
  
  
  被冷落的陈铭心中不满,女孩子心明白,男生对你的态度往往取决于你的容貌。如果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在你面前变得滔滔不绝,那你一定美得如同天仙一般;而如果一个擅长言辞的人在见到你时都变得沉默寡言,那你的容貌可能就不那出众了。在这种时候,你应该学会自知之明,不要再去奢求什。
  
  
  陈铭看着齐思新和佟小娅聊得火热,心很不平衡。她忍不住说道:“你们别再聊了,我都听不见老师在讲什了。”
  
  
  齐思新向佟小娅提议:“我们去那边谈谈吧。”于是,两人一同走向楼道的另一侧。
  
  
  与此同时,教室系主任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强调校园内严禁吸烟和男女生之间的亲密行为,为了有效监督学生,学校特地组建了一支由党员和积极分子构成的纠察队。这支队伍会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巡逻,一旦发现违纪行为,便会记录下来并及时通知班主任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
  
  
  系主任的这番话赢得了家长们热烈的掌声,而学生们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不满的嘘声。
  
  
  在楼道的另一侧,齐思新正在兴致勃勃地向佟小娅讲述着什,佟小娅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这使得齐思新更加神采奕奕。
  
  
  第二天晚上,当我刚住进宿舍时,天气异常闷热。狡猾的蚊子在不知不觉中吸走了我的血,当我感到痛痒时,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又红又大的包。我问谁有风油精,杨阳从床上扔给我一盒尚未开封的清凉油,我涂抹在患处。
  
  
  闷热的空气和蚊子的叮咬让我难以入睡,于是我起床去水房喝了一大口凉水。回到宿舍,我看到杨阳正在床上看书,赵迪和马杰在下象棋。
  
  
  赵迪赢了棋局,要求马杰给他打水洗脚,但马杰却不乐意,回应道:“洗什脚,快睡觉吧,你看张超凡和齐思新都睡着了!”
  
  
  原来,齐思新和佟小娅在校园逛了一整晚,此刻已经疲惫不堪。
  
  
  我问杨阳:“你困吗?”
  
  
  杨阳回答:“不困,我习惯晚睡晚起。”
  
  
  我邀请他:“咱们去楼上呆会儿?”
  
  
  杨阳合上书,跳下床,顺手拿起他的“都宝”香烟。
  
  
  在那个月朗星稀的夏夜,楼顶异常安静。一阵微风吹过,让我顿感凉爽。我们席地而坐,杨阳掏出了那盒“都宝”。我好奇地问
  
  
  :“你刚才在看《生活在别处》?”
  
  
  杨阳点了点头,反问:“你看过?”
  
  
  我回答:“是的,米兰的作品。”我最倾心于昆德拉的作品中,当属这一本。”
  
  
  杨阳带着好奇心问我:“那你读过他的哪些作品?”
  
  
  我轻轻地回答:“只是粗略地翻阅过几本,至于他究竟写了多少,我也无从得知。”
  
  
  他继续追问:“你觉得他的作品如何?”
  
  
  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听说他的作品富有深度,但我自己的见解尚浅,未能完全领悟。”
  
  
  他引用了一句昆德拉的名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听起来确实振聋发聩。
  
  
  我却有些不以为然:“哼,人类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从猿人学会使用火,到古人的四大发明,再到我们考上大学,哪一步不是思考的结果?如果上帝真的因为我们的思考而发笑,那他岂不是要笑个不停?”
  
  
  杨阳笑着反驳:“或许正是因为人类不断思考,才让上帝乐在其中,从而赠予我们火种、四大发明,甚至是上大学的机会。”
  
  
  我笑了,开玩笑地说:“那我以后可得多思考,让上帝多关照我一些。”
  
  
  说完,我弹飞了手中的烟头,提议道:“来,把你的吉他拿上来,弹一段吧。”
  
  
  杨阳依言取来吉他,弹奏了许多他喜欢的歌曲,从崔健、许巍、郑钧、老狼到鲍勃·迪伦,每一种风格都让人陶醉。
  
  
  我由衷地赞叹:“你弹得真好!”
  
  
  他谦虚地说:“只是随便玩玩而已,我的梦想是组建自己的乐队,创作属于自己的音乐。”说着,他点燃了一根烟,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
  
  
  我们的对话从书籍和音乐延伸到了理想。我告诉杨阳,我目前最大的愿望是找一个心仪的女友。
  
  
  在愉快的交谈中,我们度过了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夜晚。
  
  
  我回到宿舍拿了几张报纸铺在地上,就这样仰卧在楼顶上,仰望深邃的夜空,渐渐进入了梦乡。
  
  
  没有闷热的空气,没有蚊虫的叮咬,只有宁静的夜空和渐渐模糊的意识。
  
  
  第二天清晨,细雨如丝般洒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们从梦中唤醒。如果不是这场雨,这将会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
  
  
  从此,我和杨阳的关系日益亲近,虽然他总是不买手纸,总是用我的。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友谊,我们彼此信任,不分彼此。
  
  
  在宿舍的角落,录音机播放着激昂的旋律,声音震耳欲聋,杨阳坐在我的床头,轻轻地弹著吉他,那曲调在我耳边流转。尽管这一切看似喧闹,却并未破坏我们之间深厚的友情,反而成为我们共同回忆的一部分,让我们感叹为何没有更早相遇。
  
  
  我向杨阳坦言:“妈的,真后悔没早两年认识你。”
  
  
  他笑着回应:“是啊,如果我们在高中就认识,那该多好。”
  
  
  他递给我一根“都宝”烟,我接过,同时递给他一盒“**”。
  
  
  “以后咱俩的东西就一起用,不分你我。”杨阳豪爽地说。
  
  
  我笑着点头,心却有些许嘀咕:他的“都宝”和我的“**”还是有差距的;他洗脸洗脚只用一块毛巾,我却分得清清楚楚;我每周洗一次袜子,他则是一个月才洗一次。不过,幸好我还没有女朋友,否则他还不得把我的绿帽子戴得满天飞。
  
  
  当然,杨阳也有很多我羡慕的地方。他满脸的青春痘,却乐此不疲地购买各种“去痘灵”、“除痘膏”,而我的脸却光滑如初,无需任何修饰。他每晚都坚持在宿舍上铺练哑铃,二十磅的重量让我望而生畏,只能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学校为了培养我们的纪律性和团队精神,安排了一次军训。我们被送到了bj郊外的军事基地,开始了严格的训练。那的生活简单而枯燥,除了日常的体能训练,还有饭前的革命歌曲演唱,以及时不时地去医务所领取一些西瓜霜和黄莲素以缓解疲劳。偶尔,我们还需要站岗值夜班,以防有学生潜入食堂偷取食物或在草地上偷偷亲热。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我和杨阳的友谊逐渐加深。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军训,我们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告别了部队连长和班长,乘坐返回学校的汽车。那一刻,我们相互挥手告别,内心的重担仿佛一下子被卸下。汽车驶出军营的大门,我不禁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是释放、是感动,也是成长的痛与喜。
  
  
  回到家的那天,晚餐桌上弥漫着家的温馨。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父亲接起电话,然后递给我:“是你的电话,一个女的。”
  
  
  我接过电话,发现是前女友韩露从上海打来的。电话中,韩露讲述了她在大学的生活,提到了那人际关系的冷漠和bj孩子在外地所受到的孤立。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高中生活的怀念,特别是对我。她回忆起我把手放在她胸前的那一刻,说那是她最怀念的感觉。我在回应她时,尽量保持平静,同时也在留意父亲的动作。他正在专心地择鱼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我安慰了韩露几句,她似乎很感动,还开玩笑地问我现在的手放在了哪。我笑着告诉她,除了睡觉时习惯性地放在自己胸口,就是抱家的小猫时会不小心碰到它的柔软身体。韩露听后似乎有些开心。我提议我们写信联系,这样可以更深入地交流。韩露同意了,并向我询问了学校的信箱地址。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吃着晚餐,心中却有些感慨。其实,我并不只是为了节省电话费才提出写信的,我更怕的是父亲在我还没吃完之前就把鱼独吞了。他的贪婪也许就是他正在衰老的一个标志。几天后的星期二,我收到了韩露从上海寄来的信。厚厚的十几页稿纸,至少有五六千字。我惊讶于她竟然能写出这多字。回想高三的时候,她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真诚和温暖。现在,我们虽然相隔千,但通过这封信,我仿佛又感受到了她那份真挚的情感。放下信纸,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感慨。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知道,无论走到哪,我们都会带着这份记忆和情感,继续前行。她的月经不调,气血两衰,源于那一次次冥思苦想、字斟句酌的作文创作。此刻,她在书写五、六千字的文字背后,付出的代价是何等沉重,我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敬意与感动。
  
  
  信中,她深情地回望着我们高中时代放学后的那些夜晚,共同度过的宝贵时光。然而,她的现实生活似乎并不如意,对老师、同学有着诸多的不满和怨念,对学校更是嗤之以鼻。然后,她又展开了对未来重逢的无限遐想,设想我们紧紧相拥后,我将手伸进她的怀抱,寻找那份久违的温存。我对她这种既反传统又略带情色的思维方式感到惊讶。在回信中,我提醒她,我们都在经历着人生的蜕变,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学业。青年时代应该是充满阳光和理想的,我们就像早晨八点半、九点半的太阳,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我和韩露的故事虽然平淡无奇,但我们并非因为志同道合或青梅竹马而走到一起。学习的压力让我们相互依靠,但除了像其他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和上半身的亲密接触外,我们更多地投入到数理化的学习中,为将来的闯荡打下坚实的基础。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娱乐活动也都以不欢而散告终。有一次,我和韩露去打台球。台球厅正好设在电影院的二层,一扇门与放映厅相连。那次我们去的时候正好在放映《红樱桃》。我听说这部电影有一些裸露的镜头,所以我无心打台球。在韩露打球的时候,我趁机溜进放映厅看了几眼。在那个不断穿梭的日子,我在台球与电影之间寻找著平衡。每当球杆挥动,我就仿佛在寻找韩露的心声。韩露对此不满,但每当我回想起那个寒冬的等待,她就无法生气。那次,为了一个黎明的签名,她让我在车站孤单地度过了一个多小时。当我终于在电影屏幕上看到了那个裸露的背影,我知道,我已经被这个长镜头深深吸引。返回台球厅时,韩露已不在,留下的是我心中的空虚和疑惑。
  
  
  结账时,老板告诉我,她已经先我一步离开。我追出去,试图寻找她的身影。“为什不打了?”我追上她,问道。
  
  
  她转身,眼中满是失落,“你去看电影吧,别管我。”
  
  
  我试图安慰她,提议一起回去,“别这样,我们一起回去看吧。”
  
  
  但她拒绝了,坚决地转身,只留下我独自在原地。
  
  
  我跟着她回到学校,一路上,她始终未曾看我一眼。那些日子,我们的台球之旅成了唯一的交集。
  
  
  每次进入台球厅,她都会问老板,“这有电影院吗?”
  
  
  只要老板说有,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拉着我离开。
  
  
  我与韩露的亲密,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周围的情侣们早已在公共场所公然表达爱意,而我们,为了不被指责为脱离群众,只得随波逐流。当我把颤抖的手伸向她敞开的胸怀时,我其实并不清楚这样做的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亲密无间。从拥抱接吻到无所不谈的朋友,她向我倾诉著所有的烦恼。我尽我所能,用言语安抚她,试图给她带来一丝温暖。我们的友情,就这样在彼此的陪伴中,渐渐深厚。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或者用手掌隔着衣物轻轻地拍打她的小臀部,温柔地说:“别放在心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到我这说,韩露会温顺地依偎进我的怀,她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胸口,她呢喃著:“你可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