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华的八街九陌冷冷清清,小商小贩的吆喝叫嚷在空荡荡的街道漾出回响,萧索凄凉可见一斑。
“最近怎回事?明明我们扫清了帝都周围的野兽和匪徒,按理来说不该这萧条。”
细细感受舌尖冰凉的甜蜜,艾斯德斯尝试按照书上教的方法寻找共同话题,恋爱和狩猎相通,耐心技巧缺一不可。
“不要在意,我们的工作完成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将混有冰渣的冰淇淋递给换上常服的女将军,我跳过这个话题,吃人的罪恶城市已经从夸张的修饰变成具体的写实。
“经济问题还是交给那些官员来处理吧,我们可是狩人。”
“也对…处理不好的话换一批人员就行,我们要做的只有狩猎。”
幸福地眯起眼睛,甜食和蜜语对女性防线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艾斯德斯也不能免俗。
“唔,真是简单粗暴的想法。”
手指自下而上轻轻刮过温软的嘴唇,舔舐掉指肚上甜腻的奶油,我轻笑着打趣她。
“…你讨厌这样吗?我本来就是粗鲁的乡下人。”
别过头,艾斯德斯闷声回应,但红润的侧脸让不满的抱怨看起来像无理取闹的撒娇。
“当然—不讨厌呀!我还挺喜欢你这样…”
“哢嚓”
“呃,直接的性格。能问问你在干什吗?”
掰断脖子上的冰块项圈,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质问突然发疯的女人。
“既然你喜欢我,刚好我也喜欢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理所当然的话语铿锵有力,再次为心仪之人套上项圈,艾斯德斯还贴心地留出一丝空隙,防止寒冰粘连在皮肤上。
“回去再换,你想要哪种材质的都可以!”
满脸潮红的女王拽起环环相扣的锁链,坚冰相互碰撞摩擦,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击声。
笑容消失,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沉下脸,不躲开并非躲不开,她有点忘乎所以了。
“在这?还是出城?”
加固后的冰块在极致的握力面前依旧不堪一击,散落的冰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出无数弧度大到骇人的嗜血笑容。
“太好了!果然你是最棒的!我一定要得到你!支配你!”
心中的渴望被彻底点燃,艾斯德斯兴奋起来,无趣的敌人让她都要快忘记酣畅淋漓的战斗是何种体验。
径直离开,奇怪的责任感绷住理智最后一根弦,巾帼英杰在民众中极高的声望可不是空穴来风。
“自信还是自负?输的话...”
如影随形般跟在她身后,平静如无底深渊的森然语调和昔日的玩世不恭截然相反。
“会赢的。”
...
“尽兴了吗?按照赌约..”
“咳,咳,不用你多嘴。”
落日余辉为似曾相识的街道披上金色薄纱,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让冰冷的城市平添几分生活气息。
但温馨和平的氛围无法改善心中的郁闷,秘技没有使用就被击倒,艾斯德斯不是输不起的人,但适才自满的话语让她脸上无光。
搏斗和剑术技不如人,发动帝具的反击也被逐招化解,近身战中瞬间的失误就足以成为致命的破绽。
抿住嘴唇表示沉默,直捣横膈膜的一拳重击让人神清气爽,我对力度的把控精准到令她在窒息中失去反抗能力。
“别得意忘形了,咳咳,我,咳咳,夺回一切。”
下意识通过咳嗽来缓解嗓中的阵阵刺痛感,艾斯德斯倚靠在紧实的身体上,隐晦地翕动鼻翼,嗅着清新淡雅的幽香。
无奈抱着在怀中前凸后翘的柔韧娇躯,既然她假装无力,那我就放纵这份任性,就像放水的战斗。
那一拳本可以打爆头颅,准确来说,战斗没开始就结束了,这个世界没人有能力防下撕裂天空的伟力。
“真是犯规…”
细若蚊的低音随风飘散,艾斯德斯扯住衣服,将脸埋进温暖的怀抱之中。
平时随性温和,战斗时冷静到堪称冷酷,年龄小,关键是那张完美契合她审美,巧夺天工的俊脸。
甜蜜甘美,清凉宜人,如冬季艳阳天吃下的第一口冰淇淋,恋爱的滋味让铁血嗜虐的寒冰女王如痴如醉。
“什?”
“没什。”
“没什?那就劳驾大人下来自己走,这长的腿应该不会是装饰品吧?”
指尖轻叩丰润饱满的大腿,我用调侃的语气刺激她,欲擒故纵可以在潜移默化间确定地位高低。
驯化一个热衷于调教他人的变态抖s,就像用蛇毒毒毒蛇,未知又荒谬的事情总有扣人心弦的奇怪魅力。
冷哼一声表示不满,艾斯德斯忍住怅然若失的心情,面无表情地扭腰起身,自顾自朝帝都中心走去。
“约会还没结束,做好拆封惊喜礼物的准备了吗?”
反握掌中白嫩素手,冰蓝色长发飞扬舞动,回眸间朱颜酡然,落日下那一抹惊心动魄的微笑如沉积万年的冰川消融。
“嗯!”
...
“万千落穴-地陷者,唉—”
摆弄着手中按钮繁多的阵盘,绿发少年拉伯克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再次怀念起失去的老搭档。
从帝国军官手中夺取的盘型帝具有布置陷阱的能力,和交叉之尾孰优孰劣尚不可知,但在拉伯克心中千变万化的利线才是第一位。
帝都角落的租书店在落寞的大环境下人烟罕至,暗中活跃的革命军们为了掩人耳目只好暂且搁置这处秘密据点。
留守帝都的拉伯克每天生活简化为吃饭,看书,睡觉三者交替循环,暗杀活动也因为名声大震的狩人部队暂停。
想都不用想,特殊部队的狩猎对象肯定是意图推翻帝国统治的反贼,夜袭众人自然囊括在内。
“”
踹门的巨响打断了纷杂思绪,来者不善,拉伯克起身,躲开横飞而至的半扇木门。
“谁!...大人,为什?”
心酸苦涩,拉伯克不断在脑中发出无声的哀嚎,真是比糟糕透顶还要不妙的局面。
“没有为什,跟我走一趟吧。”
闯入者向后撩起冰蓝秀发,以强硬无比的姿态堵在门口,昏暗的光线将她的身影拉长,映照在拉伯克表情不停变换的脸上。
“还要我说—”
缓慢的步伐间距相同,滔天巨浪般的压迫感在女人走入灯光下时达到顶点,鞋跟踏在木板上的脆响犹如死神索命时的窃窃私语。
“‘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