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孤启抬起的手,在看到姜锦绾脸上的笑意时,又落了下来,放在身侧。
姜锦绾,你到底想要什。
“夫君当真要去军机处?”
姜锦绾拉着萧孤启的手紧了又紧,他们这是新婚。
她又想重复这句话。
“这是公事。”
姜锦绾不依,“新婚是有五日假,夫君以为我不知道?”
萧孤启一顿,沉默的望着马车前门。
有假,但看到姜锦绾为萧长风谋划的模样,让他心痛。
她本该是他的的妻子,没有正妃,没有妾,只有她姜锦绾一人。
“军务繁忙,本王得去。”
姜锦绾扔开了萧孤启的手,“既如此,我便先回府了。”
马车停了下了,姜锦绾没好气了看了萧孤启一眼,便直接下了车。
毫无情趣的臭男人!
萧孤启也只能看着姜锦绾的背影,坐在车上发了一会儿呆。
“王爷,要去军机处吗?”
沉吟片刻,面才传来声音。
“走。”
马车从王府大门驶离,姜锦绾也没有回头看。
因为她知道,只要是萧孤启决定的事,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一连三日,男人都没有回来,姜锦绾也觉得无所谓。
前世的她,在回门时,甚至没有上马车,留了萧孤启一人去了一趟姜府再回来。
至于姜锦绾,她在坊间跟人喝酒,直到半夜才被萧孤启领回家。
因果报应,现在萧孤启不回家了。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回去?”
习秋看着那一箱子的东西,都是姜锦绾在府内随意搜罗的,实在有些随意。
姜锦绾无所谓的耸肩,“反正丢的还是玄幽王的脸。”
她不会备这些东西,查了一些古籍,在王府翻了一遍。
管家也仍由她翻来翻去,没有阻止。
这玄幽王府还真是怪哉。
收拾了一番,在出门时,却被拦了下来。
“王妃,这是王爷准备的,今日的衣服也一一送来了。”
刘管家擦了擦额间的汗,有些慌张。
姜锦绾皱着眉,挑起衣服看了一眼。
“刘管家,这是何意?临时应付?倒也不必如此,我只是侧妃,当不得一回事。”
刘管家着急之间,憋著的气都喘了出来。
“不不不,王妃误会了,这原本就是王爷准备的,只是时间仓促,到今日赶工才完成,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宅子还真能有主母。”
姜锦绾犹豫片刻,又将衣服拿起来看了几眼,眼神示意之下,习秋直接将衣服端走,又关了门。
姜锦绾警觉的对衣服查验了一番,确实是赶工绣出来的,面没有藏针,也没有劣质手工和布料,也确确实实的一件王妃制服。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姜锦绾看什都感觉要害自己。
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小姐,没有问题,我为您换上。”
“嗯。”
一套正妃的制服,应当是对应了王爷的制服。
这换上后确实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姜府的人都得向她朝拜。
出了门以后,一院子的回门礼也是重新准备的。
“刘管家,这些是什时候准备的?”
刘管家回答道:“早些时候就准备了。”
“那我这些日在王府内翻来翻去,你也不阻止我。”
跑来跑去也是会累的,还要时刻防著萧孤启有没有设置机关。
这王府内机关可不少,但那日翻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
刘管家摸不着头脑,“我以为王妃是贪玩,找东西玩,那日不还翻了一些首饰?”
姜锦绾瞪了一眼,刘管家拍了拍自己的嘴。
“瞧我这嘴,您是当家主母,王爷的东西便是您的东西,依著您的喜好来。”
这位可是王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全府都知道。
只要是姜锦绾想做的事,大家都纵容著。
毕竟王爷这人铁树开了花,可不能因为他们的失误,把人吓走了。
姜锦绾往府外走去,刘管家跟在身后。
“王爷在何处?”
刘管家诚实的回答道:“王爷自然是在车上等王妃,等了有几个时辰了。”话锋一转,“不过女子上妆久一些也实属正常,王爷也会明白的。”
姜锦绾停了下来,又看了刘管家一眼。
她想问的是上妆这件事吗?她想问的是萧孤启到底有没有来!
三天不见人,偷偷的准备了所有东西,还不告诉她。
萧孤启这个闷葫芦,活该上辈子没有老婆。
不明所以的刘管家,突然觉得这位王妃的脾气有些喜怒无常,原来王爷喜欢的竟然是这样的女子,当真是稀奇。
姜锦绾上车后,拉开车门,面确实坐着萧孤启。
换掉了雷打不动的玄色衣袍,一身青色的绸缎,绣著华丽的图案,腰封处悬著翡翠玉佩,与姜锦绾身上的正好是一对。
眉眼修长舒朗,双唇紧抿成线,英俊的侧脸和面部的轮廓,清冷自持,带着疏远和凌厉之色。
姜锦绾走了进去,萧孤启便僵硬了一分。
“还真是辛苦王爷陪我走这一遭,应当不会误了军机处要事吧?”
姜锦绾阴阳怪气的着重强调了军机处三字。
新婚三日去了军机处,姜锦绾又怎会不气。
在外看来,她就是被萧孤启养在玄幽王府的玩意儿。
萧孤启张了张嘴,声音低沉,“自是王妃的事最重要。”
“哦。”
姜锦绾别过脸,并不想搭理萧孤启。
他们这日子,就这过下去吧,反正某人也没开窍。
沉默了片刻,萧孤启看着姜锦绾未施粉黛的侧脸,灵动又可爱。
“张家没了。”
萧孤启突然说起这件事,让姜锦绾也愣了一瞬。
她转过身,漂亮的眉眼挤在一起。
“哪个张家?”姜锦绾突然想起丽园的事,“你说的是张兰双?”
萧孤启微微点头,面无表情。
“没了!”姜锦绾惊诧一声。
张家再怎也是个豪门贵族,萧孤启说没了就没了。
萧孤启淡然的说道:“张家这些年在京城揽了不少好处,背地也做了不少事情,本王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
姜锦绾贴在马车上,眸色深浅不一。
原来这三天是去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