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天空信徒 > 第一章南部湾天浪
  2035年,中国南部湾
  
  
  浪潮不断试图冲上沙岸,一次,两次……无数次,都失败了。它永远无法真正征服陆地。
  
  
  冲到岸上无力地裹挟著泥沙又退回来,而后又继续冲击沙岸,如此往复…
  
  
  海面平静,此刻沉默又平静。
  
  
  海水哗哗,海风徐徐,游客熙熙攘攘。
  
  
  岸上的游客悠闲的享受着欢乐:阳光,海风,伴侣,孩童,沙子……
  
  
  一切都十分惬意,在这的游客们并不需要思考和担忧什作业或者工作。
  
  
  “爸,你挪挪位置吧,你这躺椅挡住我堆沙堡了。”岸上,女孩陈休双手叉著腰对着眼前健壮的中年人说道。
  
  
  女孩穿着黄色短袖短裤,眼睛水灵灵,长发被海风撩起来的模样很动人。
  
  
  中年人是陈休的父亲,名叫陈国立。
  
  
  “我不,我还没说你的沙堡碍着我了呢。”陈国立看着杂志,慵懒地对陈休说道,“幼不幼稚,这大个人了还堆沙堡?”
  
  
  陈休咬咬牙对旁边的中年妇女说道:“妈……”
  
  
  中年妇女则是陈休的母亲,名叫张珊春。
  
  
  “不。”,张珊春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两个中年人都拒绝了。
  
  
  “哦。”陈休低下脑袋,弱弱的说道。
  
  
  女孩只能愤愤的走开到另外一处地方重建自己的“工程”。
  
  
  离父母远一点……
  
  
  太阳不毒,阳光抚在脸上让人感觉很温和。
  
  
  女孩在太阳下忙活一阵子,沙堡也差不多堆好了。
  
  
  沙岸上,一座威严神圣的城堡矗立着。如中世纪的国王欣赏自己的家一样,陈休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太棒了,不愧是我!”
  
  
  “现在就差……护城河了”陈休拍了拍满是泥沙的手,拿起迷你塑料铲往海边走去。
  
  
  但当抬头时,陈休好像看到了什不对劲的东西。
  
  
  高天上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恐惧。
  
  
  初来乍到的青少年并不应该看到这样的场景。
  
  
  陈休有些不安,随后径直跑向了父母。
  
  
  “你说这孩儿,17岁了还在堆沙堡,想我17岁就跟着我爸南征北战,整个南部湾都被我们打下来了,当年南部湾谁不认识我们父子俩战神?!”陈国立和张珊春聊道。
  
  
  “看给你吹的,等国庆去了北平问一趟爸真不真。”张珊春质疑道。
  
  
  陈国立撇撇手:“你别不信,保真,真过丁真!”
  
  
  张珊春用一种嘲笑的语气说道:“我认识你那时,你19来着。那会儿你还被你爸打呢,记得为什不?我想想,我记着你爸喊的最大声的几个词是偷懒耍滑,胆小怕事来着……”
  
  
  陈国立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刚想开口狡辩却停下了。
  
  
  他看到陈休急忙忙跑过来,便问:“怎了休休?”
  
  
  陈休带着不安的眼神回头,指著天空的一处说道:“爸,你看那边天上,有漩涡,很奇怪。这不是你之前说的故事的漩涡吗。”
  
  
  陈国立直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骂了句脏话。
  
  
  漩涡很小,让人不会留意到,但陈休注意到了。它在云朵藏着,动静很小,转速又很慢。
  
  
  如同一柄高悬在头顶的利剑。
  
  
  陈国立是渔民,在陈休小的时候经常给她讲各种海上奇遇,例如如何逃脱鲨鱼巨口,如何在暴雨中逃生下来……而其中让她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高空深渊,这比任何故事都神秘。
  
  
  这个故事讲的是陈国立和一群渔民出海时,远远看见地平线上的天空出现一个巨大漩涡把很大范围内所有物质都吸入深渊,而他命大没在这范围内,最终活了下来。
  
  
  雷电与热海,死亡与未知。
  
  
  陈国立曾经在网上发过帖子说这事,但被人举报造谣蹲了几天派出所。
  
  
  以至于他每提起这件事就骂骂咧咧的。
  
  
  “那是什样子的?”陈休年幼时曾经问过。
  
  
  而父亲的回答是,它将海水卷上了天空。
  
  
  陈休在七岁第一次跟父亲上了渔船见了大海才知道这有多恐怖。
  
  
  “跑路了兄弟们!”陈国立突然向人群挥手大喊,只见几百人的沙岸上有几十人回应了招呼。
  
  
  有渔民不解道:“国立,咋啦?”
  
  
  陈国立只能手指著漩涡向他们大声叫喊。
  
  
  这些都是跟着中年人一起来的渔民兄弟,他们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跟周围游客解释了情况。
  
  
  漩涡的故事是陈国立和一些渔民的经历,后来传开了也就不知不觉成了一个传说。有渔民一直不信,只当是吹牛,但当他们真正看到漩涡的样子后都震惊了。
  
  
  这下不得不信了,毕竟没见过。
  
  
  纵使漩涡现在看着人畜无害又新奇,但实则暗藏玄机。
  
  
  “哥们,接下来会很危险,请带着家人离开吧!”一个渔民紧张不安的向旁边的游客说明情况,他一手指著那漩涡一手慌张比划着,“那个漩涡会把我们……”
  
  
  “谑,太酷了。”旁边的游客打断了他的讲话。
  
  
  渔民本还想继续解释,但游客已经拿出了相机……
  
  
  渔民心中暗骂这个智障,想救也救不了,然后带着妻子儿女开始狂奔起来了。
  
  
  其他的渔民也是差不多这种情况,只有少数的游客信了他们的话开始逃命。
  
  
  此时的气氛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说并无多大改变,还是欢快的娱乐,而渔民的行为他们只当是一出戏来看。
  
  
  但是对于渔民来说,岸边的气氛已经焦灼到极点了,高天上的漩涡可是个定时炸弹。
  
  
  两分钟后,渔民已经全部撤退了,只剩下一群娱乐的游客在这等待死亡。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等凶悍的事情,即使是渔民也只只是感觉到莫大危险。
  
  
  这危险有多大呢?没人知道。
  
  
  阳光依旧温暖,海风如常吹着,不过大了几分,那其中就有神秘的狂躁与渔民的担忧——也无人察觉到。
  
  
  十分钟后,在海边玩水的一个年轻女子看向身旁的男朋友,耸了耸肩道:“思想封建,这种事情只是渔民的传说罢了。亲爱的咱别管他们了。”
  
  
  “嗯。”
  
  
  男子伸手撩起女子的头发,看着她的美妙容颜。
  
  
  却发现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怎了……?”
  
  
  “亲爱的,你看啊……”女子颤抖地拉着男子往后退。
  
  
  男子回头一看,发现高天的漩涡已经骤变到半个天空那大!
  
  
  刚才小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现在却已经占据了半个天空!
  
  
  忽的,那处漩涡变得暴戾不安,开始卷吸一切物质,漩涡中心犹如深渊巨口,无论如何巨大的物体都能吞入腹中。
  
  
  无论是轮船还是游客亦或者是萧萧狂风。
  
  
  黑暗,恐惧,死亡,未知。
  
  
  吞噬一切的气势。
  
  
  “啊————!”不久就有数十人被刮上了天空,在漩涡巨大的吸力所刮起的大狂风下,他们的尖叫,求救声是多微弱。
  
  
  有人惊愕至极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天上的漩涡愈加庞大直至席卷整个沿海地区。
  
  
  想逃也逃不了,双腿发软,呼吸甚至开始困难起来。
  
  
  没人知道要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实在太匪夷所思。
  
  
  同时海水也被这巨大吸力掀起,形成了真正海天相接的天浪。
  
  
  这是一场噩梦,自己该醒了。
  
  
  沉睡已久的海水突然被掀起到高天上,顿时也变得暴躁起来,它在低吼咆哮,它在向上奔腾。
  
  
  这一切,究竟是梦幻的现实还是真实的梦境?每个人打心底发出疑问。
  
  
  但是狂跳不止的心跳声和海水的威压给了他们答案——
  
  
  无论现实梦境,他们都要死了……
  
  
  漩涡的骤然扩大与疯狂卷吸本就让将近半个南部湾地区变得昏暗,加上遮天的天浪,整个南部湾地区陷入一片黑暗。
  
  
  死寂。
  
  
  ……
  
  
  陈休和渔民在车上看着天浪,即使相隔十几,心也会毛毛的
  
  
  他们是幸运的,不仅仅是及时逃跑了,还因为漩涡的中心离海边有点距离。
  
  
  但是,他们但凡跑少几都被卷进那巨大绞肉机。
  
  
  陈休一直大喘着气,根本无法平复。
  
  
  来自内心的恐惧。
  
  
  “记住大自然的力量吧。”陈休父亲拍了拍陈休的头。
  
  
  …………
  
  
  ……
  
  
  19:30,浔城
  
  
  一个少年在卧室作画。
  
  
  少年侧对着繁星,手中的圆珠笔和目光在纸上疯狂跳跃。
  
  
  他左手压着画,身子稍往前倾,胸口压着桌沿。
  
  
  游刃有余,十分轻松地打着草稿。
  
  
  不久,草稿的雏形出来了。
  
  
  少年点点头
  
  
  “滋————”,少年的手机震动起来,然后响起铃声:“但是,中华民族的儿女啊,谁愿意……”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震动打断了少年的动作,同时也让他的胸口非常不好受。
  
  
  “喂?”少年难受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终于拿起手机接听电话,起身然后一头栽在了床上。
  
  
  “李常安。”电话一头平静道。
  
  
  “许良平?啥事啊?”李常安道。
  
  
  “南部湾出大事了,上网搜搜。”
  
  
  “嗯?”,李常安不解地打开电脑网页,输入“南部湾”。
  
  
  结果搜索次数最多的是“南部湾天浪”。
  
  
  一点击进去,就看到红土日报的官方报道:北平时间3月14号下午两点钟,我国南部湾发生了一场…………
  
  
  电话时不时传出沙沙的噪声,常安认真的看完了报道。
  
  
  看完后,李常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顿时感觉浔江母亲不和蔼了。这事保真吗,虽然有官方报道,但是这有点颠覆我对世界以往的认知啊。”
  
  
  “没事。”
  
  
  “你小子搁大西北当然没事。”李常安此时已来到窗边静静的看着浔江与繁星黑夜。
  
  
  平静的浔江像慈母,缓缓流过这座城市,看着她的爱子爱女。
  
  
  静谧的夜色,温柔。
  
  
  “我几天前就离开大西北了。”
  
  
  “为什,你在哪?”李常安疑惑道。
  
  
  电话那一头顿了顿,然后李常安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与此同时,李常安听到楼下也有敲门声,关键的是,频率几乎一样。
  
  
  “平仔!你怎来这了,也不跟叔叔说一声。”电话那头和外边又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而那个声音李常安可以很确定是父亲的声音。
  
  
  “安安,出来看看谁来了。”,中年人向楼上喊去。
  
  
  李常安家房子并不铺设瓷砖,地板是红木,墙壁是白漆。
  
  
  有种淡雅美和舒适悠闲的感觉。
  
  
  李常安踩着红木走着,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最终停在二楼楼梯。
  
  
  他注视着楼下身着卫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