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一句话，楚凝落下意识的去瞧夜凌寒。
他目光还是带了些迟钝，想来慧贵妃想要害他这件事情，的确对夜凌寒的打击不轻。
作孽……
楚凝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道坎儿她帮不上忙，只能靠夜凌寒自己想明白了。
雪松原本正在路上理直气壮的堵着乔若云的丫鬟，猝不及防看到旁边有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张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原本只是忐忑和心慌，可如今却加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畏惧。
雪松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哆嗦着身子，梦境中的人忽然模糊成一大片的油画。
果真如楚凝落所想，雪松受到刺激后，梦境又发生了变动。
此时他们又回到了慧贵妃的宫殿之中。
只不过这次与之前有所不同，慧贵妃高高在上坐在主位，那时的她在人面前还是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楚凝落盯着慧贵妃的衣服，忽然回忆起，这是她与夜凌寒一同拜见慧贵妃的那一次。
只见那熟悉的两人缓缓从那边走了过来，慧贵妃原本眼中带着期待，可等到人真正走到了跟前，目光一变。
楚凝落顺着她的视线向前方看去，夜凌寒今日确实与往日的冷峻不同。
见他面上一丝浅浅的笑，一只手放在楚凝落身侧，像是注视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这样温润的夜凌寒，原本是应该更引起他人的好感，可在慧贵妃眼中变成了十恶不赦的证明。
楚凝落记得那一日，夜凌寒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而她由于害羞紧张也不曾抬头去看慧贵妃。
可站在慧贵妃身旁的雪松却非常明显的看到了她那憎恶的目光。
而那视线直接对准的便是夜凌寒。
怎么回事？
既然慧贵妃心悦穆王，那么对于有相似容颜的儿子，应该也颇有好感才对。
事实上这么多年，慧贵妃对夜凌寒的照拂恐怕有很大一部分便是源于此。
既然如此，难道是看不得情敌的孩子幸福吗？
楚凝落终究没忍心开口发问，可此时的夜凌寒已经趋于平静。、
他看懂了那楚凝落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道：“实不相瞒，平时我的样子大多是模仿父亲留下的画像。”
楚凝落一怔，夜凌寒便做出往日一般严肃的表情：“在我收服的势力中，大部分都是父亲曾经的部下，或者借由他们的帮助。”
“有时候这种表演虽然看起来鸡肋，可做起来却十分有效。”
楚凝落恍然大悟，再看向站在中央的夜凌寒。
看他眉眼温和，带着和煦的笑意，宛如春风一般，再无昔日凌厉。
那副样子的确和最初相见时有所差距，似乎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个温婉的女子。
正是因为这点，慧贵妃的目光才会变得那般恐怖。
想来她也瞧见了那个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因此心如刀绞。
虽然楚凝落并不明白，当初慧贵妃与穆王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争抢一个男人，竟然要闹到下杀手的地步，也太过诡异了些。
这大约不是正常人能够揣摩出来的。
然而夜凌寒看着这一幕，眼神却陡然冷了下去。
一层一层抛开慧贵妃的过去，势必与夜凌寒有所关联。
两人的关系并不密切，可却犹如鱼和水那般不可分离。
夜凌寒的幼年以及少年时期，无一不充斥着关于慧贵妃的痕迹。
虽说因为两个人年龄以及血脉的关系，夜凌寒不能经常来到宫中探望。
可对慧贵妃，夜凌寒一直是当亲人看待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慧贵妃的背叛对于夜凌寒而言才更加难挨。
殿内的剧情已经上演的差不多了，能看到雪松心惊胆战的看向慧贵妃的方向。
看来除了他们的引导，对此场景印象深刻，也是雪松会回想起的重要因素之一。
楚凝落伸出手，将人带到角落，不去看那厌恶的视线。
她凑到夜凌寒身边，伸开双臂，主动拥住了那高大的身躯。
虽然在抱上去的一瞬间，楚凝落能感受到那具身躯自带的轻轻颤抖。
她用力将脸埋入对方的颈窝，唇瓣在不经意时擦过那露出来的锁骨
楚凝落听到脑中叮的一声，却没有理会，只是这般安静的抱着夜凌寒。
【竟然是这样，夜凌寒也太可怜了吧，原本就父母双亡，呜呜呜，太可怜了。】
【主播主播，就不可以给他一个亲亲吗？看起来真的好可怜啊。】
【不对，刚刚系统明明提醒了，是亲到了吧。】
【那能叫亲吗？那不就是用嘴唇蹭了一下吗？】
【系统判定可不可以严格一点？】
抽空的时候楚凝落看到了这句话，她抱紧了夜凌寒，却在心中默念：当然不可以。
见已经琢磨透了梦境的使用方法，这一次楚凝落大方出场。
在现场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站在雪松身旁，问出了自己之前的疑惑：“贵妃她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炎王？”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料雪松忽然脸色大变。
原本楚凝落是想说些别的引导她，然而雪松竟然对这件事情反应极为强烈，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毕竟还是这场梦境的主人，因此整个场景也根据她的脑海在改变。
楚凝落抓紧夜凌寒的衣襟，这回可不是不小心，而是实打实的惶恐。
她并没有接触过高速运转的事物，尤其是雪松如今的情绪格外激烈。
等到场景稳定后，楚凝落迷茫的看向四周。
这里像是宫中宫殿的样式，却要比慧贵妃的现在的宫殿小巧许多，当然也格外雅致。
“这是慧贵妃封昭仪时期的住处，小了些却离皇帝的寝宫很近。”
原来如此，楚凝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来当初皇帝与慧贵妃之间，还算得上是亲密。
然而楚凝落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
跟随着雪松，两个人潜在身后。
虽说一旦被人看见就有可能打破梦境，可好一点的是，这里的人由于是从回忆之中调出来的，因此注意力不算敏锐。
毕竟是回忆，不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因此只要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便可顺理成章的被无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