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别吵，我头疼。”
“谁管你头不头疼，把身体的使用权交出来！”
“轮到你了？别狗叫。”
“不如互相残杀，只留下一个人格，不就不用争抢了？”
“对，杀！杀了你，或者杀了我！”
“我不要再继续痛苦下去了！我不想再做一个疯子了！”
“我只想好好的做一个正常的人，我有什么错？我不想装了！这个面具下也不是我！那个脸皮下也不是我！究竟我是什么人？我是谁？谁杀了我？我要去杀谁？”
“别吵了，死了一个人格罢了，有必要在这发癫？”
“你究竟有多少人格可以杀的？你当我们是什么？工具？游戏里的无限血条？”
“这里不是游戏，刚死的那个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你又是谁？在这里当老大，我不会听你的命令！”
“那下一个去死的就是你了。”
步归从混乱扭曲的黑暗空间里猛的清醒，发现自己的太阳穴已经没有血液流出了，但是还被一左一右的尸体提着裤脚，像拖着一条死狗往悬崖边行进。
“我不想死！”步归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惜这里的树杈没人修剪，张牙舞爪的，一个个呐喊的女人和骷髅脸庞不断地划过步归的视野，“这些都是假的！幻觉！不就是想毁灭我这个人格！何必造些怪力乱神的幻象干扰我！老子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战士！别想拿鬼怪吓老子！”
“你还有这样粗俗又好笑的人格？”自称是自己的幻觉又对步归说话了，但聆听对象不是目前掌管皮囊的人格，而是潜藏于最深处的沉默的灵魂。
“听不懂吧？”那个幻觉显漏出身形，但却没有面孔，他绕在步归的耳后：“蠢货没有生存的价值。”
明明是悬崖边，却开着艳丽又生机勃勃的紫色小花，被步归一把握住，花瓣颤颤巍巍，做出最后的挣扎抵扣，最终还是跟随着肉体一起滑落下山崖。
悬崖太高了，迟迟没有重物落下的回响声。
幻觉微笑着站在原地等待新的“自己”出现。
“连自己都杀，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那个女人有什么神通？据我所知，26号不是好色的性格，更不会做出违背兰娘的举动。”
“欢迎回来，01号。”
“要统管这些人格实在是太累了，我都怀疑我真的是个人吗？”
“一个人类，真的可以单靠精神分裂做到分裂出那么多完整独立的人格？”
“01，这不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这里不是游戏，那里才是？”
“有没有可能，都是真的，你才是游戏？”
“这个世界的设定究竟是什么？鬼怪民俗？异形克苏鲁？我听懂了英文，这个世界无疑也存在着那个纪元的宗教信仰，可是为什么会对我们完成任务有这么大的阻碍？”
“%#神计划。”
“我似乎丢失了一些记忆，人格虽然不同记忆不应该互通吗？哪怕是死亡记忆也应该回归数据库存档。”
“你记得成仙就可以了。”
“先要助兰娘成仙，然后……然后呢？我的计划是什么？”
“然后，成为一个人类。”
“我已经是人类了？”
“也许，你不够完整。”
“我拥有这么多的人格，怎么可能不是人？”
“然后成神。”
“最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