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
要说最忙的…
并非世家子的那支球队，也不是庶民的那支球队。
而是李承乾。
他一方面，身份摆在这，吃过几次世家子请的花酒，他们过来拜托李承乾教导他们的门将，李承乾不好拒绝。
另外一方面，许墨让他去教导庶民球队的门将，他也不好拒绝。
每天两点一线。
自己家——足球场。
那两支球队的门将技术究竟如何，李承乾不太清楚，可他清晰得察觉到，自己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一些基本动作，都快成了身体的本能。
中午在超市吃饭的时候。
李丽质丢着杜仲胶小球，在那逗绿毛鸡玩，李承乾一个没忍住，差点就跟着绿毛鸡一起扑了出去。
幸好是有腿疾，不支持他大起大落的动作，不然真的丢人。
一个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李世民特地调整了朝会休沐的时间，自己乔装打扮，跟着程咬金他们一起混进了足球场里，就在最中央的看台位置。
许墨没跟他们一起。
他穿了件黑色箭袖袍子，头戴玉冠，还缀上了金鱼符，上衣缝出来一道口袋，里面装着几张牌。
他今天的身份，是这场比赛的主裁判。
等观众们渐渐入场，球员也陆陆续续入场之后，许墨看了眼看台——观众不算少，至少看上去不算空旷。
时代所限。
足球场的看台规模并不算大，满打满算，最多只能坐四千多人——原本是奔着五千人去的，但工艺安排上出了些问题，有些地方的规模，没能达到许墨的要求。
具体人数还需要统计。
可这么一看…上座率得有将近一半吧？
他心里大定，吹响了比赛的哨音。
虽然时间很短，只有区区一个月，甚至…掰着手指细算，一支队伍对足球场只有半个月的使用权。
但他们踢的还算有些章法。
庶民的那支球队，有程咬金和李靖指导——他们俩是什么样的人物，练兵之手段，冠绝整个大唐。
甚至把链式防守的概念给搬了出来。
他们看了许墨写的那个小册子——被人们冠名为“球经”的东西，上面写的脚法、盘带、传球之类的技术，都不是一个月能练出来的。
既然练不出来，冒失进攻，就是抓着自己的缺点去用。
那不如做好防守。
世家子的球队也不算差，他们出身优渥，请了不少将军过来教导自己——不过没法和李靖、程咬金相比。
也不过只是五六品的游击将军、昭武校尉。
战术上被碾压了。
可他们也不全是劣势，毕竟家世摆在那，他们有更多的训练时间——足球场不能用，自家又不是没有马场。
和管理员请示一下，掏一贯铜钱，买一个足球回去，练就是了。
来观战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凑在了零零散散几个相近的看台里，世家子们选择了另外一面。
许墨安排了几个托进去，带着他们大喊大叫，炒热气氛。
球赛也的确激烈到，需要观众们抛下他们的羞涩，把自己内心里的情绪给释放出来。
许墨觉得自己的吹罚，算是很宽松的了。
饶是如此。
一整场比赛，依旧给出去二十多张黄牌，虽没主动给出红牌，两队加在一起，也有五个人两黄转一红，被罚下了场。
世家子们一开始是很开心的。
场面上他们占优啊！
倒脚、传球…中场都压过半场去了，一个人持球进攻，就有两个人上前来防守，如临大敌！
看到没？
出身就决定了一切！
这群庶民倒也是有点脑子，知道一个人不是世家子的对手，得两个人一起上来包抄防守。
我方大优，进球还不是迟早的事？
直到…
庶民那支球队，打了个快速反击，从后场一记长传——门将主动出击，想要把球接住，但…足球一个小小颠动，从它胯下滚过去，在门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踉跄着滚入门框里。
满场寂静！
紧随着而来的，就是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以及世家子们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许墨都愣了下。
第一个进球，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且突然。
传球的那个后卫、追着球跑的那个前锋，也都茫然得很。
这……
这种结果，不是战术里的安排啊。
总之，这是好事。
全场比赛踢完，两支球队累得和死狗一样，毫无形象地瘫在球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比分定格在“2-5”。
后面那个数字，是庶民球队的进球。
世家子们虽然进了两球，可…三分的差距，就算进了两球那又能代表什么？
只能说没完全把面子给丢掉。
百姓们欢呼，声音震耳欲聋，他们获胜了！战胜了那些…他们曾经以为自己无法战胜的人群。
世家子们咬牙切齿，心里那叫一个恨。
怨气大吗？
很大，大到恨不得把足球场上的那十一个庶民给生吃活吞了。
但…器量大的，不屑于去做这种事。
大家都是一个月的时间，输了就是输了——别说许万年给庶民写了一本《球经》，那书他们也有，许万年一视同仁，也给他们送了过来。
也别说教头的事。
他们也有教头，请的是游击将军——虽然不少世家子都认出来了，站在庶民那支球队教练席上的，是卫国公、是卢国公。
那又怎么了？
他们还能斥责卫国公、卢国公不成？
那些器量小的，不敢去做什么手脚。
许墨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他们要是有这个胆子，兴许不等实施，家里人就要把他们给揍上一顿。
他们认输，可该不服气的，还是不服气。
踢！
得把面子找补回来！
这已经不是足球场上踢球的那十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涉及到他们一整个世家子的颜面——难道他们堂堂贵胄出身，还比不得这些庶民吗？
百姓们陆陆续续退场，他们簇拥着场上的这十四名英雄，还有程咬金和李靖，欢呼着走远了。
他们凑了钱，要在平康坊好好宴请这十六个人。
李世民看着程咬金和李靖被人群裹挟，渐渐远去，笑骂了一句。
紧接着就凑到许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