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还是那句话,“他喜欢黑长直，他自己留去。”
高煊笑了两声。
他挂断电话冲周围的人道：“那是我大嫂，剪了个小男头而已。不要乱开玩笑啊！”
程澜从广州白云山机场直飞回北京。
在家歇了半天,第二天去医院看望程杳外婆。
程杳已经回天津了,只出钱不再过问其他。她不给自己添堵了！
程昕的钱要住这么好条件的病房还请护工是不太可能的。她还要养儿子呢,尤其课外辅导班老费钱了。
所以,还是只能花程杳的钱。她在医院账户压了一万,多退少补。
变成现钱,搞不好回头又被寄给程郜了。
程澜也只是礼数不失的来探望了一下，坐了十来分钟就走了。
程昕送她出来，“你头发干嘛剪这么短啊？”
“凉快啊。我走了——”
程澜挥挥手,坐进了司机拉开的车里。
回到家，程程和悦悦就问她，“妈妈，今天去看爸爸么？”
“好,走！我们不告诉他。”
两个孩子都猛点头,预备一起去吓高煜一跳。
高睿和舒敏去上海了，这会儿也不在北京。
二母子正打算走呢，高战清的电话打过来了。
“听说你们回北京了，到山上来避避暑吧。”
程澜道：“爷爷,有什么事么？我们正准备去石家庄呢。”
高战清调侃道：“我记得十多年前你和高煜就在一起了啊。这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黏糊呢？”
“我们军婚啊,一年到头顶多也就两二个月可以见面。那能不黏糊么？”
“得得得,别人家军婚见不着面那是国情造成的。你俩，自找的！行吧，既然要去石家庄，那爷爷也不好耽搁你。去吧、去吧！这看来聚少离多也不是没好处啊,拉长了黏糊期。这要是天天在一起，我估计你俩早就左手拉右手，变成亲情了。”
“你大孙子说才不会这样呢。我们的感情会历久弥新，就像纯酿的美酒。”
高战清搓搓耳朵，“真够肉麻的，他！哦，对了，你明年二十大寿要不要做啊？”
程澜静默了一下，“爷爷，我能理解你是好意。可我怎么都还没到做大寿的岁数吧？难为您老人家居然把我的年纪记得这么清楚啊。”
“也不是，我就刚忽然想起你虽然跟高煜在一起十多年了。但好像年纪还挺小，然后再一捋不就想起你是1965年生人了么。”
“您老人家的才叫大寿，我一个小辈做什么生日啊？”
“到时候隔着网线也庆祝一下嘛。我回头让小周在日历上记一个，到时候在网上给你送生日祝福。”
老爷子不是有台座机么，也赶了个时髦安了网线。
反正有相关的信息安全方面的工作人员上门来给他服务，旁的不用小辈操心。
他偶尔也在网上找程澜聊聊天之类，估计是高烽给他申请的聊天账号。
经常一句话过来，程澜回复了他，然后他就跟掉线了似的。
过一阵，他才慢悠悠的又回过来一句。
搞得她还得去翻聊天记录，才知道上一句聊的是什么。
提过一回，让他可以让人帮忙打字。
结果人家说不是因为打字慢，是因为电脑有些慢了。
程澜就让他告诉她爸去，让她爸给换台快的。
然后没下文了，估计还是因为打字慢。
而且以她公爹的性子，肯定也不会给换电脑。顶多拿一根内存条让高烽去给装上。
一万多一台呢，老爷子拿着玩而已，有什么必要更新换代那么快啊？
所以这会儿老爷子说要给她送生日祝福，程澜笑道：“好啊、好啊！”
“听说可以发照片啊，你在漂亮国的照片可以多拍些发回来。回头我挑好的给打印出来，贴在你们房间的墙上。”
程程扯扯妈妈的袖子，示意上车了，车上再说。
程澜点头，跟着他上了奔驰车。
高战清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行，那你们路上小心点。”
“嗯，爷爷再见。你俩过来和太爷爷说再见！”
“太爷爷再见！”
“好，澜澜，那有什么事咱们网上聊。”
程澜一愣，“哦，好的。”
这还真有事找她啊！
早知道就去一趟山上了。跟老爷子网络聊天，这可是一件很考验耐性的事啊。
算了，都说再见了，那就回头网上再聊吧。
二母子大概九点半出发，十一点到的温泉别墅。
在这儿住得最久的，除了工作人员也就是熊猫犬了。
一会儿十二点开午饭。
所以程程抵达之后便开着留在这里的小车车，载熊猫犬出去兜风。
熊猫犬老喜欢坐小车车去兜风了，刚才看到程程就过来绕着他的裤脚转、摇尾巴。
程澜道：“那不是可以遥控么？平时可以用遥控器遥控小汽车载它出去玩。”
工作人员笑，“遥控器被程程收起来了。”
程程摸摸鼻子。
程澜道：“你小子什么德行啊！还非得等着你来了，熊猫犬才可以坐小车车出去兜风啊？你多久才来一回啊！去，拿出来。我都说了这是养老的功勋犬，不是给你准备的宠物。”
她是不养宠物的，大家寿命都不一样长。到时候受不了那种生离死别。
程程只好把遥控器交了出来。
他就是喜欢熊猫犬黏他嘛。可以每天出去兜风，肯定就不会绕着他的裤脚打转、摇尾巴了。
走的时候程程再次提带熊猫犬一起去石家庄。
“你负责照顾它么？不要给兰草姐和马阿姨增加额外的工作。熊猫犬在这里养老，被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它现在14岁，已经相
当于人类七十多岁了。狗狗的平均年龄只有12.6岁的。()”
程程愕然瞪大眼，七十多岁？?()?[()”
“对啊。你如果真的想养狗狗，妈妈托人帮你弄一条。”
程程摆手，他不想养狗。他是想养熊猫！
“那没办法了，只能去动物园看。国宝啊，个人不能养的。你去动物园去得勤快点吧。好了，洗洗手准备吃午饭。吃过休息一刻钟，咱们在车上午睡。”
他们过去没通知高煜，到家了才给他办公室打电话过去。
高煜自然很高兴啊，比预计的早回来了几天。
还以为她们会顺势再去趟上海呢。
他下班后就回家了。
一进门看到个穿了迷你军装的少年在自己家里，也只以为是吴畏或者哪个小家伙来玩。
这不暑假了么，除了临近毕业班的都闲着呢。
如今的学制改成了小初高6+3+3。有人算了一下得多供二年，娃还要少赚二年的钱。
一进一出的压力又大了很多。
不能怪人这么现实。实在是物价飞涨，工资又涨不到那么快。
他家有个抓钱手，他没有养儿育女的压力。自然也不好说别人了。
高煜左右看看，没见到自家孩子。再熟也该留个人在客厅招呼一下啊。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不知道谁家小子的肩膀。
对方转过头来，“爸爸——”
看到自家乖巧、可爱的女儿变成个男娃娃的形象，这对高煜简直是个暴击。
悦悦这个年纪还没有二次发育。不管从背后还是前面看，那都是真的像个男娃娃。
“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啊？”
悦悦道：“凉快啊！”
“图凉快，扎起来、盘起来都可以嘛。这回头要长好久才能长到原来那么长。”
悦悦笑，看来爸爸真的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啊。那他看到妈妈肯定更扎心！
高煜没再说什么，剪都剪了！
“这次考得不错，要不要爸爸奖励你啊？”
怎么说也是个双百分嘛。
他看到吴畏考了七八十挨打，顿时觉得自家孩子省心、上进。
悦悦有些惊讶的道：“这不应该的么？”
爸爸是水木的，妈妈是京大+哈佛的。她在学前班要是考不到双百分，不是打脸么？
高煜道：“其实你还小，不用给自己背太大的包袱。你淘一点也是可以的。倒是你弟弟，估计得看紧点。哦，他不是你的责任，是我和你妈妈的。你不用太操心了。对了，你妈和弟弟呢？”
“妈妈带了胶片来，说今晚请大家看坝坝电影。她和程程把胶片送过去了。马婆婆和兰草姐去小灶食堂端饭菜了。爸爸，我给你打水洗把脸吧。”
“哦，不用。爸爸自己去盥洗室洗就好了。”
高煜洗完脸把毛巾放回去，听到外头有开门的动静便走出来。
()出来就看到程澜也是一身夏款的军装穿着。裤装，不是裙装。
只是没有肩章、领章那些而已。
她的头发剪得跟男兵的一样！
破案了，他就说女儿怎么好端端的剪成小男头，原来都是跟妈妈学的。
可是，“澜澜，你干嘛剪成跟我一样的发型啊？()”
程澜道：我想剪就剪啊。?()_[(()”
高煜点头。是，头发是她的，是想剪就剪。他只是看得有些心塞。
一家四口都一个造型了！
晚上去看坝坝电影《刀马旦》，高煜才明白了这娘俩干嘛都剪成了这样的头发。
当兵的一个个看这样热血的剧情，看到风华正茂的林青霞、叶倩文、钟楚红自然都是非常高兴的。
纷纷感慨，“还是嫂子会给我们找片子看。”
“怪不得嫂子剪成了这样的头发呢，确实挺好看的。”
程澜扭头小声道：“老夫老妻的了，也需要新鲜感。你看我是不是焕然一新了？”
高煜也小声道：“我天天在军营里看小男头、绿军装还不够啊？”
“我们这不是配合你的打扮，穿家庭装么？”
“换了吧，回头出了军营这么穿还能说是家庭装。在军营里这就泯然众人了。”
程澜道：“那回头散场，我混到人堆里。你试试能把我找出来不。”
两个孩子兴致勃勃地点头，试试嘛。
高煜一脸的无语，“男女骨骼是有区别的。”
要说悦悦混进同龄小男孩里，光看背影他可能认不出来。
但澜澜，前凸后翘那么明显。
程澜道：“不一定哦，混在人群里你只能看到个后脑勺。”
电影散场了，她果然就混进散场回宿舍的男兵队伍里去了。
她172，比女兵普通高一截。跟着女兵走，那就是个活靶子。
倒是混在男兵队伍里，跟那些刚过征兵身高线（170）的男兵身高一致。
“都别看我！看看你们高旅长能把我找出来不。”
那些男兵一个个笑着挤过来，把程澜遮了个严严实实。不让她的衣领、肩膀漏出来。
悦悦默默地把妈妈的凳子一起捞起来。
高煜做了两个深呼吸，对兰草道：“带他们回家。”
他要是把她找不出来，她还真跟着一群男兵回男兵宿舍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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