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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程远,没想到你又和她搭上了。”
  “没事我挂了。”
  “你和她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多少次都不会有结果的!你还不明白吗?怎么就是这么执迷不悟啊!”那人说话的声音可以说是逐句增大,甚至最后一句都是喊出来的。深呼吸了好几口之后,她才再次平静下来,“儿子,你们不是一路人,委曲求全是不会幸福的!”
  “不要把你这套门户观念强加到我身上。”从程远记事开始,父母就不和,脑子里几乎没有两人同时出现的画面。
  “门当户对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真理,经历了几千年的考验。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妈妈会害你不成?”
  “这几千年的考验是不是漏了你们俩?”
  “你……那还不是你爸什么都不管,就知道去钓鱼。”说到这程远母亲又停下来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声音都柔和了许多,“你和洛洛就不会如此,以后一定会是模范夫妻。”
  “不要再把你那套灌输给商洛,她有自己的人生也会遇到真正适合的人,而不是做你的联姻傀儡。”
  “不和你说这些了,你赶快和那个姑娘分手,不要耽误别人。在外面奋斗的游戏也玩够了吧?快回来接手公司,我年纪也大了管不动了。也想过几年悠闲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养老。”
  “公司?反正都挤满了你家的人,你不在又有什么影响。”
  “程远!”
  “难道我说错了?”说完也不等对面回应,程远把电话挂了,对门口说了声“进来。”
  “程总,你在开会吗?”荀沛瑶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刚才隔着门都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在和谁吵架,这种时候自己最好是躲得远远的,可惜擡脚之前就被程远叫了进来。
  “在和我妈打电话。坐吧。”
  “程总你也会和家人吵架吗?荀沛瑶像是知道了什么重大八卦消息,惊讶地说着,“看起来不像啊。”
  “怎么?我看起来像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是不是。”听到程远的回答,荀沛瑶就知道他估计是不想谈论此事,装作听不懂自己的话,她也不再追问,“那我开始汇报工作啦?”
  “有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吗?”程远手上撑在桌上,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倒没有,都挺顺利的。”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竟然想听自己被困难折磨的痛苦经历。
  “那你坐在这歇会儿,我看过你的周报已经了解你上周做了什么。”程远甚至站起来给她打了杯咖啡,荀沛瑶开始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是要她坐在这想出个苦难,说出来让他高兴高兴才可以离开这间办公室?“程总,我听说之前在这个位置的都干不过三个月,为啥呀?”
  “在这叫我名字就好。”
  “呃,不好吧,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错,说完荀沛瑶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啊。”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上下级是什么调调?”说着,荀沛瑶脑子里还浮现了自己是犁地老黄牛,而程远挥鞭抽自己的画面,难道要说牛马打工人和资本的关系?
  “那你让我吻你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关系?”程远俯身把咖啡放在她面前,让荀沛瑶不得不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不过三秒荀沛瑶就败下阵来,从额头到脖子红得像番茄。
  “程总……”工作时间不要说这些私人问题,不然显得我们之间像是存在情色交易。
  荀沛瑶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贴在自己嘴唇上,先是轻轻地啄,而后深入她说话间来不及合上的口腔,这就是接吻吗?
  看她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程远不由败下阵来,端起自己才放下的咖啡抿了口,才回到电脑后。
  “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突然想起我还有个紧急待办,先回去了。”荀沛瑶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飞快地推门出去。
  “joy来一趟。”看荀沛瑶的身影又隐没在格子间里,程远才收回目光点开joy的聊天框。
  “老板,我今天居家办公,call你吧。”同时joy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最近你接手的对接工作有棘手的问题吗?”程远靠在椅背上,语气却与之前判若两人,似乎这才是他工作时的样子。
  “这就没有不棘手的,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些新人熬不过三个月了。”joy抱怨归抱怨,做起事来还是很有专业水准,“不过基本解决了,营销那边说配得上新品定位的策划经费不够,现在经费能支撑的方案不说推不推得起来,只会拉低新品的level。让你和财务总监碰一碰,看能不能把经费提起来。”
  “我晚点和他聊聊。”joy和程远可以说是同时期进公司的,最开始还是他的助理“你那边还有什么困难么?”
  “还好还好,要是给我找个助理就更好了。”说到这joy还笑了起来,和程远共事几年,他们说话也不需要像普通同事那样拘谨。
  “上次人事说我这边还有个助理的名额,我让他找个人来协助你。”
  “天呐老板!你真是个好老板!”joy没想到程远还真要招人来协助自己“那可以再涨涨工资吗?”
  “这我没办法,我也想涨。”
  “好吧,老板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joy嬉笑着挂了电话,其实她工资已经比相同职级的同事高了,要是再突然涨工资,公司不得传出她和程远的绯闻。她倒是挺愿意的,可惜程远已经心有所属咯。
  荀沛瑶也没想到下午的工作量突然暴风增长,除了下班前接了个电话,她眼睛一秒也没离开过电脑屏幕。
  很幸运的是六点一到,聊天框背后的人就像收到召唤,集体同时消失。她也火速合上电脑,拿起包朝电梯飞奔。
  “妈,你们到哪啦?我下班啦。”荀沛瑶是没搞懂她爸妈这次怎么就悄悄来了,毕竟善云女士每次都是来之前半个月就要开始预报了。
  “不用来车站接我们啦。待会儿在微信给你发个定位,你直接过去就行。”说完善云女士就把电话挂了,不给荀沛瑶问话的机会。
  “奇怪,这又是哪出?”看着手机屏幕上分享过来的地址,荀沛瑶一头雾水地说道。
  荀沛瑶不紧不慢地往目的地赶,在地铁总感觉左眼皮在跳,还莫名感觉心慌,弄得她都不能专心冲浪,“咋回事啊?今天右脚先踏进公司的,也就早上小摸了一下鱼,不至于被抓吧。”
  “妈!爸,这谁呀?”荀沛瑶走到餐厅门口就遇到了善云、荀建刚和一名男子,看着还挺年轻的,长得也还行,不过和程远比就差了点。
  “瑶瑶,快过来!”善云女士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这是商宁,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我是荀沛瑶。”都被善云拉倒这人面前了,她只得尴尬笑着自我介绍。
  “好久不见!”商宁倒是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只是说的这话让荀沛瑶又尴尬了几分,这个好久不会是从小时候抱过自己之后到现在吧?“快进去吧。”
  “妈,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故意拉着善云走在苏简和他爸身后,还专门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荀沛瑶才小声问道。
  “哎呀瑶瑶,我们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行吗?”善云指了指苏简的背影才继续说道,“这个咋样?一看就是你喜欢的类型。”
  “妈!我不喜欢年纪太大的。”要是没有程远,这个商宁也是很不错的,可惜她现在已经有了目标。
  “什么啊?人家才28,正值壮年,英年才俊,ok!”
  不等荀沛瑶开口,他们就到达了预定的包厢,也不好近距离的说别人不好,她选择扮演鹌鹑,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
  可惜事与愿违,全程就是善云说两句cue她一次,老荀说两句cue她一次,让她即使不开口也有极强的存在感。
  “我们瑶瑶硕士毕业才一年多,现在……女儿,你现在在哪打工呢?”
  “瑶瑶你还记得小怡吗?她都生二胎了,我们瑶瑶还待字闺中。”
  “商宁啊,要是有合适的你一定帮忙介绍介绍。”
  ……
  最后吃完了还是商宁开车把他们送回荀沛瑶家,一路上善云和老荀也没闲着,把荀沛瑶从小到大的搞笑事迹都分享了一遍。
  她是真的很想跳车,不过也很佩服商宁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让善云两人高兴惨了。
  “这就到了哦。下次再聊吧,小商。”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善云还一副不尽兴的样子。
  荀沛瑶倒是直截了当地拉开了车门,不想再过多停留,希望以后也不要在见到这个人,毕竟他今晚听了太多自己的“黑料”。
  “瑶瑶你们加个微信吧,以后也好经常联系。”
  听到善云这话荀沛瑶可以说是瞬间石化,正想拒绝却看到那人递过来的手机。
  “好吧好吧。”只要能尽快离开此地。
  善云和老荀到家后又拉着荀沛瑶聊了好一会儿,才放她去洗澡。
  躺下时已经快1点了,可是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只得又在脑子里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起床,挤地铁,上班,摸鱼,找……”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答应过和程远一起吃晚饭,“完蛋了,他估计要杀了我。”
  荀沛瑶慌乱的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在相册里翻出上次程远写的便签,上面还有他的号码。
  “他应该睡了吧?放他鸽子还半夜打电话把他吵醒和单纯放他鸽子,哪个的下场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