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
知星塑料厂这名声算是打响了。
到了约定时间,去电气厂提货的时候,沈夏还听到电气人的说塑料厂招工的消息了。这塑料厂因为滑滑梯上了报,好多单位都订了货,这订单一多,这赚的钱就多,这工厂工人的工资自然就比以前多了。
电气厂的良主任还有点犯愁呢,这塑料厂的效益起来了,还能跟他们厂一起合作吹风机吗?
“沈主任,我可是听游主任说了,这滑滑梯的主意还是你出的,我们电气厂最近效益是真不行,要不是靠着你的单子,只怕这工资都为难,您有没有法子让我们跟塑料厂一样,多弄几个单子?”良主任一脸期盼的看着沈夏。
沈夏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主意。
电气厂这种单位一般是生产消费电器跟一些零件设备的,像要生产大电器,那得有相应的设备,有些设备国内没有,还得从外国进口。
这说起来,一笔笔都是钱。
这钱的事,沈夏现在还真没有办法。
“我回去想想。”沈夏说。
良主任很失落。
之后沈夏问起吹风机的事:“之前我的刮奖的硬纸放进去了吗?”
“都放进去了!工人们检查过的。”良主任打起了精神,把这次吹风机的改进之处也给沈夏说了,而且,因为临近新年,不光按沈夏说的做了十个生肖的盲盒,还把红色的多做了一些,过年红色多喜庆啊。
沈夏都检查了一遍。
上次的吹风机的尾款早就付了,这次的订单也给了,等货卖完,再结尾款。
她看出了良主任的担心,再三保证,“年前一个月肯定会把尾款结清的,会让大家过个好年的。”还有二三个月呢。
良主任得了不沈夏的保证,安心不少。
这次孙富贵没来。
沈夏按上次的办法,找了铁路的,就是上回的人,一样的价钱,定好时间,到时候把这五百台吹风机随货一块送过去。
好不容易运一次,自得多运点。
像上次的孙富贵要的野味,沈夏这次准备了,自个去收太慢了,于是还找了堂弟沈成才帮忙。
上回成东洗清嫌疑的事就是成才帮忙的。
也是通过这事,沈夏发现成才办事还挺靠谱的,于是就找了他,就是在吴氏麻辣烫开业那天,她跟成才说好了,让成才去联系人,到时候把货送到她家店铺,货到就结账。
而且,不让沈成才白干,给工钱的。
沈夏从电气厂回来,回到筒子楼,刚换下衣服,正准备去吴氏麻辣烫的,一开门就看到沈成才了。
“姐,可算是找到你了!”沈成才拉着沈夏就往外走,“那送山货的都来了,就在麻辣烫铺子等着呢,咱们赶紧去。”
沈夏道:“等会,东西没拿。”
得拿钱啊!
她来时,孙富贵给了买货的钱的!
拿了钱,锁了门,沈夏跟沈成才一块去了麻辣烫的店铺。
现是下午二点,人不太多,午饭跟晚饭时间,人会多一点。
沈成才是烟草厂的临时工。
烟草厂是个个冷门的单位,平常他时间很自由。
到了吴氏麻辣烫。
“大伯,大伯母。”沈成才热情叫人。
吴桂英有客人,她看到沈成才跟沈夏了,点了点头,继续忙活。
沈大国店里收拾碗筷,刚走了一波客人,现在把碗筷收拾了,桌子腾出来,正好给下一波客人吃。
沈夏看到沈成才说的卖山货的人了,黝黑的长相,应该从山里来的。
菌菇野味都有,满满五袋子。
肉味贵一点,菌类便宜些。
“只要干货吗?”那领头的壮实汉子站出来,问沈夏,“这鸡枞要吗?”他从蛇皮袋往外掏,还有松耸,现在十一月了,不像以前那么多了,但在山里仔细找找,还是有的。
“要!”沈夏都要了。
这新鲜货就不带过去了,留着自家人吃。
五袋货,花了两百块二十块钱,沈夏把数清了数,把钱给那领人的山民,这位姓韩,四十来岁,沈成才称呼他为老韩。
老韩颤抖着接过沈夏的钱,一张一张的数,数到二百的时候,都有些不敢信。
他没想到这次卖了这么高的价!
他们山里人,一年干到头,像他这们的劳力,到年底,才赚一百多。说起来那还是有工分的时候,现在没工分了,钱还少了。
他们山里人,下一趟山不容易,山路险峻,粮食运不下来,只能自己背下来。可他们粮食的卖相不如外头的,价钱压得低,这进出一趟,不划算。
还不如卖这些干货。
只不过以前他们都是在山脚那边的乡镇卖,没来这么远的城市。
这次是沈成才觉得他们的山货好,带着他们过来的。
沈夏说:“五袋干货二百一十一块,剩下的是鸡纵跟松耸的钱,量不多,算下来就这么多钱。”虽然山民不懂行情,但是沈夏没占他们便宜,该怎么算就怎么算的。
“这个鸡纵,不要钱,送你。”老韩数出十块,硬是要还给沈夏,“就只要那五袋干货的钱。”他想了想,“就当交个朋友。”
旁边山民问,“下回,还能卖给你吗?”
“你们铺子还收吗?”
都巴巴的看着沈夏。
沈夏笑:“这事我得问问我朋友,主要是他收,我帮忙的。”
应该是收的。
只不过单是运这干货去京市,有些不划算,到时候看看孙富贵是什么想法。
老韩跟那些山民有些失望。
要是能做成长久生意,那就好了。
沈夏不接这话。
做成长久生意,是不错,那可时就不能在吴氏麻辣烫收干货了,生意嘛,时间长了说不定就有矛盾了,到时候受影响的就是她妈的店铺了。
老韩□□沈夏把干货提到铺子后面,牢牢的记下吴氏麻辣烫的位置,请教了沈夏的名字,在把这个地方记住了。
这才离开。
“姐,你可以啊,出手就是两百块!”刚才沈成才眼睛都看直了。
他堂姐可真有钱啊。
沈夏看他,“我不是说了吗,帮我朋友收的,这钱是他出的。”沈夏数了了两张大团结,递到沈成才手上,“辛苦费。”
这可是二十块!
顶他大半月工资了!
沈成才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正愁这月的钱没着落呢。”这钱来得太及时了。
“你不是有工资吗?”沈夏问。
沈成才虽然是临时工,但工钱二婶说过,有四十块呢,比她当初在棉纺厂多。
沈成才说:“工资又不高。”又说,“我不是有对象了吗。”这谈朋友就是要花钱的,租衣服也要花钱的。
他现在还欠朋友不少钱呢,工资一发,一半还债一半自用。
唉,反正这每月的钱是不够花的。
要不是他还干点私活补贴一下,真不够他花的。
“姐,这干货你有路子销吗?”沈成才凑过去问。
“我朋友他有办法。”沈夏说。
沈成才眼睛一亮,“那以后你要这东西,只管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找。”一趟二十块呢,怎么不划算?
多好的事啊。
“行!需要我再找你!”沈夏道,“明天下午这货得送到火车站那边,你有空吗?”
“有,必须有!”沈成才肯定会来帮忙的。
沈夏纳闷呢,“你不用上班?”
沈成才说,“早上去,中间没事什么事就回了,晚上再去一趟。”有事请假。
反正是去混日子。
他们单位压根就没什么人去,他一个临时工,也没人盯着。
沈夏把干货封好口,又给包了一层,还费劲提到二楼去了,一楼有时候会回潮,还是提到二楼放心。
就是费些力气。
收完干货。
沈夏打了个电话到孙富贵家里,一问,才知道沈富贵好些天没回家了。
这孙富贵真是的,不回家了,这也没个联络方式啊。
这些货到了京市,沈夏一个人可搬不完,必须找人啊。
既然孙富贵不在,那就只能找梁松了。
沈夏等到梁松下班回宿舍,拔通了他们宿舍的电话。
“请问梁松在吗?”
“你是哪位?”
“我是他对象。”
“稍等。”
过了一会。
还是那个人的声音,“梁松没回来,这几天他都回来得比较晚,要不你晚点再打过来?”
“不用,等他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周六过去,让他四点去火车站接我。”沈夏说。
“行,我会帮人告他的。”
沈夏放心回去了。
麻辣烫的客人还挺多的,沈夏见状,过去洗了手,穿上罩衣,帮着吴桂英称菜收钱。
“哟,这漂亮的服务员回来了。”
麻辣烫的常客都认识沈夏了。
其实,麻辣烫不适合天天吃,但是有人吃出诀窍了,称点青菜,多加点粉,去结账,不贵不说,这汤还给得足,多好。
好些个都这样吃。
这客人还想让吴桂英早上也做生意呢,摆早摊,他们可以早上来吃了。
正好当早饭。
沈夏是绝对不同意的。
早上就卖茶叶蛋,要是不忙,她妈会做蛋仔饼。
沈夏琢磨,这蛋仔饼冬天冷了就不好吃了,还不如做那种软乎乎的糕点,到时候放在铺子晨,生意应该不错。
可惜啊,家里实在是分不出人手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
晚上九点,关店。
沈夏身上全是麻辣烫的味,再喜欢的东西,连着吃,也会吃腻啊。
“妈,咱们不是商量了好了吗,家里忙不过来,你再找个人过来帮忙啊。”沈夏觉得,“咱们老家的路婶子就不错,算起来,她跟你还是拐着弯的远房亲戚呢。”这请亲戚过来帮忙,不要紧的。
吴桂英拿着抹布擦着桌子,活不停,“我倒是想请,可哪有那闲功夫啊,等我闲下来,给村委会那边打个电话,要是你路婶子在,那就问问。”
沈大国提着装残羹潲水的桶,一脸可惜,“这要是能养猪就好了。”这些个东西,正好喂猪呢。
到年底,这猪肯定长得壮实。
吴桂英看了眼沈夏,“你放心去,我们这边你就别操心了,我跟你爸身体结实,干得过来。”
沈夏觉得,她妈就是舍不得花这个钱。
第二天,她去了电话亭给沈家村的村委会打了电话,说找路婶了。
“婶子,你家里的活干完了吗?”
“干完了,这都入冬了,哪还有什么活啊。”路婶子发愁得很,她男人病了,这些年药就没停过,她一个人顶两人用,家里还有两孩子要上学,处处都要钱,这到年底了,置办年货要钱,这过年送节也要钱啊。
路婶子家里的情况沈夏是知道的,要不怎么找路婶子呢。
她人干活卖力,家里人实在。
沈夏就跟路婶子说了她家这边的情况,让路婶子过来干,她妈给开工钱,至于工钱多少,那得路婶子亲自跟她妈谈。
一个月三十肯定是有的,这话沈夏没说。
路婶子意外得很,“你爸妈还在外头开了饭馆啊?”这是发达了啊。
“不是开饭馆,就是卖吃食,婶子,路叔情况怎么样,你过来他能行吗?”沈夏问。
“他挺好的,除了干不了重活,没别的毛病。”就是要吃药。
路婶子让沈夏放心:“家里孩子放假了,在家照顾呢。”不过,有件事她得提前说一声,“明年开春,我还是要回家种粮食的。”
“没问题。”
挂完电话,路婶子喜滋滋的回去了,找着活干了!
路上碰到村里有名的碎嘴婆子,聊了两句,那碎嘴婆子就把沈夏家开店铺的事问出来了,不到半天,半个村的妇女同志都知道了。
包括沈夏的二婶孙秋枝。
真的假的?
孙秋枝有些坐不住了,大嫂一家不是在学校门口摆摊吗,风里来雨里去的,怎么还开上了店铺了?
那天沈夏对象请吃饭的时候,没听他们说啊。
等沈大军砍柴回来,孙秋枝问他,“你大哥大嫂开了个铺子,你知道吗?”
“知道,开张那天我去过。”沈大军是知道的,他还给大家家送了信的。
“我怎么不知道?”孙秋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那天不是回娘家了吗?”沈大军心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想去啊。
孙秋枝一直记着她家成东被关起来,大哥家两个儿子都没有帮忙,这跟个外人似的,所以啊,大哥请她跟大军一块去那边,说吃席,她就躲到娘家没去。
原来是铺子开业。
孙秋枝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大军,“先头咱们不是说去外头闯闯,赚些钱吗。”怎么倒还让大哥家抢先了一步。
沈大军说,“这不是入冬了吗,天冷,想着明年再去。”
“明年?明年开春又要种庄稼,”真到那会,孙秋枝自己都不愿意出去了,这地空着,不种粮食,心里不得劲,“明天咱们去大家那看看吧。”
孙秋枝想去瞧瞧大嫂家的铺子。
哪来的本钱啊。
难道是摆摊赚的?
=
火车轰轰的响。
这次沈夏是跟着货运火车一块去的,感觉还好,没想像中的那么辛苦,甚至还提前到了呢。
列车员帮着她把货搬出来,一堆的东西,沈夏正发愁呢,远远的就看到梁松带着孙富贵过来了。
沈夏很惊喜,问梁松,“你怎么提前来了?”
梁松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戴到沈夏的脖子上,还是热乎的。
他回答,“我问了孙富贵,他会说中途不停站,会提前到。”
孙富贵这么正蹲着瞧他那五袋野味呢,没想到沈夏还真把野味给他搞来了!
这可太好了!
孙富贵乐坏了。
“这么多货,还不知道怎么搬回去呢?”沈夏叹气。
梁松道:“日升百货的经理来了,他们商场有小货车,等会我们把东西搬到货车上,让他运回仓库去。”
孙富贵道:“跟他谈好了,货先放他仓库。”日升商场的那位陈经理提到沈夏就说是他的福星,非要过来帮忙。
现在日升商场今时不同往日了,客流暴满。
陈经理确实很看重沈夏,他亲自过来了,搬东西的时候,还帮忙了。
孙富贵没跟他们一块去,孙富贵带着五袋野味,去找上回买野味的酒店去了,这货到了,当然得卖了。
好好赚它一笔!
这次货是沈夏买的,大老远的带回来,这次赚的钱钱他会分沈夏一半。
孙富贵一向是个讲信誉的人。
再说沈夏这边。
吹风机进了商场仓库,是单独的小仓库,有钥匙,钥匙给了沈夏。
陈经理还想请沈夏去他办公室谈谈。
要不是年纪不相称,梁松都要怀疑陈经理对沈夏有什么想法了。
太热情了。
梁松跟着沈夏进了办公室,不走。
陈经理暗示了好几次,想跟沈夏单独聊聊工作上的事,梁松就坐沈夏身边,跟听不见似的。
“陈经理,他是我对像,您有什么事,直说吧。”沈夏知道陈经理可能是真有事,“要是不方便让他听,我让他在门口等等。”
陈经理是想让梁松出去的,可是又觉得梁松是沈夏对象,这么把人弄出去,影响他跟沈夏的关系。
“你们见过家长了吗?”陈经理问。
“见过了。”梁松说。
那就没事了。
陈经理笑了起来,“坐,你一块听没关系的。”
见过家长了,那是要结婚的,那他跟沈夏就是一家人,那就没事了。
陈经理把办公室的门窗关上,这才跟沈夏说起来自己的烦恼,“现在商场的人流量太大了,我想着把商场扩建一下吧,又怕动工之后影响人们过来消费。”其实还有一个方案,“上头领导说,可以再选个地方,再开一个日升商场。”
好位置早就被人占了,现在就剩偏一点的地方了。那样的地方,开了商场,有人去吗?
沈夏听明白了。
她问,“要是建新商场,这得很久吧。”建商场,还要打地基呢,这一两年总是要的,这人气的事总得等商场建好了再担心吧。
陈经理问她,“你觉得过年咱们商场该怎么安排呢?”
这不是商场内部的问题吗。
怎么问她?
沈夏道:“这事,得看你们领导的意思吧。”
陈经理,“领导把这事交给我了,说要趁热打铁,我觉得再办抽奖可能大家没那么热情了。”其他商场把这商场抽奖活动给学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
沈夏说:“那就办个小型晚会嘛,请一些会唱歌的,跳舞的,上台表演,或者,你们单位可以评奖优秀员工奖嘛……”
很好办的。
先把场面热起来,然后吃吃喝喝,玩一玩。
不都是这个流程吗。
“唱哥歌的,跳舞的?”陈经理念叨。
“是啊,你要是能请来歌手,大明星,那就更热闹了。”沈夏打趣,“说不定还能上报呢。”
陈经理眼睛越来越亮。
心都开始颤抖了。
这主意好!
好啊!
沈夏跟梁松离开时,陈经理热情得让沈夏都不适应了。
“陈经理,您别送我们,您回去吧。”沈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经理看她那眼神,跟看金子似的。
陈经理使劲的挥手,“明天记得过来啊。”
沈夏回头,“明天有事,来不了。”她怎么着也得歇一天吧,货运火车可不比客运火车舒服。
挥手。
再见。
陈经理等沈夏走了,回到办公室,飞快的把沈夏刚才说的方案写下来,这方案的重点是,上报!
上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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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胡同,四合院。
沈夏跟梁松说:“我去歇一会,等会到饭点了你叫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眼皮有些睁不开了。
她说完就往屋里走,脱了外套跟鞋子,往坑上一躺,随手拿了条被子盖到身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太困了,不讲究那么多了。
再说了,这被子之前用过的,还没洗,这次回来要住的话,还得换套干净的。
沈夏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脑子有些懵,窗户外头,天都是黑的。
她是睡了多久啊?
正屋亮着灯,梁松应该没走。
沈夏打开电灯开关,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外头没人。
沈夏往外走,发现这动静是从隔壁传来的。
孙富贵从厨房出来,“梁松在隔壁,他妈找过来了,本来还说要看看你的,梁松没让。”
梁松听温琼女士吵着沈夏,两人就去隔壁了。
没想到啊,那温琼女士看着挺和气的,这吵醒还挺厉害的,咄咄逼人。
就没听到梁松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事吵起来的?”沈夏问孙富贵,“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啊,”孙富贵回想了一下,“梁松压根就没让她进来,她在门口,梁松就出去了。”而且,一开始好像是在屋里说话,这边院子听不真切,刚才隔壁两位才到院子的,要不然,这边不可能听得那么清楚。
“对了,你过来一下。”孙富贵把沈夏带到屋里。
“什么事?”
孙富贵数出一千五,给沈夏,“该你得的。”
沈夏,“我没出本钱,不用那么多。”
孙富贵塞到沈夏手里,“拿着!下回不还得你帮忙吗,”他笑,“这本钱难道你拿不出来吗?”
当然是拿得出来的。
抵押款没那么快用完,沈夏其实不敢动太多,怕窟窿太大填不满,到时候这四合院可真被收走了。
“做生意要长长久久嘛,要不你这回去一趟,我哪能赚这么多。”孙富贵叹气,“我还说去深市呢,被家里的事绊住了。”
沈夏把钱收了。
问孙富贵,“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富贵半天没说话,最后憋出一句,“你就别问了。”
真是不想提。
他当时喝多了,唉。
外头传来敲门声。
很快,就听到温琼女士的声音,“沈夏,你醒了吗?”
沈夏走出去,拉开大门,打招呼,“温阿姨。”
温琼女士抢在梁松说话之前开口,“我能进去坐坐吗?”
“请进。”
温琼女士笑着说,“小松说你们确定关系了,挺好的,我知道的时候特别开心,小松这孩子有些孤僻,不太喜欢亲近人,我还以为他这辈子想自个过呢。之前给他介绍过几个对象……”她发现自己说多了,赶紧补救,“你们在一起,我挺开心的。”
孙富贵从屋里出来,“阿姨好。”打了招呼之后,跟沈夏两人说,“我得回去了,明天有空我再过来。”
“这位是?”
“我是梁松朋友。”孙富贵笑。
温琼女士也笑,“我看你从里头出来,还以为你是夏夏的朋友呢。”
孙富贵眉头一跳。
梁松这位亲妈,有点意思啊。
孙富贵今天得回家,很快就走了。
温琼女士走到屋里,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四合院虽然收拾过,但依旧看得出来,这里头的摆设都不值钱。
沈夏跟着走进屋子,这回她才发现,家里多了不少东西。
温琼女士找了个干净一点的椅子坐下,招手让沈夏过去。
沈夏过去了。
梁松紧跟在后面。
温琼女士问沈夏:“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时候两家约个时间,好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沈夏笑,“我二哥还没结婚,等他的事先办了。”
温琼女士又问:“定了日子吗?”
沈夏:“还没有,二嫂娘家那边比较忙,可能年底或者明年吧。”
温琼女士望着沈夏,疑惑,“是你二嫂娘家那边不同意吗?才一直拖着,要不要我过去问问,帮帮忙。”
“不用了。”沈夏发现了,梁松他妈似乎想让他们尽快结婚。
“妈,天不早了,她要休息,你该回去了。”
“夏夏刚起来,还没吃晚饭吧,我们一块出去吃个饭?”温琼女士笑着问沈夏,“你想吃什么?”
“我等会跟梁松去外头吃。”沈夏发现梁松不太愿意温琼女士跟他们在一起,那就听梁松的好了。
温琼女士没想到沈夏会这么说。
这是拒绝吗?
她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走时,深深的看了沈夏一眼。
沈夏笑着送她,“阿姨再见。”还一路把温琼女士送到了胡同外头,梁松也出来了。
“再见。”温琼女士上了小轿车。
轿车走远后,坐在里面的温琼女士沉下脸,“去我大哥家。”大哥回家休养了,大哥身体没什么大病,可这心病难医啊。
回到四合院。
沈夏就问梁松,“你跟你妈怎么了?吵架了吗?”
她记得自己走时,梁松是跟妹妹闹得有些不愉快的。她还以为,温琼女士会因为这事对她有意见呢,没想到,还挺和气的。
梁松道,“没有吵架,我跟她关系一直都很一般。”
他说,“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在农场过了十年,爷爷平反之后,我才见到她。”平反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温琼女士抱着他痛哭,那会他一度以为……是自己误会她了。
可惜,没有什么误会。
他的母亲,就是那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变过。
至于父亲。
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家里的事很少过问。
“饿不饿,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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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贵回家,看到了站在大杂院外头的叶柳,她是来看孩子的,看到孙富贵回来,急急忙忙把孩子往院里推,“小馨回去吧。”
小馨看着妈妈,不肯走。
孙富贵看了她们一眼,没停步,往院里走。
“小馨,叫爸爸。”叶柳看着孙富贵的方向。
小馨眼中泪光闪烁。
叶柳静静的望着小馨。
小馨低头擦了一下泪,迈着小腿往孙富贵那跑去,大声的叫他:“爸爸!”
声音很大,大到大杂院的人都听到了。
孙富贵低头看着这孩子。
他妈说要把这孩子给他大姐一家养,一开始大姐婆家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说服了那边,把孩子给送了过去,结果,不到一天,孩子就自个跑回来了。
一送她走就哭。
非赖在这边。
孙母说就是多了一张嘴,养得起,还是想留下孩子。
孙富贵气得几天没回家。
孙富贵对孩子说,“你妈在外头,你没看到吗?”又说,“你想爸爸了?你爸爸在坐牢,要不让你妈带你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3002:48:33~2022-10-3103:2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袖窈50瓶;安琪儿4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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