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辞原本愤怒翻看着屏幕的手一顿,眨眨眼睛盯着这几个字又重复读了几遍。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得不怀疑要么是自己眼睛坏了,要么就是认错了人,“齐”根本不是祁修景。
  毕竟“偷偷翻垃圾桶”这几个字实在和某人高岭之花的矜傲形象相去甚远,简辞露出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脑补出的画面十分魔幻。
  能让小颜控第一眼看到就惊为天人一见钟情,祁修景从小就好看的不像话,在人群中不是一般的显眼。
  虽说现在性子也冷淡,但少年时的祁修景的性格远远比现在更冷上百倍。
  不食人间烟火祁家太子爷像一块美玉却更像寒冰,矜贵耀眼无比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简辞瞪大眼睛,努力试着去脑补这万分违和的画面,又忽然想起那天还应景下着潇潇夜雨――
  没能成功勾勒出人的画面,倒是不由自主脑补出一副被湿透了的流浪小狗、可怜巴巴的默默翻垃圾桶的画面。
  那天本来就风大雨急,他扔那项链时又是个黑灯瞎火的大晚上,想找这么个不显眼的小物件实在不是一般的难。
  简辞越想越觉得画面魔幻,使劲甩甩脑袋才将湿漉漉的可怜小狗形象甩开。
  妈的狗男人,当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垃圾桶做错了什么,要先被我一边哭一边狠踹一脚,然后还被你翻了个底朝天?
  简辞磨磨牙,打字道:
  【尖刺刺:不是不想要么?为什么又捡回来了?】
  打完这行字又想起祁修景现在仍旧失忆,问了也是白问。他删掉重新编辑:
  【尖刺刺:那你的鼻子下面是没有嘴巴还是怎么了,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坦白从宽!】
  祁修景没有时刻看着手机,高速冲浪的网友已经替他回复了:
  【嘻嘻嘻,当然是不好意思说呀!当年都是“偷偷”找,现在肯定更不好意思开口】
  【啧,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就闭嘴跪搓衣板吧】
  【对,差点忘了这茬事了,关注了,蹲一个御用金搓衣板的使用体验】
  【编故事的流量密码算是被你掌握了,这奇葩人设啊男人,你勾起我的兴趣了[狗头叼玫瑰jpg]】
  【对啊!老婆辛苦编的项链看都不看,、连当时为啥不要都忘了,真不是一般的渣。但能做到翻垃圾桶的,也真不是一般的深情】
  【不管,反正各种问题一律劝分就对了】
  ……
  简辞疑惑想了一下午,仍旧觉得匪夷所。
  如果是现在失忆的、认错了白月光的祁修景,那他可能对这滑稽事信个八成。
  但失忆前的狗男人对他简直冷漠到发指,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条破绳子翻垃圾桶?
  简辞歪头想着,这事逻辑上说不通。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脑子坏掉了的某人记忆出错了。说不准是他白月光也扔过什么东西。
  也许祁修景真的翻过垃圾桶,也真的捡过什么,但混乱回忆让他把两件事张冠李戴混为一谈了。
  .
  上辈子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三年,但祁修景对亲密行为过敏似的,被摸一下手都不能忍受,简辞根本没机会凑近了去看他脖子上的绳子。
  方才在船上捡起它的时候,虽然短暂捏了一下,但当时满脑子都是恨不得把它扔海里的冲动,也没仔细观察这是不是当年那条。
  想到这里,简辞坐不住了,立即就想去再确认一下。
  但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又忍不住停下脚步,两人正冷战着,谁先忍不住搭理对方了谁就是小狗――单方面冷战也算数。
  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刚刚生气是真生气,但现在被翻垃圾桶的蠢事给逗笑了,其实简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身为小作精他拉不下脸来。
  正酝酿着进病房的借口,忽然见护士小姐从电梯下来。这走廊就这一个病房,估计是要给祁修景的伤口换药。
  简辞眼前一亮,随即有了借口吗,他上前道:
  “姐姐,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看看他睡了没,睡了的话先别给他换药,先跟我说一声呗。”
  护士疑惑,心想这小两口还真不一样,进去一看不就知道睡没睡了?
  但看到简辞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最终还是照做,轻手轻脚开门进去确认。
  祁修景睡眠很浅,在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就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陌生护士正伸头观察他。
  护士被他忽然睁眼的举动吓了一跳,睡着时明明是疏冷淡然的,怎么一醒来就这么吓人,单单是被他注视就莫名忐忑紧张。
  “祁先生,不、不是我想看您,”她连忙解释,“是……”
  祁修景没打吊针的那只手抬起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了,然后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了,你就跟他说我在睡。”
  片刻后,病房门重新被人蹑手蹑脚打开。
  祁修景闭着眼睛不动,感觉到轻而敏捷的熟悉脚步声一路小心的踏入房间。
  他被愤怒的小狐狸给冷落一下午,此刻简辞总算再踏进房间。
  简辞先探头探脑趴在床边观察了一下祁修景的睡颜,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才绕着房间开始寻找那项链。
  先前祁修景不省人事中仍旧用力紧攥着它,掰都掰不开,以至于医生都没法给他在这只手上打吊针。
  直到简辞趴在他耳边恶狠狠说“你再不放开,就等着用这只手签离婚协议吧!”祁修景才奇迹般慢慢卸去力道。
  当时简辞不想看这讨厌东西,随手给他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现在再一看怎么没有呢?
  绕了两圈也没找到,简辞不愿放弃,心急地非要立刻去确认那条绳子是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手。
  忽然,他的余光一瞥,无意间瞥到祁修景的领口那熟悉的茶棕色。
  怪不得找不到,这家伙一只爪子受了伤,另一只打着吊瓶,显然都不利索,天知道他是怎么自己把它系起来、重新挂回脖子上的。
  简辞没办法了,既然没法拿在手里好好端详,他只好小心屏住呼吸,俯下身去缓缓凑近了祁修景,瞪大眼睛去看。
  碍事的病号服遮挡住视线,露出的非常小一截根本看不出什么明堂。
  简辞越凑越近,到最后只好爬上床却也仍旧半天也看不清。他最终心一横,小心翼翼伸手开始解祁修景的扣子。
  祁修景感觉到温热的鼻息撒在自己领口,简辞的头凑得很近,如果自己现在睁眼低头,甚至就可以吻一下他的脸颊。
  好闻的香味萦绕在鼻尖,祁修景没有动,任凭简辞自以为悄无声息的解他扣子。
  万一真不是我那条怎么办?
  简辞心里有些紧张。自作多情空欢喜的滋味已经尝过一次了,他不想一个坑摔两次,尤其不想摔在同一个狗男人身上。
  可万一真是我那条怎么办?他明明那么厌恶我,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去捡?
  刚刚注意力被吃瓜群众给带跑偏了,比起大家关注的“你当时为什么不收”,对于简辞而言,更应该关注的其实是他为什么还要去捡。
  各种混乱的念头在脑子里乱飞,等简辞回神的时候,他本想解开一个扣子,但此刻已经解开了祁修景的上半身所有的扣子。
  ――我靠我靠!差点不小心把裤子都给他脱了!
  简辞顿时被自己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祁修景现在已经近乎被他脱得半裸了。
  简辞连忙手忙脚乱想给他系回去,却忽然听到祁修景不轻不重咳嗽了一声。
  明显是醒着的那种咳嗽。
  停在扣子上的手僵住,简辞的脸迅速变红,没抬头去看也知道某人现在必然正笑意无奈地看着他。
  “你……你闭上眼睛!”简辞尝试掩耳盗铃,“没醒没醒,你什么都不知道,等我悄悄给你把扣子系上之后你再醒。不然我现在宰了你!”
  祁修景只好又闭上眼睛。
  等简辞手忙脚乱、扣子全部系错了位的勉强完成任务,听到了“行了,你可以醒了”的指令,他这才睁开眼睛。
  简辞脸红,横竖已经丢人了,他破罐子破摔般清清嗓子道:“那个,把你的宝贝破项链给我看看!”
  祁修景却不动,只面无表情淡定道:“头晕没力气,你想看就过来自己看吧。”
  简辞:“……”
  妈的,狗男人你是瘫痪了吗?
  简辞没办法,又奈何不了突然弱柳扶风的某人,只好再次趴在他旁边伸头去看。
  额头忽然蜻蜓点水一触,温凉的触感仿佛有微弱电流般酥麻――是祁修景的嘴唇。
  简辞随即瞪大眼睛,祁修景迅速“虚弱”闭上眼睛,仿佛精神不济又要睡了,刚刚不干人事的不是他似的。
  “祁修景!头晕是吧,我他么给你把狗头打掉了就不晕了!”
  那项链最终还是被简辞从他脖子上薅下来了。
  看得出它的主人的确有好好保护它,经过了整整七年时间也只不过是被洗得发白而有些旧,却依旧工整。
  这编织手法简辞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天晚上他对着教程,在耗时几个小时、连续编坏了三条之后终于暴跳如雷,睡不着觉怪枕头似的愤怒认为,一定是这方法有问题。
  某些心灵手巧的本性被怒火给激发出来了,简小少爷奇迹般用下半夜的时间直接开创出了独特的编法。
  世间独一无二,还真只有这一条。
  简辞捏着绳子,目光复杂看向祁修景,这次并不是他自作多情,一切得到了验证。
  就这么个破绳子,值得他冒着雨像个可怜小狗似的翻垃圾桶?真看重的话,当时又为什么不收?
  简辞忽然想起,似乎也在差不多的时间点,祁修景病了许久都没再出现在学校……好像就是他扔绳子的第二天。
  祁修景是祁沈两家唯一的继承人,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起各种流言,简辞听说他病入膏肓可能要死了的时候,偷偷哭了好久――
  他都要死了,可我连他的手都没摸过呢。
  好在又过了一段时间,祁修景又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但旧伤发作,那段时间一直坐着轮椅。
  关于他站不起来的传言又出现了,简辞一边继续为他掉眼泪,一边下决心想着:
  没关系,就算这样我也喜欢他,大不了以后我坐上自己动嘛。
  这话只敢自己想想,不敢让正主本人听到。正是情窦初开、相互传阅小电影的年纪,少年祁修景却像对浪漫过敏似的。
  简辞暗中观察许久,总算抓住他保镖不在的千载难逢时机,佯装“乐于助人”的非要帮他推轮椅。
  手指刚“不小心”的暧昧摸了一下祁修景后颈,竟就见他当场变脸,不仅在简辞呆愣的目光中从轮椅上踉跄起身、还吐得天昏地暗。
  堪称是晴天霹雳直接炸响在简小少爷的天灵盖上。他沮丧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祁修景还能站起来,只是医生让他坐轮椅静养一段时间。
  坏消息是坐上去自己动的幻想破灭了,自己竟然被嫌弃到这个地步,摸一下都能把他恶心吐了。
  但在其他时候,无论是保镖扶着他起身、还是其他人的日常肢体接触,这混蛋都很神情平静、并无不适。
  简辞不信邪,某次抓住机会又去摸他――结果依旧惊人的相似,这次更严重了,祁修景吐到虚脱,差点当场晕过去。
  后来两人结婚了,简辞已经尽量装乖、尽量不惹他,可生活中难免有不小心的接触。
  成年的祁修景身体状况好了不少,倒是不至于被恶心到这个地步了,但简辞却能清晰看到他眸中总会闪过难掩的厌恶。
  ……
  简辞想着想着,忍不住冷哼一声,伸手恶狠狠摸了摸祁修景的手。
  尤嫌不够,又rua狗似的给他全身摸了一遍。
  祁修景露出疑惑神色:“怎么了?”
  简辞问:“有什么感觉吗?”
  祁修景迟疑:“……你的手很热很软。”
  简辞冷不防暴跳如雷:“你就是个狗东西,看见你我就来气!去你大爷的!”
  人在病房坐,锅从天上来,祁修景突然挨骂,十分无辜地不敢吭声。
  简辞继续看着这项链,忽然想起还有另一个问题――
  绳子是我的,可这只是个衬托鲜花的绿叶罢了,真正重要的主角显然是吊坠,这只小小的玉狐狸是哪里来的?
  要是祁修景当时随手收了绳子,简辞至少怀疑一下是不是他的白月光送了吊坠,而自己不巧在人家瞌睡的时候递了枕头,正好方便祁修景戴上。
  但冒着雨去垃圾桶翻了一夜,以至于被淋的大病一场,好像也不是很方便吧?
  .
  祁修景的伤口不是很深,但愈合速度明显比一般人要慢上很多,还得仔细着别撕裂了伤口,一旦又流了血很难止住。
  简辞端着碗,翻了个白眼评价道:“娇气!张嘴,啊――”
  祁修景无奈:“我可以自己吃……”
  突然获得这样的待遇虽然令人受宠若惊,但祁修景从未被人这样喂过,实在是难以适应,几勺粥喂下去,耳朵都红了。
  简辞没好气道:“你怎么吃?用你打着吊瓶的左手拿筷子?一勺粥都能抖没一半,等你喝完,地球都已经毁灭了!”
  祁修景抿唇:“我――”
  话没说完,又被塞了一勺粥,只好默默闭嘴。
  借着重生过的未卜先知,简辞打响的小算盘成功蹭到了这未来必火的真人秀热度。
  甚至还阴差阳错成了热源,让它的热度比上辈子更高。
  横竖已经一炮走红了,祁修景又恰好空降成最大金主,夫夫两人直接成了最大赢家。
  简辞潇洒一挥手:“反正就剩两三天了,我不想拍了。”
  其实他拍不拍无所谓,主要是祁修景总算不必再遭罪,这让简辞大为松了一口气。
  先前吓坏众人的突发晕厥其实不仅是因为失血,更是因为这段时间里,祁修景其实一直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又旧伤复发,吃不好也睡不好。
  他从来都不说,但简辞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体不舒服。
  “活该。”简辞言简意赅评价。
  从京城千里迢迢来给他一个惊吓不说,直到现在,网友们还在愉快磕着cp、罗列出各种简辞就是“祁夫人”的证据。
  祁修景的小迷妹们先后遭遇了“男神有不但有对象而且竟然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个男人”的重大打击,紧接着又亲眼看着祁修景在镜头前昏倒的揪心画面。
  两人坐在回京城的私人飞机上,简辞戳了戳祁修景:“你今天脸色不错,开一下直播给大家报个平安吧――”
  “别让他们知道我也在啊。”
  即使还有最后一点马甲没掉,小作精也要负隅顽抗到底,绝不承认自己和狗男人有什么关系。
  祁修景的记忆已经有恢复的迹象了,想必认错白月光的乌龙很快就会暴露,到时候离婚都是最轻的结果。
  把高高在上的某人耍得团团转,这后果究竟会有多可怕,实在是难以预料。
  简辞歪头,现在众人磕得不亦乐乎,但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要上演一场剥皮抽筋的事故、自己被羞恼盛怒的祁修景满天下追杀的冥场面了。
  “镜头千万别拍到我!”简辞强调,“别让他们知道咱的关系。”
  祁修景将直播间打开。
  飞机上的WiFi信号不够稳定,三千米的高空自然不能与连接地面上的信号塔相比,直播间刚一打开,就被过多的观众给挤崩盘了。
  简辞打了个哈欠:“算了,等降落之后再说吧。”
  说罢,就趴在桌子上去梦里和周公相会了。
  飞机落地,祁修景默默打开直播,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桌上,旁若无人开始看文件。
  【啊啊啊终于又看到祁总了!我真的担心死了,祁总的伤好点了吗?】
  【这是哪里啊?刚刚卡掉线的直播是用的飞机WiFi吧,难道现在这是祁总的私人飞机?!】
  【哇塞哇塞,我还没见过飞机内部呢,居然里面也这么大这么豪华?】
  【我见过一次,很小,但祁总这架好大啊,我甚至看到了后面的饮品区和吧台,那是冰淇淋机吗?】
  【阿辞呢阿辞呢?虽然认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好帅啊,但我还想看看我家阿辞】
  【简小辞还在做最后抵抗,不承认自己和祁总有关系呢,现在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私人飞机上】
  【当事人都没说话,你们瞎磕啥?反正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坚定他俩绝对不是一对!】
  【带入祁总的爱人已经窒息了,能不能别老提小糊咖蹭热度】
  【我的耳机坏了吗?为什么祁总一直不说话诶?感觉好安静】
  祁修景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面无表情地静静办着公。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简辞哪里去了、cp党今天没能吃到糖,只好先接住这近距离观赏男神的颜控福利,顺便继续鼓足干劲吵架。
  不知过了多久,祁修景抬起头,往屏幕外某处看了一眼。
  然后就听到一声迷迷糊糊又懒洋洋的声音:“祁修景,咱到哪里了啊?”
  祁修景抿唇,看着直播间弹幕忽然剧增,他的嘴角不易觉察的微微上扬,显然是得逞了。
  他若无其事回答:“快到了。”
  “哦……好渴啊,去给我打杯草莓汁来。”
  祁修景又问:“和平时一样?”
  “多加点冰。狗男人,你这是飞去赤道了嘛,怎么这么热啊。”简辞哼哼了两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哦哦哦!是阿辞的声音!贴贴我的宝贝!】
  【“狗男人”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终于明白那天你比划我猜的游戏里,为什么简小辞一指祁总,他就能猜到“狗”了】
  【卧槽?真的?所以简辞真的是祁修景的爱人?刚进直播间的路人表示手里的瓜都吓掉了,他不是个小十八线吗?】
  【你这是2G网冲浪啊哈哈哈哈,我就知道!cp党的胜利永不过时!之前坚持认为阿辞是倒贴蹭热度的,快来倒立吃炸鸡啊!】
  【表面上的简小辞:没背景的可怜十八线糊咖。真实的简小辞:狗男人,给我倒水喝!哈哈哈如此熟练的指挥大佬】
  简辞正昏昏欲睡,忽然觉得不太对。
  飞机是在空中的吗?怎么这么稳、连一点点气流波动都感觉不到呢?
  他揉揉眼睛,掀开挡板往外一看:不对,这不是已经到京城机场的停机坪上了吗?
  怪不得这么热,几千米高空设置的空调温度,放在地面上当然不是一般的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简辞转头一看,见祁修景正一手端着果汁,另一手端着他的红茶,神情平淡与平时别无二致。
  但眼睛却多看了两眼桌上的手机。
  简辞一愣,立即起身看向手机屏幕,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屏幕中。
  下一秒,镜头猛然一黑,直播被光速切断。
  机舱内只剩下简辞的怒吼:“祁修景!你草你大爷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狗勾: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直播而已
  简小辞:四十米长刀已经磨好了,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