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斤的红珊瑚,不是月族自己的,而是日月两族凑出来的,卖了之后,回去再分银子。
  “三万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上官斌瞪大了双眼,他这次来鬼雾的任务,是为了买两样东西,红珊瑚就是其中之一,早在之前,他和景恒就商量好了,他们两家都需要红珊瑚,不管日月人手里有多少,两人各买一半,出价五两一斤,现在日月人居然想要一起拍卖,还定价三万两白银起,这让他怎么买?
  景恒也皱了皱眉:“这红珊瑚的起价确实太高了!”
  其他商贾的反应也是如此,黄老爷更是嘲讽,日月人是中邪了,才会乱喊价。
  金父早猜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笑着道:“价高?不,一点都不高,各位爷,我们日月人只是与世隔绝,并不是傻的,与你们做交易多年,我们懂了很多东西,这红珊瑚的珍贵之处,你们不说,我们都已经查到了,它不仅有很高的收藏和观赏价值,还具备极强的养身功能,寓意着祥瑞,是文人雅士的喜爱之物,是达官贵人乃至皇族都想拥有的珍品,它的价值远超黄金,三万两白银是我们部落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给你们的优惠起价,若是换成其他人,如此多的红珊瑚,至少喊价五万两白银。”
  左七郎等人纷纷朝金父投去崇拜敬佩的目光。
  接收到左七郎等人看过来的崇拜眼神,金父有些心虚,他作为普通的百姓,压根就不懂红珊瑚的价值,这些都是金毓告诉他的。
  至于金毓是如何知道的,那还用说,当然是从她以前住的地方学的呗,那是个神奇的地方。
  见金父弱小平凡,竟知道红珊瑚的价值,还知道皇族喜爱这种东西,在场的所有商贾都惊了一惊,看向金父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探究。
  有一位商贾拱手问:“请问这位兄台贵姓?”
  金父双手背负在后,轻抬下巴淡然道:“我姓金,你可以唤我金老爷。”
  “金老爷。”那商贾喊了一声。
  金父闻声只觉浑身舒畅,他小小一介布衣,也能做老爷了,这感觉真好。
  那商贾又问:“请问金老爷何方人士?”
  金父:“我乃日月部落月族靠山镇左家村人士。”
  他已经告别赤云国,以后,他再也不会以赤云人自称,什么柳州府,大坪村,老金家,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他现在是日月人,货真价实的日月人。
  左七郎等人听着金父的话,又对他投去了崇拜的眼神。
  是的,勇叔是日月人,是他们月族的大能人。
  “你也是日月部落的人?这不可能,日月部落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人。”那商贾有些不相信。
  金父不干了,冷哼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们部落不会出我这样的人,就你们国家能出聪明人,我们部落就不能了吗?这是什么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懂不懂,我们以前没见过世面,是有些笨,但那也是以前,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见的多了,懂的多了,人就变聪明了,不行吗?”
  那商贾很不喜欢金父这样的语气,但想着这次来的目的,到底还是没冷下脸,忙赔了不是,金父这才作罢,继续拍卖。
  “红珊瑚三万两白银起拍,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两。”
  众商贾都没有出声,虽说金父已经说出了红珊瑚的价值,但是他们还是不愿意花高价买红珊瑚,日月人想从他们手里赚大钱,那是痴人说梦,他们就是不出价,看日月人能如何。
  金毓把他们的嘲讽和鄙视都看在眼里,美眸暗了暗,这些人呀,是打心眼里的瞧不上日月人,却又想从日月人这里占便宜,呵,一群卑鄙小人,伪君子。
  金毓忽然声音清冷的开口:“半刻钟之内,若没有人出价,此红珊瑚便拍卖失败,我们会带回部落,不再售卖。”
  都不出价是吧,那就别买了,我们带回去自己用,等部落发展起来了,红珊瑚自有更高的价值,到时候咱们部落的一切让你们这些奸商永远仰望不起。
  左七郎等人静静站在一边,金毓和金父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反对,坚决一致对外。
  “不再售卖?你们疯了吗?”上官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红珊瑚在诸国是很珍贵,但对你们日月部落而言,它毫无价值。”
  金毓笑了笑:“谁说没价值,我们可以拿回去摆家里观赏,也可以磨成粉泡茶喝,还可以当头饰挂饰,用处多了去了。”
  见金毓等人油盐不进,态度很是坚决,不是开玩笑的,众商贾都犹豫了,他们彼此对视,不知道是出价还是不出价。
  杨忠拉了拉上官斌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上官斌一愣,随即眼底闪过阴狠之色,点点头,抬头看向金毓,正要开口,岂料景恒竟抢先了他一步。
  “我出三万两白银。”景恒摇动手中的折扇看着金父道。
  他明白,日月部落已经不同往日,只怕是有高人在身后指导,以前没有见过日月人,以为他们真如家人们口中说的那般愚蠢野蛮,如今一见,其实也没那么不堪,他们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景恒身后的一位老人急了,压着声音:“恒少爷,你怎可喊价,三万两已经超出了预算,族里是不会同意的。”
  景恒同样压低声音:“不出价,我们就只能错过红珊瑚,若日月人真的把红珊瑚收回去,损失最大的是我们,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不能空手而回。”
  “况且,我们以前对日月人确实是过分了!”
  老人还是不赞同:“买不到,咱们可以想别的方法,或者直接抢过来。”
  景恒神色一冷:“朗伯,我们景家不是盗匪,是商人,切勿做出辱没门风的事情。”
  朗伯一愣,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自行惭愧的低下头:“老奴知错了!”
  “姓景的,你喊什么价,你把红珊瑚都买了,我买什么?”上官斌怒道。
  景恒斜睨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喊价,或者等我买到手之后,我卖一点给你。”
  “呸!你卖给我?你会给我低价吗?”上官斌转头对金毓等人道:“景家刚才的喊价不算数,我们谁也不喊价,也不同意你们拍卖,这次的交易,必须和以前一样,否则你们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话音落下,身后立刻走出了十几个手持弓箭的护卫,那些护卫来到船板边上,将弓箭对准了金毓等人。
  景恒面色大变:“上官斌,你疯了,让你的人把弓箭收起来。”
  金毓等人纷纷冷了脸。
  其余的商贾则是一脸震惊。
  那黄老爷见此大笑:“上官二爷好样的,对,就得这么干,什么拍卖,什么规矩,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区区破烂部落,也敢跟我等讨价还价,强者为尊,我们是强者,日月部落是弱者,就该听我们的,来人,准备弓箭,好好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野人。”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也涌出了十几个手持弓箭的护卫。
  来海上谈生意的商人,都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皆是有备而来,船上备有各种兵器和能力不凡的护卫,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在场的商贾,有好几个也不是好鸟,他们打心眼里的看不起日月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同黄老爷和上官斌一样,让护卫对着金毓等人举起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