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子春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冤。
她恨恨翻了白眼，却也是无奈得不行，自己挂上殷勤笑容凑上去，想着就算没有拿到他一直紧攥手里的书，那她给秦衍夹菜喂菜的时候肯定也能看到书里什么内容的，只要她看到，然后就能将其记住，那再去找跟这本书一样的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毕竟总不可能这世界上都只有秦衍手里这一本吧。
没有复印啦？
不能。
但没想到等扶子春站起身来拿过公筷的时候，却见秦衍将原本还掀开的书合上攥住了，于是扶子春再次扑空。
“……”
秦衍故意的吗？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吧！
就故意不给她看书里的内容！
秦衍困惑抬眼看她：“发什么愣，夹菜。”
“好。”
扶子春表面笑嘻嘻，背地里把秦衍拿了个遍。
而在旁边等着的流风嘴角再次忍不住狠狠抽搐，随即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十三是有点本事的——王爷竟然还真的吃她夹过去的饭菜，早知道之前王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天就靠着早晚的补药熬着。现在竟然……
开始吃药了。
很奇怪。
但是流风看着很欣慰。
反正也看不到书了，扶子春就也放弃了随着秦衍指使夹菜，好在秦衍还不至于到要让别人喂的程度，她也不算太忙，终于伺候秦衍吃完饭自己也吃饱了后，秦衍就再度坐回了他之前的位置开始继续看书。
扶子春又来了计划。
“暑热难耐，王爷，我站在您旁边给您扇风吧？”
“嗯。”
扶子春就不相信了，她就站在他旁边和他扇风，还能看不到他拿着的书里什么内容？
扶子春信心满满地接过扇子，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但秦衍竟然再度将古书合上，他单手紧攥古书，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嘱咐：“慢慢扇，本王睡会。”
扶子春简直无语。
怎么的，吃饱了你就犯困是吗？
明明她都还没困。
……
也行。
大不了就等着秦衍睡着后，她再偷偷摸摸将他紧攥的古书弄出来呢。
但没想到秦衍睡着后，掌心力道却分毫不减，她好容易支开了其他人想着去抢书，但用力抓了抓却纹丝不动，再抓，秦衍就干脆就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直接将其放在了自己胸前。
“……”
这么个姿势，就不太好动手了。
她也不能撕开他的衣襟。
扶子春恨得要死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或者她就不相信秦衍能保持这么个姿势睡一下午，她就认真盯着，只要秦衍有所松懈的动作她就立刻伸手抢走。
然后——
等流风再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案牍旁边秦衍撑着脑袋睡得平静。
而旁边，扶子春睡得四仰八叉。
嘶。
流风皱眉，上前想着将扶子春给弄醒，却不期然对上本该沉睡却睁眼看过来的秦衍眼神，短短一触，流风心领神会立刻闭嘴退下。
“王爷还真是宽容大量。”流风跟三笠这么说道，“那小侍女给他扇风的时候睡着了，他都不带生气的。”
三笠漫不经心：“王爷现在很难生气。”
“也是。”
王爷这般平静冷漠，要是哪天突然生气了，才会变得有点奇怪呢。
流风重新看向天际。
傍晚了。
天色四合，残阳如血。
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将轮椅赶走后无声轻叹，好像也没有在等什么答案的轻声询问道：“有时候我也搞不懂王爷究竟在想什么。你说，那种书里记载的那些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阴损之法，真的，能让王爷得偿所愿吗？”